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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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真看上去已經打算離開了。
和他的兩個朋友一起。
卓之燃知道這兩人，說起來，他和麥奇認識得比較早，自從麥奇見着了姜真之後，兩人跟親兄弟似的。
他想從麥奇口中打聽姜真的事都打聽不到。
啧，要這朋友有什麽用！
麥奇長相妖豔招搖，龍彥濃眉大眼長相可愛，而姜真介于麥奇的漂亮和龍彥的可愛之間，沒有麥奇那樣濃烈明豔的色彩，也不像龍彥那種像小孩子似的可愛。
姜真身上有種幹淨明媚的氣質，大學畢業了，臉上還透着青澀和稚嫩。
可他一旦笑起來，陽光明媚，臉頰的酒窩好像都帶着清新和甜味，很有感染力。
三個人站在一起很惹眼，竟然沒人去搭讪。
沒人搭讪就行。
卓之燃松了口氣。
見他們已經走到門口了，卓之燃拍拍魏林的肩膀，雙手揣進褲兜兒裏，拽拽的跟了過去。
他們三人裏，只有麥奇開了車，只有姜真沒喝酒。
可姜真不會開車，兩位好友又都喝得有點昏了，姜真只好扶着兩人站在路邊打車。
麥奇抱着姜真的脖子耍酒瘋：“要我說，分了就分了，你要硬氣點兒，咱不和好了！我帶你去找男人！世界上男人那麽多，你別光看着老卓啊！老卓有什麽好的，每天都跟別人欠了他錢似的，臉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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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彥口齒不清的反駁：“你別這麽說，我覺得卓老師很好，很用心啊，只可惜，好好一個人，怎麽就長了嘴呢。”
“對！怎麽就長嘴了呢！我帶你找個不張嘴的男人！”
姜真打好了車，趕緊把手機收起來，一手一個，牢牢的扶着兩人。
一個高大威猛的黑影靠近，漸漸擋住了姜真身後的燈光，慢慢将他完全籠罩在其中。
前一秒還在耍酒瘋罵着卓之燃的兩位好友，齊齊擡頭看了一眼，頓時間清醒。
麥奇直起身子：“咳，我好像吹吹涼風舒服多了诶，我不醉了。”
龍彥也捂着臉松開手。
姜真正納悶，就感覺剛輕松一點的肩膀，下一秒變得更重了。
一個金發腦袋，出現在他臉頰旁邊。
姜真擡手，手掌抵着卓之燃的腦門要推開，卓之燃卻哼哼了兩聲，挨着他，幾乎把身體一大部分重量都壓了過去。
姜真沒抗住，被他壓着往旁邊退了好幾步，直到挨着牆了，才被迫停下來。
“你幹什麽……”
聽到他輕輕的反抗，卓之燃右手摟着他的腰，把人縮在了他和牆壁之間。
“嗯，頭暈。”
姜真抿了下唇：“你頭暈，就讓魏哥送你回去。”
“你誰啊？”卓之燃把腦袋使勁往姜真的頸窩裏湊，流氓的說，“真香，有人約沒，沒人約，跟我回家？”
“卓之燃！”
真把人逼急了，卓之燃才慢悠悠的直起上半身，懶洋洋的眯着眼看姜真，裝作喝醉了似的，盯着姜真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裝作無趣的撇了下嘴：“哦，是你啊。”
姜真緊抿着嘴唇，瞪着他沒有說話。
卓之燃往後退了一步，靠着牆站在他身後，問：“怎麽，打不到車？”
“……”
姜真沒有說話，只是用很生氣但實際可愛死了像只小兔子似的眼神盯着卓之燃。
卓之燃藏在褲兜兒裏的手指，無意識的摸了下指尖。
姜真好像很生氣。
啧，本來只是想調戲他一下的，怎麽就生氣了。
卓之燃有點不知所措。
偏偏面上還一副拽了吧唧、痞裏痞氣的模樣。
卓之燃捏了下指頭：“看見師哥，不叫人？”
姜真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的同時，乖乖的開口：“師哥。”
“嗯。”
卓之燃嘴角隐隐有了笑意，臉上是按捺不住興奮。
服了，只是一句“師哥”，明明都聽了很多遍了，怎麽還能興奮成這樣。
魏林心裏吐槽，明明剛剛還一副随時要發火的樣子，看見自己的小男朋友了，這春風得意的小樣兒，跟忘了分手這件事了似的。
說話的時間，卓之燃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卓之燃說：“走，師哥送你回家。”
姜真看了會兒，收回視線，說：“不用麻煩師哥，我們已經打了車。”
“哦，車來了麽？”卓之燃擡了擡下巴，指着停在他們面前的車，“我的車已經來了。”
魏林走到龍彥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
龍彥紅着臉，眼神對視後立馬會意，點了點頭，轉頭看了姜真，悄悄跟着魏林走了。
麥奇一看，那可不能留下他一個人當電燈泡啊！
他大聲說：“真真，要不你就讓老卓送你吧，我和他們一起走了，我現在暈得很，不行不行，龍彥、魏林，過來扶着我，快快快。”
魏林和龍彥一起扶着麥奇，三人閃身就不見了。
酒吧門外，只剩下姜真和卓之燃兩人。
這會兒可能出來玩兒的人還沒來，周圍的人并不多，反倒顯得很冷清。
姜真感覺到卓之燃一直在盯着自己，身體僵硬，站着也不行，跟着卓之燃上車更不可能。
“喂，當門神？”卓之燃聲音粗粗的問。
姜真拿出手機，把訂單頁面打開給卓之燃看：“我真的已經打了車，謝謝師哥的好意。”
“行。”卓之燃拿過手機，點了兩下，取消了訂單後還給他，“既然叫我一聲師哥，我也不能放你一個人不管，小孩子這麽晚來這玩兒是會被拐賣的，走，上車。”
“我……”
像是沒了耐心，卓之燃握住姜真的胳膊，拉開車門把人塞了進去。
完了，還兇巴巴的威脅：“別亂動，別吵。說了送你，你就乖乖的上車，我現在頭疼得不行，別鬧我。”
姜真抱着包，看着卓之燃上車後挨着他坐着，別扭的看着窗外。
躲在黑暗裏看着這邊動靜的三人，直到車開遠了才走出來。
“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長了嘴呢。”
“好聽話也不會說，能不吵架才怪。”龍彥撇撇嘴，看着魏林，“魏大哥，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是跟着真真過來的？”
“不是，這次真是偶遇。”魏林說，“他們好歹也談了一年了，怎麽感覺他倆氛圍還是有點奇怪。”
龍彥也很疑惑：“真真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和卓老師在一起的時候就很緊張很拘謹。”
麥奇撇撇嘴。好麽，結果他感覺自己還是當了個電燈泡。
麥奇清了下嗓：“有沒有一種可能，老卓長了一張很兇的臉，太兇太拽了，給人吓的。”
魏林看着龍彥笑着問：“現在方便和我聊聊姜真的事嗎？今天才發現他和卓哥之前可能有點誤會。”
龍彥紅着臉：“哦，好啊。”
麥奇大驚：“幹嘛呢！你要背叛真真嗎？真真都說了讓你不能和老卓說！咱是真真的好兄弟！可不是老卓的！”
龍彥小聲反駁：“可是他們不是有誤會嗎？他們遲早會和好的，要是能快點解開誤會，不是更好嗎？”
麥奇無語：“你果然靠不住！難怪真真讓我不要告訴你呢！”
魏林笑着邀請：“我們都是為了姜真和卓哥好，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們三個一起聊聊，怎麽樣？”
麥奇思考了會兒。
反正總是要和好的，這兩人分分合合吵吵鬧鬧也這麽久了，而且這兩人明顯分不幹淨，早點解開誤會也行。
“那走吧，先說好啊，你們不能和真真說啊。”
卓之燃把人拐上車，其實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去問。
每次獨處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麽和姜真說話才好。
要不，先問問飯局？
姜真會不會覺得他管得太多了，會不會誤會他背着人家偷偷調查去了？這種侵犯隐私的行為，姜真指定得生氣，他可不能讓姜真再誤會了。
啧，不行啊。
那要不先問問出專輯的事兒？
姜真要是不想離開那個公司，他就讓人找他們公司的老板去談談，要是願意離開，自己就去準備合同！
“姜真。”
卓之燃剛開口，姜真就紅着眼睛看過來：“你又抽煙了嗎？”
卓之燃愣了下：“哦，抽了幾根。”
想到答應過姜真幾次了，也保證過不會抽煙，結果又被姜真給抓着了。
啧。
心虛的情緒多了，卓之燃就變得煩躁，語氣也有些沖。
“心情不好，我就抽了兩根，我心裏有數。”
姜真抿了下嘴唇，憋了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這是師哥的事，我不該多嘴，對不起。”
卓之燃突然就很煩躁，右手捋了下頭發。
“我又不是要你道歉。”
姜真聲音依然很輕很平淡：“好的。”
“喂！”
“師哥送我到哪兒？我現在住在公寓那邊，你的車去那邊不方便。”姜真整個身子都傾向了窗邊，背對着卓之燃。
卓之燃咬牙，煩躁的出聲說：“到路口你就下車。”
“好的。”
姜真的聲音就像個沒脾氣的木偶娃娃，聽得卓之燃更加煩躁。
車停在路口，姜真就打開車門下車了。
卓之燃降下車窗，看着姜真繞到他這邊，和他彎腰打了聲招呼：“謝謝師哥，再見。”
卓之燃的好心情頓時散得一幹二淨。
這聲“師哥”一點也不甜。
姜真看着跟個軟綿綿甜膩膩的糯米糍似的，其實硬得很，他們認識這麽久，姜真一直都這麽客氣。
最多，也就是親的時候能軟一點，能看見他害羞失神的模樣。
他們都是男男朋友的關系，卻總感覺他和姜真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溝壑，既然都看不見，卓之燃也就更加不知道怎麽跨越了。
姜真上了樓。
站在陽臺上看了一眼，樓下早就沒有卓之燃的車了，他垂下眼簾，拉上窗簾。
手機裏翻到了幾個抽煙的危害，分享到了朋友圈，僅卓之燃可見。
十分鐘後，姜真又把這條朋友圈删掉了。
算了，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是不要再惹他嫌了。
卓之燃已經和他說了，他自己心裏有數的。
這幾條朋友圈就發了十分鐘，姜真也沒想着能被卓之燃看見。
轉頭也就忘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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