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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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魏林說了，要不然姜真可能還真的不知道這些。
卓之燃不會說這些話。
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卓之燃總沒個正形，要不是口頭言語調戲逗弄姜真，要麽就是兇巴巴的質問。
有一次，卓之燃知道了姜真被欺負，氣得不行。
他明明是擔心姜真的，但在見到姜真之後，直接來了一連串的質問。
“他找你茬你不會罵回去啊？你就這麽支棱着讓人欺負？姜真，你就這點能耐？跟人打架會不會？”
當時，姜真雖然也很生氣，但他聽到卓之燃的一連串質問之後，只是紅着眼眶，聲音輕輕的說：“打架是不對的。”
卓之燃簡直要氣炸了。
他一着急，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魏林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攔着卓之燃說：“姜真心裏已經很不好受了，卓哥你少說兩句，冷靜點。”
那之後，卓之燃又來找姜真。
幾分鐘前，卓之燃還苦惱的問魏林該怎樣道歉。
幾分鐘後，見到姜真了，又是一通數落。
數落完了，又別扭的說：“以後被欺負了，來找我，不要自己傻傻的忍受，知道嗎？”
魏林當時看着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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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很擔心姜真，怎麽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
真服了這祖宗！
還好姜真應該是了解卓之燃性格的，不會真和他計較，可就算真不計較，受了委屈還要被自己的戀人兇這麽一通，任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吧。
後來，魏林就不再覺得姜真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了。
因為，魏林跟卓之燃去找過欺負姜真的人。
那人躺床上，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大一樣……
姜真好像……也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要不是礙于現在場合不對，魏林現在真想給姜真看看這幾天卓之燃和他的聊天記錄。
不行，他真得找個機會發給姜真看看。
今晚他得想一個不會讓老板發現，又能讓老板的小情人知道老板心思的方法。
這兩人這麽別扭，可不得有個助攻幫忙麽。
回去的路上，卓之燃一直在找話題。
“你和Rickey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你們不是一個公司的麽？今天鬧這麽一出是做什麽？”
姜真想了想：“可能，我說了他不愛聽的話。”
卓之燃面露嫌棄：“嗤，那他這個人心眼真小。你既不會瞎說話，也不會說謊，就這都容不下，他的問題。”
姜真笑了下。
卓之燃又問：“你們公司那些人會不會為難你？你那個經紀人打那通電話是想替那誰出氣吧？”
姜真說：“應該不會。”
“肯定會。”卓之燃沒好氣道，“你這節目剛錄完就打電話找你，之後肯定還要找你麻煩。你下次要是去你們公司，你叫上我。我看誰敢說你一句不好聽的。”
姜真輕輕嘆了一聲：“師哥，他們不會這麽做的，你不是也接聽了電話嗎？他們不會為了這個得罪你的。”
“也是，我倆在一塊兒呢，誰敢動你？”卓之燃說話時很得意，擡手攬着姜真的肩膀，笑呵呵的，“放心，要是誰為難你，你就把我搬出來當你的擋箭牌就行了。”
姜真又是一聲輕笑。
沒答應，也沒拒絕。
在卓之燃面前，他好像永遠都是個需要保護需要照顧的小弟弟。
卓之燃也很享受保護他照顧他的感覺。
他對這樣的關系，既感到高興，又感覺不高興。
他想讓卓之燃知道，他已經長大了，他獨立了，可以保護自己。
不要總把他當個沒斷奶的小動物似的。
這樣他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喂，姜真。”
“嗯？”
卓之燃的手臂繞過姜真的肩膀，捏住他的臉頰面向自己，說：“我說，我今天是不是幫了你？別不承認啊，你都跟我說謝謝了，那就是承認我幫了你。”
姜真點點頭：“嗯，是的，你幫了我。”
“那你這是對幫助你的人的态度嗎？你的恩人現在還在你的黑名單裏躺着，你覺得這合适嗎？”
姜真忍不住彎起笑眼。
繞了這麽大一圈，還是為了這個啊。
總是拉黑他确實說不過去，還是加回來吧。
姜真拿出手機，當着卓之燃的面，把他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
卓之燃皺着眉頭：“我備注呢？你把我備注删了？”
姜真眨了眨眼，問：“你想要什麽備注？”
“我想要的你也不會用上，今天叫我的稱呼裏，随便選一個吧。”
姜真給他的備注改成了“師哥”。
卓之燃不太滿意，就着這麽半摟着的姿勢，在他手機上打字：唯一的師哥。
幼稚。
但是姜真點了保存。
黑名單解除了，備注也添加了，但卓之燃的胳膊仍然搭在姜真的肩膀上，緊緊地摟着他肩膀。
姜真低頭看了好幾眼，最終還是沒讓卓之燃把手松開拿走。
要說原因的話……可能是今天久違了的合唱，讓他有點舍不得失去這樣的親昵。
車停進了車庫裏。
姜真下車，回頭就見卓之燃也跟着他下來，兩手揣褲兜兒裏，那模樣要多拽就有多拽。
“我口渴，你上去給我倒杯水吧。”
姜真看了眼車上的司機和魏林：“不太好吧。”
卓之燃撇撇嘴：“幹嘛，我就喝杯水就下來，又沒要他們把車開走，裝作回不去順便留你家裏，你那兒那麽小，另一個房間還被改成了琴房，我要留你這兒，我睡哪兒？你怕什麽？”
姜真愣了下。
他倒是也沒有這麽想。
卓之燃用肩膀輕輕撞了下他的肩膀，催促道：“走了，別看了，待會兒要是有什麽人經過這兒看見我，你住的地方肯定暴露了。”
“到時候咱倆一塊兒上熱搜。卓天王深夜會漂亮男人。”
姜真紅着臉，推開他，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一點氣勢也沒有。
卓之燃笑呵呵的跟着他身後進了電梯。
今天在休息室裏，已經趁機抱到了姜真，這會兒，卓之燃很乖。
進了門之後，就真的只是喝水而已，和姜真保持着讓他舒服的距離，沒有貿然靠近，只是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真，一眨不眨。
姜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問：“水喝完了嗎？”
“嗯。有點燙。”
才怪，他燒的水，他知道是多少度的水溫。
但姜真沒有拆穿他。
就像今天在這個綜藝上看見卓之燃，也選擇了很默契的沒有問。
姜真不問，不代表卓之燃沒這個打算。
“姜真，看見我在導師席上坐着，是不是很驚訝？”卓之燃的笑容有些得意，“我看見你在臺下候場。眼睛瞪得圓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了。怎麽，看見我害怕了？”
姜真抿了下唇，看着他的眼神又無奈，又無語。
卓之燃尴尬的咳了一聲：“他們節目邀請過我很多次了，這次是碰巧，我也是到了才知道你也在，我不是跟着你去的。”
姜真笑了下：“嗯，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卓之燃不是跟着他去的。
陳哥之前還讓他自己“考慮”，不可能突然轉性，給他接通告。
看見卓之燃，他就能确定這一次機會是誰給的了。
姜真還是看着卓之燃的眼睛，認認真真的道謝。
“謝謝師哥。”
“哦。”卓之燃哼哼唧唧的，“反正我說你也不信，我懶得和你解釋。那什麽，你應該困了，我先走了。你別再拉黑我了，知道嗎？”
姜真點頭：“好，師哥再見。”
“嗯，晚安。”
姜真送卓之燃到門口。
看着卓之燃一步三回頭，偏偏每次回頭發現姜真還站在門口，臉上都會忍不住露出笑容，又別扭的瞪他一眼，轉回頭去。
又別扭，又可愛。
卓之燃進電梯裏，沖他揮手：“行了，關門吧。”
姜真笑着說：“晚安，師哥。”
電梯關上門的那一刻，卓之燃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像是興奮的低吼，壓了點聲音。
電梯還沒下去，姜真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忍不住笑意更濃了。
關上門，姜真看着手機裏“唯一的師哥”，打開了對話框。
【如果睡眠改善一點了，能不吃就別吃褪黑素了。】
唯一的師哥：改善不了。
唯一的師哥：我以前都有個專用抱枕，現在抱枕不讓抱了，沒法兒睡。
不正經。
不理他了。
姜真放下手機，進了浴室。
靠公司給他接工作賺解約錢，顯然不太現實。
之前就得罪了老板，後來又得罪了Rickey，姜真想，如果當時陳哥打電話來的時候，卓之燃沒有接電話，當晚陳哥肯定得帶着Rickey直接找他要個說法。
姜真只能找同學和學長學姐們打聽一下，有沒有他可以做的。
一個學長很快就回複了他。
【我和老師打算下個月去葉子鎮采風，寫個關于葉子鎮民俗風情的歌，作為葉子鎮旅游的宣傳推廣。你有興趣嗎？】
姜真立刻發了個表情包過去：謝謝學長！我想去的！麻煩你和老師确定時間之後和我說一聲！
【哈哈那感情好，老師要是知道你也去肯定很高興。那我到時候告訴你。】
葉子鎮離這兒其實不算遠，但因為交通工具不是那麽方便，路上需要花費的時間很長，可能還會經過很多信號不好的路段。
姜真也想過，要不要提前和卓之燃說一聲呢？
猶豫了好一會兒，想想還是算了。
卓之燃不大喜歡這個學長，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還是算了吧。
卓之燃也有自己的工作，之後應該會很忙，他離開幾天，應該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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