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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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三當三？
女人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溫柔的外表瞬間撕開，跳起來怒罵道。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什麽叫知三當三？我沒有破壞誰的感情，我這也不是插足他們的感情。”
“你又是這個家的什麽人？以什麽身份在這裏和我說話？一點教養都沒有！你家裏人難道沒有教過你尊重長輩嗎？”
卓之燃擰眉：“喂！你跟誰嚷嚷呢？”
他自己受點氣就算了，怎麽能讓他家無辜單純的真真受氣！
卓之燃咬牙，勒起袖子要動手。
姜真擡手，輕輕覆在卓之燃的小手臂上。
“阿姨，我覺得您說得對，我也覺得我剛剛像這樣和您說話挺不禮貌的。”
卓之燃倒吸一口氣，急忙喚了一聲：“真真！”
姜真安撫着卓之燃，輕拍着他的手背，笑着說：“阿姨，我和您都是這個家的外人，來別人家做客應該有客人的樣子。是我逾距了。”
女人瞪着姜真好一會兒，愣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一直冷靜理智，如旁觀者一般的蔣珊，此時倒是輕笑了一聲，清冽的聲線卻語氣溫和的說：“真真，你是家人，不是外人。”
“對。”卓之燃似乎反應過來，就勢捉住姜真的手腕，把人拉回沙發上坐着，“肚子餓不餓？等我爸回來了，應該很快就會結束，咱們吃好吃的去。”
女人怔了怔，聲音微微抖了一下：“卓旭他……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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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珊挑了下眉，母子倆輕蔑又冷傲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我和我先生離婚這件事，這麽嚴肅重要，自然應該雙方都到場。”
卓旭恰巧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聽見“離婚”兩個字，一個快五十歲成熟穩重的教授，瞬間慌了神。
“離婚？”一陣急促的步伐迅速靠近，卓旭已經來到了會客廳，“珊珊，你聽我解釋，你是不是誤會了？”
蔣珊翹着腿，姿态自然又放松的微微後仰靠着點椅背。
卓之燃也同樣翹着腿，只是表情略帶着不爽，好像随時都想和自己親爹動手似的模樣。
兩人一齊看向卓旭。
卓旭先是看着女人，說了一句抱歉：“雖然我答應過你不告訴別人，但我的太太和兒子也不是外人，現在涉及到我們家庭和睦問題，我不能完全遵守承諾了。”
然後才看向蔣珊，語速比往常也快上了許多。
“珊珊，她是我的老同學，她回國之後我們見面的那次，我和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她當時是因為前夫家暴，行為惡劣，并且她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經過我們幾個老同學的幫助她才成功逃離她前夫的魔爪，回到國內。這個因為當時答應了她，這種事說出去不好聽，讓我們保證不說出去，我當時才沒有直接告訴你原因的。”
“那之後，她前夫想盡辦法的找上門來，還追到了國內。”
“我們幾個老同學也商量着可以怎樣幫忙，這才有了去酒店的事，那天晚上，她前夫追到她臨時住處，其他人去攔她前夫了，就只有我能脫身，我就先安頓她。但是我發誓，送她去了酒店之後，我立刻就出來了，絕對沒有和她單獨在一起超過十分鐘！”
女人看着卓旭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
好像對此刻卓旭的表現極為不理解。
卓旭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成熟穩重的形象。
他是老師，在學生面前肯定必須有個為人師表的樣子。
在朋友面前，他也向來是個能勸導別人，照顧別人的大哥形象。
在外人和太太面前，當然會不一樣。
卓旭并不認為自己着急解釋有什麽問題。
對他而言，自己的妻子才是最重要的，卓之燃都得排到後面。
女人說：“老卓，你怎麽……你不需要解釋這麽多，我們兩人清清白白，如果你的太太會誤會，那也是她太多疑了，對你不夠信任啊。你別、別這麽緊張，這樣都不像你了。”
卓旭皺眉：“我當然會緊張，讓我的妻子不安和煩惱，就是我這個做丈夫的錯。你不要再說了，我幫你的已經夠多的了，但是你的行為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女人蒙了：“我？我做什麽了？”
“你怎麽可以拍我們在酒店的照片，發給我太太？”卓旭好像覺得自己說得有問題，轉頭和蔣珊解釋了句“我不是做賊心虛”，才又繼續說，“你拍的照片和郵件上的文字，都帶了明顯的誘導性，你這樣讓我懷疑你的目的。”
“我……”
蔣珊冷哼一聲：“什麽目的，卓旭，快五十歲的人了，一個女人三番五次叫你出去，和你單獨呆在一起，你能不清楚是什麽目的？”
卓旭焦急：“我真的不知道，她先找到的老徐，老徐說，看她一個女人年紀這麽大了，連一個固定居所也沒有，被騙去國外，現在又逃回國內，還被前夫打，帶着一個成天無所事事、只知道花錢和惹麻煩的兒子實在可憐，才叫我們一起幫幫忙的。珊珊，你真的誤會我了啊！”
蔣珊揮開卓旭企圖抱她的手：“別碰我，沒處理好你自己這些破事之前，不要來找我。”
“卓旭，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你知道我什麽性子，我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念你這次是初犯，你最好給我一次性處理幹淨，別再讓我遇到這種事。否則，我絕不會再坐在這裏聽你說這些屁話，聽明白了嗎？”
“還有，你如果很享受被女人争搶的感覺，你最好盡快找別人，因為我不喜歡。”
說完，蔣珊起身，離開了會客廳。
卓之燃和姜真對視一眼，趕緊也起身跟着離開。
還沒有走遠，姜真隐約聽見卓老師說話的聲音。
“我不管你心裏在算計什麽，還請你不要打擾我的家人。”
“這一次如果不是老徐找上我們，多次請求我們幫忙，不僅是我，還有老陸和老鄭也絕對不會插手你的事。”
“你不能因為老徐對你舊情難忘，就這麽利用他。你這種行為讓人很失望。”
女人徹底撕破溫柔的僞裝，暴躁的低吼。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是他要喜歡我，他非要幫助我的！我從來沒有承諾給他什麽，這一切全都是他自願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卓旭搖頭：“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管，你對我來說就是個老同學，僅此而已，但你不應該故意說些讓人誤會的話，離間我和我太太，還有我的兒子。”
“我沒有！”女人尖叫，“什麽都是我的錯，那你呢？如果你沒有半夜淩晨也接了我的電話就出來找我，我怎麽會以為你對我也有好感？”
卓旭納悶：“我說了，是因為老徐……”
“難道就沒有一點是因為你自己嗎？我比你太太溫柔賢惠，我當了十多年的全職太太，我知道怎麽維系管理一個家！可她只會賺錢工作，她扔下你不管，讓你一個人寂寞的在家……”
卓旭看着女人的眼神，逐漸變得無法理解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他印象裏那個說話性格都是溫柔客氣的，樂于助人的老同學嗎？
還是時間給他們年輕的歲月增添的一層美好的濾鏡？
女人開始數落蔣珊的缺點。
那些她自以為是缺點的缺點。
“她性格強勢，不會示弱，在外面也不給你面子。”
“她從來不帶孩子，就算會賺錢又怎麽樣？她連她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讓她孩子進了娛樂圈！娛樂圈是什麽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她難道不擔心你兒子跟別人學壞嗎？”
“還有……”
卓旭嘆了一聲，沉聲打斷她：“我不認為這些是缺點。每個人都應該有獨立的思想和人格，我很喜歡她。她在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很有魅力，我非常喜歡。”
“至于卓之燃，他已經長大，他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尊重并且支持他的夢想。在我們能給他最好的條件下，我希望他可以放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想，你的話應該已經說完了，我和太太很多天沒有見面了，我很想她，我想把之後的時間都給我的太太，現在，我送你離開。”
卓旭的聲音冷靜沉着，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強硬的送走了女人，卓旭回到了書房。
他沒猜錯，蔣珊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書房裏繼續處理工作。
她很喜歡自己的事業，看着手裏的公司成長，按照她規劃的路線繼續走下去，蔣珊很有成就感。
而卓旭也是打從心底裏的喜歡這樣的蔣珊。
他和蔣珊的事不需要別人理解。在他眼裏，這樣的蔣珊就是很有魅力。
卓旭打開門，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才敲響書房的門。
“珊珊，你忘了把茶端上來。”
“嗯。”蔣珊沒有擡頭，“放在桌上就行了。”
“珊珊。”卓旭走近書桌，語氣多少有點委屈，“不要說什麽‘初犯’，我沒有出軌，也絕對沒有做任何會讓你誤會的事。我想，你不應該随便給我貼标簽。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了解你，你自然也是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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