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産屋敷耀哉心中滿是疑慮。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只要額外付費,就能查看詳細信息的功能。
産屋敷家傳承千年,家底自然是十分豐厚,不然,也不可能供養得起那麽多劍士,只是很可惜,模拟群收取的是具備通用價值的物品,而産屋敷家的財富,大部分都是産業,小部分被存在了銀行,現錢當然也有,可那種以國家公信力為擔保發行的貨幣,換個世界就是廢紙一張,模拟群是不承認其通用價值的。
所以,想要充值,要麽從倉庫調古董或金銀珠寶出來,要麽從市面上購買其他物資,而這兩者,都需要時間。
“輝利哉那邊還要多久?!”
想到這裏,産屋敷耀哉不禁感覺有些着急。
“應該快到了。”天音估算了一下,才道,“早上鎹鴉送信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隔壁縣了,最多半個小時,就能過來。”
“那就好。”産屋敷耀哉松了一口氣。
……
他這才将注意力重新轉回模拟群。
就在夫妻倆商議的同時,模拟群當中也已經讨論開了。
【比水流:…………一個三十五歲,一個二十三歲,看完了你們倆的模拟,我突然油然而生一抹不祥的預感,我們這些人,該不會都是英年早逝吧?】
【太宰治:你們是不是不清楚,但我肯定是,因為我連自殺的日子都已經挑好了】
【産屋敷耀哉:???】
【giotto:你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衆人聞言都很吃驚,可太宰治卻渾不在意——
【太宰治:秘密】
【左京:………………呃,我倒是沒想過自殺,但考慮到我現在正在幹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确實是沒多久好活了。】
左京哂笑一聲,緩緩吐了個煙圈。
——前有暗黑武鬥大會,後有魔界通道,靈界會放過他才怪了!
【比水流:…………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們還是聊點輕松的吧?不知道産屋敷先生看了模拟結果,有什麽想法?】
【太宰治:你确定這是“輕松”的?】
【産屋敷耀哉:…………………………】
——他本人也很無語。
【比水流:抱歉,口誤。】
【産屋敷耀哉:沒關系。現在只有基礎信息,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還是等我調了資金過來,解鎖了詳細內容再說吧,不過,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都讓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左京:恭喜。】
【産屋敷耀哉:謝謝。】
【比水流:你打算解鎖哪些詞條?】
【産屋敷耀哉:要是條件允許的話,我想将自己還沒經歷過的那些詞條,都解鎖了。】
——反正産屋敷家不差錢。
【比水流:………………】
感覺有點酸==
但更讓他酸的,卻還在後面,因為其他人馬上就都陸續附和了。
【左京:這難道不是基本操作嗎?實不相瞞,輪到我的時候,我也是這麽打算的。】
【太宰治:+1】
【比水流:…………群裏面不會就我一個窮人吧?】
【太宰治:自信點,把“不”字和“吧”字去掉:)】
【左京:這張圖送給你。】
——左京見狀突然起了玩心,發了一張“狼群中的哈士奇”的表情包出去。
【比水流:………………】
giotto見狀連忙安慰——
【giotto:咳咳,金錢嘛,身外之物,沒必要太在意了,我現在雖然有錢了,可還真沒感覺比沒發跡的時候快樂多少,偶爾還挺懷念以前的簡單生活的。】
他說的都是實話。
可也正因為知道是實話,比水流才感覺更內傷了。
【比水流:…………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産屋敷耀哉,我對詞條裏面的鬼族很好奇,能介紹一下嗎?】
【産屋敷耀哉:當然可以。】
于是接下來,他便簡單說明了一下無慘誕生的原因,他和産屋敷家的淵源,以及,鬼族和鬼殺隊之間長達千年的仇怨。
【太宰治:原來如此,難怪你之前那麽激動。】
【左京:嘶,聽你的描述,我怎麽感覺這個無慘不太聰明的樣子?!】
【giotto:同感。】
産屋敷耀哉聞言一怔。
【産屋敷耀哉:什麽意思?】
【比水流:意思就是,手握一把王炸,竟然偏偏選擇了當茍道聖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要知道,人類對于長生不老的追求,那是刻進了骨子裏的,而鬼族除了吃人跟害怕陽光和紫藤花這三個缺陷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短板了,你覺得,要是無慘跑到那些達官顯貴面前賣安利,結果會是如何?!有幾個人能拒絕他?!】
産屋敷耀哉頓時悚然一驚。
但這還沒完——
【太宰治:事實上,我很懷疑你所在的世界的高層,現在之所以對鬼殺隊不管不問,說不定就是在期待你們能抓住無慘,再不濟,也是獲得對方的身體組織,破解鬼族長生的秘密。】
這很容易理解。
鬼殺隊對鬼族是仇深似海,可是,政客嘛,一切向利益看齊是基本操作,以己度人,換成他們自己,再深的仇,在長生的誘惑面前,估計都不算什麽,他們自己是這麽想的,自然也會以同樣的思維去揣度別人,尤其,産屋敷家的詛咒又不是秘密,正常人估計都會覺得,産屋敷家不可能禁得起這個誘惑吧?!
【左京:但凡無慘的腦殼裏面不全是水,他早就統治世界了。】
左京對此很無語。
他自诩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了,裏世界什麽樣的奇葩沒有呢,可像無慘這樣的,卻還真不多見,簡直有病,還病得不輕。
——你都無敵了,還藏什麽藏,躲什麽躲啊?!
giotto也覺得無法理解。
【giotto:作為boss,謹慎一點,重視自己的安全,我是能理解的,可像無慘這樣,貌似就有點矯枉過正了。】
【太宰治:怕死的人,我見過不少,畫風這麽清奇的,還是頭一個。】
太宰治也是大為不解。
他真的無法理解無慘的腦回路!
【産屋敷耀哉:……聽你們這麽一說,我突然感覺無慘也沒有那麽可怕。】
——怎麽突然感覺這個敵人有點low啊?!
【比水流:也不能這麽說,至少,他的實力還是不能忽視的。】
【太宰治:………………其實,@産屋敷耀哉,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你們家族的詛咒,未必是真的詛咒,我記得你剛剛說過,無慘生來便體弱多病,被醫師判定活不過二十歲,你不覺得,這跟你們的情況很相似嗎?!】
【産屋敷耀哉:……什麽意思?!】
産屋敷耀哉的雙眼驀然瞪大,腦海當中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整個人都呆滞了。
不會吧?!
這怎麽可能?!
但是緊跟着,就有人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左京:說起來,的确是呢!古人經常會将自己無法理解的現象,歸結于鬼神作祟,你說自己身處大正時代,那時候,現代醫學貌似才剛開始起步吧?就更不用說之前了。這樣一來,古代的醫師解釋不了遺傳病,将其視為詛咒,貌似也很正常。】
——左京一邊翻閱心理學專家們剛剛發送過來的報告,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這……”
産屋敷耀哉不禁語塞,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一絲絕望和無力。如果不是詛咒,而是遺傳病,那是不是意味着,即便是殺死了無慘,産屋敷家的男丁依然會代代短命?!
【産屋敷耀哉:可是天音……】
——他心裏面還是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他的妻子天音,可是出身于神官世家,就算是當初的醫師誤診了,但這麽多年,産屋敷家的歷代男丁,也不是沒有去找神官幫忙看過,他們總不會騙人了吧?!
但其他人卻顯然并不這麽想。
【giotto:你找誰問不好,偏偏找神官,鬼神之說可是他們的立身之本,你指望他們自己否定嗎?!】
giotto對此很無語。這道理連他都明白啊!
就像他自己雖然不信上帝,可卻也從來沒有跟職業是神父的納克爾,讨論過上帝究竟存不存在一樣,人家信仰的就是這個,談這個,不是成心為難人嘛!
【比水流:還有一個問題,我也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下,你們家世代都跟神官聯姻,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近親結婚的問題嗎?!】
——日本的法律雖然允許表兄妹成婚,可實際生活中,這麽幹的人卻還真不多。
【産屋敷耀哉:……………………】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被衆人這麽一說,他心中不禁升起一抹荒誕的感覺,合着産屋敷家的杯具跟無慘沒關系啊,那他們是不是完全沒必要成立什麽鬼殺隊,跟對方死磕?!
——産屋敷耀哉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但只是一瞬間,這個念頭就又迅速被他自己掐滅了。或許剛開始成立鬼殺隊,産屋敷家的先祖的确只是為了解決家族詛咒,可這麽多年過去,雙方的仇怨早就沒那麽簡單了!
再說了,鬼殺隊現在并不僅僅是産屋敷家的鬼殺隊,也是千千萬萬的鬼殺隊成員的鬼殺隊,它寄托的是所有人的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