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我們要怎麽辦呢？”須久那問道。

“讓我再想想。”比水流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出新的方案，也就先不為難自己了，“還有一年時間呢，既然前面沒問題，那就先走着，後面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語罷，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模拟群當中。

【太宰治：啧啧啧，你是真能搞事啊！】

【左京：是啊，這一連串的豐功偉績，真是令人自嘆弗如。】

【比水流：兩位謬贊了。】

——他似乎一點也沒聽出來兩人是在反諷。

【giotto4：比水流先生，您這……？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giotto欲言又止。

他并不喜歡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可單只看比水流做的事情，他也同樣沒辦法置之不理。這操作，怎麽看都不像好人啊？！

【産屋敷耀哉：同問，我也很好奇。】

【比水流：沒什麽不能說的，在我的世界，有一塊德累斯頓石板，被石板選中的人可以獲得超能力，而獲得超能力的人又分為王權者和權外者，王權者只有七位，可以發展氏族，将自己的力量分給氏族成員，而權外者數量不限，理論上來說，石板的力量如果完全解放，是可以讓全世界的所有人，都獲得超能力的，只是因為這些年來，掌控石板的黃金之王一直致力于壓制石板的力量，所以，權外者的數目便一直上不去。】

【左京：所以，你的理念跟黃金之王不同，你是傾向于解放石板的？】

——左京挑了挑眉。

【比水流：沒錯。王權者的力量雖然強大，可卻也存在弊端，那就是會有墜劍的危險，曾經，前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帶走了神奈川縣七十萬人的生命，更改變了神奈川縣的地形，他留下的迦具都隕坑，在幾十年內都無法恢複，我就是迦具都隕坑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不是千鈞一發之際被石板選中，我本該跟那七十萬人一起死去。】

【太宰治：……我懂了！你是因為自身的經歷，意識到了力量的重要性，才萌生解放石板的想法的。】

【比水流：正是如此。】

【産屋敷耀哉：………………呃，我倒是能理解閣下的做法，只是，直接解放石板，會不會太魯莽了一些，為什麽不循序漸進呢？】

簡單來說，他覺得比水流沒錯，黃金之王也沒錯。

兩人這是理念之争。

沒有對錯。

只有成敗。

只是很顯然，兩人的理念是兩個極端，代表了截然相反的兩種社會形态，而衆所周知，社會形态的轉變，是需要時間的，比水流想解放石板沒問題，但他不能一蹴而就啊，這樣突然讓所有人都獲得超能力，社會不亂才怪了。

你不能指望每一個民衆都擁有超強的自制力，獲得了力量以後，都懂得克制，不去胡作非為。

——事實恐怕恰恰相反。

【比水流：我也想循序漸進，但你覺得，敵人會給我那麽多時間嗎？】

關于這一點，比水流是承認自己的做法不妥當的。

可他也沒辦法。

……不，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嚴格來說，想循序漸進不是不行，可前提卻得是其他王權者都不反對才行，但正常情況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而非正常的情況，就是把其他王權者都幹掉，這樣一來，他們想反對也不可能了。

別說，比水流還真考慮過這個方案。

所以，“未來”的他才會一再出手算計其他王權者。

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一來是如果解放石板的周期拖得太長，那萬一中間發生什麽天災人禍，大部分人們還是沒有自救的能力，這跟他的夢想不符，二來，正好趕上黃金之王死了，他有機會直接入手石板，不想再等下去了，而他入手石板之後，接下來的局勢，就不完全由他說了算了，估計那時候，也是有點騎虎難下。

【左京：的确，形勢比人強啊！】

老實說，左京對比水流的做法其實沒什麽意見，跟他企圖打通魔界通道相比，比水流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太宰治：會玩，可惜隔着次元壁，不然，我還挺想看看那一幕的。】

【giotto：你們……唉！】

——giotto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比水流：好了，今天我也模拟完了，大家就到此為止吧，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

衆人就此散去。

比水流撤去虛拟屏幕後，繼續跟其他人商量正事，“之前為了吸納資金，jungle已經從純社交平臺向商業化轉變了，如果繼續保持這個節奏，一定很快就會被上面注意到，所以，我們恐怕要提前開公司了。”

“那你打算讓誰出面？”禦芍神紫聞弦歌而知雅意，“事先聲明，我可不懂商場上的事。”

磐舟天雞翻了個白眼，“你就直接說讓我來，不就得了嗎？”

綠組總共就四個人。

比水流是不可能露面的，須久那還是小孩子，也指望不上，那不就剩下他們倆了嘛，禦芍神紫再一拒絕……

直接點。

說話辦事的方式直接點：）

“就是說啊！”須久那搖頭晃腦地附和道，“有些大人啊，真是一點也不真實。”

“好好說話。”禦芍神紫擡手就在他後腦勺上敲了一記。

“以大欺小。”須久那捂着腦袋瞪他。

“咳咳，大家，請不要跑題。”比水流再次哀嘆，自己這個王當得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按理說，磐舟先生的确是最合适的，但他的身份太引人注目了，我暫時還不想讓他暴露，所以，紫，還是要拜托你。”

所有人都以為灰之王死了，這麽關鍵的一張底牌，怎麽能在這裏暴露呢？！

跟磐舟先生相比，反倒是他自己的優先級要低一點。

因為他曾經去挑戰過黃金之王，黃金之王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并且，jungle的會員可以通過做任務獲得異能力，但凡是腦子沒問題的人，都能猜到這跟王權者有關，而數遍所有人的王權者，也就他符合條件了。

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實際上，他都已經進入有些人的視線當中了。

如果不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實際上，他自己出面才是最合适的，但是，沒辦法，這麽明顯的弱點，說什麽也不能提前讓敵人知道。

那就只能矮個子裏拔将軍了。

禦芍神紫聞言先是一皺眉，緊跟着，便明白了他的顧慮，遲疑片刻，才點頭道，“我出面沒問題，但還是那句話，我對商場上的事情，可不在行。”

“沒關系。”

比水流對此并不在意，“我們本來也沒指望jungle賺錢，而且，重要的事情我會處理，不重要的，聘請一個職業經理人就行了。”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對外的代表而已。

事實上，也不需要禦芍神紫做什麽。

綠組表面上是只有他們四個人，但往深裏想想，jungle的服務器是誰在負責，網站的運營和維護需不需要專業人員參與，這些問題都不能細想。

所以，真相是什麽？

真相就是，在地面上，綠組本來就有自己的公司，只是一直以來，保密工作都做的比較好罷了。

……

彭格列城堡當中。

giotto也在跟自己的自然災害們開會。

就在剛剛，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都被傳送走了，彭格列指環也會跟着一起，那七三缺了一角，世界的運轉會不會出問題？”

話音落下，衆人皆是愣了愣。

旋即戴蒙便忍不住冷笑，“出問題了才好呢，剛好把伽卡菲斯釣出來，我就不信，這下子，他還能坐得住？！”

“同意。”

藍寶高高地舉起手，他才不管世界怎麽樣呢，他就知道，伽卡菲斯那混蛋竟然敢算計primo，還連帶着坑了他們所有人，簡直可惡至極，必須不能讓他的日子過得太順心了。

“你就別添亂了。”

g無語地看了藍寶一眼，把他的胳膊按下去，才道，“只是一天而已，應該關系不大。”

“我也覺得。”

雨月撫摸着手中的笛子，沉吟着說道，“我們能想到的，模拟群肯定也能想到，總不至于讓群員去參加個活動，就把世界毀了吧？真發生了這種事情，其他群員一看，還不得人人自危？”

“有道理啊！”納克爾被說服了。

阿諾德也微微颔首，“這的确是個機會，同時，也是我們的籌碼。”

giotto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實。”

伽卡菲斯并不知道模拟群的存在，站在他的角度，估計只能感知到彭格列指環的消失，而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并且，這一次指環只消失了一天，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但凡伽卡菲斯還在乎這個世界，就必須得馬上出面，給他們一個說法。

——要麽收回指環，要麽取消對靈魂的禁锢。

雨月聞言一笑，“要真是一切順利，那我們這豈不是雙喜臨門？！”

giotto也笑了，“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能一切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