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

幾遍祝禱之後，璎珞也曼曼起舞。

左手持金銀扇，一面金色，金光閃閃，一面銀白，銀光熠熠；右手持神楽鈴，上、中、下三層各為三、四、五個鈴铛，悅耳的鈴聲随着璎珞的舞動被演奏成一曲雲起雪飛的旋律，手柄處的五彩帶子随風飄飄然。

在紅楓紛飛的美景裏，那位婆娑起舞的少女美如芍藥。

璎珞的神樂舞，就像是神明莅臨一般留給衆人不可抹滅的印象，或許，她本身就是一種信仰，否則怎麽在短短半月之內就得到了大家的愛戴。

這半個月裏，就村子附近除妖之餘，璎珞和珍珠就為村民看病采藥，彷徨和翡翠就為村民修葺打掃，連晴明也忙着教孩子念書寫字，幾人與村民相處甚歡，其樂融融。他們，每一個人都成為了村民心目中的信仰，比神明更加真實。

祭祀結束後，便是村民們圍繞着璎珞幾人歡呼沸騰的場面，一直喧鬧到深夜才陸續散去。

午夜，又是萬籁俱靜。

紅楓林前只餘下璎珞和晴明兩人獨處。

兩人相處的氣氛有些沉悶，一時間四周安靜得只聽見風吹過的聲音。晴明比璎珞高一個頭，這樣的男女距離是一種暧昧的距離。

似有默契般，兩人異口同聲地一起打破沉默：

“璎珞……”

“晴明……”

兩人對視，看到彼此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後，像是觸電般又迅速躲開，晴明則尴尬地別過臉，璎珞無措地低下頭。

再見到晴明，她的心似乎忍不住被他一直吸引着，他教孩子們學習的一言一行都令她移不開視線。原本就難以忘記一起在白靈山修行的時光，那時候的晴明，陪她練咒練印，對她關懷備至，就像家人一樣親近。

現在，又是什麽感覺？

好像是蜜糖，一絲一絲甜在心頭。

沉默了一會兒，璎珞又鼓起勇氣開口：

“我……”

“我……”也許心有靈犀就是如此，兩人再度異口同聲。

一而再再而三地，清麗的女音和低沉的男音混合在一起：

“你先說……”

“你先說……”氣氛嗖然冰凍了一下，晴明爽朗的笑聲突然蕩漾在夜空中，“哈哈……”

“你笑什麽？”璎珞不解地問，微微側首的模樣像是迷失在夜間的困惑精靈。

晴明停下腳步，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道：“我在笑我們不該變得如此拘謹，不是嗎，璎珞？”的确不該如此，璎珞，我和你之間，不應該因為兩年的距離而疏遠。

兩年前，晴明十七，璎珞十五。她出現在他面前，一襲白衣清逸脫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閃動着異樣的堅強，悄悄地再他平靜的心海裏泛起了漣漪，如今再見，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慢慢将這一份悸動的心情不斷擴張。

璎珞也停下腳步，仿若忽然被晴明的話點醒一樣微微錯愕，随即巧笑倩兮：“晴明所言極是，以你我的交情不該這樣拘謹，不過我是真的非常感謝你當年送給我式神，多虧有式神的保護，否則珍珠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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