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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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得雙腿發麻,腰都有點酸痛的。而且她一會要怎麽站着吃東西?!
司空澤野指指自己的腿:“坐。”
白雲裳忍着一杯果汁潑到他臉上的沖動:“你慢吃,我就不奉陪了。”拿起自己的提包就要走的,胳膊卻被拉住,下一秒,她被迫坐到他的腿上。
“你幹什麽,你放手!”
“別動!”
這麽大的動靜,立即讓周遭的人都看過來。
其實,早就有很多目光在有意無意地看他們了。一個美如妖精的女人,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坐好,別動。”他箍着她,不讓她走,唇湊到她耳邊威脅說,“你不乖,我就在這裏吻你。”
“神經病,你放開我!”
“十分鐘的深吻。”
“……”
“真乖,”他微笑,“渴了吧,瞧瞧你嘴都幹了,來喝點飲料。”
白雲裳看到那個裝飲料的心形杯子,那心形的雙人吸管,想到她要跟司空澤野同吃這樣的東西?瞬間覺得惡心……
“快喝。”他的聲音變得不悅,“還是你想等我喝過的?”
聞言,白雲裳這才拿起那根吸管啜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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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了很久了,飲料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而且味道确實很好。一喝就有點上瘾,忍不住想喝更多……
可是,從肩膀處越過一張臉來,司空澤野拿起另一根吸管……
白雲裳手上的動作一僵,放開吸管。
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某一對正在鬧別扭的情侶。
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掃來。
可是白雲裳心裏清楚,他們什麽也不是。
“不是渴了麽,再多喝幾口?”
“謝謝,我不喜歡這個味道。”她冰冷道。
司空澤野也不介意,徑直喝着飲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過了會,又親自叉起一塊水果給她吃。她不想要他喂的,避開臉:“你不要再發神經了,自己吃。”
司空澤野的表情變得陰郁起來:“乖乖把這裏的東西吃完,我們就回去,我保證什麽事也不會發生。否則,你別逼我讓你更恨我。”
白雲裳的手掌變得有力。
這個男人真厲害,竟能夠讓她在随時随地都想要抽他耳光的沖動。
水果再次遞到她面前來:“張嘴。”
白雲裳恨恨地張嘴,恨恨地咬下去,就仿佛在咬的是他的肉。
接下來,司空澤野喂得很高興,就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寵物在吃食一般,他不知疲倦,一塊一塊地喂她,看她吃下去,他會露出稍微有些滿足的神情。
不過白雲裳的胃很小,吃不了多少,就有點撐了。
“你別再喂了,吃多了我胃不舒服。”
司空澤野把叉子拿給她,讓她給他喂食。
白雲裳不幹:“你再逼我,我真走。”
管他吻不吻她,兩人這樣膩在一起,已經夠丢臉了。
雖然這裏全是情侶,這樣膩歪在一起的很多對,可是……白雲裳從來還沒有跟誰這樣膩在一起過,就算跟莫流原在一起……
好在司空澤野也沒有再為難他,用她剛剛用過的叉子吃剩下的食物。
跟她的食量比,他真的相當能吃。白雲裳懷疑,就算再點一份他都吃得下。但奇怪的是,他吃得很多,吃相也并不是很優雅,但依然能給人一種尊貴逼人的氣息。
在司空澤野吃東西的時候,懷裏也要抱着她,不讓她動。
白雲裳走不開,又無聊,就只好坐在他懷裏胡思亂想着,只要稍微側臉,就會看到他的臉。
他英挺的鼻梁,薄情的雙唇,湛藍如星球的藍眸。
他的呼吸靠她那麽近……
什麽時候,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呼吸,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氣息。并且只要他靠近在她十米以內的地方,就算不用看到他,不用聞到他的氣味,她都可以感應到是他。
這樣日益開始熟悉的感覺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起來。
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她跟莫流原交往了那麽久,卻還不如她跟司空澤野的相處這樣親昵。她和莫流原那樣的戀愛,到底算作戀愛嗎?
“在想什麽?”他低低的嗓音忽然響在她耳邊。
白雲裳回過神,見食物已經被他掃蕩光了,就要起身:“吃好了,我們走吧。”
“杯子。”
“什麽杯子?”
司空澤野不滿意地叫服務員過來。
由于已經過了高峰期,店子裏的客人沒有那麽多了,服務生滿頭汗水跑來,聽到司空澤野的要求,立即抱歉道:“剛剛店裏的顧客太多了,所以疏忽了,請您稍等,我們這就去把該屬于你的禮物送給你。”
片刻後,司空澤野等到的不是杯子,而是那個服務員的歉意:
“禮物今天已經發放完了,實在是很抱歉,非常抱歉。”
司空澤野的臉色說不出的陰郁。
眉頭輕輕一挑,他寒聲說:“發放完了?”
“是的對不起,店子裏的庫存不多……”
司空澤野願意吃這份情侶套餐,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要那對杯子!
現在讓他等了這麽久,竟敢跟他說送完了!
冰冷的氣息更加濃烈,他的态度很可怕。本來就長得勇猛,眼神陰鸷,殺氣濃烈,這一生氣,服務生吓得不住道歉,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就是一對杯子。”白雲裳聽出原由,不無嘲諷道,“你什麽樣的杯子買不起?”
幾個服務員一起道歉,并說送他們下次來吃東西的免費券!
司空澤野仿佛受到了侮辱,冷聲道:“想讓這間店留下麽?”
“……”
幾個服務生面面相觑,沒想到一個看起來那麽帥而有錢的男人,居然會如此吝啬!為了一對杯子死角蠻纏!
白雲裳覺得很丢臉:“禮物本來就是人家店裏的贈送品。”
“沒有就別寫在宣傳單上。”
為什麽不下手(VIP31)
白雲裳情急中,一腳朝他的鞋面踩去,司空澤野猛地吃痛,松了手——她穿的可是三厘米的高跟鞋!
“死女人,你——”
他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她,還好她跑得快。
“離我遠點,別讓人覺得我認識你這個瘋子。”不可理喻的男人!
白雲裳抓着提包就往外走,臉上火辣辣的。
這男人平時可以一擲千金,怎麽會計較成這樣?對他的認識一直覺得是沉穩腹黑的,今天卻表現出非常幼稚的一面。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她完全不懂他的腦子裏都裝着些什麽!
剛出了門,就被兩個保镖追上去,車就停在商城前的空地上。
白雲裳上了車,看到車上大包小包的服裝袋,表情猛然一僵。她怎麽又忍不住脾氣了,今天買了這些衣服,忍耐了那麽久,就是為了……
白雲裳沉默着攥緊了手心,為自己的沖動有些後悔。
車門猛然被打開的聲音,司空澤野坐進來。
他到底是有多生氣,全身帶着一種駭然的壓迫力。可是,他也并沒有對她算賬,沒要再提起剛剛在快餐店裏的事。
阿斯頓馬丁往白家開回,這一路,他都臉色陰郁,不發一言的。
這個死女人,她當然不明白他介意的是什麽。而就是她的不明白,讓他如此惱怒。
她如此不懂他的心,即便如此,他卻如此地想要去靠近她……
而他不管怎麽做,似乎都不會得到她的認同,只會讓她反感厭惡。
手用力地扯開胸前的領帶,他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消減他的怒氣。
以為今天的白雲裳一反常态的送他襯衣,又對他有所忍耐,有所包容,是對他示好的表現。
他以為,她或許……有那麽點喜歡自己了……
至少,她不再那麽讨厭自己了。
既然她送了自己禮物,他也想送她一份。特別一點的,有紀念價值一些的,并不是随便在哪裏就可以買到的!
原來卻是自作多情了。
冷冷地翹起嘴角,他看着街道邊飛快閃過的霓虹燈問:“為什麽給我買禮物?”
“……”
“你在讨好我?”
“……”
“我在問你話。”他霍然回頭,瞪着她,“給我說話!”
白雲裳沉默了一下,老實說:“對,我在讨好你。”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說!”
“我不想當小厭啊,既然如何掙紮的結果,都是被關在籠子裏。我這麽聰明,為什麽不懂得讨好你的歡心,等你主動為我打開籠子,我再自由地飛呢?”
司空澤野嘲諷地勾起唇:“你想成為小喜?”
“我正在朝它努力。”
司空澤野忽然狂妄地大笑出聲。
白雲裳很不喜歡他這麽笑,他一旦這麽笑,她就覺得毛毛的,心裏很不舒服。
她瞪着他:“你笑什麽。”
司空澤野說:“說吧,你到底想玩什麽。”
“怎麽,想對你好,忠誠于你,這也算是玩花樣?”
“可是我今天不高興……”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我很不高興。”
本來收到禮物,他是有多高興,多驚喜。在那裏吃東西,他也是多高興,驚喜。
這個女人,很輕易地把一切都毀了。
兩人回到了白家,司空澤野坐在沙發上,叫傭人拿來醫藥箱,給白雲裳額頭上的傷口上藥……
兩人見面起,他根本就沒問過她的傷勢,好像沒有看到。
白雲裳以為他并不以為意,誰知道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是——
“我怎麽交代你們的?”給白雲裳處理着傷口,他責問兩個保镖。
保镖吓得垂首:“我們辦事不周,甘願接受責罰。”
“不關他們的事,我自己摔到的。”
司空澤野勾唇:“這不是摔傷。”
精明如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麽所致。何況人如果摔到在地,膝蓋是第一個受力點,會磕得更重才是。
“你管它是什麽傷,既然我說是摔傷,它就是摔傷。我都沒關系,你沖手下發什麽火?”
“為什麽包庇他們?”
“……”
“這種類型的男人你也來者不拒?”
“你!”白雲裳來氣了,下意識就想伸巴掌打他的,可是在半空,她又硬生生地收回去,憤怒的表情也極力被隐忍了下去。
“為什麽不下手?”司空澤野盯緊她的眼。
白雲裳發現他是故意氣她,試探她的反應的,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
如果不是為了李英豪……
傷口在他靈活的手指下很快處理好了,白雲裳站起來:“你渴不渴,是喝茶、咖啡,還是想吃水果?”
司空澤野靠在沙發上,睨傲的目光看着她:“你又要讨好我?”
“是的。”
“你覺得你的讨好會令我高興嗎?”
“不知道,但我總要一試。”
“這麽說,我今天高不高興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司空澤野高興的時候,這樣她所說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而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他盡快高興。
本來司空澤野沒有殺到商城去,她買好禮物,回家,送給司空澤野,在他驚喜交加的時候勾引他,誘惑他,成功率有50%。可計劃全被他突然的出現打亂。
現在搞成這樣,她覺得成功率只有10%……
再差也總歸要一試的。
白雲裳轉身去泡茶順便削水果。
司空澤野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下午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麽,才會讓她回來乖乖的?吩咐兩個保镖彙報白雲裳的行為。
兩個保镖說得很詳細,但到白雲裳被李母推傷,和李父去談話那段掠過了。
司空澤野也并沒有懷疑,他的手下從來沒有敢背叛自己的!
只是,當他聽到,她并沒有讓李英豪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大名……
他霍然明白,這個女人今天做些事的真正目的。
來啊,讓我高興(VIP32)
白雲裳在廚房裏削好水果,細致地切成一塊一塊的,端出來走回客廳,見司空澤野的臉色又差了一些。
直覺告訴他,成功率連10%都沒有了……
果然,她剛走到他身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大力地摔在沙發上。
雖然沙發很軟,這樣突如其來的撞擊,還是讓白雲裳的腦袋有點懵!
果盤摔在地上,碎了的瓷片和切好的蘋果散了一地……
司空澤野壓着他,目光裏全是憤怒的光火:“死女人!我讓你去離婚,你都做了些什麽!告訴我,你的讨好是不是為了他?!”
白雲裳愣了愣,絕對不想在這種狀況下說出這件事,可是已經晚了:“他已經失去男人的資格了,你何必趕盡殺絕?”
“他的确不算個男人,但他心裏有你。”
“你不是對自己萬分自信?你既是這麽自信,還怕他把我奪走嗎?”
“笑話,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怕的東西。”
“那你為什麽要逼我們?”
“雲裳,激将法對我沒用。我不高興你在別的男人面前徘徊,不高興別的男人看着你。”
“我可以不跟他見面……”
“在別的男人配偶欄裏填着你的名字,我也不高興。”
“如果他的病治不好,我問心有愧!在現在這種時候,我不能再傷害他了,真的不能……”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他!你竟然為了那個男人來讨好我?!”
以她的性格,怎麽會為了誰隐忍克制自己,去讨好他?妒忌,怒火,快要将他燃燒了。
“不是你說想調教我嗎?我可以配合你的調教,直到你調教到滿意為止。但是我能做的最多是不反抗,順從就看你的能耐有多大了。”她直視着他的眼睛,“我的條件是,在李英豪的病好以前,我不會跟他解除婚約,但并不會再跟他有所交集。僅此而已。”
她的話,反而是更加激怒了司空澤野,他大笑起來:“所以這是你又在跟我做一個交易?”
白雲裳不明白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上午,李父說過的話至今在她耳邊徘徊:
【我們英豪的病,不管用什麽方法,花多少的代價……不折手段我們也會讓他好起來。】
【問題是現在英豪對人生徹底失去了希望,他不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他不願意治療,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白小姐,在此我有個不情之請。】
【作為他最愛的女人,你是他現在唯一的支柱,我希望在他的病痊愈以前,你能陪在他身邊,多多開導他,鼓勵他,幫助他走出這段絕望的黑暗期。】
忽然衣服被用力地撕扯着!拉鏈被打開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白雲裳驚訝地回過神,看到司空澤野拉下自己的褲子,疊起她的雙腿,臉上是惡魔般的冷酷。
“你想幹什麽?”她掙紮着,內褲卻被一把扯掉。
“你不是說要讨好我?”他殘忍地笑着,“你不是說,我的高興對你來說很重要?”
“……”
“那就用你的身體來讨好我!”
雙腿,被最屈辱地姿态打開。
他磨蹭着她的下體,令自己的浴望快速地蘇醒,堅硬,可怕。沒有絲毫的前奏,白雲裳的身體可想而知的緊窒和幹澀。
他強行地擠進去,讓她一點一點地被用力撐開。
不管有多抗拒,多痛,多無法承受……
還是無法阻止他蠻橫的入侵。
白雲裳痛得面色蒼白,大叫起來,雙手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抓着,撕扯着,想要躲避那種撕裂的痛苦。可是,他是個魔鬼,他摁住她的身體,不讓她逃。
在沙發上,他身體最後一沉,徹底地占有了她。
“啊————!”
疼痛的汗水泌滿了白雲裳的額頭,滴滴滑落。
那一刻,白雲裳的眼瞳因為劇痛,是放空的狀态……
比第一次被他入侵的時候還要痛10倍。
她這麽痛,他卻仿佛完全看不見,嘴角挂着冷酷地笑,艱難地在她的體內抽送起來。
傭人們聽到那聲叫,都是吓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從各個地方趕到客廳來。然而,卻在看見沙發上的那一幕時,驚呆了!
兩人的衣服都還是完好地穿着的。
只是白雲裳的長腿挂在司空澤野的肩上,而司空澤野正壓着她,那種一進一出的動作……
就算年齡最小還未有嘗試過情事的傭人都立即看懂了。
“怎麽回事。”這是聞聲趕來的張媽。
傭人們面色通紅,全都不敢再看了,只指指沙發那邊。
張媽這一看,臉色青的……
從傭人突然出現在客廳的那刻,白雲裳就聽到動靜了。她呆呆地轉過頭,對上張媽鄙夷不屑的眼神,她的眼神依舊是空洞而木然的。
這個禽獸…他竟敢…在這裏……
“看什麽看,都給我滾——”
“……”
“讨好我啊!來啊,讓我高興!”他抓住她的下巴,抽送着,吻上她蒼白的雙唇,“你不是想讓我高興?我高興了,就答應你的交易……”
身體漸漸地有了反應。劇烈的疼痛離開,是越來越的感覺。
白雲裳虛弱地瞪着他。
她恨他,恨死這個毀掉自己一切的男人;同時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的無力軟弱,恨自己在這個時候非但不能反抗,還有了感覺,任由他淩辱擺弄着。
“為什麽皺着眉?你的身體其實很爽…你不要再裝了……”他狠狠地扳過她的臉,讓她不準閃躲目光,讓她看着他,“看着我!”
“你滾……”
“我做得你這麽爽,你舍不得我滾的。”
“你滾!”
她伸手,用力地捶打他,撕扯他,狠狠的揪住他的頭發,恨不得拔掉他的腦袋。
可是手指是那樣的虛軟無力,最後,連握住的力氣都沒有,慢慢地掉下去,垂在沙發外邊,随着每一次沖撞輕微地晃着。
憑什麽不能剪(VIP33)
整個身體,連着沙發一起晃……
……
白雲裳好像旋轉着,堕入一個可怕的黑暗世界裏。她想要逃出去,可是不管怎麽跑,都會被黑暗的魔爪抓回去。
黑暗裏,淩辱,浴望,破碎的自尊,疼痛,各種支離破碎的感覺沖刺着她。
她掙紮不了,只好開始接受,迎合,張開雙手,去擁抱那黑暗。
不,她不能堕落,她不能!
白雲裳猛地睜開眼,見自己緊緊地抱着司空澤野。情浴過後的他壓在她身上,萬分疲累,也是一身的汗水。
白雲裳感覺自己的雙腿麻的,軟的,動一動,連骨骼好像都在痛。
“走開……”她出聲,嗓音卻啞得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司空澤野微微一動,撐起身子,将已經軟去的浴望抽離出來,卻看到帶出來的液體裏夾着些血絲……
他的眉頭皺起,想起剛剛發生的,他像只野獸在她身上發洩。
臉上的憤怒已經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安的後怕。
他緊緊地盯着白雲裳:“我粗暴了些……你受傷了?”
“我叫你走開。”白雲裳的聲音平靜得異常。
司空澤野離開身子,扯了紙巾來給她擦去,看到她已經受傷腫血的某處,他的眉頭蹩得更緊了:“坐在這裏等着,我去找藥!”
白雲裳從沙發上坐起來,撿起地上的內褲,下地走了走。
痛,卻還好是可以忍耐的痛。
她的雙腿有一點打铐,往二樓走去。
司空澤野聽到她的腳步聲,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站住!”
“……”
“我叫你站住!你去哪?”
白雲裳正在上樓,聽到他的聲音,她停了下腳步,從高處藐視地俯望着他,目光有些空洞的,帶着一股自嘲說:“我真是太天真了,怎麽會妄想跟你這種魔鬼做交易?”
第一次吃虧的交易還不夠嗎,她竟給自己第二次受辱的機會。
“我竟然給你這種人買禮物……”
“你說什麽?”
白雲裳沒在說什麽,轉身上到二樓,往卧室走去了。
等司空澤野追到卧室裏時,白雲裳手裏已經有把大剪子,兩件襯衣在她的手上都變成了碎布……
白雲裳正拿起第三件去剪,司空澤野厲聲叫着,卻阻止不了她,情急中走上前就去搶。
“你給我住手!”他搶的不是剪刀,而是襯衣,所以一剪刀下去——
“咔”,他的手瞬間被劃出好大的一道口子。
鮮血幾乎是瞬間就流出來,滴滴殷紅落下,染透了那件襯衣。
白雲裳愣了一愣,見司空澤野吃痛地握住自己的手:“你這個死女人,現在滿意了?”
白雲裳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傷,拿起第四件——
“不準剪!”他這次去搶剪刀。
白雲裳閃開,偏偏就是不讓他碰到:“憑什麽不能剪,這是我買的。”
“咔嚓”。
“白雲裳,你——”
“走開,你再把手伸過來,我就算剪斷也不客氣!”她冷冷地說着,就要去拿第五件,他終于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扼住她的手腕。
被剪破的手心攥着她,鮮血流出來,将她的手腕染透了。
他死死地看着她,目光裏翻湧出來的,是那麽濃烈的失望和痛……
她為了別的男人,讨好他,取悅他,又給他買禮物又給他削水果,還忍耐自己的脾氣!而她為了他,又做了些什麽……
眼眸裏是冰一樣的黑霧,他堅硬地說:“我答應你了。”
“你答應什麽?我需要你答應什麽?”白雲裳的情緒很激動,用力地掙紮着,“放開我的手!”
“你的交易,我答應了。”
“哈,你确定不是在跟我搞笑嗎?”
“雲裳……”
“別叫我!別從你那肮髒的口裏說出我的名字!”白雲裳疲憊說,“別這樣耍我。”
為什麽每次她說要交易的時候,他都要憤怒地折磨她。然後在她被折磨得支離破碎之下,再憐憫地告訴她,他答應她了……
他以為他是什麽東西?!
憤怒地站在那裏,手裏還拿着剪刀,鮮血順着刀尖一滴滴落下。
哪怕手腕被他攥着,她還努力地想要去剪掉那襯衣。仿佛剪掉了,自己的自尊就會撿回來一些,自己幹過的蠢事就可以抹除一些。
“這是最後的機會。”司空澤野說,“你敢剪下去,我就對李先生不客氣。”
白雲裳的手猛地一僵:“別再威脅我,我受夠了!”
“我說到做到。”
想起醫院裏面色蒼白的李英豪,李父再三請求的話……
白雲裳有些頹然的,朝後退了兩步。
這個魔鬼,魔鬼,要怎麽做才能把他從自己的生活裏趕開!
“只要你們沒有實質上的關系,我允許你們名義上的夫妻關系。但是有個期限,1年。1年後,我不管他的病好不好,你們必須離婚!”司空澤野做出最大讓步。
1年?這個魔鬼還要再糾纏她1年嗎……1個月她都要受不了的!
可是現在她還有其它的選擇嗎?唯有先緩兵之計……
白雲裳冷聲問:“你說到做到,如果你再對他耍什麽花招?!”
“只要你們沒有實質上的關系。”
“哈,”白雲裳嘲諷道,“就算我想跟他有實質上的關系,恐怕他的身體也不允許吧?”
司空澤野容忍道:“鬧夠了,現在可以放手?”
白雲裳穩住情緒,松手,剪刀當的一聲掉到地上。
脾氣過去,後知後覺也感覺到手腕被扼住的痛:“放開我,痛!”
痛?她怎麽會知道痛。她那毫不留情的幾剪刀,仿佛剪的不是襯衣,而是他的心。
冷冷地抿着唇,司空澤野面孔深寒,當然不會讓自己疼痛的心緒被白雲裳看出。
白雲裳僵硬地說:“我去叫傭人過來給你包紮。”
“不要傭人。”他一字一頓命令,“我要你給我包紮!”
坐在這裏等我(VIP34)
白雲裳皺了皺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說話都沒有再用官腔,沒有“白小姐”“下流先生”的稱呼,沒有冷冷的官方疏離。
她對他的表情不再單一,也會随意朝他發脾氣,鬥嘴。
跟莫流原相處了十幾年都很難走近的距離,司空澤野是用什麽辦法突然就闖了進來?
“包紮。”司空澤野又晃了晃手提醒。
白雲裳回過神,拿了破襯衣條遞給他:“捂住傷口,坐在這裏等我,別亂走。”
司空澤野看着她搬來椅子,放到他身後,讓他坐。
只是這麽微小的舉動,就讓他瞬間變得有些高興:“你在關心我?”
“我是怕你走來走去的,血滴得我的地板到處都是!”
臉色又變得冰寒冷酷起來。
白雲裳下樓,問張媽讨來醫藥箱,又上樓,見司空澤野果然還老實地坐在原處,只是地上被剪壞的幾件衣服他好像撿起來了,收回了購物袋裏。
白雲裳身後跟着一個傭人,是白雲裳叫進來收拾房子的。
白雲裳指了指紙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跡:“地板收拾幹淨了,那幾個紙袋拿出去一起扔了。”
司空澤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差:“別動!”
傭人吓一跳。
“滾出去。”
傭人本來就怕司空澤野,這回立即吓得跑出了房間。
白雲裳皺起眉頭,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你又發什麽神經?”
“我的東西你不用管,幫我包紮好傷口才是你的分內事。”
分內事?!
聽到這命令霸道的口氣,白雲裳心裏就很來氣。她表面不動聲色,選了最刺激傷口的酒精,而不是藥酒或碘酒。
倒下去,見司空澤野仿佛一點也不痛的樣子,她在塗藥的時候,又一點不溫柔地把棉花戳來戳去。盡管這種時候,司空澤野也仿佛絲毫沒有痛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白雲裳偏見不得他這麽享受,在給他包紮傷口時,狠狠地拉緊兩端,打了個結。
“好了。”
“我的傷口處理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滿意說,“現在要處理你的傷口。”
白雲裳當然知道他說的傷口是什麽意思:“你別碰我。”
“我粗暴了,弄疼你了……”他伸手憐惜地撫摸她的臉。
想起在客廳那幕,白雲裳的心又刺痛起來,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叫你別碰我!”
“我會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都乖乖閉嘴。”他知道她擔心的是這個事。
“……”
“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就把她們都送到鄉下去……”
“送到鄉下?”白雲裳難以置信,“你有什麽資格把她們送到鄉下?她們是白家的傭人,不是奴隸!”
“你說怎麽處理好?”他的表情柔和,帶着一絲讨好問。
“那就給她們一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見白雲裳終于松動,司空澤野微微勾起嘴角:“好,先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閉嘴,若是她們嘴不牢靠,再送到鄉下去。”
“你再這麽随意左右別人的人生,你就自己給我滾去鄉下!”
“好。”
好?他居然跟自己說好?!
白雲裳詫異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抱住她,将她攏緊懷中,聲音低低沉沉地叫:“雲裳……”
仿佛是來自胸腔的語音,帶着一種暧昧而深情的聲線。
這種呼喚,是只屬于情人間的。
白雲裳全身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肚子的氣和惱火,居然就只被這一聲給叫沒了。
“你又想幹什麽!”她的口氣卻依然是極冷極差的。
“我很高興,你送了我禮物。”
“……”
“疼不疼?”
“……”
“都流血了……”
“……”
“擦點藥?快點好起來。”
“……”
這個突然間就柔情地跟她說話的男人,真的是剛剛樓下那只野獸嗎?白雲裳費解,他怎麽可以在轉瞬間變這麽大!
她在他懷裏,他緊緊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摩擦着。
他的氣息,随着他每一句話傳來,就像是情人在激烈争吵以後,一方示弱的誘哄。
她和莫流原,永遠都是她成為示弱的那個。所以現在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一時有些怔忡吧。
“說話。”長時間得不到回應,難得溫柔的男人又變回那只豹,狠狠地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擡起頭看着他的眼,“你在想什麽,聽到我說的話了?”
“沒有。”
他諷刺地笑起來:“你在我的懷裏,卻在想着誰?莫流原?李英豪……還是哪個我不知道名字的野男人?”
“神經分裂,去看醫生。”
突然她被打橫抱起來,在她驚叫之間就扔在了床上。
白雲裳下意識叫起來,往後退着:“你要幹什麽!”
司空澤野邊捋起襯衣兩邊的衣袖,邊往床邊走,嘴角諷刺的笑容加深:“檢查傷勢,擦藥。放心,你的傷好以前,我不會再碰你。”
“你給我滾!”
“別動,讓我看看。”
“滾——”她用腳踢去,卻被他捉住腳踝,她用力地蹬動着,“放開我,我殺了你!”
“為了能‘殺’死我,你的傷要盡快地好起來。”
“……”該死!
“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飛飛放下口紅,滿臉驚訝和不可置信。
張媽回答:“我和傭人們親眼看到的,大小姐你說……她這麽做是不是太不知廉恥了?”
“哼,那個賤人本來就不知廉恥。以前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貨,流原哥哥偏偏不信,這下好了,把男人都招惹到家裏來了。”想了想,白飛飛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相機,“你和傭人放機靈點,下次要看到這麽精彩的畫面,一定不要錯過了,給我好好留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