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葬禮

整個大廳都回蕩着低低的抽泣聲，氣氛沉悶又壓抑。其實來參加吳家小三爺葬禮的人不多，吳爸爸是個安分守己的學問人，他一輩子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也不喜歡吳邪跟着他三叔在道上鬼混，所以除了親戚朋友，老九門中就只有秀秀跟解語花來參加了。

“大嫂，你別難過，身體重要。”道上叱咤風雲的吳三爺看起來跟平常人家沒什麽兩樣，似乎老了很多，兩鬓有些白，眼睛裏全是血絲。

“老三，若不是你，小邪怎麽會跟道上的人扯上關系。”吳二叔還是那樣不溫不火，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嚴厲。“你自己好好去反省一下。”

解語花有些煩悶的摸出煙走到門口。“小花哥哥，抽煙對嗓子不好，你還是不要抽了。”跟着走出來的秀秀抽走解語花夾在手指間的煙。

解語花看了看秀秀手裏的煙，這是最後一次見吳邪時他抽的煙，吳邪是個體貼的人，知道自己愛惜嗓子，幾乎從不在自己面前抽煙。而那一次見面他卻抽得很兇，可以說得上是在燒煙。

随着最後一根煙的熄滅，解語花知道吳邪已經做出決定。“小花，你會幫我的吧？”他也不要回答就自顧自地說下去，“你也別勸我，我自己選擇的路，即使是跪着也要走下去。跟着他下鬥我不後悔，只是爸媽跟二叔他們都老了，不管是看在同為老九門還是我們孩童時代是玩伴的情分上都希望你能幫我多照顧着。”從小接下家族的小九爺看着吳邪一臉堅定的樣子竟也不忍心拒絕。

吳邪，若那時我沒答應你，沒有給你提供張起靈的消息，你現在是不是會皺着眉告訴自己抽煙對嗓子不好？

“秀秀，吳邪哥哥不在，嗓子留着也沒用了。”

一直以來愛惜嗓子只為那人當年贊嘆一句“小花，你唱得可真好聽，以後也要唱給我聽好不好？”猶言在耳，如今人已不在。

漸漸安靜下來的墓園突然響起腳步踏在枯葉上的聲音，解語花知道是誰，只要稍微有心，就能在葬禮的的任何時候看到這個身影。轉過身看着那一如既往沒有表情的臉，莫名升騰起一股怒氣，這個人吝啬的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嗎？“張起靈，你沒有資格來拜祭他。”看着他突然變重的步伐，解語花在心裏嘲笑着，呵，啞巴張，你也是在意的吧？

不能說吳邪天真，但他對于在道上的人來說卻是幹淨的。他對人命的堅持，對朋友的不放棄，真誠的關心與信任，是我們這類人都缺少的。吳邪就像是一道光，對我們這些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讓人忍不住想要将他留在身邊。

“張起靈，你太自私，太自負。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不錯吧？”解語花明明知道是吳邪自己的選擇，但還是忍不住。

張起靈猶如沒有聽到一樣，依舊面無表情地盯着那黑白分明的照片，一步一步地走近。

“張起靈！你…”

“爺，有消息了。爺…”老程被解語花的眼神吓一跳，深吸一口氣湊近解語花耳邊，把剛剛從小六那裏收到的消息告訴解語花。

“回北京。”還沒聽完，解語花就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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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你沒有資格來拜祭他。”吳邪…我終究還是害死了你，吳邪，我…是沒資格。

“張起靈，你太自私，太自負。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不錯吧？”吳邪，你怪我麽。是我太自私，只為了自己的記憶連累了你，我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你，可是…我錯了。

吳邪…心裏默念着那個人的名字，有些窒息的感覺，心也跳得有些艱難。摸了摸胸口，是傷還沒好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