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覺

解武走進古董店就看見王盟趴在櫃臺上睡得死沉死沉，這家店有這樣一個店員還沒被偷真是神奇。環顧這個小店，擺設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只是貨架上的瓶瓶罐罐跟以前不一樣了。挑了挑眉，他發現架子上的貨居然大部分都是真品，甚至還有幾件龍脊背。這讓他有些意外，雖然解家跟吳家因為吳邪的關系對這家店多少有些照顧，但也還不至于将這些相當于解家盤口一年收入的明器擺在這裏落灰塵。

敲了敲櫃臺，看着王盟猛地驚醒還一副茫然的樣子，解武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放松。從三年前吳邪折在鬥裏到現在唯一沒有改變的就只有王盟了吧。又記起今天早上在吳邪墓前看到那個被啞巴張護在身後的年輕男子。

吳邪，你看，他已有新的天真。陪在他身邊的人也終究不是你，你為他舍棄一切值得麽？

“解武？你是解武吧？花兒爺今天早上已經通知過我了，你要是想住下，我去給你收拾房間。只是自從老板不在了之後他的卧室基本上就沒住過人，你不介意吧？”說着王盟一邊摸出手機一邊示意解武跟他上樓。“喂，花兒爺，解武來了，嗯…好。花兒爺有話要跟你說。”王盟将手機遞給解武後便整理房間去了。豎着耳朵想聽聽他會跟花兒爺話說些什麽，能讓花兒爺親自打電話來問的人不多啊。

這個解武真是奇怪，一句話不說還戴着個面具。雖然是花兒爺吩咐的，但是他不會再外面做了什麽犯法的事吧？話說那個張家小哥今天怎麽沒來，往年這個時候不是都到了麽？呃…要是他知道我讓解武住老板的卧室，他不會生氣吧？他看起來那麽恐怖…

“哇！”就在王盟一邊聽着解武的動靜一邊想事情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順着手臂看上去，是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有些狡黠的意思在裏面。這個人跟花兒爺打電話的時候居然一句話都沒說，走路也沒聲跟個鬼一樣，跟那個張家小哥還真是像。王盟打了個冷顫。“我…你熬好休息吧，我下去了。”

看着王盟慌慌張張地離開，解武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後又毫不在意地往床上一躺。想着，或許在這裏住幾天也不錯。

張起靈站在樓下看着那扇都這光亮的窗戶很久很久，王盟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去了，那是誰…吳邪！

門鎖什麽的在啞巴張面前都不算什麽，只是像是在顧忌什麽，張起靈在以最快的速度上樓的時候還特意放輕了腳步。站在門邊盯着背對着自己正在擦頭發的人，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背影，動作也與記憶裏的人別無二致。

“吳邪…”名字不受控制地逸出嘴角，幾年未喊過的名字現在叫起來還是如此的順利。

正在擦頭發的男子僵了僵，不動聲色地将頭上的毛巾往下拉了拉，維持着背對着張起靈的姿勢走到小桌前，不知道在做什麽。“吳邪。”張起靈大步走過去捉住他的手臂，卻被大力甩開。張起靈有些詫異，因為他看到面前這個人白皙的脖子上布滿了青紫色的血管。那人轉過身來，一只手扶着臉上的面具，另一只手抓着匕首橫在身前，一副戒備的樣子。兩個人都沉默着不說話，張起靈站在那裏盯着面具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開口了，“解武。”那人點了點頭，放下匕首細細地将面具戴好。“你怎麽在吳邪的房間。”平淡無語調的語氣硬是讓人從這句應該是疑問句的句子裏聽出危險的信號。解武只是搖了搖頭，坐在床上盯着床頭櫃上吳邪的照片。張起靈也不生氣，直接坐在沙發上做着他最常做的事，只不過對象從天花板變成了解武。

王盟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吓了一跳，本來只是來看看解武起床了沒有，誰知道一打開門就看到張家小哥坐在沙發上死死地盯着床上正在睡覺的解武。

完了…小哥他不會是生氣了吧？果然，我不該讓解武住老板的卧室的。诶，不對，他昨天什麽時候來的？！

“小哥…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哦，那個…嗯，他是解武，解家的夥計，來這裏借住幾天。”

……

跟空氣對話的感覺真是……“呵…呵呵，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去給你收拾客房。”王盟抓了抓頭發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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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诶？”一定是他幻聽，小哥居然回他的話了。“哦，那，那我去給你們買早餐。”王盟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一個男人盯着另外一個睡覺的男人，而且眼神轉都不轉一下。真搞不懂老板以前怎麽受得了這麽個又悶，呃…又兇的張家小哥。唉，可憐的老板。王盟搖搖頭下樓去了。

解語花的夥計怎麽會來古董店，他跟吳邪有這麽多相同點，他會是吳邪麽？如果他是吳邪，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他還活着。解武…解武邪…吳邪。這樣想着，張起靈心跳有些加速。看來需要去一趟北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