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分庭而治 (1)
初戀?
池畔剛跟着範荊邁出電梯, 就怔在了原地。
胖子話都說完了才發現池畔居然也在,頓時手足無措, 狂和範荊打眼色。
範荊這一路都沒提來的人是誰,本來就是不想讓池畔多想,結果胖子這個大嘴巴,居然直接禿嚕出來了。
他給了胖子一個眼神,表示愛莫能助。
胖子都出汗了,他尴尬地撓了撓頭, 道:“那個,小池啊,你們訓練完了?”
池畔回過神點了下頭,低聲道:“練完了。”
然後不等胖子繼續說什麽, 池畔就道:“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 他就快步回了房間。
胖子緊張地跟在他身後, 一路跟到門口, 還不忘大聲道:“小池你別誤會,老大肯定不會再對別人動心的,而且那個誰過兩天就去港城了!”
池畔關上門, 直接進了浴室, 把胖子的話擋在了門外。
胖子轉頭看向範荊, 範荊淡聲道:“叫你平時話多。”
“......”胖子氣道:“誰讓你長那麽高,把小池整個擋住了,我不是沒看見他嗎。”
游松桉打開門,探頭問:“你們說什麽呢?”
“我跟你說。”胖子湊過去和他嘀嘀咕咕,範荊無奈搖頭, 回了自己房間。
池畔站在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過身體, 淡淡的透明氣息波動在水流中穿過,将池畔肌肉的酸痛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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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揉着頭發,好聞的洗發水味在鼻尖蕩開,他忍不住想起了解玉樓。
來接小一的人居然是解玉樓的那個初戀?
他記得好像叫段永思。
聽着名字就知道他長得肯定也很好看,池畔酸酸地想。
他嘆了口氣,胸口悶悶的難受。
其實那次胖子和他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就拐彎抹角地問過解玉樓,可解玉樓卻像是聽不懂他的暗示,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池畔覺得他肯定有鬼。
殊不知其實是他自己表述有問題,解玉樓想聽懂他的暗示也難。
但不管怎麽樣,那之後池畔也沒再問過,想着反正現在大家都離得很遠,解玉樓和段永思或許都不會再見面的。
可沒想到,這個再見來的這麽快!
池畔一個澡沖了快一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放空。
他出來之後一看時間,才發現都快到他出去和解玉樓巡街的時間了。
可是都這個時間了,解玉樓居然還沒回來?
正想着,客廳門就開了。
池畔立刻從卧室裏跑出去,還穿着一身浴袍。
他白皙的胸膛大片大片露着,鎖骨精巧性感,修長纖細的小腿也被白色的浴袍顯出更透亮的顏色,總之整個人很少兒不宜。
解玉樓正好探身進來,看到池畔這個打扮之後,他立刻把身後跟着的人攔住,自己砰地把門關上了。
池畔今天尤其敏感,他立刻問解玉樓:“你帶誰來了?”
“之前的戰友。”解玉樓蹙眉走過來,一把将池畔抱起來,帶進了卧室。
池畔試探道:“什麽戰友啊?你們關系很好嗎?”
解玉樓把他放到床上,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道:“我給你換衣服。”
說着,他就一把扒下了池畔的浴袍。
池畔身上一涼,臉就騰的紅了,他就不明白了,怎麽解玉樓就這麽喜歡給他換衣服呢?
他被這麽一打岔,頓時把自己的質問都忘幹淨了,面紅耳赤地被解玉樓換好了衣服。
解玉樓給他擦了擦頭發,道:“我帶他進來,你自己吹頭發。”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出門去。
池畔急忙擡手抓住了解玉樓的手腕。
解玉樓頓住腳步,轉頭驚訝道:“怎麽了?”
“你......”池畔支支吾吾,沒什麽底氣地說:“你不幫我吹頭發嗎?”
解玉樓揚眉,唇角勾起,要笑不笑地打量池畔。
池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小聲道:“你幹什麽呀,不想幫我就不幫嘛。”
“小隊長。”解玉樓朝他走了兩步,然後彎下腰,雙臂撐在池畔身側,将他困在自己和床中間。
池畔小眼神亂晃,就是不看他。
他稀裏糊塗的想,每次解玉樓這麽把他困在懷裏,他都會很緊張,肯定是因為解玉樓氣場太強了。
解玉樓用很近的距離看着他,輕聲問:“你今天怎麽了?剛才進來就發現你不對勁。”
“我怎麽不對勁了?”池畔一點底氣都沒有。
解玉樓微微側頭,唇瓣有意無意地蹭着池畔的,道:“平時我回來你可沒這麽熱情地迎接過我。”
“那,那我平時不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嗎。”池畔反駁。
解玉樓想了下,道:“有道理。那我現在不逼問了,先放過你。”
他站直身子,拿過吹風機,輕柔地給池畔吹頭發。
池畔抿唇,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畢竟那個人還在門口呢,讓人等着很不好。
“算了。”他搶過吹風機,道:“你還是去找你戰友吧,我自己吹就行。”
解玉樓好笑道:“小隊長,你是在跟我欲擒故縱?”
池畔瞪他:“才不是,你趕緊走吧。”
好久不見的戰友在外面等着,解玉樓雖然不介意讓他多待會兒,但怎麽說也不太好,所以他最後還是出去了,留下池畔自己吹頭發。
池畔一邊吹頭發,一邊好奇地向卧室門外張望。
聽胖子說段永思很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頭發短,所以就象征性地吹了兩下,然後他也站起身朝客廳走。
幾乎是他剛走到卧室門口,就見到解玉樓帶着一個男人進來了。
那是一個和解玉樓差不多高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身的正氣。
長相更是無可挑剔,高鼻薄唇,輪廓分明,光論長相的話和游松桉都不相上下,要知道游律師是他們公認的小隊門面,五官最漂亮最精致的一個。
池畔怔怔地看着他,心都空了。
好帥,解玉樓會喜歡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池畔?”段永思也看到了池畔。
池畔下意識道:“在。”
他的反應太可愛了,像某種受了驚吓的小動物,把段永思都看樂了。
“果然可愛啊。”他的語氣裏有些不易察覺的遺憾。
解玉樓立刻擋在池畔面前,冷着臉對段永思道:“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睛摘了。”
“啧,這麽久不見你怎麽還這麽暴力。”段永思哼笑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了,還給自己倒水,跟在自己家一樣。
池畔從解玉樓身旁探出頭看他,動作很小心,但在這間屋子裏,他的一點小動作依舊很明顯。
解玉樓轉身,擡手擋住池畔的眼睛,一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往卧室帶,小聲道:“小隊長,你乖乖的,別看別的男人。”
哦,看都不能看他。
池畔撇嘴,有點點委屈。
“不看就不看。”他推開解玉樓,自己走到床邊地毯上坐下,小小地生了點悶氣。
解玉樓多看了他兩眼,然後出了卧室,還把門關上了。
他們家小隊長太顏控了,看到個好看的就要多看兩眼,解玉樓必須防着點。
更別說,段永思這人和他太像了,就連喜好都一樣,他們喜歡的都是池畔這樣單純軟糯的小可愛,而且解玉樓雖然騷了點,但不亂撩,不像段永思,像個花蝴蝶似的。
所以,解玉樓絕對不會給池畔和段永思多接觸的機會!
“至于嗎你。”段永思無語道。
解玉樓嗤笑一聲:“趕緊的,看完了就走。”
“你讓我看了嗎?”段永思好笑道:“作為你的老班長,我看一眼你對象不是合情合理?”
解玉樓點頭:“合理,所以我這不是讓你看了一眼嗎?”
“真就一眼......”段永思深深嘆了口氣:“雖然只有一眼,但他真的好可愛。”
“啧。”解玉樓走過去,直接把他拉起來,推着他往外走:“趕緊走,我給你找別的地方住。”
把他推出去之後,解玉樓又回到卧室,發現池畔居然還悶坐在地上,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活像個小受氣包。
解玉樓被逗笑了,走過去在他身邊半蹲下來。
池畔抱膝坐着,手裏拿着一個魔方在費力地拼。
“生氣了?”解玉樓問他。
池畔沒理他,只是以坐着的姿勢挪了挪屁股,又把後背給了解玉樓。
解玉樓悶笑,湊過去将人整個抱在懷裏,下巴擔在池畔肩上:“我不喜歡你看別的男人,我會吃醋。”
池畔一頓,悶聲道:“他的醋你也吃?”
“他的醋我才更吃呢。”解玉樓輕輕磨着池畔的耳垂,黏黏糊糊地說:“他不是什麽好人,就喜歡撩你這樣單純的小朋友,你少和他接觸。”
池畔側頭看他,狐疑道:“真的?”
解玉樓:“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池畔抿唇,如果段永思也喜歡他這樣的人,那是不是證明,段永思不會喜歡解玉樓啊?
那解玉樓呢?
他喜歡什麽樣的?
是池畔自己這樣的,還是段永思那樣的?
沒等池畔捋清楚,卧室內就響起了段永思的聲音:“啊,這冰冷的狗糧。”
池畔一驚,臉頓時紅透了。
解玉樓立刻站起身,趕緊過去把段永思踹了出去,同時對池畔道:“小隊長,一會兒我和老段巡城,你去找游律師一起。”
“好的。”池畔紅着臉點頭。
“呦,小隊長~”段永思誇張地學着解玉樓的聲音。
解玉樓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又給了他一腳,然後倆人就說說鬧鬧地走出了宿舍。
他們的相處模式,真的和解玉樓跟胖子他們的相處模式一模一樣,大大咧咧打打鬧鬧,看着确實沒有那麽多旖旎的氣氛。
應該就是普通戰友吧,胖子說的“初戀”本來也都是猜測,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池畔不知不覺松了口氣,心情也輕松起來,又沒心沒肺地去找游律師巡街了。
——
啓陽現在的末世生活秩序已經建立的差不多了,清剿隊每天都會分組在城裏各個部分進行巡邏,确保居民的安全。
池畔和游松桉今天負責的片區,正好就是那顆變異大柳樹所在的街道。
這個街道如今已經被清空了,因為沈斯年他們認為這顆樹很危險,所以即便它現在還沒表露出主動傷人的意圖,也不能大意。
而且,它也并不是真的溫善。
之前清剿隊曾試圖将樹鋸斷,可當他們帶着電鋸接近的時候,柳樹就忽然狠狠抖了一下。
無數葉片從它身上掉落,那些看似平常的葉片實則鋒利至極,像一個又一個的刀片,雖然不至于直接傷人性命,但那麽多葉片刀落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
還好那次帶隊來清剿的是胖子,用異能将那些葉片控制住了,否則大家都要受不少傷。
“游哥,柳樹是不是又高了?”池畔擡眼看着高高聳立的大柳樹。
游松桉點頭:“上午還聽童和說它現在已經接近二十米了。”
“哇!”池畔羨慕道:“那它肯定看的很遠吧。”
游松桉笑出聲,擡手揉了揉池畔的頭:“我們小池怎麽這麽可愛呢?”
一說可愛,池畔就想起了剛才在宿舍裏的事,忍不住嘆了口氣。
游松桉側頭看他:“是不是有什麽事?跟我說說?”
他今天聽胖子跟他說了,所以有點擔心池畔胡思亂想,把自己憋壞。
池畔撓頭:“也沒什麽,就是要和小一一起去港城的人來了,那個人是隊長之前的戰友。”
“嗯。”游松桉點頭:“聽說了。”
“唉。”池畔嘆了口氣:“游哥,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叫吃醋啊?”
他其實之前還把自己安慰的好好的,可一出來巡城,他就想到解玉樓此刻正在跟段永思在一起,說不定他們倆也正在街邊散步,也正借着月光在談心呢。
游松桉笑說:“你還知道什麽是吃醋啊?”
“知道啊。之前小一說喜歡範隊的時候,游哥你就是吃醋了。”
游松桉笑意一僵。
池畔又接着道:“然後小一又說他要開始喜歡你了,然後範隊也吃醋了。”
“行,停。咱們還是說說你和老大的事。”
游松桉急忙止住這個話題,他是來當知心大哥哥的,不是來讓小屁孩給他分析感情問題的。
池畔搖頭:“沒事游哥,我就是有一點吃醋,因為他之前從來沒有為了別人放我鴿子。但我知道他和段永思是好朋友,所以我沒有難過。”
游松桉好笑道:“沒看出來我們小池還是個情感大師啊。”
“沒有。”池畔腼腆地笑說:“我這不是唯一的已婚人士嘛,肯定比你們單身的知道的多。”
游松桉是真被逗樂了,池畔懂很多情感問題——這可以是他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之一。
池畔悄悄看他。
因為已經到了晚上,城裏又沒有幾盞燈亮着,所以游松桉的臉此刻就好像有一半藏在黑暗裏,朦朦胧胧的,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好看。
“游哥,你真的不喜歡範隊嗎?”池畔小聲問他。
游松桉看他一眼:“想知道?”
池畔小雞啄米式點頭。
“其實也說不清。”游松桉今天心情好,又對上池畔這麽個小可愛,他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懂事的時候我也帶着他做過一點過分的事。”
游松桉回憶道:“我們越界了,雖然沒做到最後,但那件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就不一樣了,他不敢再和我對視,我們的關系也變得很古怪。”
“我覺得是我害了他。”游松桉輕笑一聲,道:“我是天生彎的,他不是。要不是我讓他跟我做了,他可能也不會一直惦記我了。”
池畔蹙眉,不解道:“那他現在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為什麽不在一起?”
“他不喜歡我。”游松桉自嘲道:“他只是太古板了,覺得都跟我睡過了,肯定要對我負責。但他父母走的早,我又比他大,總不能就這麽耽誤他。”
他的思維方式太成熟,也太世俗。
他是律師,每天接觸的案子不勝枚舉,見過太多分分合合,見過太多因愛生恨偏執成災。
游松桉不想他和範荊走到那個地步,所以只能一味地逃避,還試圖将範荊推出去。
池畔想不太明白,對他來說,喜歡就在一起,為什麽要想那麽多。
就像解玉樓,雖然總是欺負他,但也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和他在一起。而他也是因為覺得解玉樓很好,他願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同意在一起了。
這本來應該是個很簡單的事,但游松桉說完這些,池畔就想不通了。
他頹喪道:“游哥對不起,我可能幫不了你。”
游松桉失笑,道:“沒事,你能給我當聽衆就很不錯了。不過,這件事你得幫我保密,尤其不能和胖子說。”
胖子一知道,估計小隊裏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池畔立刻點頭保證:“我肯定不說,放心吧游哥。”
兩人巡城兩個小時,換崗後就回來了。
池畔回到宿舍,發現解玉樓居然已經回來了,還穿好了睡衣,顯然已經回來很久了。
“回來了。”解玉樓躺在床上拍了拍身側:“快上來,給隊長抱抱。”
池畔也換了睡衣,然後縮進了被子裏。
解玉樓立刻纏上來,将池畔抱在懷裏又親又啃,池畔掙紮着擡手,終于把解玉樓的嘴捂住了,防止他又親出什麽感覺來。
“讓我親親怎麽了?”解玉樓軟着聲音,學池畔平時的語氣撒嬌:“我都兩個小時沒有見到小隊長了,想的不行不行的。”
池畔噗呲笑了,解玉樓實在不适合撒嬌這種技術活。
解玉樓也笑,手不老實地伸進池畔衣擺,一本正經道:“讓隊長檢查一下訓練成果。”
高強度的運動,讓池畔身上都長了一層薄薄的肌肉,軟乎乎的白肚皮現在都出了一點點形狀漂亮的馬甲線,摸起來手感很好。
解玉樓的手指輕輕滑過肌肉紋理,滿意道:“嗯,肌肉出來了,小池同學訓練效果很不錯。”
池畔隔着睡衣按住他開始往下走的手,急忙轉移話題道:“我之前不好嗎?”
他之前的肚皮軟乎乎的,摸起來像柔軟的棉花團子,解玉樓總喜歡在上面蹭臉。
解玉樓的手仍舊往下去了,嘴上還不忘回答池畔的話:“軟有軟的可愛,現在也有現在的好,我都喜歡。”
之前那樣是又軟又可愛,現在是又軟又性感,确實都很不錯。
池畔攔不住他的手,不過很快,他也沒力氣再攔了。
——
小一随時都能回港城,之前是一直在等段永思過來,現在人來了,他們要去港城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而且因為港城那邊催了好幾次,所以段永思來了都沒待上兩天,就要走了。
格鬥室內,解玉樓和段永思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解玉樓出了一身的汗,但卻神清氣爽。
段永思拿着毛巾擦汗,道:“我沒什麽東西,全是小一在收拾。”
說起小一,段永思都無奈了,道:“小祖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吃的喝的,就連游戲機都要帶。”
最可怕的是清剿隊這些人也慣着他,要什麽給什麽,完全把他當要離家的孩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出去旅游的。
解玉樓舉起水瓶喝了口水,笑道:“小一不挺可愛的,是你的擇偶标準。”
“我還沒厲害到要撩一只喪屍将軍。”段永思笑着看他:“還是你厲害,都把人家喪屍王拐跑了。”
解玉樓瞥他一眼:“你有什麽不敢的。提前跟你說一句,小一再符合你喜好他也是喪屍,身上帶病毒的,你別出格了。”
“滾,我還用你教。”段永思把毛巾一扔,道:“再來!”
解玉樓放下水瓶,兩人就又打了起來。
池畔和胖子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倆打得正酣的時候,他們兩人的招式一個比一個淩厲,一個比一個狠,不知道還以為他倆有仇呢。
“嚯,這打的夠厲害的。”胖子感嘆道。
範荊和游松桉也來了,見狀也不先訓練,都坐在一起看他們倆打架。
“小一呢?”池畔問游松桉。
游松桉道:“纏着童和給他做游戲機電池去了。”
港城的電力供應不到啓陽的三分之一,用電都很省,所以小一要多準備一點電池,等什麽時候見到白巷他倆還要比一比誰消消樂的關卡更多呢。
池畔點頭,認真看前面的兩人比試。
“嚯,這個掃堂腿都出了殘影了吧。”胖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範荊和他很有共同話題:“他們兩個出拳速度都很快,老大技巧更勝一籌,但段連長力量強,勢均力敵。”
胖子感嘆道:“看來老大平時和咱們對上都保存實力了,這次才打的爽吧?”
“嗯。”範荊點頭:“如果他這麽和我打,我可能都撐不到半個小時。”
池畔撇嘴,小聲道:“我可能一拳都撐不住。”
胖子樂了:“想啥呢,老大又不會打你,放心吧啊。”
池畔不放心!
他都能看出解玉樓的開心了。
平時解玉樓教他打拳的時候,應該都覺得很沒有意思吧,還是得段永思這樣的才行呢。
池畔幽幽嘆氣,雙手撐着臉蛋,感覺自己可能又要吃莫須有的醋了。
又打了十多分鐘,兩個人才停下來,他們都出了一身的汗,酣暢淋漓。
“好!”胖子立刻鼓掌,給他們捧場。
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池畔看着解玉樓臉上的笑,再看看段永思挺拔的身材,心裏不住嘆了口氣。
他也好想變得那麽高大,想和解玉樓勢均力敵。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再也剎不住車了。
研究院會議室裏。
解玉樓這兩天苦不堪言,也不知道池畔是怎麽了,好像從小一和段永思走之後就開始不對勁。
不僅纏着他全天候訓練,還開始跟沈斯年讨教熟練增強身體強度的方法了。
池畔本身就有鋼鐵一樣的骨骼強度,這是喪屍病毒的附加效果,又因為他是喪屍王,所以比其他普通喪屍更強大。
他能将自己的身體變得和他的骨頭一樣堅硬,保持較短的一段時間,就和他之前面對将軍和寄生蚯蚓的時候一樣。
但那時候他都是在緊急關頭身體自發産生的應急反應,平時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但這兩天和沈斯年研究之後,池畔已經漸漸摸索出來了。
以至于解玉樓想摸摸他,都會時不時碰到硬邦邦的肌膚,他的樂趣都被剝奪了。而且即便池畔不練習,他也會因為每天訓練太累,回宿舍倒頭就睡。
解玉樓就是再想和他親密,也舍不得他累,就這樣下來,解玉樓雖然只有兩天沒池畔,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解隊,你覺得呢?”沈斯年的聲音響起。
解玉樓随口道:“不能再這樣了。”
沈斯年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這個時代,政府職能已經基本崩壞,現在一院和三院已經聯合了其他軍部,想要分庭而治。”
“如果想繼續保證清剿隊的絕對自主權,我們也只能和唐将軍一起獨立起來,各自為政。”
沈斯年捏了捏眉心,道:“好在這些只是上層之間的矛盾,影響不到普通民衆,否則這個末世就太難熬了。”
解玉樓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他現在正在和沈斯年、童和,還有範荊開小會,可是之前他們說了什麽解玉樓都沒仔細聽,一心想着池畔呢。
反正他就是個粗人,動腦子的活有沈斯年和童和就夠用了,比其他多少政客和院士加起來都強。
想到這,解玉樓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面,一閃而逝,但他卻抓住了一個信息。
他看向沈斯年和童和,道:“你倆最近是不是腦子動的比之前更快了?”
沈斯年一怔,沒反應過來。
童和笑說:“你這是誇我們呢?”
“不是。”解玉樓自己也笑了,道:“我剛才靈光一現,覺得你倆是不是獲得了什麽跟腦子有關的異能。”
範荊勾唇,道:“我怎麽覺得靈光一現這詞不太對?”
“我是理科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解玉樓整個人懶懶散散,長腿擔在桌上。
池畔要是在,肯定會覺得他整個人都透着股邪氣。
兩人說了幾句,卻發現沈斯年和童和都沒說話。
“怎麽了你倆?”解玉樓問道。
沈斯年倏地起身,興奮道:“解隊,你給我們提供了新的思路。”
說完,他就拽着童和往外沖:“快走,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可以繼續開發大腦了,這肯定是生物學上的奇跡。”
童和看着他,也忍不住地笑,順從地跟着他走,兩人很快消失在會議室裏。
“都三十來歲的人了,怎麽激動起來還跟小青年似的。”解玉樓吐槽。
範荊道:“你這話可別讓童和聽見。”
解玉樓站起身,伸了個腰:“管他呢,咱倆也走呗,回去跟兄弟們通個氣,估計他倆今天是沒時間再給隊裏開會了。”
兩人回了宿舍,之後把兄弟們召集起來,在地下會議室給大家開了一個會。
像沈斯年擔憂的那樣,最近的啓陽上層局勢确實不容樂觀,一院和三院已經有了兩極對立的矛頭,保守派和激進派是永遠的對家。
清剿隊如果要夾縫生存,就必須獨立出來,但相應的,他們也需要割讓出一些職能,例如對啓陽的巡城工作,如今已經有一院和三院的人加入了進來。
最近清剿隊出了太大風頭,民心幾乎全都向着他們,他們要是不想成為兩派的眼中釘,就要先低調下來,更別說他們送小一離開的事情還是被三院抓住了把柄。
一頂“勾結喪屍”的大帽子扣下來,清剿隊就是不妥協都沒辦法。
而且,清剿隊本來人就少,另外兩派的人加入進來,也是好事。
範荊把這些事跟隊員們簡單說了一遍,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雖然不喜歡和另外兩派合作,但減輕了壓力是真的。
“就這些事,沒別的了。”範荊看向解玉樓。
解玉樓立刻牽起池畔的手準備走,結果池畔還沒起身呢,沈斯年和童和就來了。
“宣布兩個壞消息。”沈斯年開門見山道:“唐将軍剛來了消息,兩院已經徹底宣布分庭而治了,并且他們提出,要共享所有研究資源,包括池畔。”
池畔懵了。
什麽叫共享研究資源,他們要研究他了嗎?
池畔下意識看向解玉樓:“你說過他們不會研究我的。”
他信任沈斯年和童和,所以願意把自己的血液和身份告訴他們,但他不信任其他人。
解玉樓和他十指緊扣,轉而看向沈斯年,淡聲問:“所以呢?”
“唐将軍拒絕了。”沈斯年道:“但代價是我們要讓出對全球幸存者基地的聯系權,除了霧安和港城,目前崛起的北鬥基地等,都需要移交給另外兩院,基地的異能者也會由他們去接觸。我們之前取得的蚯蚓和柳樹樣本也要和他們共享,啓陽市的城中防衛也要全部移交。”
對他們來說,這其實是值得的。
池畔的身份太敏感了,他的能力也太獨特了,雖然他們想研究池畔是想分析他的治愈系異能,但也不能讓池畔遭那個罪。
即便是沈斯年和童和,他們想研究大家的異能和基因,也會一直到萬不得已才會取他們的血樣,連皮肉都沒要過。
但如果把池畔和這些異能者都給別人研究,那會發生什麽實在不能預估。
池畔小心髒怦怦直跳,高高吊起的心再次落了下來,沒交出去就好了。
解玉樓沉着臉點頭:“還有一個壞消息呢?”
“以後的每次活動,他們都要派自己的人跟着。”沈斯年道。
關于清剿隊成員們的異能,沈斯年一直是半保密狀态,像解玉樓的異能,他只對外說是空間系異能,胖子的是移動外物,範荊是火焰,游松桉是高速射擊等。
幾乎是把所有人的異能都說弱了,但如果大家開始一同活動,那麽這些就都藏不住了。
甚至池畔的喪屍王身份,也早晚都會暴露。
大家都想到了這些事,一時間地下會議室內落針可聞。
“不是,那咱們到底該咋整啊,到時候他們可別礙手礙腳的。”胖子問道。
童和解釋道:“我和老師聽到事情的第一時間就過來了,想和大家讨論一下。”
其實按照他們現在的武裝力量,完全可以和一院三院來硬的,但如果真這樣,那清剿隊就很有可能被另外兩院合力對抗,到時候光憑借唐将軍手下的兩個集團軍是不夠用的。
更別說在末世的時候,融合物已經給民衆的生活帶來災難了,他們有能力保護人類的人,又怎麽可以為了一己私欲挑起争端。
而且,研究院和軍隊內部的勢力錯綜複雜,因為剛剛獨立起來,所以人員配比都很雜亂。
就像七院,雖然沈斯年他們這些院士一直在負責融合物和末世的研究,但還有許多院士在研究适合末世生存的新品種糧食作物,還有院士負責研究新型交通工具和武器等。
這些人裏,不全是七院的同志,而是把所有相關專業的院士都集合了起來,所以如果真的三足鼎立起來,那這些研究很有可能被迫終止,到最後受難的還是人類自己。
當然,大家都不願意看到這一局面,所以,雖然唐将軍那邊來的消息是這樣,但還有商量餘地。
而且,雖然兩院對清剿隊提出的要求很多,但與之相對的,他們會無償給清剿隊提供所需的任何武器裝備。
像一院和空軍師團的組合,就能給清剿隊提供他們所需的一切空軍力量,他們再也不用小趙他們幾個飛行員,開着四輛軍用直升機到處跑了。
還有,三院擁有強大的水軍力量。
清剿隊發現的四只融合物中,有兩只大型融合物就在大洋上,到時候清剿隊是必定要仰仗三院的水軍力量的。
這些事情,沈斯年很早之前就想到了,也知道各派分庭而治的時間很快就會來。
他之前之所以空出半個多月的時間讓大家訓練,并不僅是為了建立幸存者基地,也是為了等待啓陽局勢明确之後再帶隊去清剿融合物。
後面的任務太危險,他必須給隊員們更大的實力保障。
再說,雖然他并不希望隊員們的能力被發現,但這是早晚的事。
因為末世就是全人類的災難,不能只他們清剿隊出力,後面不僅是一院和三院,就連國外勢力也都應該加入進來,到時候所有人的異能都藏不住。
之前的霧安市和費城的行動,要不是因為政府的命令,沈斯年他們也不想只帶着清剿隊那麽些個人出行。
現在三足鼎立之後,他想盡可能地為清剿隊謀取福利,也要想辦法給隊員們最大的自主權。
沈斯年一條一條将自己的看法和原因羅列出來,聽得在場一衆大老粗滿臉崇拜。
有這樣的軍師,他們還愁什麽?
胖子剛才還義憤填膺,現在聽明白後就放心了:“那他們願意派人和咱們一起行動不是好事嗎,再說了,他們派的人肯定也是異能者或者厲害的兵哥哥,這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