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儲物空間 (1)

上層的談判進行了整整三天, 清剿隊的會議也三不五時的開,不過也只有核心的幾個人而已。

這次沈斯年帶來的消息,是上面已經商議定下了。

一院和三院會将至少三分之一的空軍和海軍力量交給清剿隊完全支配, 算是直接歸屬于清剿隊管轄, 接下來解玉樓和範荊就需要過去對接工作, 正式接手那些部隊。

這比之前沈斯年他們想的情況更好一些,但相對的, 清剿隊在啓陽基地的控制權要分割出去大半部分。

這件事說好也好, 說不好也不好。

好處是他們的工作可以輕松一些,壞處是他們在啓陽的行動将會受到很大的監控和阻礙。

相比起來,他們寧可多幹點活,也要更自由一些。

不過, 為了那些兵力, 為了即将到來的草原清剿行動,唐将軍就先把這些條件答應下來了。

沈斯年在解玉樓和範荊對接工作結束之後,就将大半在啓陽巡城的人收了回來, 換成了另外兩院的生面孔。

這樣一來, 城裏原本帶着屬于清剿隊的橙黃色袖标的隊員們, 就成了其他穿着迷彩服的軍士。

幸存者們雖然被統一管轄,但因為啓陽安全性高, 所以民衆們的行動很自由。

他們之前一看到帶着袖标的清剿隊員,就覺得親切和安全,現在換人後他們就都忍不住詢問,不過因為大家都是軍士,只是有沒有袖标的區別, 所以普通民衆也沒有糾結多久。

一些原本的各界大佬, 就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明白這是上層發生變動了。

但這些是上面的事,他們也就是私下裏說說,倒也沒有大範圍議論,只是一些不安感已經在民衆心裏種下了根。

除了這些,啓陽市中心那個巨大的商業大屏,沈斯年也不再管了,移交給了三院,到時候,安撫民心彙報最新工作動态的任務,就到了三院手上。

這是得到民心的重要傳播點,所以三院在接手宣傳任務的當晚,就發出了政府一分為三分庭而治的消息,但也一再表示,他們三個部門會竭誠合作,保護民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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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他們又将三院的主要研究員進行了介紹,說明他們會是人類攻克喪屍病毒,建設新世界的最強保障。

下午的時候,胖子和池畔一組巡邏,兩人看着大屏上循環播報的消息。

“真有病。”胖子翻了個大白眼:“咱們介紹沈博士他們,三院就介紹其他院士,還什麽三院會是大家最強的後盾,要不要臉。”

池畔擔憂道:“咱們之前不是一天只早晚各播報一次新聞嗎,怎麽三院接手後就一直循環啊?這也太費電了。”

因為融合物越來越多,所以很多發電站都遭到了破壞,光是野蠻生長的野草就能将那些發電站徹底損毀,大家用電都這麽省,三院卻這麽“大方”。

“誰知道呢。”胖子撇嘴。

他順手将路上新長出來的一片野草拔掉,說:“這些草真膈應,長得高不說,還長得快,一天不除就長到膝蓋了。”

池畔也跟着他鏟草,道:“也就啓陽能保持這樣的地面環境了,我聽游哥說城外的草都長得比我高了。”

“可不是。”胖子又道:“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也不知道游律師的異能到底咋樣了,這幾天我都沒怎麽見過他。”

游松桉已經開始開發自己“無限子彈”的異能了,他血液裏的成分确實可以凝成子彈,昨天的時候池畔還聽童和說起來,說游松桉現在确實能給槍增加子彈了。

只不過很費力,還不如直接換彈夾快,而且他對子彈和槍支的認知都有問題,所以凝成的子彈有時候根本用不了,甚至還會有空彈出現。

但這已經是很好的發展了,要知道現在大多軍用品加工廠都已經歇業了,彈藥這些東西雖然還能補充,但依舊供不應求。

所以游松桉的異能如果可以大加運用,那他不僅可以給自己的槍加子彈,甚至可以同時給戰友們都補充彈夾,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胖子拍了拍手,拿出打火機把那些鏟出來的草都燒幹淨了,之後道:“行了,咱們去柳樹那邊看看。”

池畔驚訝道:“柳樹那片不是交給三院的人了嗎?”

“博士說讓咱們好好注意一下,他怕三院的人會利用柳樹的基因做實驗。”

三院是激進派,他們一直試圖造超人,還想人為幹涉基因融合,現在眼前有一個這麽好的實驗對象,他們肯定會選擇冒險。

池畔點頭,道:“那咱們去看看,我聽隊長說三院有好多異能者,博士他們一直懷疑三院的人體實驗其實早就開始了。”

三院的異能者總數比清剿隊和一院加起來都多,這本身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清剿隊根本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而且,就算現在知道他們做了人體實驗也不能幹涉他們了,誰讓他們三個組織已經獨立起來了。

不過柳樹真的太危險了,他們必須阻止實驗,否則到時候三院研究出來的可能就不是異能者,而是擁有人類智慧的融合物了!

胖子和池畔很快就到了柳樹所在的地方,周圍的路燈碎了大半,都是柳樹抖落葉片後砸壞的。

兩人隐蔽在一所高樓的樓頂,從這裏可以觀察到柳樹周圍的情況。

現在還是下午時分,周圍環境看的一清二楚,別說人了,就連那些變異的野草都不敢往這邊長,只有遍地的青綠色柳葉片。

“先等等,我估計他們來也要晚上了,夜深人靜才好幹壞事嘛。”胖子靠坐在樓頂,胖胖的後背倚在護欄上,讓人懷疑護欄到底能不能撐住他。

他坐下之後就伸手從兜裏掏了掏,應該是準備抽根煙。

池畔也坐在他身邊,看着那顆好像比之前還要高的柳樹。

他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見柳樹的場景,那還是他和解玉樓去領證路過時看到的,當時它還只是比平常的柳樹高壯粗大一些,但現在,它已經完全超脫了人類的認知。

“吃不?”胖子問池畔。

池畔側頭看他,發現胖子居然還随身帶着豬肉脯。

沒辦法,隊長有令,在池畔身邊誰都不能抽煙,所以胖子只能吃東西壓煙瘾了。

豬肉脯是一院養的新型家畜的肉,據說那些豬啊牛啊的都比末世前的大好幾倍,但味道都差不多。

還有不少雞鴨鵝,三院還無私地把自己提取出來的肢體變異基因給了一院,讓他們的家禽也都跟着變異,變的巨大無比了。

池畔接過一片肉幹,道:“隊長說這個東西不要多吃,可能會變成巨人。”

“你聽他扯淡,人童和都說沒事了。”胖子道:“他就知道欺負你,你也別總聽他的。”

池畔小小地咬了一口肉幹,笑道:“他也說別讓我聽你忽悠。”

胖子:“......他也好意思說我。诶對了,那個段連長的事,你們說清楚沒?”

胖子覺得自己忒操心了。

池畔點頭:“說清楚了呀,他說段永思也喜歡我這個類型,所以他不可能和隊長有什麽關系的,而且我知道他們倆就是戰友,沒有暧昧的。”

“那就行。”胖子松了口氣,然後又賊兮兮地問他:“那他知道我編排他有初戀的事了嗎?”

池畔搖頭,也小聲道:“放心吧哥,我沒告訴他。”

其實“初戀”這件事,不是胖子一個人這麽覺得,那些解玉樓本來的部下們也都這麽想,就連範荊不也是見到段永思後決定先瞞着池畔嗎,只說段永思是解玉樓戰友。

胖子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啥,小池你要是覺得我多事讓你生氣了就說,哥肯定罵不還口打不還手,讓你好好出氣。”

“不用。”池畔彎着眼笑:“你是怕我被隊長欺負,我知道的。”

胖子擡手拍他的肩,說:“好弟弟,改天咱倆高低得拜個把子。”

池畔覺得胖子身上多少帶點江湖氣息,人又憨,按照解玉樓的說法,那就是胖子這人是靠譜的兄弟,會毫不猶豫為兄弟擋刀的那種。

但有時候胖子也真氣人,比如他偷偷和池畔“告狀”的事,解玉樓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得把胖子狠狠揍一頓,胖子還不敢還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天就暗了下來。

遠遠看去,在黑色的夜空下,那顆柳樹顯得更加陰森巨大,顯然已經要成為啓陽基地的标志了。

“我好像沒看見人過來呀。”池畔小聲道。

“是沒什麽人接近。”胖子道:“這是好事,他們可能也不想被紮死。”

池畔點頭:“那咱們還要在這裏看着嗎?”

他們清剿隊負責的片區太少了,而且沒有那麽多危險,所以基本都是唐将軍手下的軍士們巡邏就夠了。

像池畔和解玉樓他們這樣的核心人物,以及原特殊部隊的隊員們,大家都是隔兩天出來轉兩圈就差不多了,平時都在院裏,因為對他們來說,提高異能才是最主要的工作。

“得了,這都八點多了,回去吃完飯還得睡覺。”胖子伸了個懶腰。

“好。”池畔也跟着起身。

之後,兩個人同時從高樓上跳下去。

池畔本身的彈跳力過硬,胖子是異能撐着自己,所以兩人都豪橫,跟體驗了一把蹦極似的。

剛一落地,胖子就道:“看咱哥倆誰先到科學院。”

說着,他就一下沖了出去。

池畔懵了一下,随後緊跟着他跑。

池畔跳一下就是近百米,起起落落;胖子腳下生風,跟踩着空氣似的,兩個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裏。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離開後,不遠處的一棟廢棄的矮樓裏,立刻有人拿起對講機報告:“他們走了。”

——

科學院裏,池畔和胖子先後到了頂層的實驗室。

他們來看游松桉的訓練進度,而且大家都約好了工作結束在這裏碰面。

果然,當他們倆到的時候,就發現沈斯年、童和,還有解玉樓、範荊和游松桉已經都在屋裏了。

解玉樓和範荊這幾天都在為了整和軍隊的事情奔走,池畔每天只有在宿舍裏才能見到解玉樓。

現在事情結束,大家終于算是歇了下來,他們幾個人也終于能輕松地坐在一起聊會兒天了。

解玉樓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正拿着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鼓搗,見到池畔後他立刻放下東西,張開手:“小隊長,快過來讓小解抱抱。”

池畔跑了一路很興奮,他本來第一時間也是想過去找解玉樓的,但他這麽一說,池畔就紅了臉,轉頭走到松桉和童和身邊了。

游松桉和童和現在正在熟悉關于槍械和子彈的具體信息,有便于游松桉之後能更快更準确地制作出子彈,

“小隊長~”解玉樓坐在原地,哀怨道:“一天不見你都不想我。”

自從和池畔領了證之後,即便真正的章還沒蓋,但解玉樓就肉眼可見越來越騷了,對着他們這幾個人更是一點顧忌都沒有,經常把池畔調戲的“無地自容”。

範荊抖了一下,堅決不看解玉樓,他怕做噩夢。

童和笑出聲:“解隊能不能要點臉?”

“他哪有那東西。”胖子坐到實驗桌旁,和解玉樓離得可遠。

解玉樓自己坐在靠牆的地方,和大家隔了大半個實驗室,顯然是被嫌棄了。

他勾唇,看着池畔紅着臉連看都不敢看他的樣子,還是決定先放過他。

解玉樓:“不逗你了,快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池畔側頭看他,表情很狐疑。

解玉樓就點了點自己手邊的那個小正方體,表示就是給他看這個東西。

“去吧,他非要讓你第一一個看。”沈斯年笑說:“從他弄出那個東西到現在三個小時,我和童和都沒研究過。”

童和點頭:“他的成就要第一個和你分享,多浪漫啊。”

胖子惡寒:“求你倆了,別幫着老大屠害我和老範了。”

範荊板着臉點頭,餘光瞥見正埋頭苦學的游松桉後眼神便有些閃躲。

他偷偷看向游松桉,從小開始,游松桉都是那個學習好的,而且是很用功的類型。

他一認真起來,不僅學得快,而且也時常像現在這樣,不被外界的環境打擾。

池畔在這邊也待不下去了,大家都開他和解玉樓的玩笑。

他耳根還是紅的,但還是磨磨蹭蹭走到了解玉樓身前。

解玉樓擡眼看着他笑,池畔就擡手捂他的眼睛,卻反被牽住手,然後順勢坐在了解玉樓身旁的椅子上。

“你要給我看什麽呀?”池畔小聲問。

解玉樓就把那個小方盒子放到池畔面前,輕聲道:“你對着它說一聲你是隊長夫人。”

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正方體,渾身黑不溜秋的,看不出什麽材質。

池畔側頭看解玉樓,很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我說真的。”解玉樓擡了擡下巴:“這是打開它的密碼。”

池畔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軟趴趴地撒嬌,試圖萌混過關:“隊長,這到底是什麽呀?”

解玉樓被他萌到了,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口。

後面頓時傳來胖子和童和的起哄聲,池畔急忙把人推開。

“起什麽哄啊,是不是羨慕我們有對象的。”解玉樓意有所指,童和立刻住嘴了,胖子哀嚎世道不公,怎麽解玉樓就是不做人也能有對象。

解玉樓換了下坐姿,讓自己和池畔都背對着大家,這樣才好談戀愛。

“我錯了小隊長,不逗你了。”解玉樓點了點那個小盒子,說:“那句話真是密碼,你就說一聲呗。”

池畔半信半疑,但耐不住解玉樓賣關子,只能忍着羞恥,小聲道:“我,我是隊長夫人。”

他說的聲音小不說,後面的夫人倆字更說的還快,解玉樓都沒聽清。

池畔說完,就盯着那個小盒子看,盒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巴掌大,黑不溜秋的。

解玉樓道:“你說太快了。再說慢點,聲音大點,至少讓我聽見。”

池畔委屈巴巴地看他,說出來的話卻很難讓人往下接:“密碼都一樣,你說也是一樣的。”

“......誰說密碼都一樣了?”解玉樓哼笑:“我的密碼是‘我是隊長’,跟你的不一樣。”

池畔最近是真學尖了,擡了擡下巴道:“那你先表演給我看啊。”

解玉樓沉思片刻,道:“行,看好了。”

他把手掌放到正方體上方三四厘米處,然後說了聲“我是隊長”,之後,他手指微動,下一刻,池畔就看到他手裏多了一把小手/槍!

池畔震驚,眼睛都瞪圓了。

解玉樓卻沒停下,而是把槍放到一邊,再次一抓,又出來兩個手/雷,再抓一次,出來四個彈夾,之後就沒了。

“你做出獨立空間了!”池畔看着解玉樓,眼裏的崇拜毫不掩飾。

解玉樓每次被他這麽看着,都覺得虛榮心得到了異常的滿足。他笑着點頭,之後又一下把那些東西都放回了那個巴掌大的小盒子裏。

前段時間解玉樓已經開發出了空間儲物的能力,但儲物空間有限,他也一直在練習,據說現在他的空間已經有兩平方米的大小了,裏面能放的東西可不少。

只是池畔沒想到,之前沈斯年說讓解玉樓試着做出獨立空間,居然這麽快做好了。

隊長好厲害呀!

池畔又羨慕又驕傲。

他的反應太可愛了,讓解玉樓很想再親一口,但他忍住了,道:“你要不要試試?”

“要!”池畔重重點頭。

然後他學着解玉樓的樣子,把手淩空放到了小盒子上,道:“我是隊長夫人。”

再之後他就探手抓了一下,居然真的感覺自己抓到了一把槍,他憑感覺一拽,槍就出來了。

池畔驚喜不已,第一時間去看解玉樓:“隊長,我也可以。”

“當然可以。”解玉樓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很滿意。

池畔把槍放回盒子裏,之後拿着盒子站起身,快步走向沈斯年他們,道:“博士,隊長真的做出獨立空間了。”

沈斯年立刻放下手頭的活走過來,推了下眼鏡,道:“确實比我預計的時間快。”

“那當然了。”解玉樓邁着長腿走過來,站在了池畔身邊。

衆人都圍過來。

“什麽獨立空間,我怎麽沒聽說?”胖子疑惑。

童和就給他解釋了一遍:“就是獨立于解隊的異能而存在的空間,可以給大家儲物用。”

“這麽逆天!”胖子嘴都長成了圓形:“那快給我們看看咋弄的。”

池畔興奮地看着沈斯年,道:“博士,你把手放到它上面,然後說‘我是博士’,就能從裏面拿東西了。”

解玉樓“噗呲”一聲。

池畔看他,疑惑道:“怎麽了,密碼不是這樣的嗎?”

解玉樓是隊長,他是隊長夫人,那博士就是博士啊,他推理的沒毛病吧。

解玉樓收住笑,認真點頭:“是這樣的。”

“那你笑什麽。”池畔小聲吐槽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沈斯年。

然後,他人就傻了。

只見沈斯年手裏拿着一把槍,童和手裏拿了一顆手/雷,就連範荊都驚訝地看着手裏的兩個彈夾。

“你們還沒說密碼呢。”池畔覺得自己的認知崩塌了。

童和悶笑着看他,沒說話。

範荊也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

胖子也伸手抓出了一個手/雷,道:“傻弟弟,老大哄你的。他是不是沒讓你說什麽好話?”

“我猜一下。”游松桉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資料裏擡起頭,道:“老大不會讓你說什麽隊長夫人了吧?”

池畔:“!”

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衆人大笑出聲。

池畔終于明白了,根本就沒有密碼,解玉樓騙他!

他轉頭瞪向解玉樓。

解玉樓卻很不要臉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肉麻兮兮地道:“那是打開我心門的密碼。”

大家頓時笑得更開心了,胖子都笑到捶桌子了。

池畔面色複雜,那點被騙的火氣,都變成了羞恥。

解玉樓怎麽這麽會說話呢?

雖然他說的情話可能有點土,但池畔就是吃這一套,真就般配。

池畔聽着大家的笑聲,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然後悄悄用手擰了下解玉樓的大腿,解玉樓喉結微滾,急忙把他的手握住了。

他雖然不要臉,也不想在兄弟們面前起什麽反應,那也太流氓了。

大家笑夠了,沈斯年才道:“唐将軍說草原行動就快了,估計明天,最晚後天也會定下出去清剿的名單,到時候咱們核心隊員還是需要全員出動,童和會把咱們合作對象的信息整理出來,大家都熟悉一下。”

衆人紛紛點頭。

“反正今天沒什麽事,要不就先簡單說說草原那邊的情況?”童和詢問大家的意見。

大家當然沒意見,早做準備就多一份知己知彼的安全。

“行。”童和坐到凳子上,道:“我們一直在檢測那邊的情況,然後發現不少幸存的牧民都到了最近的幸存者基地。”

從幸存者口中,他們了解了關于凡達河草原的最真實情況。

那裏如今被“霸王花”侵占,霸王花不知道是什麽品種,但按照牧民的說法來看,那似乎就是草原上最常見的那類小野花,各種顏色的,生命力很頑強。

末世前,那成片的各色野花是最漂亮的風景,但現在,那些花卻被不明生物感染,開始有致幻的能力。

它們成片成片,遍布一整片草原,詭異的香味能讓任何生物都陷入沉睡,再也醒不過來,最終化為肥料,被它們吸食。

“牧民們已經逃出草原半個月了,所以他們的消息顯然已經很滞後。他們逃出來之前,霸王花的致幻效果還不過分,現在就不一定了,而且距那裏最近的幸存者基地傳來的消息來看,那些花已經和市裏的野草一樣,變得巨大。”

童和嘆了口氣:“我和老師懷疑,它們可能是多體融合物,不僅融合了某些菌類的致幻效果,還融合了巨型基因,由此可以判斷,它們或許還會有更強大的殺傷力,只是目前我們還不知道。”

解玉樓沉思片刻,問:“那需不需要先派特遣隊去探探消息?”

“當然。”童和點頭,道:“距離那裏最近的烏拉汗基地有不少強大的異能者,他們一直在接受啓陽基地的物資扶持,所以自願去探查消息,最晚明天就會給我們最新消息。”

池畔擔憂道:“希望他們沒事。”

衆人都習慣了,池畔總是這樣,看東西的方向和大家都不太一樣,他就像一個擁有無限悲憫胸懷的......高僧?又或者是神明?

“先這樣吧,老師?”童和看向沈斯年。

沈斯年點頭:“任務先說到這裏,我想再說一說大家的異能。”

衆人立刻坐直了,聽沈斯年說大家的異能發展,簡直就是一場動員大會,他們總是感覺熱血沸騰的。

沈斯年看到大家的狀态,失笑道:“主要說我和童和的。”

他們倆之前聽了解玉樓的話,就來給自己做實驗了,但後來因為種種事情耽擱了,到現在才有了進展。

解玉樓說的沒錯,沈斯年和童和的大腦開發程度,真的都在不知不覺中變高了,他們似乎真的融合了某種高等級生物的基因,使得他們的智商都達到了可怖的地步。

而且除了他們倆,整個研究院,包括一院和三院,共有二十多位院士都有了這樣的變異反應。

池畔開心道:“我就覺得你們好聰明,以後肯定也會更厲害的。”

沈斯年和童和都笑了,他們現在也都在有意訓練自己的動腦能力,發現之前需要一整天才能計算出的某些數據,現在只要半天,甚至更短。

這确實是一個好消息。

“我們還發現異能者體內都有類似于玄幻小說中‘丹田’的東西,能儲備異能,這點大家應該都有感覺吧?”

衆人紛紛點頭。

他們确實有異能被保存在體內的感覺,也能明顯感覺到使用異能時的消耗感,只不過他們沒辦法像“修士”那樣看到自己的丹田。

沈斯年道:“我們不知道它在哪,但它确實存在,而當我們的異能被耗光時,會感覺極度疲憊。這個時候,池畔的治療,卻會讓我們體能複蘇。”

這是他們通過與寄生蚯蚓的對戰而延伸出的發現,當時大力士們修築防禦工事之後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異能損耗,但池畔治療後,他們就回到了巅峰時期。

“所以說,小池還真是萬能硬輔?”胖子啧啧稱奇。

這也太犯規了。

池畔懵道:“我就是正常治療啊,和治療外傷一樣。”

“沒錯。”沈斯年溫聲笑說:“但你太特別了小池,你的異能可以喚醒我們所有人的能力,即便異能已經被消耗光,也能很快再次回到體內。”

衆人都看着池畔,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又因為自己能被大家需要和依賴而感到開心。

他側頭看向解玉樓,解玉樓就笑。

“哎行了行了,你倆這黏黏糊糊的。”

胖子樂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處對象都這樣,但通過這麽長時間的解玉樓和池畔的虐狗行為,他已經覺得再有多肉麻的情侶出現他都能面不改色了。

池畔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臉。

解玉樓當衆逗他他就羞赧,還佯裝生氣,但自己先開始黏糊,他就只有害羞,實在很雙标。

沈斯年笑說:“沒什麽事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好的。”解玉樓一點不客氣,拽着池畔就走。

池畔抓緊時間和大家揮手,下一刻,他眼前的實驗室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藍的夜空。

夜色深沉,半圓的月甚至都能看到一點月球上坎坷的地面。

因為這場末世,地月距離已經變得近了很多,但運行軌道不會重合,所以不用擔心會撞上,這是沈斯年之前給大家科普的。

池畔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和解玉樓正站在啓陽市最高的樓頂,下方是正在循環播放新聞的市中心商業大屏。

他側頭問解玉樓:“怎麽來這裏了?”

“看月亮。”解玉樓憑空拿出一條淺藍色的薄毯,放到地上,然後拉着池畔一起坐下來。

池畔認出來了:“這不是博士的毯子嗎,你什麽時候拿的?”

“剛才順手拿的。”解玉樓側頭看他,眼裏帶着笑,看起來好看極了。

池畔看着他心跳忽然就快了,這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池畔膽子就大了。

他湊過去,在解玉樓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小聲說:“你好帥啊隊長。”

解玉樓喉結滾了一下,本來想談的清純戀愛頓時變了味。

他摟住池畔的腰,低頭吻上他的唇。

池畔抱住他的脖頸,閉着眼熟練地回應着。

八月初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了,微風拂過池畔和解玉樓,帶起他們的發絲。

風吹過很遠,掠過遠處的大柳樹,葉片噼裏啪啦地掉了一地,像清脆的風鈴聲。

解玉樓慢慢退開一些距離,垂眼看着懷裏的小喪屍王。

池畔的臉有些紅,但在只有月光和大屏光線的環境裏,顯得有些朦胧的美。

“隊長。”池畔軟軟地叫道。

解玉樓輕笑:“在呢。”

每次池畔心動的時候,都會這麽軟趴趴地叫解玉樓,他不知道解玉樓能不能感覺到他的小心思,但他就是想用這些小動靜引起解玉樓的注意。

池畔抿着唇笑了,他換了個姿勢,靠在了解玉樓懷裏。

解玉樓就摟着他,兩個人也不說話,但光是在這樣安靜的夜裏坐着,看着低垂的月,兩個人就都很滿足。

“隊長。”池畔摩挲着解玉樓的一只手,小聲道:“你能告訴我什麽是喜歡一個人嗎?”

解玉樓想了想,輕聲道:“說不清楚,但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

“真的呀?”池畔仰頭看他。

解玉樓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道:“當然是真的。其實我一直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麽那麽怕我?”

池畔蹭了蹭他的下巴,小聲道:“我是喪屍嘛,你又是清剿者,我當然怕你呀。”

清剿者這個名號,是池畔最先說的,當時解玉樓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殺氣騰騰的。

可沒想到,沒過兩天,他就發現啓陽基地已經有人這麽叫他了,還都很崇拜他。

“這也是你夢到的?”解玉樓問。

池畔沉默了下,道:“其實我覺得我可能是重生了。”

解玉樓也不覺得意外,這個世道,出現什麽都有可能。

而且想想就知道,池畔可能自己都過糊塗了,他或許從有了所謂的“前世”的記憶時,就已經擁有預知的能力了,只是池畔自己弄混了。

解玉樓給這件事找了尤為貼切的可能性,殊不知池畔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重生了。

一個本該被重視的話題被跳過,兩人又說起了別的。

解玉樓擡眼看着低沉的月色,輕聲道:“小隊長,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

池畔一怔,擡眼看他。

解玉樓笑說:“之前騙你領證是我不對,所以就算上面的批準下來了,你也可以拒絕在結婚證上蓋章,不用多想,我又不可能對你生氣。”

“我沒有不想。”池畔有些委屈。

他真的沒有不想領證,也沒有不想讓證變成真的,可解玉樓好像一直都覺得是他忽悠自己的。

池畔知道自己戀商情商,甚至智商都不高,但他又不是真的傻,他要是真不想和解玉樓在一起,又怎麽可能随口答應?

解玉樓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咱們的日子還長,我總有一天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重新?”池畔疑惑。

解玉樓頓了下,也有些疑惑:“我說的重新?”

池畔都顧不上委屈了,點頭:“對呀,你是不是又偷偷腦補什麽情節了?”

解玉樓這人太騷了,不僅喜歡調戲池畔,還喜歡自己腦補一些小故事,把自己和池畔當成主角,還非要讓池畔陪他演,最後還總會發展成少兒不宜的畫面。

“我沒有。”解玉樓笑出聲。

池畔從他懷裏起身,哼哼唧唧地數落他之前那些“歷史”。

什麽嫂子文學啊,少爺保镖啊,追妻火葬場強制/愛啊,太多了。

“你提醒我了,我這兩天正好構思了一個惡霸強搶美少年的劇本,今晚試一下?”解玉樓故意逗他。

池畔臉都熱了,但卻梗着脖子說:“行啊,我演惡霸,你演美少年。”

解玉樓揚眉:“那不就發展成獵人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了?”

池畔被繞了下,想通後整個人都紅透了,氣道:“不跟你說了,你今晚睡客廳吧!”

說着,他就準備從樓上跳下去。

他每次這麽跳,解玉樓都覺得心都要跟着跳出來了,所以在他有這個動勢的時候就急忙把他摟住了。

“幹什麽?”池畔瞪他。

解玉樓嘆氣:“咱不跳了好不好?”

“那你答應讓我做惡霸。”池畔說完,又急忙補了一句:“也不準美少年反過來欺負惡霸。”

他們倆現在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繁多的花樣,池畔都見識過了。

他甚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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