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穆容轉頭凝視蘇鳶尾,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在穆容的印象裏,她是一個比較驕傲的人,應該不屑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她相信也沒用。
凡事都要講證據,當着其他人的面,穆容也不好根據個人的感覺偏幫。
“你有什麽要說的?”這件事情必須給當事人一個交代。不然消息傳出去,學校方面問起來也不好交代。
其次,也是要立威,她在國際上經歷過多少大場面,本以為在校的女生多少會比較單純一點,沒想到會因為一時的疏忽而丢了這麽大的臉。
國際超模搞不定一個校際活動。
光是想想就可以想象那些人嘲笑她的嘴臉。
“我只是進去找東西。”雖然自诩清者自清,但蘇鳶尾也不是傻子,人言可畏,如果這事不解釋清楚的話,那她就要一直背負着心機女的名聲。
更何況還有學校的責問,這些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找什麽東西?”穆容步步緊逼,緊盯蘇鳶尾的眼睛,不容許她逃避。
“穆容老師不要用像防備騙子一樣防備我,事情該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問心無愧。”
穆容被蘇鳶尾不客氣的态度弄的有些好笑,本來還想用這個方法來突破她的心理防線,沒想到現在的學生心理素質都挺不錯。
不過也由此更覺得她是被冤枉的。
穆容無所謂的聳聳肩,沒在意她尖銳的語氣,只是平靜的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鳶尾深吸一口氣,平複有些激動的心情:“是這個發飾,我是回來拿這個發飾的。”說着把手伸到頭上,摸索着拿下頭上精致的牡丹發飾。
衆人看着她捧着的發飾,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裏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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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衣服上不就繡着和這個一樣的牡丹圖樣嗎?”一個女生指着夏天的衣服發出驚呼。
衆人轉過頭一看,果然是這樣。
那麽今天蘇鳶尾主動幫夏天修補衣服和這件事有什麽關聯嗎?
大家想不通這點。
“鳶尾她很喜歡這個頭飾,想把這個頭飾帶到臺上去,都是穆容老師說上臺的時候要穿戴統一,所以她沒辦法才會這麽做的。”蘇鳶尾的小跟班小小神色焦急拼命擺手向大家解釋。
夏天一怔,她的這一舉動反而蓋實了這件事是蘇鳶尾做的。
蘇鳶尾不可置信地看着出聲的小小,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倒是衆人恍然大悟,就說嘛,貼吧事件才過去多久,蘇鳶尾怎麽會好心幫助夏天,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啧啧,可憐夏天不僅被毀了衣服,還要感謝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事情的發展有些讓人看不懂,夏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身處輿論中心的蘇鳶尾表情有些為難。
雖然種種證據都指向她,可她的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是這樣的人。
“我覺得不是她做的。”看着大家都将目光投向她,夏天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太不嚴謹了,大家一猜就猜出來了,我覺得她不會這麽笨的。”
所以是誰要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呢?
夏天腦子很亂,盡管很努力地想要表達的清晰一點,說出來的話還是語無倫次:“而且這只是一個頭飾罷了,誰會為了這麽小的事情,特意去陷害別人呢?”
“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呀,是吧?”
對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絕望,夏天只好努力用最真誠的眼神看着大家,希望大家能夠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着急的好像被冤枉的人是她一樣。
蘇鳶尾神色複雜地看着急得滿頭大汗的夏天,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讨厭的人拼命為她解釋,而一直信任的姐妹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蘇鳶尾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
看着小小故作焦慮的樣子,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
“好了,你說的都是些什麽?”受不了夏天毫無邏輯的解釋,蘇鳶尾出聲打斷。
“啊?”絞盡腦汁想辦法的夏天突然被叫停,頓時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
果然講的大家都聽不下去了嗎?
夏天有些沮喪。
“首先,那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發飾,那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啪啪,夏天仿佛聽到清脆的打臉聲。
蘇鳶尾向前一步直視小小:“所以,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麽今天一定要借我的發飾,然後把它落在更衣室?”
“你在說什麽呀?我只是不小心把你的發飾落在那裏的。”小小有些惱羞成怒:“難道你在怪我剛才說的話,要把罪名落在我頭上?”
“小小,你的包裏有什麽,我想你自己清楚……”蘇鳶尾又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受傷:“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既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小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是不是惱羞成怒,看看你的包就明白……”蘇鳶尾不和她糾纏。
小小捂着手提包後退,表情猙獰道:“我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我就知道,朋友?你什麽時候把我當過朋友?你需要的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為什麽你們這樣的人會這麽好命。”
小小想起那些被呼來喝去的日子就憤怒:“你蘇大校花不是高高在上嗎?我要讓所有人看到你醜陋的真面目,啊,我的包,還給我!”
陳沉趁着她情緒激動眼疾手快地将她的包搶過來,拿出裏面的小巧剪刀,在夏服的痕跡上對比,對穆容點點頭。
“好了,現在真相自己大白了,這件事情學校會從嚴處理,希望大家引以為戒,好了,時間不早了,散了吧。”
穆容頭痛地看着眼前的爛攤子,看結果已經出來了,揮了揮手,留下主使,讓其他人離開。
夏天離開前看了看歇斯底裏的小小和難掩悲傷的蘇鳶尾,心情有些複雜。
“蘇鳶尾真的那麽對那個小小嗎?”走在夜晚的小徑上,夏天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旗袍緊了緊,看着旗袍上的花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侮辱人什麽的,雖然蘇鳶尾看起來很高傲,但正是這樣的人才更會有堅強的內心和自己的特有的堅持。
嘶,好冷,夏天将手中的旗袍抱的更緊,深深覺得對有恩怨的自己都能夠幫助的人,一定不會做那些過分的事情。
“具體怎樣我們不是當事人沒有發言權。”同樣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陳沉實事求是。
沒有得到确切消息的夏天有些失望:“你不是號稱百曉生嗎?怎麽會不知道呢。”
“不過……”陳沉有意吊她胃口。
“快放!”夏天不吃這一套,伸手推了推她催促道,示意她別賣關子。
“我去,你怎麽這麽粗魯。”看夏天還想再推她,陳沉馬上舉手投降:“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真是沒耐心。”
夏天傲嬌的哼了一聲,示意她快講。
“你看那個小小你覺得她怎麽樣?”陳沉沒有開始講她知道的消息,反而先問了夏天一個問題。
“什麽怎麽樣?這個跟我問的問題有關系嗎?”夏天受不了的白了陳沉一眼。
“啧,就是衣着打扮氣質什麽的。當然有關系,你先回答我。”陳沉對夏天的白眼攻勢全然免疫。
“嗯……”夏天回憶今天上午對她的印象:“衣服和妝容嗯,很精致,氣質也很好啊。”
“聽說她家裏很窮,考上q大的時候家裏不讓她讀,她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陳沉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
“不是吧?考上q大都不讓讀?”夏天不信。
“她家裏五六個兄弟姐妹,她是最大的,可能在她父母眼裏讀書還不如嫁出去換筆彩禮錢來的劃算。”
“可是……看起來不像啊。”那個妝容精致的女孩怎麽也不像是這種家庭出來的。
“呵。不像是吧,所以我才問你對她的印象。說起來,她和王佳還是同一個地方的呢,之前他們倒是一直都有聯系,關系好像還不錯的樣子。看到同鄉變成這樣,估計王佳的心裏也不好受。”
陳沉轉眼得意一笑,語氣神秘地湊近夏天:“知道為什麽她變化這麽大嗎?”
夏天被吊起了胃口,兩根手指輕輕的搭在陳沉的腰上威脅:“少廢話,快說。”
陳沉笑容一僵,無奈道:“真是越來越不溫柔了,我說就是了。”
陳沉揚起賤賤的笑容:“聽說她剛來的時候身無分文,蹲在學校大門口哭,剛好被蘇鳶尾看到了。”
“所以她被蘇鳶尾包養了?”夏天震驚地搶答。
“呃……”什麽破比喻,但是好像也無法反駁。
“咳,差不多吧。”陳沉清了清嗓子。
“啊……所以蘇鳶尾是好心沒好報了。”夏天有些感慨。
小小的心理活動也不算難猜,社會上許多鳳凰男靠岳家發家,最後都會抛棄糟糠妻。
除了妻子變糟糠了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妻子見證了他最落魄最無能的時光。
“唉,好人難做啊。”夏天嘆氣。
想想蘇鳶尾,再摸摸已經痊愈了的頭。
有的時候自己以為善意的舉動是否真的是正确的呢?
“還有更難做的呢?”不等夏天細想,陳沉看着不遠處的男人意有所指。
夏天擡頭,月光照亮路的盡頭,灑在宋陶然的身上,男人不知站了多久,一頭黑亮的短發已經被打濕,在月光下散發着柔和的亮光。
“你站在這裏幹嘛?”現在天氣已經很涼了,看着男人被打濕的頭發,夏天有些擔心地小跑上前。
男人眼角帶笑,眼神溫柔地看着來人,顯然很滿意夏天的主動。
“來送你回去。”
“呃……”夏天的耳廓悄悄紅了起來,為什麽要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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