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2

“我會步入偶像這個行業,完全是個意外,嗯……一個狗血而又老套的意外。”

我叫荒木源理奈,今年十八歲,平平無奇的高中三年級學生一枚。

兩個月前,一家娛樂公司招募新人,我陪我的一個朋友去報名。

就像所有老套橋段一樣,朋友沒被選上,反而只是作為陪同者的我被公司一眼相中了。

而公司後來也相當直白地告訴我,當場就相中我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臉。

雖然這樣說聽起來根本就是在炫耀,但這個圈子就是這麽現實,顏即正義。

我原本對出道當偶像是完全沒興趣的,這個職業光是聽起來就覺得好累好麻煩,只打算普普通通考大學、畢業後普普通通找工作、然後和普普通通的男人結婚再普普通通養孩子的我自然是當場就拒絕了公司的橄榄枝。

然後沒過兩天我就真香了,雖然是被迫真香。

當天回到家,我發現家裏愁雲慘淡、一片悲戚,原來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出事了。

雖然我只見過那位男主人兩次,一次是一年前的新年假期,男主人回來呆了一星期,還有一次是三年前收養我的時候,男主人回來辦了下手續……據說男主人工作相當繁忙,忙于在南極挖石油。

這個據說的來源者是這家的女主人。雖然這種聽起來就很扯淡的理由根本就是明晃晃在昭示着那個男人在外暗中做着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好吧,奈奈女士您願意相信的話,那我也就相信了。

畢竟,收留了我這個沒有親人、甚至連過去都沒有的孤魂的人,是您啊。

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倒不是說我是憑空蹦出來的,而是我沒有十五歲之前的記憶。

三年前的一個雨夜,一戶姓氏為沢田的人家的院門口,渾身發着高燒的我倒在那裏。

我不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醒來後的我大腦記憶一片空白,第一眼我所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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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如果哪裏還不舒服的話,請一定要說出來哦。】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笑容,如天空般包容一切,平和而又溫暖,所謂的治愈的微笑,大概就是那個樣子了吧。

把我這個不明人士撿回家的人叫做沢田奈奈,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個剛剛年過三十的全職太太。丈夫常年工作在外,一直都是她和兒子兩個人生活。

話說就這麽把嬌妻和幼子丢在家裏,那個男人也是心夠大的,以及奈奈女士,您就這麽把我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撿回來,真的沒問題嗎?

嘛,不過如果是奈奈女士的話,似乎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呢,她的包容與天然仿佛能夠抵禦一切,所有讓人吐槽欲滿滿的事情到了她那裏,好像……都變得合情合理了?

而我之所以還能知曉自己的名字和年齡,是因為身上帶着的一個手環,手環內側刻有“Araki Genrina(荒木源理奈)”這個名字以及生日。

這個手環并沒有多麽華貴,但既然被我貼身攜帶着,想必失憶前的我對這個手環是很珍視的吧。

在得知了失憶的我無依無靠後,善良而又天然的奈奈女士當即便決定收留我……話說都不懷疑我一下的嗎,真的一下都不懷疑嗎。

過了沒多久,這家常年在外工作的名為沢田家光的男主人在得知自己老婆突然收養了個孩子後,終于急匆匆地趕回家看一眼了。

那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一副傻大叔的樣子,但我卻直覺這個男人并非如外表那般憨,以及對我是抱有懷疑警惕的。

這很正常,或者說應該如此,不然這一家三口要是都那麽天然的話……這個家怕是要完。

沢田先生先是提出幫我找一下親人,據說是拜托了在戶籍科工作的朋友,根據我的名字和出生日期進行了一番查找後……

原來我來自一個偏遠的鄉下小漁村,幾年前的一場海嘯把整個村子都毀了,後來政府的救援工作漏掉了我,我就此成為了一個失蹤人口。而我的所有親人,一個不剩地全都葬身在了那場海嘯中。

在得知了我的悲慘身世後,奈奈女士當場便淚流不止,并且表示無論怎樣都要收養我,絕對不會讓這麽可憐且還未成年的我繼續孤苦無依地漂泊流浪下去。

沢田先生一開始是有些猶豫反對的。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并不是對收養這件事或者對我本人有所排斥,而是另有難言之隐。

他既然有也許連妻兒都瞞着的難處,我自然也不會去戳破。

但最後,到底是架不住妻子的央求。更何況連和妻子一脈相承的小天使兒子也一并相求了。

總之,最終,我被這個家收養,就此生活在東京大區外沿靠近神奈川縣的這個名為并盛的安靜町區。

我的監護權挂在了沢田奈奈女士的名下,直到二十歲成年前她都是我的監護人。

而沢田家光先生當初在處理好我的收養手續後,便又匆匆離家去繼續他的挖石油工作了,這三年來就只在去年新年假時回過家那麽一次……基本可以當此人不存在。

這三年來的日子過得,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歲月靜好吧。

這種平靜中帶着小确幸的生活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應該是一種生活常态,可我的身體卻本能地對此感到珍惜,仿佛是件來之不易的事情……所以曾經的我,日子到底是過得多悲慘啊?

不管怎樣,現在的日子我已經滿足了。奈奈女士自然是好得沒話說,不過說是母親倒也不至于,與我們之間的年齡差無關,只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心态莫名很滄桑,完全不像是個女高中生的滄桑……倒更像是女高中生她媽,呵呵。

所以我視奈奈女士為,姐姐嗎?這麽定義似乎也不太準确,但不管怎樣,對如今的我來說她是很重要的親人就是了。

而奈奈女士的兒子,比我小五歲的綱吉君,對我而言自然就是弟弟般的存在了……

雖然有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自己更像是在帶兒子。加入這個家的時候,綱吉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學生,奈奈女士偶爾忙的時候也是完全把綱吉交給我來照顧,而且交托得相當放心。

【感覺源理奈醬照顧孩子很娴熟呢……所以交給源理奈醬超級放心哦——】

是啊,為什麽我一個花季少女會對帶孩子這麽熟練呢,我的技能究竟是點亮在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了啊。

說回我兩個月前意外地藝能界出道。那天晚上回到家,家裏愁雲慘淡、一片悲戚,奈奈女士告訴我,她剛剛收到通知,家光先生在外欠下了巨額債務,如果不立刻還清債務的話,家光先生就要去坐牢了。

好家夥,家光先生您平時不着家,一有音訊居然就搞出這麽個大事情嗎。奈奈女士,您真的不考慮離婚嗎?

雖然我當時覺得這件事還是先具體調查清楚比較好。但是救夫心急如焚的奈奈女士已經在清點家當了,發現所有銀行存款加起來依舊不太夠後,甚至都開始聯系房屋中介要賣房救夫了。

在關于家人的事情的行動力上,我絲毫不懷疑只要有人出價奈奈女士第二天就能簽合同把房子賣掉。

為了防止事态越來越糟糕,我也是頭腦一熱說出還差的那點錢沒關系的,不用賣房子。

是的,我想到了那家娛樂公司抛給我的橄榄枝,簽約後即可立刻拿到的那筆簽約金差不多能補上還差的錢。

然而,就在我簽完合同的第二天……原來奈奈女士是被一個詐騙慣犯團夥給騙了,那個團夥被逮捕歸案。

而在地球上另一個角落的家光先生也終于來了通電話報平安,表示人沒事,正在南極絕贊挖石油中。

可我有事啊,我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去逐夢演藝圈了,合同上的巨額違約金我可賠不起啊。如果解約卻賠不上錢,到時可就成了我真坐牢了。

當然,這個事情我不會告訴奈奈女士的,不然奈奈女士如果知曉了……絕對第二天就要賣房子來給我賠違約金了。

放過這棟房子吧,真的,雖然一家三口住出租屋什麽的我是無所謂,但綱吉他還小呢。

我只能告訴奈奈女士,我突然決定出道當偶像是因為……熱愛。不過不用給我應援打call,真的不用,謝謝。

……

“停!被問到當偶像的原因時,怎麽可以說是因為什麽狗血老套的意外!偶像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

源理奈剛開了個口,就被木下經紀人厲聲打斷了。

木下一臉心絞痛,眼前的少女,簡直就是他輝煌的職業生涯所遭遇的一股泥石流。

而且,他直到現在都依然覺得這人能夠在藝能界突然蹿紅,簡直就是個神跡。

自從帶火捧紅了後街女孩這個偶像組合後,他就一直在尋找下一個更有潛質與挑戰性的新人。

當公司把新簽約的荒木源理奈帶到他面前時,他以為自己終于遇到了希冀已久的新人,結果沒想到,這是真挑戰。

他特意安排了她登上後街女孩的演唱會舞臺,讓她作為後街女孩的師妹出道,給了她一個遠高于其她新人的起點。

那天的演唱會還算順利,源理奈的表現也算中規中矩,只是表演結束準備下臺的那刻,源理奈那原本标準的偶像表情瞬間變臉成了啊,啊,終于結束了,好想回去直接鹹魚躺平啊的滿滿社畜喪。

而那一瞬間偏偏被鏡頭捕捉了下來,瞬間成了偶像圈的新一代表情包。

偏偏之後還有個記者想辦法擠進後臺,攔住了準備下班回家的源理奈,各種追着提問。

被阻止了下班的源理奈也放棄了表情管理,原本那雙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耷拉成了毫無高光的死魚眼,表示記者先生您的工作今天應該已經結束了,為什麽不回去,為什麽還要讓我們一起繼續加班啊,并面癱着張喪氣滿滿的臉對着鏡頭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喜歡加班嗎?】

結果這句靈魂質問瞬間在網上火了,喪氣偶像源理奈一夜成名,意外地在活力滿滿、萌力十足的偶像界殺出了一條泥石流般的新道路。

後援團第二天便正式成立,後援團的團魂是——【我們不喜歡加班,但我們喜歡看源理奈醬加班!】

對此,公司自然是一片狂喜,而源理奈只想昏過去算了。

如今的霓虹社會究竟是怎麽了,難道不是應該唾棄她這條不求上進的鹹魚嗎。

“不然的話要我怎麽回答,難道要說我出道當偶像是為了love&peace嗎?”源理奈趴倒在桌子上,嘴角喪氣地撇了撇。

唉,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感覺自己上輩子就是個社畜的命……這叫什麽,關于社畜的我轉生後繼續當社畜的二三事?

——

本文家教的時間線處于故事開始前一年(即reborn來到并盛前的那一年),綱吉目前13歲,剛剛升入國中。

PS經紀人木下就是後街女孩裏的那個經紀人……因為原作貌似只交代了他的姓氏,沒交代他的具體名字,所以就稱他為木下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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