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秋旬租的是兩小居室的套房, 妹妹過來住倒也正好不浪費。
秋沐也是倒黴，實習遇到一家黑心公司，她偶爾聽到老板說等她們三個月的實習期一結束就全部攆走, 正好鑽勞動法的空子, 占畢業生的便宜還不用漲工資和交保險。
她覺得反正在那家小公司裏也學不到什麽正經的經驗, 索性早點離開去找新公司實習。但沒想到半路上就被自己親哥哥給拐過來了, 不過他一個人租這五六千的房子也的确浪費, 秋沐就決定在附近找個工作先幹着，等随後真正畢業了, 哥哥也找到女朋友了，她就搬走自己再找租房。
讓秋沐沒想到的是，她找了兩天實習工作是沒找到，但居然被哥哥的同事們找上門來了。
秋沐看着眼前一群英年早禿的精英公務員們，發出疑問：“什麽？什麽問我？”
秋旬兩邊解釋，先給妹子說：“這些都是我同事, 他們想讓你每天給我做便當的時候順便也給他們做一份，”
還不等秋旬說完，就有人積極踴躍的舉手：“妹子, 你做什麽都行, 就這兩天你給你哥帶的包子、蒸面啥的都可以, 我是不講究什麽蝦仁牛肉的貴菜, 反正家常就行，每天中午晚上兩餐我願意出六十元！”
接着，便是一群附和聲, 大致說的跟這個特別禿的哥剛講的差不多。
秋旬無奈的用手做個下壓的手勢，繼續對妹子解釋：“我覺得這事兒你自己把握吧，還有一個月不到你就畢業了, 趁現在趕緊找個靠譜的公司上班也成。”
這時，跟着一起來的同事們着急了，七嘴八舌的說着：“都是賺錢，我們一共七個人，每天給你交六十塊的生活費，就算是每天成本三十，你每天也賺兩百塊呢，一個月就是六千。”
在蘇市這邊月收入六千不算多，但對于秋沐這樣剛畢業的女孩子來說，算是比一般的實習工作都要高了。
秋沐一下就猶豫了。說實話，大四這一年裏秋沐也去過不少公司，但因為她讀的專業是財務，一般公司大活兒輪不着她，小活兒又做起來太惡心，秋沐都後悔大學沒考證了。
要是能保證穩定的收入，秋沐覺得自己或許能考幾個有重量的專業證，随後再出去找工作可能機會更多。
一旦相通，秋沐眼神就變了，這會兒幾個程序員還在誇她給哥哥這幾日帶的便當手藝好，秋沐便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我就是幾個月前自己出來獨居後琢磨的做飯手法，其實很業餘的，這些不過就是蔬菜品質好，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嘗試幾天。”
秋旬生怕自己妹子以後做個家庭主婦，忙開口：“你實習證明弄來了？”
秋沐：“我在上家公司幹的久，而且離職時也沒鬧的太難看，回頭我回去找找主管，他應該會給我蓋章子的。而且，哥，我想考證。”
Advertisement
到底是親兄妹，秋旬直接就明白了妹子的意圖，他立即點頭：“那你看着辦吧。”
于是，幾個公務員們當場添加秋沐的V信，随後把便當盒直接放櫃子上，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妹子搬家時秋旬曾對她千萬珍惜的蔬菜種植箱裏的菜不屑一顧，可等到吃上後秋旬就徹底明白了妹子最近廚藝大漲的根源了。這會兒同事們全都走完，秋旬有些擔憂的望了眼陽臺上那幾個種植箱：“別不會不夠吃吧？”
“這個你放心，現在春夏時節蔬菜都長的快，好多菜友們陽臺種下的都吃不完呢，回頭我上門去收購一些用。”秋沐剛答應時心裏就已經有了成算。
秋旬也不再糾結，道：“行吧，你自己看着來。要是有什麽困難提前給我說。”
秋家父親走的早，母親把這對兄妹倆辛苦拉扯大，兩人也都被秋母教育的很好，兄妹感情深厚，秋沐懂得哥哥話外意思，只是自信的仰着脖子：“哥，你就放心吧！”
“你就算是對我不放心，也要對嘉禾大神放心才是！”這半年來，秋沐不光是對當歸姐姐越粉越深，連帶着也成了嘉禾大佬的小迷妹，天天就等着這兩人更新呢。
秋旬整日工作忙，他對種植圈裏鼎鼎有名的嘉禾大神不了解，不過見妹子少有的這麽自信昂揚的神态，臉上倒也不由淡淡浮出笑意。
第二天一上午，秋沐就立即出門，先是去前公司找主管弄了個實習證明，随後又去到幾個相熟的菜友家裏高價收購一批蔬菜。
林故淵去年是育了個耐熱香菜的品種，今年夏天正好受益不少喜愛吃香菜的人。
這不，秋沐就收到了一大把的香菜，她在便當群裏問清楚大夥兒都不讨厭吃香菜，去超市買了些牛肉，便當準備做成個香菜炒牛肉，再加上這幾天陽臺上的番茄采收不少，正好拿出來做個番茄炒蛋。
上午十一點半做好秋沐就直接帶去哥哥公司樓下的大廳。
倒是跟吃外賣差不多，得下樓取餐，習慣了點外賣的人倒也不覺得麻煩。便當群裏直接派人下樓全部取上來，再分給秋旬其他七個。
這會兒在飯點兒，留在辦公室裏的都在吃外賣，可同樣都是下樓取餐，辦公室裏一些同事們居然聞到了一股不同往常的飯菜香氣。
“不是，老劉你們點的哪家啊，感覺手藝挺好的。”
“小磊你可不夠意思啊，你之前剛入職時哥哥可沒少帶你吧？怎麽發現這麽不錯的一家外賣不給哥哥我推薦？”
“嘿，這香菜牛肉絕啊，阿秋我嘗一口。”
秋旬心疼的看着好哥們嗷嗚一大口，吃完了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飯盒。生怕自己的便當被人搶走，秋旬趕緊抱住盒子。
那人痛心疾首的沖着秋旬：“阿秋，你變了！你之前都不吃獨食的！”
秋旬心裏有些愧疚，但還是死死的抱住便當盒子：“別，你都搶了我三天的便當了，可憐可憐我這個吃不飽飯的孩子吧。”
那人：“……”
這一幕幕在辦公室裏鬧的雞飛狗跳，直到在秋沐那裏定便當的七個人的菜被搶了一半，終于有人守不住了，把秋旬的妹子給供了出來。
“好哇，你們居然達成了私下交易，太過分了！帶我一個啊親！”
“每天中午晚上兩餐是吧？手藝這麽好六十塊也不虧，帶我一個呗。”
“……”
于是，秋旬再次給妹子打電話，弱弱的：“再多七八個你能做的過來嗎？”
秋沐：“？？？”
“肯定是做不過來啊，我體力就不說了，關鍵是找不來這麽多的菜啊。”秋沐讓哥哥把手機外放打開，态度端正的解釋說，她用的這些菜都是自己在陽臺種的有機菜，或者是菜友們種多餘的賣給她一部分的，都是嘉禾大神家的種子。嘉禾大神家的種子牛比，種出來的菜口感才好，他們吃起來也才味美。但關鍵是嘉禾大神家的種子一直都不夠賣，她就算是想擴大營業也沒法子。希望各位哥哥們理解她的難處。
随後，秋沐就退了一步：“你們自己商量吧，我目前認識的人有限，每天能買到的嘉禾大神家種子的蔬菜也有限，估計最多也就只能管十個人，去除我哥還有九個，你們自己看着分吧。”
衆人：“……”
他們相互看了眼，決定保守這個秘密，至少不能叫那些去吃員工食堂的人聽見！
至于其他的，趕緊拉個小群，自己私下商量！
秋旬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他們這些都是程序員，基本上沒什麽內部競争壓力，更沒人搞過什麽V信小群，結果愣是因為自己妹妹……
不過，當秋旬被排斥入群，又被群主踢出後，秋旬徹底清醒了——愛咋地咋地，反正不管他的事兒。
第二天，秋沐做了辣椒炒面，從超市買的梅花肉，肥瘦相間不比正經五花肉吃着差。小火把肥肉裏的油脂煸出來，随後加入紅顏和烈焰這兩種比較辣的辣椒，再加入煮好的圓面翻炒，出鍋時來上滿滿一鍋的配菜，豬肉的肉香，辣椒的辣香，以及小麥的甜香……再搭配上色彩豐富的配菜和清清淡淡的紫菜蛋花黃瓜湯。
這群吃“獨”食的程序員們一掀開便當盒蓋子，就直接又重新蓋上了。
“去天臺吃？”
“走！”
連帶秋旬十個程序員跑去天臺上蹲着，一手抱便當盒一手挑筷子大口大口吸面，一邊吃面一邊發出贊美：
“阿秋啊，你妹子這手藝絕了啊。”
“這辣椒吃着可真夠味兒。”
“嘶哈、嘶哈！真是好吃，我一個不太能吃辣的人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是想吃……”
就這樣，秋沐居然迎來了自己收入的高光時刻，這一個月便當做下來她差不多收入在九千元左右，而且也漸漸熟練，也找到更高效的時間分配方案。只需每三天固定去幾家菜友家裏收一些蔬菜，然後再去市場上買些牛羊豬雞鴨肉。上下午做飯時間差不多都在兩個小時左右，多餘的空隙時間她正好可以用來學習。
七月上旬，林故淵總算是把地裏所有蔬菜種子都收成完畢了。
林故淵找來潘滿把種子都收整好，随後便在網上放出消息。
粉絲們等的心焦火燎，生怕今年春上倒春寒導致嘉禾大佬家的種子收成不好，以至于一直沒開售秋播的種子。
這下總算是見放出預售方案，粉絲們稍稍送出一口氣。但他們還沒徹底放松下來呢，就聽說有人細數了全網嘉禾大佬的野生粉絲群，光是V信群滿員都有三十多個，更別說一百多兩百多人中號群了，居然多達八十三個！
還有Q群，千人群也有三個，一百人左右的小群最少九十個，更別說群名上沒标嘉禾字眼兒的了。
網友們一下就炸鍋了：MMP，要跟這麽多人搶？！！！
一些老粉們的心情也是極複雜的，他們深知園藝圈有多閉塞，不是真心喜愛根本很難做大做強，更難被全網網友們發現。他們既希望嘉禾大神能真正的走出圈火起來，又擔心紅起來的嘉禾大神的種子不夠分。
可曾經的擔憂是真的實現了，嘉禾大神的預售種子列表一放出來，被某音營銷號轉發居然最高播放量突破兩百萬！
林故淵翻C站的私信箱時，就看到不少人發出自己的擔憂，生怕兩年老粉買不着種子。
林故淵也沒想到自己種子居然還火起來了，不可思議。
其實，當初在走這條路子時，林故淵就知道自己會注定走的很艱難。現在是互聯網社會，就連路邊賣保險的都在天天嚷嚷什麽互聯網思維，可偏偏林故淵卻從來沒想過用互聯網營銷自己，而他作為一個金融系畢業的學生，更是從一開始就拒絕自家種子被資本化。
林故淵都做好心裏準備了，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家庭種植上，争取以自己親身行動剪出視頻影響更多的人：家庭種植并不麻煩，住樓房也不是不能種菜，只要稍微學習種菜也可以懶人化。
而張聰梓帶着文洋小區一群孩子們種植草莓、又帶着全校學生開始種植草莓……這些事林故淵後來都有聽說，在張聰梓的帶領下，文洋小區一些上班族年輕人們也嘗試自己在陽臺上種植草莓，後來大夥兒一起開始擴大範圍到種菜，小區裏互相幫扶，還上了江市晚間新聞。
當張聰梓小小個頭給記者蹲下采訪時，他小臉緊張又興奮，林故淵在電視裏看到這個熟悉的面孔，當時也是忍不住的欣慰。
後來，林故淵在新聞裏了解到文洋小區的後續，了解到小區裏不少更小年紀的孩子也開始種植，從父母口中了解到這些孩子在種植中不僅僅收獲了蔬菜水果，還收獲了父母講述給他們的人生哲理。
林故淵覺得這就是他做家庭種植的初衷，林故淵希望人們可以在現在快節奏的生活裏慢下來，通過種植品嘗生命中更美味的東西。這理想說出來可能有些太文藝，但這兩年來林故淵是一直為此堅持做的。
現在自己的種子在網絡上小範圍的火起來，林故淵并不只是完全的高興，他開始皺眉，開始思考，并且做了一期勸退視頻。
當粉絲們看到自己喜愛并崇拜的偶像up主居然做了一期“我要親口勸退你做家庭種菜”的視頻後，還以為是大神做起了标題黨呢！沒想到視頻看了三分之二為止，還真是在說家庭種菜的弊端和需要注意的點。
粉絲們看的直傻眼，再回頭看看，視頻一開始嘉禾大神真就在嚴肅勸他們不要輕易入坑。
【你真的能保證每天早起都有三五分鐘的時間觀察你陽臺上的菜嗎？】
【你能接受萬一種植疏忽導致整個陽臺都是各種各樣看得見看不見的蟲子嗎？】
【你真的能保證自己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只是一時腦熱想種菜嗎？】
【你能保證你不會中間出差幾天嗎？你能保證自己出差一趟回家自己的菜不會幹枯而死嗎？】
【家庭種植前期投入大，後期收益微小且漫長，你能接受嗎？】
這靈魂幾連問，問的進入視頻的觀衆們頭皮發麻。特別是正興致勃勃準備趕赴流行的人，簡直就是熱腦門上被澆下一盆冰水，一下就清醒了。
視頻直到結束，嘉禾大神也一直都在呼籲大家不要一頭熱的紮進去，更不要沒确定自己的愛好就直接往裏面砸錢，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
視頻結束時，彈幕就跟視頻剛開始一樣，密密麻麻那麽多的彈幕足足占滿屏幕的每個角落。
但不一樣的是，開頭彈幕都在發“嘉禾大神居然也會标題黨了”、“嘉禾大佬你好壞壞呦”、“标題吓我一跳趕緊點進來看大神新視頻”這類比較皮的話。但視頻結束時，彈幕語氣就突然沉重好多“突然想起下個月要出國旅游，種植箱和燈都挂鹹魚了”、“大神說的真好，大家要理智消費啊”、“嗚嗚嗚嘉禾大神真是良心up主啊”……
不少囊中羞澀的畢業黨和沒有種植條件的學生黨看了視頻後，更是沉默了。他們本想下手買設備開始沒有條件也創造條件也要上，但突然被嘉禾大神這麽一勸，瞬間就猶豫了。
同樣的還有996的加班族，他們十分眷戀視頻裏大神玩家逍遙自娛的生活，以及随随便便就能種出碩大豔麗的花朵和豐富美味的蔬菜，可一通視頻看下來，才知道真正等開始種時居然要面臨那麽多問題，光是每天照料那些植物的時間他們都不能完全保證。
這些人們紛紛在視頻下方的評論區留言，表示以後還是多看看視頻雲養花雲種菜吧。
那語氣說的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可惜生活所迫，他們的工作不允許他們過這樣閑雲野鶴般的日子。
好在是現在C站有不少小up主站出來，作為嘉禾大神的資深粉他們都有經常分享自己陽臺小菜園的新進展，閑着無聊時翻翻看，也當時自己同樣參與陽臺種植了吧。
視頻發出後，在C站引起劇烈反響，光是三聯率都高得吓人，機器自動幫林故淵的新視頻上了首頁。等第二天編輯上班後發現嘉禾大神發了新視頻，數據還漂亮的離譜，趕緊點進去看。
一看才發現作為一個種植區大up，他發的這個視頻居然是勸退視頻。
好吧，大神就是大神，發的勸退視頻居然比之前正經發教程的視頻數據高出好幾倍……不過看下去編輯發現這個視頻确實還挺有現實意義，便跟主編申請了個人工推薦，直接挂在C站首頁。
當歸也緊跟時事，看到嘉禾大神發出勸退視頻後也立即在新一期的視頻裏表達出自己的看法，基本上都是對于嘉禾一些內容的補充，以及她在種植過程中的真實體驗。
這一期視頻雖說沒有數據爆發，但播放轉評論率卻比之前高一倍還多，明顯新一期的視頻也引起強烈的反響了。
視頻播出後，經紀人立即就接到了一些關于自動澆水的園藝用品的廣告，但當歸基本上都推了，只留下一個老化肥品牌新出子公司的産品，準備留下做兩期實驗對比，再考慮要不要接這個廣告。
而就在當歸實驗的這兩周，她C站的賬戶突然被嘉禾大神給私信了！
當歸看到嘉禾大神的頭像，差點以為是有人仿冒他，随後又确定ID是嘉禾01010，是他本人沒跑了。
當歸心中帶着疑惑，好奇的點開私信箱，居然是嘉禾大神發現自己是他的小迷妹，而且在其他短視頻平臺還做的挺火，希望自己能轉發他新一期的視頻，做更大的推廣。
【好的！】
當歸心中帶着滿滿的驕傲，挺胸昂頭。說實話，自個兒一直以嘉禾資深粉為标簽，初期在C站發展時可沒少蹭他的熱度，當歸還擔心這位大神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讨厭呢，沒想到是自己狹隘了。
嘉禾大神的心胸，簡直就是星辰大海啊！
林故淵這邊，他低頭看着手機的私信箱界面，是當歸當歸這個up主發的一串彩虹屁。
“咳！”林故淵差點被茶水給嗆到，他趕緊把杯子放下。
這就離譜！當歸在某音某手這些短視頻平臺上，粉絲馬上都三百萬了，居然對着自己一個C站還沒到四十萬粉的小up主狂吹。
邵元很是大膽的朝師父投放兩秒鄙視的目光，随後立即若無其事好像他什麽也沒做似的轉移視線。
“師父，C站粉絲的質量遠比某音某手上高得多好吧。”邵元說。
林故淵：“呃，我還真不知道。”
邵元嘆氣：“師父，你覺得你要不專門找個人幫你打理賬戶，把創作的視頻推廣到更多的平臺去？”
林故淵搖頭：“算了，我覺得C站這個平臺就挺好。”随後，林故淵又示意邵元坐下聊，轉而問道：“監控視頻修複的怎麽樣，上次丢失的種子是誰偷的？”
說起這個話題，邵元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六月，林故淵莊子裏種下的各類蔬菜糧食的種子陸陸續續收獲時，邵元就帶着他山水居的員工過來幫忙。
結果等六月底全部收成結束，整理內務時，邵元突然發現他在冷櫃裏鎖的種子不見了。這些種子裏，大部分都是之前林故淵送他的，還有少部分是這段時間山水居裏一些花結籽他收的，這麽多的種子邵元本是準備等秋季繁育一些花，在莊子裏買給食客，但沒想到全都被人給偷了，一個籽都沒給他剩下。
而且最關鍵的是，當時種子丢失那三天的監控視頻被删除和遮擋，邵元立即報警，又找來專人修複硬盤，為的就是把那個偷種子的賊給抓起來。
自打五月份林故淵報警時，江市就再次在東郊開展了大規模的掃黑除惡活動，把周圍的小偷和罪犯治理的明明白白。
結果這還沒過去多久呢，突然又接到邵元的報警電話。
這下，把江市公安局局長都給驚動了，還去省裏請來特警協助調查。
別說，還真就是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昨天，邵元就接到通知，說是偷種子的賊有線索了，請他過去配合審問。
邵元情緒波動的厲害，臉上又是憤恨又是痛苦，還夾雜着迷茫和不解，他過了好久才沉沉的說道：“是我前妻夥同我莊子裏之前的經理。”
“哈？你前妻怎麽也有參與？”林故淵意外極了，自打進入六月，邵元不願搭理前妻後，林故淵就很少在山水居莊子門口看見蹲着的那個精致妝容的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