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79章
八月十三日, 當歸跟經紀人才踏上海大的校園，身旁是專門接引他們的領導。
當歸一開始的興奮勁兒已經過去了，現在倒是有些不安, 她局促的看着身旁大腹便便的男人, 問：“現在報志願的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現在出視頻的話會不會太晚了？”
領導沖她笑笑, 安撫道：“沒關系, 你們這一次過來就當是參觀就行，我們學校要是有哪裏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歡迎你們指出。”
當歸迷惑了, 怎麽跟來之前經紀人跟她講的不一樣？
經紀人倒是反應快，他立馬趕在前面，笑眯眯的跟領導客套：“哪裏哪裏，海大不愧是全國鼎鼎有名的大學。我們一路走進來你們海大校園環境極好，目之所及處處都是美景，現代化的人文氣息和悠久歷史的建築們, 在這裏走走特別有感覺。學校現在雖說是暑假期間，但也總能看見留校的學生抱着書本腳步匆匆……”
領導笑呵呵的給經紀人他們講解海大的建築們，說着說着才漸漸露出本意：“我們今年準備用八個月的時間, 重新打造學生食堂新理念, 學生可以自己帶蔬菜讓廚師烹饪, 而只需根據菜品的難易程度出兩到五塊的材料和加工費而已。”
“而學生在校外帶來的蔬菜又不能完全保證其安全性, 所以我們決定在學校每棟宿舍和教學樓上重裝露臺，學生們只需繳納一定的管理費就可以使用，我們會派專門的農學專業的學生協助他們種菜, 這樣就可以達到學生、餐廳和學校三贏的目的。
學農的學生有了更多的實踐機會，其他學生也可以增加生活經驗和吃到更美味營養的飯菜同時，也可以把更多的精神放在學習上去, 而學校也能收取一定的管理費維持活動的正常運行……”
經紀人跟當歸聽了，都是瞪大雙眼。他們來時可沒想到，海大這次居然這樣大手筆！
當歸這就立即了解學校的用意了，趕緊表示：“接下來我會經常來海大看看的，拍攝海大更好的、更有利學生的新變化。”
領導立即對當歸表示更熱烈的歡迎：“我們也随時期待當歸女士您的參觀！”
随後，當歸幾人就海大進行參觀，領導還專門叫來了幾個學生會的成員，他們都能說會道，說起今年海大裏流行的微波爐菜系，說起來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當歸跟經紀人一直了解到傍晚，太陽落山光線已經不能支撐他們拍攝時，當歸才跟經紀人一起回到屋子裏琢磨。
“我就覺得這模式有點熟悉！”當歸一排隊大.腿，立即扒拉平板找出相應的粘吧帖子遞給經紀人：“這是江市裏的一所職業技術學院的粘吧，這裏面的學生出資承包了附近的一片農田，裏頭有個姓周的學生承包的，她的計劃叫做認領一片地。大概模式是她出地出管理地的農民，然後由學生出錢決定這片地裏種什麽蔬菜，蔬菜成熟後交給學生處理。”
經紀人一聽，就立即覺得這事兒稀奇，低頭詳細去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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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還在一旁講着：“我記得之前關注這個周學生時，是因為江大的學生在小紅薯上發帖炫耀他們買到了林老板家的百合花。後來我就摸到了江大粘吧，發現江大學生在嚷嚷什麽陽臺種花，正好那會子江大的學生在嘲笑江職學生不上檔次居然在陽臺種菜，江職學生跑來江大粘吧罵街。我當時就感覺特別好玩，關注了這個在江職號召學生陽臺種菜的周學生。
這個周學生當初在粘吧號召江職的學生在陽臺種菜的口氣可一點兒都不客氣呢，不過奇怪的是江職的學生居然還挺聽話，都買了她賣的花盆和種子，大多還都按着她說的在陽臺種菜。再後來，我發現江職江大兩邊學生突然就跟之前不一樣了。以前還發帖嘲笑他們江職學生不上檔次的江大學生，居然公開跑到江職粘吧求購蔬菜……”
經紀人也是聞所未聞：“奇啊！”
當歸也當是個奇葩的故事講，繼續說道：“等到兩個多月後再想起這個帖子，突然發現這學生居然成立公司了！當時我就覺得很好奇，按理說一個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應該是比較混日子的那種，沒想到這個周學生完全不一樣，特別有想法。”
經紀人琢磨了下，道：“咱們既然是準備做長久的IP，就不能賺快錢，只顧眼前的利益。明天我就去問海大校方他們知不知道這個江職的事兒，要是知道的話，咱們就從江職那邊開始拍攝記錄。”
當歸撇嘴：“他們肯定是知道的，我好幾次看江市新聞，都看見江職在采訪中大肆宣傳這個周學生，我記得是叫周儉來着……的吧？”
第二天，經紀人就找上海大校方。
領導聽後，一愣。
明顯是不曉得他們之前還有個類似計劃而且已經在實施中的江職。
領導立即給學生會幹部打電話，學生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随後被領導問的一頭是汗，緊張巴巴的直用掌心蹭褲子。
“既然這樣，你把你們在江職搜集到的資料都交到我這。”領導随便一問，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對曾經喜愛的學生幹部頓時也沒了什麽好臉，叫他送來資料就回去寫檢讨。
随後學生幹部離開後，領導很是尴尬的沖經紀人笑笑。
倒也能理解，他們海大一直都被交大強壓一頭，本想找個機會出出風頭，但沒想到是拾人牙慧，要是經紀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會覺得晦氣。
但消息都放出去了，要是不弄畢竟丢口碑，他們這麽大的學校要是出爾反爾實在面子上挂不住。
不一會兒，領導跟學校高層通過短暫的電話會議，就決定先去江職那邊實地考察一遍，好好學學人家的經驗順便吸取他們的教訓，争取拾人牙慧也絕不鬧出笑話。
于是，經紀人跟當歸的路線又改了，随海大校方一起往江市去。
一路上，當歸激動的簡直如坐針氈，像個小屁孩兒似的半分鐘都坐不住，經紀人出口嘲笑她，反倒是被當歸一個白眼：“我偶像就在江市，我馬上就到抵達偶像所在的城市了，我激動的心情你們這種不粉科學家的人根本就不懂！”
經紀人已經接受這個設定了。
行吧，自家網紅粉科學家說出去總比粉流量明星顯得更上檔次、更有眼光。
下了飛機，江職的校長就立馬迎接上來。
江職校長也懵逼啊，正睡這覺呢，突然被手下一通電話叫醒，說是海大的領導想來他們這裏學習。
學習？學習個啥？
他們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職業技術學校，檔次low的只要是人聽着幾乎都覺着他們着學校根本不用高考成績就能進去，學校裏的都是學渣混子二流子。
他們海大可是全國五十強知名大學啊，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要跑來他們學校學習？他們江職打包校長老師去海大學習還擔心人家不給學呢。
學習個鬼哦！怕不是騙子。
結果，再三确認，校長發現這還真不是新騙術，更不是在做夢。江職校長立即上前與帶隊的副校長握手，握手同時還在腦海中對照提前記下網絡上搜集的這位副校長的臉孔——是一個人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天下紅雨了？
江職校長迷茫的對上海大副校長的臉，苦笑着直接問：“不知我們學校是哪點做的比較突出，直接吸引來了海市的金鳳凰？”
海大副校長也是個直爽的性子，直接點名：“我們學校的學生會幹部推薦說你們江職有個叫周儉的學生特別有主意，做了個‘認領一片地’的計劃，我們覺得這計劃是真不錯，做得好了完全可以實現學校、學生和餐廳的三贏局面，這也是我們這次冒昧前來學習的目的了。”
說起周儉的這個“認領一片地”的計劃，江職校長瞬間心裏就踏實了——想想也是，他們江職這半年來發展這麽好，招來海大這樣有眼光的高校也就不足為奇了。
既然話已經挑明，江職校長接下來就對周儉贊不絕口，随後還專門給周儉打電話，說是海大準備學習她的創業經驗，請她過來講課。
周儉正在家裏種草莓呢，聽見這通電話差點沒把草莓苗子給掐死：“你說什麽？”
周父笑得極和藹：“你們校長說，海大的校長帶着學習團過來跟你學‘認領一片地’的操作流程呢。”
“噗！”周儉蔑笑：“現在行騙的人可真是有夠大膽的，竟然騙到了老爸你頭上了。”
周父撸起袖子就想揍閨女：“滾！滾去給老子上課去，多大的光榮啊你還皮是不？”
周儉抱頭鼠竄，不情願的跑去當老師。
周儉上學時候就是個妥妥的壞學生，從來不愛學習，向來不交作業，老師問就特有骨氣的說她為人正直不屑于抄。把班主任氣得一周五天叫了八次家長。
現在叫周儉去給海大的校長老師們上課？怕不是為難她呦！
于是，周儉就想到了學霸小白花景玮。她一開始是有些瞧不起這個景玮的，但沒想到小白花竟然也有熱辣的時候，她當上大團長後居然也學會了雷霆手段，再加上周儉靠着景玮從林老板那邊弄來不少種子，漸漸的周儉也開始把景玮當朋友看待。
現在景玮的鮮花團也慢慢賣到他們江職了，而周儉搞起來的“認領一片地”也漸漸發展到江大去，可以說現在是兩校互惠共贏的場面。
“等會兒你過去後，我先做自我介紹，然後立馬就介紹你，再接着我就表示咱們兩家是合作關系，兩家的生意你一個人就能講清楚，到時候你講我就負責給你鼓掌好伐。”周儉扯着景玮的衣裳。
景玮憋笑，她是明白了，周儉是怕自己到時候不會說話，才叫來自己這個救兵。
周儉想努力的維護自己尊嚴：“要知道，你那鮮花團的運作團隊也很奈斯的，要有自信懂嗎？咱們這純屬買一送一，他們海大這趟跑來賺大發了。”
景玮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來了。
其實一開始景玮是有些害怕這個“周姐”的，後來熟悉後才知道當時自己是聽錯了，原來她叫周儉。後來随着漸漸接觸多了，景玮發現這個大姐大其實還挺像她妹子的，內心其實特別幼稚。
“喂！我這個好的機會送你了，你再笑就揍你了啊！”周儉揮揮拳頭。
後來想想，她還指望景玮給自己充門面呢，得罪了人還得自己硬着頭皮上陣不劃算，立馬把拳頭放下去，哄道：“好玮玮~”
兩人正說着，就走到地方了，剛一進門，周儉就扯着大嗓門指向景玮：“這是我生意上的引路人，還是我的好夥伴，我們的經驗經歷都由她來講，大家鼓掌歡迎！”
“啪！”江職校長一巴掌拍自己腦門上，他就不該一個激動，忘記這個大姐大的德行了。
海大副校長也是被這一滿是江湖俠氣的一嗓子鎮住了，他迷茫的舉手拍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随後會議室裏所有人都跟着海大副校長一起鼓掌，只是這掌聲怎麽聽怎麽奇怪。
景玮也是被周儉這麽豪氣慣虹的一聲給鎮住了，等回頭就瞧見周儉那跟祈求似的使眼色，只好也幹巴巴的站着講了。
景玮先是把她們兩個小公司成立的背景和當時學生們的需求講出來，随後又大概說了下自己的經營模式，接着便是詳細講了周儉她設計的“認領一片地”的流程。
海大副校長自打鼓掌後就琢磨出味道了，他一瞧旁邊坐立不安的周儉就約莫知道是個怎麽回事兒了，便認真聽這個大大方方站在臺前的小姑娘講話。
聽着聽着，副校長就漸漸入了迷。
是啊！海大坐擁那麽多的學生，為什麽總是叫社會上的商人賺學生的錢，而不是學生自己賺學生內部的錢呢？
就像是景玮說的那樣，文學系的學生幫助團長寫出更優美的文案，金融系學生幫助團長做市場分析調研，法律系學生幫助團長審核制定出合約合同……
不光是把目光拘泥于校內，甚至還可以用更加标準化的方案去與社會上的資本進行競争。
“現在，我們學校的鮮花團隊已經跟校外一家太陽花花店達成長期訂花合同，也談成了兩個農莊幫助我們種植鮮切花品種的百合，還跟一家私房菜館達成協議，我們每周都會從哪裏批發不少的鮮花。而我們與林老板的溝通也十分良好，林老板已經決定專門為我們團隊培育一批更加優質的鮮花種子，我們已經跟江大校園高層管理申請校園一角作為我們的鮮花種植基地……”
這一套套聽下來，副校長直感慨：“江市果真是人才輩出啊。”
而在旁聽的當歸和經紀人兩個，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平時只是在網上知曉江市的一些情況，頂多當歸刷小紅薯粘吧刷多了，會看到更多的八卦消息，但這樣立體的商業發展流程當歸還是頭一次親身聽說。
光是聽，當歸就感覺心裏滿滿的。類似于她的觀衆看她一點點把自己的家裝飾起來，當歸現在聽景玮說着她們一步步發展的過程，同樣滿足。
這時，江大的校長這才問詢匆匆趕來。
幾個校長立馬寒暄起來，周儉聽那些客套話聽得耳朵疼，幹脆拉起景玮就往外走。
景玮回頭望了一眼：“咱們就這樣走沒關系嗎？”
周儉拍拍她：“放心，我們校長會幫我擦屁.股的。”
景玮：“……”
一會兒，當歸也出來了，她表示：“你們認識林老板嗎，我是他忠實粉絲！”
周儉景玮互相對視，她們還記得剛才海大副校長介紹她，說是個全網大幾百萬粉的大網紅來着是吧？
……
地裏的玉米成熟了，早玉米特別嫩，又嫩又甜，還脆脆的，啃上一口在口中嚼幾下，玉米粒簡直就跟放煙花似的，潤潤的甜美砰砰釋放。
早上煮兩個玉米吃，比什麽餡兒的包子都得勁兒。
昨天值夜班的是老熟人劉警官，他啃着玉米啧啧作響，啃完了一根還要檢查一下有沒有玉米芯落了沒吃着，還要回頭再檢查一遍。
看他吃的仔細可憐，林故淵忙又給他塞一根：“喜歡就再吃一根，我這多的是，想吃随便煮。”
劉警官當下心裏各種情緒翻滾，感動是有的，但豔羨林老板這老大的農莊的情緒占了一大半，他瞧着嫩呼呼的玉米舍不得吃，有些腼腆的笑笑：“我揣回家給媳婦嘗嘗。”
這話說的，就跟林故淵怎麽苛待他了似的，說：“你盡管吃，等會兒走時掰幾穗，回家煮新鮮的吃。”
劉警官大為感動，一邊啃一邊說：“當初局裏搞個這麽遠的警亭，還要求日夜值崗，局裏兄弟們都不想去了，當初誰被分配到名單裏都要挨一個人可憐的眼神兒。不過現在局裏兄弟們都知道林老板你心底好管飯不說，還做的賊他.媽好吃，當初可憐我們的現在都羨慕我們呢。”
林故淵“哈哈”笑兩聲，也沒再說話。
就是覺得奇怪，雖說當初他報警密集了些，但也不至于擱東郊這兒專門設個崗吧？
不過設崗的效果也是相當明顯，警察往警亭門口一站，別的不說，就林故淵那便宜徒弟的老丈人老丈母娘是再不敢上門耽擱他做生意了。
正念着邵元呢，就見邵元給林故淵打來電話。
“師父！我今天沒什麽事兒，我過來幫你收玉米呗！”視頻電話裏，邵元正坐上車。
剛吃飯時劉警官還說要幫林故淵收玉米呢，林故淵心想他這有拖拉機，有采收機，玉米也就只種那三分地，自個兒一個上午都能收完。
“師父，我再又一分鐘就到你家門口啦！”邵元大聲說。
行吧，人多力量大，林故淵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兩下，說：“門已經開了，你等着會兒直接開進來就成。”
“行！”邵元氣勢昂揚。
等電話挂斷，林故淵擡頭就是劉警官直勾勾的眼神，林故淵道：“這下有人幫忙收玉米了，要不你值一整個夜班，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劉警官直接搖頭：“不了，我現在回家也睡不着，等中午吃了飯直接延長午休時間就行。”
林故淵無奈，就那麽三分地的玉米，他拖拉機都騰不開地兒，還再多加兩個人。只是人都這麽上門來幫忙了，林故淵要是開口趕人也不太好，真是甜蜜的幸福啊！
等吃了早飯，劉警官刷鍋時候，林故淵又接到了景玮的電話，她一接通就問：“林老板，上次我去你那，感覺玉米都快成熟了，這幾天要收玉米不？我來給你幫忙啊。”
林故淵苦笑婉拒：“不了，現在人手挺多的了。”
“好吧。”景玮口氣中略微帶着些許的失落。
邵元一來，三人就準備開始收玉米。
今年林故淵一共種了三分半的玉米，其中兩分是早熟玉米，剩下一分半是晚熟的，專門繁育的種子，準備并着到時秋收的種子一起賣給菜友們。
林故淵的拖拉機本來就大，再加上個采收機在後面拖着，可偏偏就那麽兩分的地，光是拖拉機輾轉騰挪就沒少費工夫，偏偏邵元劉警官兩人站在田間樹下還沒轍。
兩人坐在樹底下乘涼，無聊的直打哈欠。
林故淵收過一壟玉米後，艱難的把車子掉轉頭來去收另一壟，就這樣極艱難的收完了玉米，剩下的根本不用他操心，閑極無聊的倆人從樹蔭下直奔出來。
劉警官邵元各揣一個背簍，專門撿拾機器壓過後被碾得半碎的玉米棒子。
這倆辛辛苦苦埋頭撿碎玉米的模樣勾起了林故淵最深處的記憶。林故淵還記得他兩三歲時跟着爸媽回家秋收，那會子地裏的麥子割完了，總有窮苦人家的孩子提個小簍子趴在地上撿人家不要的小麥粒。
林故淵那時候大部分人的溫飽問題已經解決，小小年紀的他尚不能理解居然還有這麽窮的人家……
林故淵搖搖頭，把意識從記憶中拉出，他上前拍拍邵元肩膀：“地裏的就不要了，回頭等曬幹了混合稭稈一起打碎還能堆一次肥。”
邵元卻搖頭：“不！我做過一次失敗的生意，現在吸取教訓了。做生意要想賺錢，就得從每一分每一毫扣，扣到的都是賺到的。”
“這是你新招來的經理給你講的？”林故淵好奇。
邵元連連點頭：“這個新經理是個人才，比之前那小偷不知強多少。要不是他年紀大了不想擔風險，他自己都說想複刻我的成功路子，也在附近開個山水居二代呢。”
林故淵笑了下。
邵元也緊接着笑他不自量力，邵元臉上很是驕傲：“他開個屁山水居二代啊，我有我師父撐腰，他有個什麽？光是山水居的花境都能弄哭他！”
驕傲完邵元還要扭頭很是狗腿的裝模作樣給師父捏肩敲腿。
“去去去，撿你的玉米去。”太肉麻了林故淵受不住。
機器收貨其實效率挺高，浪費大的也很少，邵元他們能撿到的基本就是林故淵在掉頭時不小心壓倒的幾棵玉米，劉警官撿半簍子夠自己家人吃，就到林故淵身邊坐着了。
他一來就直奔主題：“林老板，你說這玉米能做種不？要是能我明年開春就在露臺上種幾棵。”
林故淵：“能，你挑選顆粒飽滿的就行。不過種子性狀不穩定，估計也就種兩三代。”
劉警官笑起來：“這個簡單，明年我還趁着你收玉米時過來‘打秋風’！”
這算什麽打秋風嘛，玉米收成後根本不用林故淵動手，他跟邵元直接一起把裝袋的玉米擡到冷庫裏凍上，根本用不着林故淵費半分力氣。
林故淵聽聞，搖頭：“用不着，你要是喜歡吃我送你一些就是。我記得小時候回老家玩，肚子餓了就随便在誰家地裏掰幾個玉米烤着吃，大人們見了還會主動幫我們挑揀大個頭的呢。”
劉警官直接躺在地上，雙手做枕頭，望天：“現在不行啦！城市裏各家住各家的，誰也不關心誰，這個咱們也就不說了，村裏的人也是沒了之前那股子親熱勁兒，我今年回老家，發現路邊玉米地都被潑上了大糞。”
“嗯？誰這麽壞啊？”林故淵不解。
惡心是其次，主要是燒苗。估計被潑上去的那幾棵都要絕收了。
劉警官解釋：“地主人自家潑的。說是這幾年總有一些城裏素質不高的開車跑去鄉下偏遠地方偷糧食，想吃也就算了，一偷還偷一片，本來地方就偏遠，人家拉水拉糞自己種都不容易，也真是不要臉。”
林故淵：“……”
劉警官還在叨叨：“我們局裏最近就抓了幾個退休老太太，就是雇個私人出租車去鄉下偷玉米，審問說是她們覺得鄉下自己用大糞種出來的玉米吃着放心。”
邵元過來也聽見這番話，直接爆粗口：“我靠，這也太惡心了！”
“算了，這話題不說了，有些不大好聽。”劉警官轉而說起來：“所以，叫我說，人還是不能太慣着，該付出就付出，該收獲就有收獲，林老板你心底好還大方，要是有些人占你便宜你估計是不在意的，但很有可能鬥米恩升米仇。”
林故淵仔細想想，身邊倒還真沒這種恩仇。
他現在住的偏遠，來往基本上都是交好的那些人，相交不好的一不會閑着沒事兒跑這麽遠來，二牆外有電網、牆裏有惡犬，之前抓賊事件林故淵這莊子在附近一戰成名，多少莊園主都跑來他這學習，再加上門口還有個警亭駐紮，交不好的人根本就拿林故淵沒辦法。
再者，大家都是聰明人，交往也掌握着一個度，大多就像陸休那樣來蹭飯就送東西。
再或者就算是從沒送過東西的周航，前陣子也猛不丁的給林故淵送個驚喜。要說煩肯定煩，不過只是煩他這樣蹭飯後還不刷碗的，也就那幾分鐘而已，但周航跑來看朋友帶給林故淵心情上的愉悅卻能持續兩三天。
林故淵覺得，交朋友要是就盯着人家能回報什麽東西，那交個屁朋友，那叫交易。
“你們看着來吧，總之什麽都要付出什麽都要收獲的日子太沒意思了。”林故淵站起來去看花生田。
作者有話要說： 老媽中秋節來看阿夢了，還包了許多包子和餃子，這樣阿夢在工作日忙的時候也可以蒸包子煮餃子這種很快吃到飯了，開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