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音閣
夜晚，大多數的商鋪都關了門，只有一條街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多是穿着華貴的男子。
商鋪門前站着妩媚誘惑的女子，三三兩兩地拉扯着來往的行人。
只有一家很是特殊，門口站了兩名彪形大漢，進入的客人都需要出示牌子。它位于鬧市區最繁華的地段，占地也是相當龐大，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好似一座小型宮殿。正紅朱漆的大門頂端高懸着金色鑲嵌的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天音閣”。
閣子裏面歌舞升平，香煙缭繞，如夢似幻。
就在這燈紅柳綠的高閣後院，一間極不和諧的破敗柴房孤零零地伫立在那。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棂照亮了半個房間，可以清晰的望見屋裏的柴草上鎖着一個女孩，身上的白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頭銀色的發絲淩亂地披散在肩頭，髒兮兮的臉上襯托着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中更加明豔動人。
玖霧感覺頭痛欲裂，卻勉強自己保持清醒。低頭瞧見□□的雙腳不禁苦笑，那日秦衛走後，她再次陷入了昏睡狀态，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背在背上，以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結果卻聽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商量把她賣到妓院償還賭債。
當時她渾身無力，連睜開眼睛看看這兩個黑心人長什麽樣子的力氣都沒有，就稀裏糊塗的被賣到了這裏，再次醒來，自己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了，難道這裏就是妓院？
正思索着，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不一會，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帶着兩名身材魁梧的壯漢走了進來。
她見玖霧醒了，彎下身子，單手撚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啧啧，沒想到還當真是個美人，主人果然好眼力”話雖如此，眼裏卻閃動着濃濃地嫉意。
當初她看到那頭白發就覺得晦氣的很，本打算不買這個姑娘，可不知怎的，主人竟然派人通知她讓她買下此人，這可是她跟随主人多年主人第一次插手這種事情，心裏疑惑卻也得照做，沒想到此女子少年白發，身上髒亂，卻依舊難掩芳華，若是仔細打扮還不知美成啥樣。
玖霧倔強地別過臉，不願與她對視。經過南宮淩的事情，她感覺很疲憊，連平日裏習慣的僞裝都不願再用，就這樣挺好，不與人親近，就不會有所傷害。
“呦喝，還是個倔脾氣，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來到這裏，你就得聽我的，不聽話，有你好果子吃。”女人媚眼犀利，手指掐住玖霧的臉龐，恨不得将指甲直接摳進去，毀了這張美麗的臉。
玖霧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此刻什麽都做不了，索性裝聾作啞。
“你多大了？”女人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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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笑“看你樣子應該還是個處子吧，明個拍賣你的初夜，沒準能賣個好價錢。
玖霧心裏咯噔一下，還是一言不發。
女子陰狠地眯起眼睛，“你聾子嗎？”說着一巴掌打在玖霧的臉上，頓時五道抓痕浮現出來。
玖霧感覺臉上火拉拉的疼，可是她依舊不願與之對話。
“好，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脾氣的姑娘，你若乖乖的，我會感覺很無聊的，那麽我就要我的手下好好招呼招呼你。”
她對身後的兩名壯漢做了個手勢，兩位壯漢走上前來，吞了口口水，要他們對如此嬌弱美麗的女孩動粗還真有點下不去手。可是對于他們來說，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了，所以那微薄的善良也就一瞬間的事，很快他們便投入狀态揮舞起拳腳對玖霧踢打起來。
玖霧手腳被綁，只能任他們踢打，渾身宛如散架了般地疼，緊抿地嘴角難以抑制地發出幾個單色的悶哼。
女人在一邊雙手環胸地看着好戲，心裏想着，最好打死她，總覺得這個女孩留不得。
此時閣樓頂層，是一間純金打造的閣樓，珍珠為簾，水晶為燈，地上鋪設的是暖玉，赤足踏上會有淡淡的暖意。六尺淺紅帷幔傾斜而下，随風蕩漾的帷幔中一道紅色的身影時隐時現。
只見他側卧在真絲軟塌上，發絲随意地散落在身後，豔紅色的長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露出半面肩膀。他的臉上帶了一面銀質面具，上面的紋路精巧而華麗，只露出一雙好看的媚眼。單單這玲珑曲線，便是眉骨天成，不曉得這銀面之後又是怎樣的傾倒衆生。
軟塌下叩拜着一位鬼面男子，只聽他恭敬道“主人，她醒了。”
“睡得夠久的，還以為會死呢。”男子慵懶地挑起發絲，随意道。
“貌似是個倔強的丫頭，荷媽媽問話，她一聲不吭，現在正被荷媽媽教訓，要不要去阻止？”
“啧啧，可惜了那漂亮的臉。”男子勾唇輕笑。腦海裏浮現出那日在閣樓裏望見她被人賣到這裏的情形，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只是這奄奄一息，滿頭華發的樣子着實令人吃驚。
他的眼裏劃過一抹算計，漫不經心地說“當然要阻止，別弄死了”
鬼面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紅衣男子中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着床邊，眼波一轉，翻身坐了起來，自語道“似乎變得有趣了呢。”
柴房裏，玖霧已經疼的麻木。
這時門外跑來一名小厮，喘着粗氣道“荷媽媽，閣主找你。”
雖然叫媽媽，其實也不過二十出頭。她原名叫什麽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自從跟随了主人，她就改名叫孟荷。
孟荷斜睨了一眼玖霧，示意壯漢停手，撣了下衣擺的灰塵，揚長而去。
柴房的門沒再上鎖，也無人看守，也許是根本就沒把這個可憐的女孩當回事，更何況瞧那雙指粗的鐵鏈，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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