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街的偵探先生

議員家的小姐哭哭啼啼地說:“我沒想到你爸看起來這麽年輕。”

工藤新一看看伏特加,又看看她,努力糾正說:“你弄錯了,黑澤先生今年才31歲,怎麽可能是我的父親。”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再過一會兒琴酒就該回來了,待會被他聽見就洗不清了。

可這位小姐并不聽他的話,她用一種非常愧疚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真的很對不起,在你面前說了不尊重你父親的話,如果可以的話請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你需要道歉的地方不是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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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終于找到機會跟偵探好好談談了。基于上次去偵探那裏結果跟琴酒打了半天牌還共進晚餐的事,他重新調查了偵探所在的那條街的環境:

這家偵探事務所地處黑街中央,樓下是一家僞裝成貓咖的情報點,左鄰居是一家僞裝成漫畫店的賭場,右鄰居是一家僞裝成玩具店的槍械販售處,漫畫店樓上住着琴酒,玩具店樓上是個黑客居住的巢穴。這條街有半條屬于一個姓氏是桧森的富婆,她年輕的時候混黑,在道上人稱“鐵血的哈裏森”。

真不容易啊,夏洛克·平井。到底是怎麽在這種環境裏好好住下去的……

那天他走時候琴酒點了根煙,問他來長野是做什麽,降谷先生看了眼琴酒的被送的小熊鑰匙扣,說:我還以為你真準備留在這裏陪小女孩玩過家家了,Gin。

琴酒冷笑一聲,說:波本,不要多管閑事。

現在降谷零剛走到偵探事務所門口,就聽到隔壁樓梯那裏傳來一個帶着哭腔的女聲:

“夏洛克,我真的不知道黑澤先生是你的父親,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有沒有再娶的願望讓我死心。”

“都說了我爸還在英國啊!”然後是夏洛克·平井已經快要放棄了的辯駁聲。

等到工藤新一從隔壁的樓梯口出來,看到一臉若有所思表情的波本的時候,他想,完了,波本難道也信了?

降谷零當然沒信,畢竟琴酒來就是要殺卧底的。雖然還有其他事務,但伏特加确實在電話裏親口告訴了降谷零關于這個卧底的事情,因為還是傳聞所以伏特加并沒有多麽在意。

“安室先生,關于你上次說的委托……”工藤新一試探着問。

“已經解決了。”畢竟上次想用的借口用來糊弄琴酒了,現在來找這個人是為了其他的理由,本來降谷零是不打算信的,但誰讓琴酒信了就寧可信其有。

拿不準降谷零到底要說什麽的工藤新一問:“那你今天來是因為?”

難道是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想要問他到底是怎麽跟琴酒住隔壁的?那完全是琴酒的問題吧!工藤新一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了,琴酒才是後來搬來的人啊!

而且琴酒還真的問過他跟工藤新一之間的關系,工藤新一的回答是黑澤先生已經是第八個說他跟工藤新一長得像的人了,原來工藤新一是什麽大衆臉萬人迷嗎?

琴酒就沒有繼續問了。誰知道琴酒怎麽想的,但工藤新一為這件事苦惱可是真的。

降谷零确定周圍沒有人,也沒有人竊聽,這裏就是一處僻靜的角落,偵探事務所現在也沒有人拜訪——畢竟一個星期能碰到一個客人都少見。他說:“放棄刺殺琴酒吧,平井君。”

工藤新一:“……”

從他兩次來偵探事務所的事來看好像沒有問題——不,這句話哪裏都有問題吧。先不說當時傳出去的謠言是暗殺組織的某號人物而不是琴酒,就憑琴酒自己都來了這麽多天還活得好好的,為什麽波本還覺得自己要暗殺琴酒啊!

但凡工藤新一是個熟練的殺手,他可以保證自己這幾天有無數機會幹掉琴酒,可惜他不是,他也不是能輕易奪走人生命的人。

夏洛克·平井先生緩慢地擡起頭看看降谷零,又看看不遠處便利店櫃臺那裏正在播出的新聞,想,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吧。

他說:“安室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認識什麽琴酒,我是一個普通的偵探,遵紀守法助人為樂,也不可能去刺殺某個人。你一定是搞錯了。”

降谷零鄭重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組織……”

工藤新一緊急補了一句:“那是房東太太編的,其實我不是什麽卧底警察也沒有卧薪嘗膽十年,我真的是普普通通從英國回來的偵探。”

降谷零:“……”

工藤新一:“……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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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跟英國回來的偵探夏洛克·平井對峙的時候,降谷零接到了一個電話。

琴酒說你來長野縣幹什麽我就不管了,組織的叛徒已經處理掉了。接下來的任務交給波本,琴酒要回去了。

波本:?

已經抓住了?那現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誰?風見裕也跟他說的話不可能有假,至少他确信那段話被說出口的時候就是指向眼前的少年。

工藤新一聽了半句電話,然後他擡起頭,看見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半路上忽然剎車停下,一個人從裏面撞開車門出來,但是很快就被警察抓住按回去了。

“救命啊——”

鋼琴師的求救沒有任何效果,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看着他被警察抓走,然後警車就跟來的時候一樣快速地消失了。

嗯……

降谷零轉過頭,挂斷電話,帶着一點笑意對工藤新一說:“沒想到你已經做了完備的計劃,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什麽都沒幹的工藤新一:“……”

不,他根本沒有什麽計劃,他只是跟琴酒聊了聊鋼琴師和議員十年間的二三事,然後琴酒估計去跟貝爾摩德聊了,貝爾摩德不知道說了什麽,現在鋼琴師又被送進了監獄。

從結果上來看是好事吧。

對吧?琴酒不會繼續追殺工藤新一,要送進監獄裏的鋼琴師也進去了,這次長野縣的警視廳總不至于再找到機會讓他跑了。

“安室先生!所以說其實我是——”

“我只是本着人道主義的原則來提醒你,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就與我無關。”降谷零收斂了笑,轉身往外走去。

工藤新一想,不是都跟你說了「望多說人話」嗎!怎麽一眨眼又開始經營那組織裏的人設了,而且如果波本真的是純組織人物現在不應該殺人滅口嗎,就這……怪不得組織能活到現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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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走後,議員家的小姐激動地問工藤新一:“夏洛克,既然你爸沒希望了,能不能把剛才那個帥哥的電話告訴我?”

工藤新一:“……”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對藏在燈柱後面暗中觀察的這位小姐說:“他已經有戀人了,而且有錢有勢,他們相愛已經二十多年。”

議員家的小姐不甘心地說:“比我還有錢嗎?”

工藤新一回答:“別想了,你在這個國家裏找不出比她還有錢的。”

畢竟降谷零的戀人就是這個國家。

應該吧,如果降谷零沒出問題的話。他還特意問過世界降谷零是不是他認識的降谷零,世界信誓旦旦地說紅的當然就是紅的,怎麽可能變黑呢?雖然聽不懂世界在說什麽,但工藤新一确信這是他知道的那個公安警察。

議員家的小姐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工藤新一問她:“為什麽這麽執着于結婚?”

她聳聳肩,說:“因為只有結婚了我才有獨立的資格,能說服媽媽搬出去,但媽媽說想要結婚的話起碼要找一個比父親年輕時候還帥的人。”

工藤新一拿到了那張所謂「她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沉默了幾秒鐘。

“這好像不是議員先生的照片啊。”

而且那倆人哪裏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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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流水一樣緩緩淌過,偵探事務所門口的空地經過數次晝夜黃昏的輪轉,轉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天氣終于暖和起來,窗外的櫻花就要開了。

房東太太說有個新的委托,這次不是她熱心幫忙介紹的,而是有人要找夏洛克·平井,希望他能參加隔壁新建成的政府大樓的落成典禮。

工藤新一剛聽到新建成這個詞,就有無數似曾相識的回憶向他撲來。

啊,那這座樓,是不是,八成,要被炸了。

畢竟是一座剛剛建好準備舉行重要活動的大樓,除此之外還邀請了他來,雖然工藤新一本人對「走到哪就哪出事」一類的說法嗤之以鼻,但關于玄學這事他有靈活的相信程度,他決定不去來避免事故的發生。

“抱歉啊桧森太太,那天我剛好有事……”工藤新一熟練地拒絕。

“但是黑澤先生也要去,真可惜啊,還以為能一起吃頓飯呢。”房東太太惋惜地說。

誰?琴酒?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工藤新一擡頭就看見伏特加開着車,琴酒正從車上下來,當時琴酒還拿着槍往衣服裏放,房東太太背對着他們兩個說:

“哎呀,黑澤先生這種遵紀守法的好好先生也會被邀請,聽說這次好像是邀請了不少市民來參加……”

不、不,桧森太太你倒是回頭看看你口中的良好居民啊!他們絕對是剛剛殺完人回來的啊!

“畢竟黑澤先生這次的作品還獲獎了,靜寂夜晚裏城市的街道,人的影子和交錯的燈紅酒綠之下好像有血的味道,多麽具有文藝氣息啊,不愧是黑澤先生……”

不,那一定是他殺人之後順手拍的,而且琴酒為什麽真的可以獲獎啊!哪家的評獎機構這麽沒眼光?!

“所以啊,這次邀請一些代表人物的時候我推薦了黑澤先生和夏洛克,沒想到夏洛克沒空,真的是——”

“不,”工藤新一緩緩擡頭,“沒事的,桧森太太,我現在就把原本的事推掉跟你們一起去。”

就算他不在場但琴酒在的話一樣會被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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