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櫻花祭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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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發燒事件後,工藤優作就留在了日本。盡管如此,江戶川柯南也沒有回到工藤家,而是繼續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

歸根結底最重要的原因是毛利小五郎已經把錢……不、是為了不暴露身份,現在就回去的話幾乎就是明擺着說他就是工藤新一了。

即便如此,在數次去“工藤叔叔”家拜訪的時候,江戶川柯南還是察覺到了老爸的不對之處。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

這天江戶川柯南深夜回到工藤宅,就看到工藤優作正在跟不知道誰打電話。

他是出去參加鬼屋活動,跟毛利父女說事後借住在阿笠博士家,但阿笠博士這個時間已經休息了,他就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工藤優作挂了電話,忽然想起什麽,對已經變小的兒子說:

“新一,你媽媽抽中了沖繩七日游的三人獎券,不過她回不了國,這張旅游券就交給你了!”

江戶川柯南:“……”

他鼓起臉來蹦了蹦,大聲說:“你肯定是想支開我!快告訴我你們到底在背着我幹什麽?我不是說了我自己可以的嗎?”

工藤優作笑着說:“是跟那個組織無關的事。”

“真的?”

“真的。”

最後江戶川柯南坐在沙發上,想着今天遭遇的事件,又想到了在家門口和長野縣的酒店裏的兩次發燒。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沒那麽了解了,就連醫生也說不知道這兩次突如其來的高燒怎麽回事,這讓他非常不安。

如果他已經活不到重新變回原樣的那個時候,那——不、不能想這個!他一定是可以變回去的!

“新一,”工藤優作看着兒子沉思的模樣,忽然問,“你想要個哥哥嗎?”

“啊?”

這種問題不是應該問想不想要一個弟弟,為什麽會忽然冒出來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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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得知江戶川柯南會離開東京之後就在收拾行李。

房東太太聽說他要出門一段時間還顯得很開心,說剛好最近也沒什麽事,她也正打算順着“櫻花前線”旅行,一路從大阪開始一直旅行到釧路,追着櫻花前行。

對于這種有錢人的浪漫愛好工藤新一很難去同樣追逐,但房東太太帶上了森村柚子,至少他暫時不用擔心柚子沒人照顧。

“對了夏洛克,”房東太太鄭重地把一個盒子放到了工藤新一的手上,“最近東京可能會出事,你帶着這個防身。”

盒子裏是……槍。

等一下,為什麽房東太太會有這種東西?要是被發現的話肯定會進局子的吧!

房東太太的解釋是在黑街生存即使不會用也要拿着這種東西防身,工藤新一對此表示懷疑,但他還是接受了這份禮物。

之後他坐上電車,沿着櫻花開滿的道路前往了東京。

——前往了這座他十年來都沒能再好好停留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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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音樂在耳邊響起,電車的座椅已經曬滿了一日的陽光。匆匆出發的下午預示着抵達将是夜晚,整個車廂安靜如同被夕陽浸透的油畫。

工藤新一問世界能不能有應對當前情況的技能,很快得到了答複。

“如果想要指定方向的技能,可以支付一定的代價來縮小範圍……是嗎?那代價是什麽?不會是失憶吧?”

如果他現在真的多了一個失憶的後遺症,那可真是洗不清了。

世界信誓旦旦地說偵探的腦子都是人類的財富,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所有的代價都是可逆的、可恢複的,這是有良心的扭蛋機。

于是在這天深夜,時間的指針剛剛跨過十二點鐘,四月的第一縷風吹動了少年的

衣角。

工藤新一提着行李箱下了電車,轉動了扭蛋機。

灰色的小球掉在地上,工藤新一彎腰去撿,從空易拉罐的反光裏看到背後襲來的人影。

“砰”的一聲!

棍子擊中了地上的空瓶,而穿着一身休閑裝的少年已經撈起地上的小球離開原地。工藤新一看向逐漸逼近的影子,嘆了口氣。

少年平靜地說:“一起上吧,別浪費時間。”

深夜的小巷沒什麽人,車站外的陰影裏傳來幾聲悶響。野貓發出凄厲的叫聲,寂寥的星空被厚重的雲層覆蓋。

幾分鐘後東京警視廳接到一起報案,現場只發現了一群被捆好的人。

他們都是最近離家出走或者失蹤的學生,報案人拿其中一人的電話通知了警視廳。

據當時遛狗路過車站的目擊者說,當時從小巷走出來的只有一個拖着行李箱的少年,但他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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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到了預訂的酒店,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拿出了之前的扭蛋。

摸出來的小球裏是一張黑底白字的紙條,紙張的質感也粗糙而厚重。

【二十面相:行于黑暗,隐于長夜。衆生百相,無人知曉。你可以成為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成為你。】

【罪者之證:贖罪的證明,指定的代價。以血為誓。】

怪盜二十面相,是江戶川亂步創造出來的,日本推理史上首位與偵探針鋒相對的怪盜,他精通易容,熱衷于偷盜藝術品——

就像工藤新一認識的某位朋友。

活躍在東京的怪盜基德,他随時都有可能變成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聲音都分毫不差。

幸虧怪盜基德本人從未想過更殘忍的用途,事後也會把他拿到手的寶石歸還,這歸根結底更像是一場作秀,除了加班到想砍人的警察外,無論是前來調查的偵探、圍觀的群衆、發起挑戰的有錢人以及怪盜本身都樂在其中。

因此他歸根結底是受人追捧的“怪盜”,而不是遭人嫉恨的“罪犯”。

工藤新一對這樣的能力很是頭疼,但他也曾經想過,如果他能擁有這樣的能力,或許就可以規避無數原本不應該出現的災難;後來他跟怪盜本人學過一點皮毛,但已經為時已晚。

“希望快鬥不會介意我搶他的風頭。”

【二十面相】是能讓他獲得與之同等的易容能力的技能——對面容、身形和聲音做出細微的調整,最終呈現出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模樣。

但因為是指定技能,所以每次使用都會付出代價。

看着像是忽然之間被利刃切割一樣出現在手臂上的傷口,工藤新一沒說話。

他看着傷口逐漸擴大,血一滴一滴落到酒店的地毯上,直到路過的服務生從開着的門裏看了一眼,驚慌失措地給他找來繃帶。

“客人你沒事吧?”服務生問。

工藤新一回答:“沒事,很快就會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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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商森村先生給的地址是一座爛尾樓——也不能說是爛尾,它在剛剛建成的時候被黑衣組織炸了,現在還沒有人接手,只是一片廢墟。

「舊日法庭」的集會地點就在這座廢墟的地下。

用從便利店裏随手買的黑鬥篷遮住臉,工藤新一在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裏前行,早就記住的地圖給他指明了道路。

來之前他專門給降谷先生發了消息,說自己已經來東京了,避免産生情報誤差;但降谷零說讓他不要亂跑,在酒店裏等人接,就好像是照顧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小孩。

可工藤新一不但沒有跟某些人擔心的那樣失憶,還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

而且他的目的只是找到森村先

生,拯救東京這種事還是交給警察來辦。所以他先一步來探查所謂“舊日法庭”聚集的地點,順利地混入其中。

等他到了那個點着昏黃燈光、已經有十數人聚集的地下空間,他不出意料地……

不出意料地看到幾個熟人正在面面相觑。

包括在牆角壓低帽子抽着煙的赤井秀一,端着酒杯在破舊的吧臺那裏聊天的貝爾摩德,正在另一個角落裏低頭彈吉他的降谷零,還有自以為非常隐蔽其實在這些人裏面非常顯眼的高木刑警。

“……熟人是不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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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只是那個團體的集會地點之一,他們的高層也都沒有現身,但根據情報,他們的首領今天會在這處地下設施裏出沒。

或許這就是諸位友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不知道他們今天都有什麽計劃。

但無論發生什麽都跟工藤新一沒有關系,因為“工藤新一”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進來的時候謹慎地打暈了一個落單的幸運兒,把人藏在了安全的地方,然後僞裝成了這個人。

工藤新一仔細确認過,這個人相貌平平無奇,衣着正常普通,穿着一身黑袍,絕對不是他認識的某個警察或者其他友方。而且他當時正在念叨炸掉東京之類的話,反正不是什麽好人,事後交給警察吧。

到時候路人NPC做的事跟他工藤新一有什麽關系?

一個角落。

情報商森村先生正獨自坐在那裏,看上去還算完好,至少外表上沒什麽傷。只是周圍有幾個人時不時往那邊看,恐怕他已經被盯上了。

就當工藤新一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人比他更快地跟森村先生搭話了。

神采飛揚的少年捷足先登,一張熟悉的臉上滿是笑意,他站在情報商的面前,聲音不大不小地說:

“森村先生,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有人托我來找你。”

真·工藤新一: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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