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櫻花祭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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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無論怎麽發郵件都得不到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黑羽快鬥正在跟沖田總司告別,用的還是他的聲音。
兩個有着工藤新一臉的家夥就在他的門口,江戶川柯南大驚失色。
“你是誰?”關門之後, 江戶川柯南問那個假扮了他自己的人。
說了一晚上已經順口了的黑羽快鬥下意識回答:“我是工藤新一。”
從樓上下來的工藤優作剛好看到這樣的景象,發現自己在多了一個兒子之後又多了一個兒子,本來想去廚房的他就走了過來。
工藤優作已經看出眼前的人當然不是新一也不是夏洛克, 他半開玩笑地說:“哦, 新一?”
黑羽快鬥說:“剛才說錯了……給我一次重新說明的機會。”
年輕的怪盜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木刀,整個人都多了一分劍士的鋒銳感,他把腦後的頭發綁起來, 義正言辭地說:
“其實我是京都的沖田總司, 之前為了躲避追殺迫不得已使用了工藤君的身份,實在是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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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接到了消息,說是伏特加回來了。
這已經是伏特加失蹤的第三天, 本來琴酒已經準備好給他掃墓了, 但伏特加竟然安然無恙地回來。
帶他回來的人是波本, 波本表示這事其實跟他沒有關系,他只是在組織門口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伏特加, 然後打電話叫了琴酒過來, 人他都沒有動一下。
“波本。”琴酒喊他名字的時候沒什麽表情, 但降谷零硬生生聽出了一點愉快的心情。琴酒說:“你去帶個新人吧。”
降谷零想組織什麽時候招了新的代號成員?他之前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難道說是組織裏的秘密武器?
“什麽新人?”降谷零問。
琴酒回答:“見到你就知道了,他的代號是「守破離」,今天剛到東京, 你去接他吧。”
降谷零走之後, 伏特加坐在桌子邊, 他的眼神裏帶有一絲無法言明的恐懼。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明白自己輸在哪裏。
他擡起頭來,對琴酒說:“大哥,我們都被他騙了,夏洛克·平井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是……”
克隆人?替身?還是幹脆不是人的某種東西,不然該怎麽解釋他在尋找夏洛克·平井的路上見到了三個他,而且大家都知道工藤新一已經死了。
當時坐在最中央的那個工藤新一冷冷一笑,那樣的笑意比伏特加見過的所有笑容更殘忍和讓人恐懼,然後旁邊的兩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殺手就圍了上來,伏特加很清楚,那時候他毫無勝算!
他們背後一定也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能夠做到這一點卻悄無聲息,說不定同樣跟這個國家的管理機構有牽連……
“伏特加。”琴酒冷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想太多了,記得把這幾天的工作補上。”
“但是——”
“夏洛克·平井沒有問題,那個組織的首領我認識。”琴酒冷漠地說。
他當然見過那個組織的首領,一個平平無奇也沒什麽本事的年輕人而已,琴酒甚至懶得去記住,自從那次交易之後他們就沒見過面,但這不妨礙琴酒知道夏洛克·平井不是「舊日法庭」的首領。
那天游樂園的事件,只不過是他借這個身份想要平息事态而已,偵探的常規做法。這點琴酒看得很清楚。
“伏特加。”琴酒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冷笑,轉身就走。
“大哥!”你真的被夏洛克·平井那家夥騙了啊!快回來啊大哥!
另一邊,走出去的降谷零遇到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跟他說:“你知道嗎,我們組織裏最近多了一條新的規定,誰也不準提怪盜基德,不然就會被殺。”
降谷零覺得,這個天天都有人發神經的組織還是快點毀滅吧。上面那些人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合作的事談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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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人都送走的工藤新一回到了之前的舊公寓,托沖田總司的福這裏已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而且那個劍道家還順便送了他一把木刀。
不但受人照顧還白嫖了家政服務的工藤新一忽然有點心虛。不過,既然是沖田總司自己打掃的,那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工藤新一坐在了桌子前。
那瓶蘇格蘭威士忌還放在桌子上,兩個杯子裏已經空了,應該是沖田總司順手倒掉了。
一想起上次的經歷,工藤新一就覺得頭疼,但眼下他還是想知道這樣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所以他先反鎖了門窗扔掉了鑰匙并把手機也設置了新的密碼。
想了想這樣其實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本來應該找個機會把自己做的事情錄下來,但眼下還在被通緝的階段并沒有那麽多條件。
于是工藤新一找來了一張紙,在上面寫道:
「不要出去,我還在被通緝。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你是諸伏景光嗎?」
然後,他倒了一杯酒。
視線在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變得模糊,工藤新一只看到了依舊在搖晃的透明酒液,這次的體驗比上次更加清晰——說的是那些快要被遺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工藤新一想起他剛剛離開日本的那段時間,本以為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所以他那次走得決然而堅定,生怕回一次頭自己就失去所有的勇氣。
那時候從人群裏逆向跑來的毛利蘭抓住了他的衣領,質問他到底為什麽要走,可工藤新一沒有可以說出口的理由,更沒有能夠解釋的話語。毛利蘭把帶來的那本書猛地摔進他懷裏,那是唯一一本有着作者簽名的推理小說,也是青梅竹馬的女孩為他送來的臨別禮物。不,說是決裂的證明更為妥當。
海面上升騰着霧氣,還有冷肅的風從甲板上吹來,月光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插入深海,攪動着緩緩蠕動的陰影。
“……”
再醒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次那麽頭疼,但腦袋昏昏沉沉得就像是在冬天的雪地裏睡了一整晚,工藤新一勉強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那張紙,發現上面只是多了一行簡簡單單的字。
「蘇格蘭威士忌。」
那不是他的字跡,絕不是他會寫出來的東西。
但他也沒有見過諸伏景光的字,因此這件事也無從裁斷,只有看到名字與代號位置對應的微妙寫法時,工藤新一才能肯定,在他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裏,有一個來自過去的幽靈借用了他的身體。
這可真是……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十分鐘一點不差,活人會在十分鐘內來到他的面前,但死人會有十分鐘回到現實的時間。
前提是……只有代號相關的組織成員。
那一瞬間無數擁有代號的組織成員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當初沒有挖掘出來的秘密一條一條地被清晰地列出來。
——無法确定是否是卧底的人,誰也不知道來歷的人,找不出結果的事件,得不到下落的東西。
他能重新找到的實在是太多了,畢竟十年後的那個時間,有太多東西都被丢棄在時間的陰影裏無從調查。
不過,只有他一個人的情況下,做這樣的嘗試還是太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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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太太打電話來的時候,工藤新一還在休息,打到第三個電話他才接到。
偵探打着哈欠接電話的時候,房東太太說太好了,夏洛克沒事,看起來她白擔心了。
接下來工藤新一還沒問發生了什麽,房東太太就愉快地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夏洛克·平井在黑市的通緝名單已經榜上有名,有一位不知名的人懸賞了五千萬美元要取夏洛克·平井的人頭。
“這算什麽好消息?!”
“這說明你已經在這行出名了,夏洛克,”房東太太很懂地說,“黑市的通緝一向都是擺着好看的,反正大家也找不到人,更拿不到錢,真想殺人的直接雇傭情報人和殺手根本不需要懸賞。”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最後覺得房東太太确實說的很有道理。
房東太太補充說:“而且夏洛克你現在被通緝,大家對你的認可度提高了!你當時在游樂園的錄像被發到社交網站上已經有千萬觀看了!”
工藤新一:“……那個人其實不是我。”
真正去表演的那個人是黑羽快鬥啊!難道沒有一個人從各種細節上發現當時出現的人根本不是夏洛克而是另一個人嗎?
看來對他們提出偵探的基本要求還是太過分了一點。
“還有一個好消息,”房東太太又說,“偵探事務所新來的助手真的太勤快啦,他把所有來找你麻煩的人全都打出去了!”
不是,等一下,他的偵探事務所什麽時候來一個新助手?
房東太太看他疑惑,忽然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啊,我忘記對你說了!就是上次森村回來的時候帶的那個人啊!他逃出去的時候跟一個人剛好撞上,那人被石頭砸到腦袋醒來後失憶了,硬要說森村是他哥哥,還跟到了大阪……”
工藤新一越聽越不對,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房東太太一邊說着一邊發了個錄像過來:“後來森村沒辦法就把人帶回長野,現在他沒事幹天天幫忙打掃偵探事務所,他說雖然記不起來了但是他的夢想就是成為名偵探……”
工藤新一看到錄像裏拿着一把掃帚輾轉騰挪把來找夏洛克·平井的殺手一個個扔出去的一個年輕男人,還聽到了他的聲音:“閉嘴!平井先生那麽厲害的偵探怎麽可能是那個組織的首領,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錄像播放完了。
偵探面無表情地再打開錄像,又重新播放了一遍,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推理能力正在逐漸下線。
就跟沖田總司、黑羽快鬥、工藤新一和夏洛克·平井意外長得很像一樣,錄像裏的這個男人長得也非常像那個組織的首領。
真的很像。
“……”
他想起來了,當初他給森村指的那片安全區域,也就是他順手把組織首領藏起來的地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