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酒菜的把東西放在桌上說：“讓客官久候了，請慢用。”而後也退下了。
聶楓笑笑，心想這客棧還真不錯，想得挺周到。自己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住在這種地方，呵呵。
聶楓洗漱完，沈冰靈笑容可掬地走進來。聶楓招呼她坐下，兩人對面坐定。
聶楓倒滿酒，捧起杯子對沈冰靈說：“靈兒，我敬你一杯。”
沈冰靈開心地接過酒杯對聶楓說：“聶大哥，我不喜歡喝酒，這杯我為你而喝，不過就只一杯哦。”
聶楓微笑地看着她，點點頭。
兩個邊吃邊聊天。
聶楓問她：“對了靈兒，你怎麽會一個人出來闖蕩江湖啊，女孩子家好危險的。”
沈冰靈回答：“我是逃出來的，再說我也不怕，我也會武功的，只不過沒你厲害罷了。”
聶楓張大嘴巴，驚訝地望着她，問道：“啊，為什麽？”
沈冰靈看着他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嶺南黑虎寨華之揚父子到我家向我爹提親。那父子倆在江湖上素以奸滑著稱，我爹就我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他怎麽舍得讓我屈嫁華雲龍那個小滑頭，可是又不能當面得罪黑虎寨，所以指使二叔帶我離開，推托我不在家不能應允。所以我四處游玩，不想在樹林裏讓你碰上了。”說完紅着臉低下頭擺弄着酒杯。
聶楓也臉紅了，對她說：“靈兒，你爹真疼你啊。”
“恩，爹和二叔從小就很疼我，他們希望我自己去尋找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沈冰靈說完偷偷擡頭瞄了一眼聶楓。
聶楓不經意間問道：“那你找到了嗎？”話一出口感覺有些唐突，遂裝做吃飯，低頭不語。
沈冰靈杏目含情地望着聶楓，粉面帶羞地輕聲嘀咕着：“我已經找到了。我爹說，只要是我心儀的人，就把随身玉佩相贈。”說完香腮泛紅，低頭默默擺弄着裙角。
如此明了的表白，聶楓怎麽會聽不出來。他怔了一會，掏出玉佩，滿臉通紅的說：“靈兒，我……”
沈冰靈仍低着頭，小聲的回答：“嗯，怎麽了。”
“靈兒，我身負血海深仇，未來的路危機四伏，你不怕嗎？”聶楓說道。
“不怕，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對。”沈冰靈斬釘截鐵地說。
一個姑娘家不顧一切地要跟随自己，聶楓此刻的心情有如五味雜陳。他拿出娘給的金釵遞給沈冰靈說：“靈兒，這個給你。”
沈冰靈羞澀地接過金釵，贊嘆道：“哇，好漂亮啊，送給我的？”
聶楓笑着點點頭，起身走到沈冰靈旁邊說：“這是我娘給我的，來，我幫你帶上。”聶楓把金釵帶在沈冰靈那烏黑亮麗的雲髻上，真是百媚千嬌，俏豔迷人。直把聶楓都看呆了。
沈冰靈見聶楓怔怔地看着自己，羞答答地說：“聶大哥，你幹嗎老盯着人家看啊。”
聶大哥回過神來，臉紅到耳根，語無倫次地說：“我……靈兒，你真漂亮。”說完不好意思地裂嘴笑了。
沈冰靈對他說：“聶大哥，以後你要對我好，不管什麽事都要相信我。知道嗎，我最讨厭別人不相信我。”
“嗯，我會一生只對你好的。”
“聶大哥，等有時間我帶你回去見我爹和二叔。”
聶楓點頭答應。
沈冰靈把金釵拿下，小心翼翼地放在貼身處。
“靈兒，你這是？”聶楓問。
沈冰靈說：“我要好好收起來，不能弄丢了。”
聶楓呵呵一笑說：“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沈冰靈開心地點頭應着，拿起碗筷吃起來。
酒足飯飽後，沈冰靈對聶楓說：“聶大哥，我回房歇息了。”說完一步三回頭，目送秋波依依不舍地走了。
聶楓躺在床上想：不知道娘會不會怪我把金釵送人，不知道娘和小白現在怎麽樣了。
連日來的疲倦，使聶楓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聶楓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了。
他一骨碌爬起來，在床邊伸手蹬腿活動拳腳。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叫着：“客官醒了沒？”聶楓打開門，店小二拎着熱水進來。
“客官昨夜可睡得好？”店小二邊倒水邊問道。
聶楓回答：“嗯，踏實得很。”
店小二倒完熱水收拾好昨晚的殘羹剩飯後正準備離去，聶楓叫住他。
“客官還有啥吩咐？”
聶楓問：“小二哥，這裏去金陵還有多遠。”
店小二答道：“回爺的話，從鎮外出去走大路，過了木家堡再有五十裏地就到金陵了。”
“木家堡離這多遠？”
“大概得有六七十裏地吧。”
“有勞小二哥了。”聶楓說完摸出一塊碎銀打賞小二。
小二連連道謝，對聶楓說：“多謝客官，樓下有現成的粥飯，要不要我給客官打些來。”
聶楓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一會下去吃。”
小二轉身走了。
聶楓走到隔壁敲響房門，沈冰靈開門走了出來。
兩個手牽手一起走到樓下。
二十三、神秘老丐
兩人下樓後，吩咐店小二送上點吃的。
剛吃完想到鎮集上逛逛時，聶楓和沈冰靈忽然聽到客棧外面傳來哭泣聲。
聶楓和沈冰靈起身走到外面，門外空地上有幾個披麻帶孝的男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們面前是一具用草席蓋着的屍體。
聶楓剛要去問怎麽回事，這時姚掌櫃從店裏跑出，到那幾個人面前說：“你們這大清早的不是在給我找晦氣嗎？”
那些人只是埋頭痛哭，傷心欲絕，對姚掌櫃的話毫不理會。
姚掌櫃急得團團轉，他們要是一直這麽跪在這裏哭，客棧生意還怎麽做啊？他無奈之下對着其中一老婦人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着說：“老嫂子，行行好，麻煩你們挪挪地方吧。”
老婦人擡起頭，淚流滿面地哭道：“可憐我夫死了三天了還沒錢給他買個棺材下葬啊。”說完又是捶胸頓足一陣哀號。
哭喊聲引來一撥一撥的人群圍觀，大家也只是搖頭嘆息表示同情。
聶楓正想上前，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姚掌櫃，你就舍幾個銀子讓他們孤兒寡母去料理後事吧，也算積德行善哪。”
聶楓順着聲音望去，客棧的走廊上有個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老乞丐正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此刻他正低頭擺弄着他那破爛不堪的衣服，他的面前放着一塊破碗，身上還系着個酒葫蘆，老乞丐頭上蠅蟲亂飛，發出一陣臭味。
聶楓心裏暗暗對這個老乞丐肅然起敬。
姚掌櫃聽了老乞丐的話卻滿肚子惱火，他蹬步走上臺階，捂着鼻子對老乞丐罵道：“我說臭要飯的，閑着沒事你瞎攪和個啥啊。”
老乞丐絲毫不理會他。姚掌櫃喋喋不休地叨個沒完，老乞丐索性躺上背對着他呼呼大睡起來。
姚掌櫃氣急敗壞，剛才窩了一肚子怒火正無處發洩，他伸出腳用力一踹老乞丐的後背，未曾想卻好似踢在樹樁上，只聽“哎喲哎喲”幾聲痛苦的慘叫，姚掌櫃抱着腳倒在地上哭喪着臉叫喚着。
聶楓看着他們倆，無奈地搖搖頭。他走下臺階，掏出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子放在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擡頭用驚愕的眼光望着聶楓，嘴裏口齒不清地問：“這位大爺，這是……”
聶楓很同情地對她說：“老人家，莫要過于悲傷，把錢拿去讓逝去的親人早些入土為安吧。”
老婦人感激涕零地說：“大爺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沒齒難忘。”說完全家給聶楓磕頭不止。
聶楓連忙扶起老婦人說：“老人家，使不得，莫要這樣。如此會折煞在下的。”
圍觀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但更多的還是稱贊聶楓的善舉，大家不約而同地為聶楓鼓起掌來。
正當聶楓準備離去的時候，老婦人叫住他：“恩公，請留下大名。”
聶楓笑笑不答，沈冰靈卻大聲替他答道：“他叫聶楓。”
“聶大爺，我們全家給你立長生牌位，永生供奉！”
走廊上的老乞丐朦胧中一聽“聶楓”名字，翻身坐起朝人群中張望，碰巧聶楓欲走上臺階，兩個目光對個正着，老乞丐驚訝半晌，心中暗想：怎麽會這麽像，難道真的是？正納悶着，聶楓掏出一點碎銀放在破碗裏，沖老乞丐一笑，走到沈冰靈身旁。沈冰靈莞爾一笑說：“聶大哥，你又做了一件善事了。”
聶楓沖她笑笑，說道：“靈兒，我娘常教導我要扶危濟困，我也是力盡所能吧。”老乞丐聽完聶楓的話，心裏暗自默許。
沈冰靈挽着聶楓的手臂，對他說：“聶大哥，我們上街走走好嗎？”
聶楓沖她點點頭，兩人走下臺階在衆人欽佩的目光中漸行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