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羅素素道:“大家都去歇着,明日起開始制藥替楓兒治眼。”
次日一早,大家分頭忙碌,羅素素拿出小荷采回來的靈明草,撕扯着統統放入藥缽中,細細搗碎,又取出事先研磨好的珍珠,将粉末齊齊倒進去,不一會兒,缽裏的東西漸漸凝成糊狀。
羅素素吩咐道:“小桃、小荷扶楓兒出來坐下,小梅用泉水幫他洗眼,小菊你去拿塊幹淨紗布來。”
待聶楓出來坐定,洗完眼睛後,羅素素讓聶楓頭向後仰,用小銀匙慢慢舀起藥泥均勻地塗抹在他的眼眶裏。塗完用紗布将聶楓眼睛自腦向前繞了三圈。
羅素素問:“楓兒,感覺怎麽樣?”
聶楓只覺眼睛一陣冰涼,舒爽無比,他道:“冰冰的很舒服,感覺很清爽。”
羅素素笑道:“那就好,七日後換一次藥,連續四次應該就無大礙了。”
衆女聽聞皆大喜,聶楓更是喜出望外。
羅素素小心翼翼将剩下的藥泥放在一個白瓷小瓶子中。
七日後,羅素素特意将換藥時間定在夜晚,她命小梅手拿一根蠟燭站在聶楓面前,當紗布揭開時,她問聶楓:“楓兒,可有什麽感覺嗎?”
燭火跳動,聶楓迷迷糊糊中隐約可見一絲亮光,他欣喜的說:“可見縷縷微光。”
“呵呵,很好很好,一月後你的眼睛即當複明如初了。”羅素素給聶楓上了藥,依然用紗布替他把眼睛蒙了起來。
聶楓及四女聽後,都面露喜色。
此後,羅素素又替聶楓換了兩次藥,加上四位女子的精心照料,聶楓的身體逐漸一天天恢複。
五十一、解毒奇方
一月後的一個夜晚,雙眼蒙着紗布的聶楓端坐在椅子上,羅素素和四位愛徒都站在一旁。
“師父,為什麽要在晚上替公子拆除紗布啊?”四女不解地問。
“因為楓兒的眼睛太久沒見陽光,如果突然被強光一刺,那麽他眼睛就徹底毀了,所以要在黑夜,先讓他看看柔和的燭光,明白了嗎。”
“哦,原來如此。”
“楓兒,師姑現在要替你拆去紗布了。”羅素素輕言道。
聶楓點點頭。
羅素素說完動手拆去解開聶楓的蒙眼紗布。當纏繞的紗布一圈一圈的被解去時,小桃、小荷、小菊、小梅四人全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睜大眼睛巴巴望着聶楓和師父。
此時羅素素額前微微滲出少許汗珠,小梅拿出一塊巾帕幫師父拭去汗水。
當紗布剩下最後一圈時,她抓紗布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紗布已經全部被掀掉了,空氣仿佛凝結了,大夥期盼的這一刻終于到來了。
聶楓還是緊閉眼睛,羅素素說:“楓兒,睜開雙眼吧。”
聶楓慢慢睜開雙眼,只見屋子裏燭火昏暗,待他仔細環視着屋子四周,只見屋內擺設清新雅致,格調高雅,真是世外高人所居之處。
他看見房屋內有位半老婦女,滿頭銀發,慈眉善目,只是腦袋偏向一邊,這位定是師姑羅素素了。聶楓站起身來沖羅素素跪了下去,泣道:“師姑,楓兒永世不忘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羅素素扶起聶楓,摸着他的臉龐說:“楓兒,看見了嗎?”
“嗯。”聶楓點點頭。
“好好好。”羅素素連說了三個“好”字,顫抖的雙手拉住聶楓的手,不住的贊嘆道:“真是很你爹一模一樣啊,都是那麽的英俊不凡。”
聶楓轉過身,見到羅素素的四位愛徒,個個天姿佳色,如花似玉。他望着四女施禮道:“聶楓拜謝四位姑娘。”
四位女子呆呆地望着聶楓看:劍眉星目,面如傅粉,唇若塗朱,銀牙皓齒,身姿挺拔,高大魁梧,氣宇軒昂,真是人間罕見的美男子。
羅素素見四位愛徒直盯着聶楓看,心裏直呵呵大笑,她假裝輕輕咳嗽了一聲。
四女聽聞聲響,猛然回過神來,都各自羞愧地低下頭,個個粉臉通紅,真個是嬌姿萬千,美不勝收。
羅素素走過來指着她們對聶楓說:“這四人就是師姑的頑徒了。”
“這位是老大,小桃。”一位身着紅衣的女子紅着臉行禮。
“這位老二,小荷。”一襲綠裝的小荷低着頭不聲不吭。
“老三,小菊。”穿黃衣的女子走上前行禮。
還沒等師父說完,老四小梅迫不及待了,走出來對聶楓說:“我是老四小梅,公子好。”聶楓紅着臉沖着身着白衣的小梅笑了笑。
羅素素笑着說:“我這萬花谷中雖說奇花異草極多,她們四個卻是四朵奇葩啊!”
四人皆紅着臉說:“師父。”
聶楓暗自點頭,小桃端莊大方;小荷秀外慧中;小菊活潑好動;小梅則嬌俏可愛,真是各有千秋。
四女齊聲說:“聶公子眼睛得以複明,真是可喜可賀。”
聶楓再次對羅素素頓首拜泣道:“多謝師姑。”
羅素素說:“你眼睛剛複元,不可過多流淚,這幾日切莫看刺眼強光,只宜靜靜休養。”
聶楓點頭答應,起身走到屋外,擡頭仰望夜空,滿天繁星,一輪皓月高懸于靜寂的夜空中,“幾個月來,又是第一次欣賞到如此美妙的夜景啊,真有如大夢初醒。”
羅素素聽得聶楓的感嘆,也随即走到屋外,跪地長泣道:“感謝上蒼,感謝師父在天之靈,師弟,我終不負所望,治好楓兒的眼睛,你們英靈不遠,也該替他高興高興。”
聶楓忙扶起師姑,望着她的腦袋,問道:“師姑,你的脖子怎麽了。”
“師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啊。”
聶楓使勁搖搖頭。
羅素素叫聶楓及衆女随她進屋。
聶楓一進屋就望見第四幅畫像和自己很像,他指着那畫問:“師姑,這就是我爹?”
羅素素點頭表示。
“咚”一聲,聶楓雙膝跪下,長恸不已,再三拜泣道:“爹,孩兒至今才得識您老,可憐孩兒涉世未深,學藝未精,不能報仇血恨,望爹爹在天之靈庇佑孩兒手刃仇人,以告慰師公、大師伯和您老在天之靈,一雪虛無宮之恥。”
羅素素扶起聶楓,勸慰他不要過于傷心,她指着那幅白卷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挂一幅白卷在這嗎?”
“請恕楓兒愚鈍,還望師姑明示。”
“虛無宮自開創以來,先祖虛無真人便與世無争,師父更無紅塵之戀,不想逆賊柳人傑勾結襄陽王,借王府勢力血洗我虛無宮,鏟除武林同道,以助他登頂天下第一的寶座,如今他日漸猖狂,武功更是高深莫測,二十年前我與師兄前往王府行刺,不料被此賊打碎頸骨,以致腦袋歪斜,我之所以茍延殘喘,實為等待時日親手殺了此賊,以此賊之血鋪滿此卷,方乘吾心!”羅素素情緒激動,慷慨陳詞。
聶楓也咬牙切齒,跟着立誓,恨恨道:“我此生必親手誅殺此賊,以雪新仇舊恨。”
四女手捧香爐進來,羅素素點燃香,聶楓手執三柱長香,同師姑一道跪拜于畫前,四女也在後面拜倒。聶楓祭拜了一番,攙着師姑一道走出屋子。
聶楓扶羅素素坐下後,說:“我自中毒後全身綿軟無力,請師姑坦言相告,楓兒的武功能否恢複。”
羅素素本不想提及此事,一聽聶楓問起,只能唉聲嘆氣,道:“師姑沒用,連日來苦思冥想,始終不得其方已祛除你體內之毒,因而此毒唯有下毒之人方有解藥。”
聶楓聞言默然不語。
“武林之中有五只毒蟲,乃是赤煉火蛇、千年血蟾、雙頭蜈蚣、九目狼蛛與玄古冰蠍,此五只毒蟲毒性奇異,但凡中毒之人皆命不可保。我觀楓兒所中之毒定是那蛇毒,傳聞此蛇出沒于西域,所以制此毒之人必是西域用毒高手巫克顯,楓兒身中二毒,其一已被我根除,就這蛇毒難哪?”
聶楓說:“那巫老怪曾假扮外公家仆,被靈兒識破,他武功平庸,不想卻是用毒高手。”
見聶楓如此失落,羅素素繼續說:“要解此毒只有一法,然而此法,唉,除非……”
聶楓還未發話,四女急不可耐,搶着說:“師父,有什麽法子就快說嘛,急死人了。”
“現如今唯有用以毒攻毒之法,乃是抓住其餘四只毒蟲,搗碎讓楓兒服下,方可根除餘毒。”
四女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抓那四只毒蟲。”
羅素素問:“你們四個知道去哪抓嗎?”
四女皆面面相觑,全都搖着頭。
“二十年前,我遁進此谷,那時已開始留意這幾只毒蟲了,我萬花谷中遍地奇花異草,毒蟲甚是喜愛此等花草,我便耐心找尋那四蟲行蹤,不想二十年前過去,我至今一無所獲,況且這四蟲乃靈物,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銷聲匿跡。”
“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