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昏君

陳阿強從于婉清處拿到一筆豐厚的報酬,轉頭就鑽進地下賭場。

可他財運雖不錯,賭運卻差強人意。

兩天內輸輸贏贏輸輸,被馬仔扔出來時,身上就剩條內褲。

陳阿強蹲在馬路邊抱緊自己,泛着賊光的眼睛四處張望,打算找個落單的小青年搶身衣服穿。

好不容易鎖定目标,起身要跟上去,肩膀上突然多出只大手。

“踏馬的誰敢動你爺爺?”

陳阿強面露兇光扭臉往後看,來不及看清對方,就被人拎着後頸扔上車。

他想反抗,可是不敢啊!

兩個男人又高又壯左右夾擊,一看就是雇傭兵出生,根本打不過。

陳阿強只能老老實實坐着,心裏做好承受一百零八種死法的準備。

他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事,仇家找上門再正常不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即便今天活不了,他也願意認栽,不會吐露一丁點金主的信息。

等車停靠路邊時,陳阿強眼睛都直了。

五彩霓虹透進車窗,在他消瘦的臉上暈開絢爛光斑。

星悅城,安城最大賭場,是他們這些賭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大哥,您帶我來這幹什麽?我可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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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丢給他一身衣服,“我們老板今天心情好,免費請你玩兩把,贏了都算你的!”

陳阿強聽完就樂了,天下還有這種好事!這老板怕不是個蠢貨,白白給人送錢?

之前手氣不好,可現在到了星悅城,沾了有錢人身上的財氣,他今晚指定逆風翻盤,把那傻逼老板的錢贏個一幹二淨!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沾了貴氣就是爽,不費吹灰之力連贏五十多把,籌碼多到拿不動,賭場還派專人跟在身後幫他拎。

陳阿強大搖大擺足下生風,陡然被人攔住去路。

“陳先生,我們老板想親自和你賭一局。

陳阿強正在興奮頭上,想也不想跟着人上了三樓貴賓室。

他甫一進門,就看到賭桌旁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看就是個小白臉,身上西裝還挺講究。大腿上坐着個女人,禮服後背露了一大片,皮膚又細又白,妥妥的狐貍精。

陳阿強心中志得意滿,就這倆小年輕敢和他玩,等會兒還不得輸得底兒掉?

“老板想怎麽玩兒啊?”陳阿強坐定咧嘴一笑。

沈席玉看懷中人,眼神寵溺,像個昏君,“寶寶,你想怎麽玩?”

蘇若錦忍着牙酸,拿出她三栖頂流的專業素養,端得一副千嬌百媚禍國殃民,“哥哥,別的我不會,不如就翻牌配對好不好?”

沈席玉輕刮她鼻尖,“好,都聽你的。”

蘇若錦當即踢他小腿提出抗議,下一刻就感覺腰側被人用力捏了下。

她抓住那只作惡的手,用眼神警告沈席玉。沈席玉輕揚眉峰,唇角彎起,瞳仁內精芒一晃而過。

原本她怎樣都不肯坐在沈席玉腿面上,可這冤家實在詭計多端。陳阿強進來前一秒,他将自己哄騙到身邊,一把拉她入懷,大手扣着細腰,手指掰都掰不開。

陳阿強是個亡命徒,收錢辦事口風很嚴。如果只是抓住他毆打威脅,壓根不可能從他口中套出實話。

但賭徒上了賭桌,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新鮮!”陳阿強眼裏全是興奮,“趕緊開始啊!”

蘇若錦起身來到桌前,将撲克牌全數打亂,散開平鋪整個臺面,而後示意陳阿強先翻。

每個人機會均等,翻到兩張相同數字為勝,結束後統計,持紙牌數量多的一方即為贏家。

蘇若錦今晚穿了條黑色絲絨修身長裙,将渾身上下勾勒得凹凸妙曼玲珑有致。

後背留白到腰線,露出大片白玉色肌膚。

沈席玉目光落在她身上,手指慢慢收緊,眼眸間皆是不可告人的晦暗。

游戲開始。

蘇若錦按照沈席玉教她的方法,贏兩局放把水,生生贏光陳阿強所有籌碼。

陳阿強毫不知情,只能抱頭懊悔咂麽嘴。

此時,旁邊保镖開始煽風點火,“陳先生,現在放棄可是一分錢都得不到。如果博一把,說不定還有機會翻盤。”

“開什麽玩笑。”蘇若錦輕撩緞發,瑩白手臂劃出道絕美弧線,“我可不和身無分文的人賭,免得傳出去惹人笑,說我欺負窮光蛋。”

沈席玉笑着看向她,輕挑眉峰,用眼神表示贊賞和驚異。

“小娘們你別得意,再跟老子賭一把,老子保準能贏!”

蘇若錦見好就收,當即應下,“好啊,看你有膽色,接下來不要你錢。”

她慢條斯理,一字一頓,“輸一把,留下根手指就行。”

陳阿強早已賭紅了眼,哪還管什麽手指腳趾,腦子裏全是贏贏贏!

“好!來!”

蘇若錦眸光掃過沈席玉,見他眉心微微蹙了下,心下不禁一跳。

他那個表情,是傷口又疼了吧?

必須快一點。

接下來的兩分鐘,蘇若錦速戰速決,動作利落結束牌局。

看到對方翻開最後兩張牌,還是一樣的數字,陳阿強如遭雷擊,卻又似強弩之末,還想做最後掙紮。

“別走!還沒結束!我還能賭!”

他伸手去抓蘇若錦,被保镖扭住胳膊「咚」一聲按在賭桌上。

“勝負已分,把他手指留下。”沈席玉輕描淡寫吩咐手下,同時伸手示意蘇若錦過去。

蘇若錦搖頭:不!

沈席玉挑眉:做戲要全套,再不過來,小心他看出端倪。

蘇若錦敗北,只能老老實實坐回他腿面上。

保镖拔出匕首,強行将陳阿強的手按在賭桌上。

等待死亡的過程,往往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蘇若錦早就準備好一套攻心大法。

“哎呀,沒了手指,以後連筷子都拿不了,更別提賺錢了,一想到你早晚要餓死,我就開心地不得了。”

剛才在賭桌上,陳阿強整個人都是瘋魔的,現在他冷靜下來不少,聽完蘇若錦的話,汗珠大顆往下落,眼底恐懼越發濃重。

“行了,切吧。”

蘇若錦一聲令下,保镖高高揚起匕首,重重落下。

“啊!!”

随着陳阿強鬼哭狼嚎的嘶吼,刀鋒精準落在他指縫間,完美避開手指。

蘇若錦看到陳阿強某個位置漸漸洇濕,心裏嫌棄得不得了。

“小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手指不能剁啊!”

蘇若錦哼道:“也行啊,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就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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