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8)

性實屬正常。

唐行雲十分了解,以言天成的個性,既然他帶了三合會裏最精銳的人手,那麽絕對不單單是要來給自己解圍,這樣的男人,沉穩強大,有時候卻也意外的單純和執着,在三合會所有人的眼裏,永遠都是先有龍頭這個身份再談其他。所以,只有在游戲裏成為一張白紙的言天成才可能在不經意間被什麽人打動真心。

唐行雲離開樹蔭,随意的往秦飛雪他們烤魚的河灘上走。

蕭臨遠遠的朝唐行雲揮手:“小唐唐,沒想到你居然和那個花和尚有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來你一直都喜歡重口味麽?”

“席大總裁完全沒必要謙虛,據我所知,總裁大人身材可是一直都保持的很好,言天成和我是現實中的朋友,不過借着游戲裏的安全方便讨論點事,席氏之前不是還特地找人調查過遠山這款游戲麽?不過有句古話說的好,叫好奇心害死貓,身為席氏財團的首席,我想您應該很清楚,要想讓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的勢力不在國內麽?”蕭臨垂着手繼續撥弄着魚竿,語氣平淡,眼神卻犀利起來,隐隐透出冷光。

“收到內測帳號的果然都有來頭。我想秦飛雪也不是什麽小人物吧。不過,蕭臨你放心,遠山再怎麽亂也是我的職責,在游戲裏,還是我比較有話語權。至于其他,席氏在明面上都已經破産了,我奉勸您還是低調點好,畢竟都這麽大年紀了。”唐行雲微微側身,斜斜對着平緩的河面,黑白分明的眸子焦點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冷淡的讓人心驚。

“小唐你多慮了,我之所以調查,也沒什麽特別的目的,只是不願意做一個被政/府蒙了眼睛和耳朵的蠢人罷了。”蕭臨的眼睛始終沒離開毫無動靜的魚竿,語氣雖然平緩鎮定,微皺的眉頭還是讓細心的唐行雲察覺到了他的不愉快。

“席氏能做這麽大,在國內的能量自然不小,只是能量再大,也不可能把周圍的一切都牢牢握在手裏,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席氏總裁又怎麽會一天到晚都心甘情願留在這麽個處處透出詭異,玩家和NPC實力嚴重失衡的游戲裏呢?”唐行雲從寬大的袖袍中抖出一柄折扇來,在蕭臨眼前随意的晃了晃,一陣勁風掃過,蕭臨整個人就被吹出數丈遠。

秦飛雪一直坐在離蕭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原本是想飛身去接住蕭臨亂飛的身子,卻突然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從耳際掃過,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聲來:“小唐小心!”

稍微離遠一點,一直在和鐘辰說話的李淩人如驚鴻持一柄雪亮的好劍朝唐行雲攻了過來。而鐘辰很顯然已經因為什麽原因遭了暗算僵立在原地,甚至連示警的聲音也沒能發出來。要說李淩武功有多高,一路上卻并沒見他動過手,唐行雲身形微晃,織細的手腕縮在寬大的衣袖裏窸窣摸了一會兒,手法刁鑽的朝李淩抛出一大團綠色的霧氣。

李淩衣角翻飛,身法靈動在半空中淩虛一轉竟硬生生的和那團綠霧錯了開去。唐行雲神色一驚,随手就把折扇丢了出去,人如飛燕斜斜掠過河灘往對岸飛了去。李淩武功雖高在半空中卻連續被阻兩次,到底還是沒能追上,雪亮的劍尖一搖,河面上毫無預兆的升騰起數米高的巨浪來。唐行雲踏水而過,全身頓時被淋了個遍甚為狼狽。

不過唐行雲身上雖狼狽,眼底的笑意卻愈發濃重起來,嘴角還隐隐帶着愉悅的輕笑:“李淩,你果然就是那個隐藏的第七人,只可惜我早就察覺到你自己破了相思蠱,防範在前,這次你身份洩露,到底還是功虧一篑了。”

南陵王雪白的衣袍上纖塵不染,俊逸的面容上卻透出死灰般的青白來:“你果然就是藍山,我就說陳飛這個廢物沒這個能耐,要不然怎麽拿了六個核心代碼還眼睜睜的看着遠山運營呢?”

“遠山游戲公司本來就由國安局控制着,一直躲在暗處的你自然沒有渠道去調查,這個華夏娛樂集團的前身就是由政.府控制的企鵝集團,你不過是一直都在游戲裏毫無作為才僥幸沒被發現而已,其實這些數據早就被全面監控了。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是席大總裁在游戲裏的時間多少呢?不管是多優秀的人,如果想妄想和一個國家對抗,那都是愚蠢至極的行為,陳飛隐而不發就是為了把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程序員一網打盡。”唐行雲遠遠的站在河岸的對面,聲音清冷,柔軟的發絲被水風揚起,鐘辰遠遠看着,終于把身形幼小的唐行雲和現實中衛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原來唐行雲即便是在游戲也從來都沒變過,一樣的敏銳細致,一樣的清冷驕傲。

鐘辰也終于明白過來,自己在衛決眼裏從來就是特別的。不管這種特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也不妨礙唐行雲靜默而巧妙把自己空寂的心填滿,這種占有悄無聲息卻不容置疑,正如衛決一慣的決絕和驕傲。既然被吸引了,那就要不則手段的把人和心都全部占滿了,藍山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個性,如果陷進去了,那麽徹頭徹尾的瘋狂一次又如何?

極樂樓的殺手和南陵王埋伏在暗處殺手的對峙并不讓鐘辰擔心,他相信唐行雲的心機和計算力,如果不能達到戰力的絕對壓制,是不會動手的。唐行雲一來到北疆城就開始懷疑南陵王才是隐藏的第七人,因為在遠山的古代江湖背景裏,是沒有城防和人心這樣的考量的,只有經過現代社會的價值體系才會重視這些。

就連被系統賦予衆多金手指的當今皇帝也不過是身邊的高手多些,臣子更能幹點而已,民心這種東西以遠山核心智腦現在的能力是想不到的。在被迫旁聽了李淩給蒼術的說教之後,唐行雲基本斷定了,南陵王李淩就是那個隐藏在游戲裏的最後一個程序師,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樣的觀念,如果只是一個閑散王爺是絕對不會有這麽深刻認識的。

按照遠山本來的主線劇情設定,南陵王一定會謀反但也注定會失敗。如果南陵王是這樣一個武功智計皆在水準之上的可怕人物的話,按照遠山系統為了觸發主線劇情的激進手段,是絕對不可能不動手腳的。

既然現在系統沒有動作,那麽就只剩下了唯一一個可能,那就南陵王本身因為某種原因是核心系統無法直接幹涉的。這樣的推斷更從另一個方面實在的證明了,南陵王李淩就是最後一個程序員的判斷。

只要這一條出發點沒錯,那麽不論李淩在什麽時候動手,結果都毫無懸念。鐘辰抱着雙臂站在唐行雲身旁,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毫不掩飾的透出佩服:“衛決,從頭到尾都是你把所有事都計算好了,在整個任務裏,我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就和極樂樓那些真正的NPC一樣。”

唐行雲眉眼微彎,蔥白的手指輕佻的在鐘辰肌肉緊實的胸膛上滑動,語氣輕佻的開口調侃:“那麽。只不過是一堆數據代碼的普通NPC也會和我上床做.愛麽?”

80獨一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其他細節會在後續番外中放出,有想看指定CP的請盡快在本章節下方留言,直到我發完預定的四個番外之前都可以生效。

唐行雲眉眼微彎,蔥白的手指輕佻的在鐘辰肌肉緊實的胸膛上滑動,語氣輕佻的開口調侃:“那麽。只不過是一堆數據代碼的普通NPC也會和我上床做.愛麽?”

鐘辰一愣,眼角的餘光還留在不遠處混亂的戰場上,極樂樓的殺手們和南陵王的死士戰成一團:“上床什麽時候都可以,現在不是還在任務中麽?”

唐行雲并不正面回答,靈動的手指順着鐘辰胸前熟悉的肌肉紋理随意的滑動着,表情惬意:“輸贏又有什麽關系,既然南陵王李淩就是第七人,那麽我們完全沒必要再用游戲裏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我随時可以追蹤到那家夥的位置,到時候只要出動你的小隊把他擊斃就可以了,毫無難度可言。”

鐘辰見唐行雲語氣輕快,就明白自家BOSS早就安排好一切,也很快放下心來:“既然這樣,我們不如現在就去及時行樂一番?”

唐行雲淺色的眸子随意掃了一眼在河岸對面的蕭臨和秦飛雪:“這樣也好,早早解決這一切,遠山這個游戲也就回歸正常了,說老實話,在這個游戲裏泡了這麽久,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呢,我想席大總裁應該很樂意把遠山繼續運營下去的,畢竟他留下這麽多錢不就是為了讨情人開心麽?”

鐘辰眼底的深黑随着唐行雲的視線一路蔓延,聲線也漸漸變得低沉起來:“連別人的的以後你都順手打點好了,這次任務結束了,我們兩人又要怎麽辦?”

唐行雲回頭給了鐘辰一個大大的笑臉,高揚着脖子語氣平淡:“我和你一起去參軍怎麽樣?”

鐘辰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唐行雲發頂的黑發:“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唐行雲毫不扭捏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打算:“我準備把你困在身邊,不讓你去打仗了。你既然喜歡當軍人,我就繼續陪你玩兵哥哥的游戲,至于其他,那就都是我說了算。”

“軍方的那些頑固的老頭子們恐怕沒這麽好打發,你要參軍容易,只怕是一旦進了軍隊就要整日和敵國的情報數據捆在一起不見天日了。”鐘辰雖然極其不願意和唐行雲分開,卻比誰都更明白,軍隊內重複乏味的單調生活絕對不會讓唐行雲快樂。

“鐘木頭,你還不了解我麽?在軍方的資料庫裏,藍山自出道以來可曾吃虧過?”唐行雲聽出了鐘辰語氣裏的猶豫,愈發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愛和喜歡是這樣的真摯和熱烈,簡單直白的讓人心驚,無法拒絕。

鐘辰低頭認真想了一會兒,才悶悶的答了句:“那些資料都是絕密,以我的級別還不夠格知道。”

唐行雲看着鐘辰一臉郁悶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呆子,有我在還有什麽東西能稱得上是秘密?你只管等着看結果就好了,只怕到時候你整天和我膩在一起巴不得一腳把我踢開呢。”

也許在這個任務一開始,鐘辰會相信唐行雲的判斷是因為在和電腦數據有關的領域內他是專家。而兩人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同居,不管是游戲還是現實鐘辰對唐行雲的信任都是無條件和無原則的。唐行雲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如果實在是棘手,那麽他一定會選擇逃避,鐘辰覺得沒必要為自家的狐貍BOSS擔心,于是半真半假的開起玩笑來:“難道現在我們不是整天都膩歪在一起麽?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都對上床很有興趣不是麽?”

“志浩,如果說我是先喜歡上你的身體,後來從才覺得你這家夥也不錯,你會生氣麽?”正因為早就在心裏做了決定,衛決反而開始忐忑起來。他甚至一刻都不願意在虛拟的游戲世界裏多待,就徑直下了線,巴巴望着游戲艙裏的齊志浩發問。

齊志浩利落的從游戲艙裏撐起身子,輕柔的捏了捏衛決的臉,聲線沉穩而富有磁性:“正因為是這樣,我才愈發覺得真實可信。在我過去的這麽多年生命裏,從來沒有人會單純的去欣賞這副與衆不同的身體,更沒人會這麽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就連收養我的軍區首長也從來不會站在我一米以內。衛決,喜歡另一半的身體,并不是什麽羞恥的事,相反的,正因為兩人身體上無休止的相互吸引才讓這份感情長久不絕。”

“這麽說,我的身體在你眼裏也有莫大的吸引力?”衛決聞言頓時驚喜起來,眉目暈染開來,陽光明麗,俊逸非凡。

齊志浩用手臂把衛決整個人都圈到自己胸前,微微垂着頭,把鼻子湊近他的發間,聲線裏震顫的欲/望近在咫尺:“這樣的距離,你還感受不到我急速的心跳和呼吸麽?”

他們兩人就這樣靜默的站在客廳裏擁抱了好一會兒,又默契十足的分開來。衛決到電腦上去鎖定終于發現身份的最後一個程序員的位置,齊志浩穿好鞋子衣帽下樓去聯系軍區的領導,至于衛決到底安排了什麽來解開兩人即将分開的困局,齊志浩沒開口問,衛決也沒有主動解釋,他們早就把自己完全交給了對方,根本不需要預先排演,就信心十足。

國慶節前後,遠山這款網游正式脫離原公司獨立運營,由莫名其妙吞并席氏的薛家接管。衛決和齊志浩回到華國的西南軍區,齊志浩秘密向首長報告了衛決藏匿病毒程序的一意外事件。軍方把衛決留在軍隊內部,并且讓齊志浩二十四小時貼身監視。

農歷新年的時候,衛決和齊志浩一起去匈牙利休假,齊志浩終于開口問了衛決:“那個時候,你為什麽篤定軍方知道你藏有病毒程序之後不選擇殺你滅口而是繼續監視?”當初他向首長報告的時候,可是做了最壞的準備,甚至做好了憑借自身武力帶衛決離開的打算。

“華國軍方的情報網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麽薄弱,這點從一開始他們能查出我的真實身份就可以了解一二。那麽,他們或多或少的清楚我和陳飛的關系,還有我和三合會的聯系。我這樣的人與其簡單的殺掉,還不如留着慢慢消磨,天長日久只要我答應留在軍隊,他們總有機會收服我。至于你會繼續以監視的名義留在我身邊,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被你的一幹隊員們報告給軍方的那些元老們了。也只有你到現在還一根筋的蒙在谷裏。”

“可是萬一軍方的人,真的采取極端手段呢?以你的個性不像是會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別人做決定的啊。”山風掠過衛決耳際,齊志浩靠得更近了些,拿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着衛決的側臉,不依不饒的追問。

“在和你一起回到軍方複命之前我早就在基地內所有的紅外儀器上動了手腳。到時候只要你一動手,只憑內部的那麽幾個特種兵絕對困不住你,我們一離開華國就直奔香港投奔三合會。席景榮的弟弟席臨還在我手裏,席氏一定會全力掩護我們出境。傻瓜,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厭倦我,那麽不管什麽事都沒辦法把我們分開的。”

齊志浩第一次得知在這個順利的毫無波折的參軍事件背後還有這麽多細致周密的算計,一時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得動情的把自己灼熱的唇舌壓到衛決臉上,語氣堅決:“衛決,我的心和身體永遠都是你的。就像這藍山最頂級的咖啡豆一樣,從頭到尾就只有這麽多,除了你一個人再容不下其他了。”

81歸所

齊志浩所在的秘密軍區地處偏僻,可以說最不缺的就是房子。畢竟能加入這個秘密部門的,都是在華國十分優秀的特種部隊。衛決順利進入軍隊信息部以後維持着和齊志浩的同居關系。

齊志浩奉命保護衛決,這在軍隊內部是人盡皆知的秘密。而這位在對內綽號為“怪獸”的冷面上校對衛決言聽計從毫無原則可言也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裏的。對此軍區的元老們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也樂見其成。

畢竟衛決自加入信息部以來已經攔截了數次大規模的敵國黑客入侵事件。俨然成了軍區的重點保護對象,畢竟在這個全信息時代,一個人的作戰能力再強,也無法和信息戰的巨大破壞力相比較。

于是在衛決入伍的第三年,由國家領導人親自授予了少将軍銜。終于,衛決有了自己的軍車。于是當天下午,衛決随便找了個打掃衛生的理由把齊志浩留在家裏。自己則帶着新來的警衛員小武開着軍車到市內去炫耀。

可衛決不清楚的是,全國所有的軍牌早早的都統一被編入了公安和交警部門的電腦信息庫裏,像衛決這種剛剛得到軍銜就開軍車出門的家夥屈指可數,畢竟一旦升官在軍隊內部總還有個三朋四友要答謝一番,只有衛決這個異類,除了齊志浩和他之前的幾個隊員以外,幾乎從不和其他人交流。

于是在市中心的大轉盤處,衛決的車妥妥的被交警攔了下來,在小武語無倫次的解釋被無視以後,衛決第一次被警察叔叔請到局子裏去喝茶。一開始衛決還有些郁悶,因為他的軍服和代表身份的軍銜徽章一直都是齊志浩收拾的,他不喜歡軍服硬梆梆的材質很少會穿。

在警察局悠閑的做了一會兒筆錄又打了幾個電話之後,衛決的心情又很快愉快起來。因為他想起很久以前齊志浩曾經和他說過,每次吃火鍋都沒人叫他的事,所以他特地給齊志浩原先的特別行動隊隊員和齊志浩本人都打了電話。

陸坤他們雖然軍銜還不算太高,最低的也已經領了少校的職務,這對不過是個地級市的A市而言,也幾乎可以和市長平級了。

抓衛決進來的小交警正準備把他車上的“假牌照”充公的時候,就開始呼呼的有四五輛軍車直接開進了警察局的大院裏。陸坤和齊志浩他們清一色的穿着筆挺的軍裝,還帶着各自的警衛員大步流星的就沖到衛決的車前。

齊志浩長臂一伸就把那個正半蹲着身子在卸衛決車牌的小警察拎小雞一般扔到一邊,對着屋內正在做筆錄的女警面無表情的發問:“你們把少将帶到哪裏去了?私毀軍車,你們不過是個小小的市級公安機關,到底是誰給你們這麽大的權利?快點把少将帶出來,否則的話你們都将遭到軍事法庭的起訴。”

那個抓衛決進來的小警察游魂一般雙眼呆滞的走到一個警衛員身後,壓低聲音問了句:“那麽年輕的家夥真的是少将麽?這車牌明明沒在系統裏登記過。”

被問話的正是陸坤的警衛員小吳,他不屑的瞟了小警察一眼,随手指了指陸坤他們開來的軍車:“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些軍牌可都是假的?衛決可是如假包換的少将,你要是不想被這麽多特種部隊的軍官打成豬頭的話,還是快點把衛決帶出來的好,不然的話,整個警察局恐怕都要遭殃了。”

小交警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那明晃晃的一排軍車,咽了好幾口唾沫忙不疊進屋去把衛決領了出來。衛決笑嘻嘻的從做筆錄的審訊室裏出來,随手把自家警衛小武拍了個趔趄:“看看人家陸少校的警衛員多有派頭啊,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沒氣場的窩囊家夥了,連一個沒行政級別的普通交警都搞不定,萬一我真的身處險境,恐怕你這警衛員是半點用也沒。我看啊,還是早點向軍部申請換人的好。”

小武深知衛決的個性就是怕麻煩憊懶到了極點,倒也不怕衛決會真的替換他,只是憨厚的笑着摸了摸頭,手腳俐落的把車門打開。齊志浩遠遠的立在院子裏,嘴角挂着淺淡的笑意,富有磁性的成熟男人聲線微微有些無奈:“衛決,為什麽你時不時就會鬧出這麽幼稚和脫線的笑話來呢?上午才剛剛授勳,下午就跑到市裏來顯擺,跟個孩子似的。”

衛決拿黑白分明的眸子随意掃了掃齊志浩英挺的輪廓,随口敷衍:“軍隊裏這麽無聊,你還不準我找點樂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呆木頭,最近越來越無趣了,連上床都只記得一種姿勢,乏味的很。”

陸坤目瞪口呆的看着衛決,實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把這種事宣諸于口,頓時尴尬的岔開話題:“少将說的是,最近确實沒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既然大家都到了市內,不如找個地方去吃飯喝酒?”

衛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徑自走到齊志浩身邊随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好久沒看你穿軍裝了,實在是太帥了,怎麽就把腦子的話說了出來呢,你個混蛋是特意穿成這樣來勾.引我的吧。”

齊志浩微微低了低頭,附在衛決耳邊調笑:“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看那個禁.欲系列麽?在電腦裏收集了這麽多。身為你的伴侶,怎麽能讓另一半每天都想着別的男人呢?”

“志浩,你什麽時候這麽精明了,連這都知道?不過那個男優身上的肌肉實在是太軟了,一看就是健身房出來的,還是你的手感好。再說,你之前不是想和陸坤他們一起去北美做任務麽?我實在是無聊,只好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發時間了。”

“你今天上午急着出門,連電腦都沒關就走了,還有對不起,讓你因為我一直待在無聊的軍隊裏。”齊志浩一邊說一邊拿強有力的脖頸在衛決頸側摩梭着。小武目不斜視的盯着前面,心裏卻毛躁躁的想起陸坤的警衛員小吳的五官輪廓來,默默在心裏感嘆,軍隊果然是男人的天下呢。

“志浩,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做什麽,反正日子也就這樣,再有幾個月又是哥哥的祭日了,這次我們去法國吧。其實,只要我們現在還能在一起,又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衛決聲音徒然輕柔下來,把纖長的手指印在齊志浩灼熱的胸膛上:“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開發新的姿勢和情.趣,又怎麽會無聊呢。其實我在哪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可以留在你身邊,哪裏都是我最摯愛的歸處。”

82禮物

說起香港,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習慣用小巴黎來稱呼這個以購物和經商為主要特色的亞洲島嶼。然而在九龍區和購物街同樣廣為人知的還有街邊不計其數的古惑仔和小馬仔們的活躍。黑社會似乎漸漸也成為了這個繁榮的經濟帝國深入骨血的一部分。

九龍港外攤邊的龍蝦作為地道的港式美食,不論是外地來的游客還是本地的老人們都對此贊不絕口。景立和言雷一起來到香港的第三個年頭,基本上三合會所有的堂口都摸清楚了,那些表情憨厚的彪形大漢們總會在路邊和景立偶遇的時候半真半假的叫他大嫂。

一開始,景立對這種女性化的稱呼還是有些抗拒和別扭的,可随着呆在香港時間的延長,他漸漸也開始理解這些在生死拼殺和槍林彈雨中建立起來的過命交情,所謂魚有魚路,蝦走蝦道,這個黑道龍頭就算不是三合會也不代表香港的治安狀況能夠和國內拉到同一個水平線上。對三合會裏所有的兄弟而言,言雷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和保護傘。

對這個一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特殊群體而言,有個什麽人可以牽挂無疑是好的。刀頭舔血的漢子們完全不在乎這個被自家老大記挂在心上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大嫂更多的是象征着景立在言雷心裏的位置,也或多或少的代表着兄弟們的認同和感激。

只不過,景立一向很低調,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很明白世态炎涼,總是盡量不給言雷帶來麻煩。就算他是龍頭,也不代表所有的事都可以任性胡來。傍晚七點,新一批的貨在維多利亞港□接。景立一個人被留在家裏無所事事,只有獨自一人也不想花心思自己做飯。于是他拿了錢包到九龍外灘的海鮮餐廳去吃蟹黃蒸水晶蝦。

這個時間點,香港的夜生活還遠遠沒有開始。景立一個人倒也自在,只不過,飯食飽足之後他發現了一件囧事,自己的錢包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偷兒摸了去,如果說只有一點現金倒沒什麽關系。只是那個錢包本身卻是言雷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對于一個自小被人遺棄,就連親生父母都所知不詳的孤兒來說。對待人生中的第一件正式的生日禮物,總是帶着一些特殊感情的。景立坐在餐桌上好一會兒,決定先問問九龍這片堂口的頭兒。

景立昨晚上在言雷的床頭櫃裏看到過江東這個人的資料,是一個剛剛被提升上來的小頭目,因為資歷問題,沒辦法參加今天晚上這麽機密的提貨。景立作為一個多年的職業玩家對數字十分敏感,雖然他只是草草的掃了一眼,電話號碼也一個不差的記了下來。

電話很快接通了:“江東,我是景立,現在正在你地頭上的外灘海鮮餐廳,你有空的話盡快過來一趟,有點小事想要調查一下。”

江東十分納悶,電話裏這個男人的聲音十分的陌生,語氣中卻帶着幾分不容忽視的命令意味,江東反複看了好幾遍電話號碼,“甚至還細心的在自己的備忘錄上認真找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确定了,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原本他打算無視掉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繼續在自己地盤上的賭場裏巡視。可思前想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江東之所以這麽年輕就被言雷看中來分管九龍這塊油水富足的地盤,就是因為他思慮周全很少犯錯。

江東走進賭場的VIP包間給自己的頂頭上司,三合會的老三打了個電話。誰知他剛剛說出景立這個名字,史三哥就激動的吼了起來:“小東子,你在開玩笑吧,大嫂在你的地盤上出了問題?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要是在大哥從碼頭回來之前你沒能幫大嫂把事情辦妥了,誰都不知道大哥又會做出什麽荒唐事來。你知道麽?大哥就因為要去內陸接大嫂就帶了三合會三分之一的勢力,要是大嫂在自家地盤上出了什麽岔子,我恐怕整個九龍區都要倒大黴了。你之前接到的電話大嫂說自己在哪裏?我對那塊不太熟,你就在賭場等我,我馬上過去,然後和你一起先把大嫂的人接回來,我估計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大哥就該回來了。”

江東這下徹底窘了,怪不得這個男人的語氣裏有着慣居高位的強勢,原來竟是連三合會裏的三哥都忌憚的人。他趕緊給那個海鮮餐廳附近的小弟們挂了電話,讓他們把餐廳保護起來,又換了一身方便活動的衣服才忐忑的坐在賭場的大門附近等三哥過來。

史三很快就到了,兩人也不廢話,徑直開着機車往外灘餐廳趕了去。史三他們趕到的時候,景立正氣定神閑的坐在餐桌上喝湯。周圍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又不少客人都暗地裏抱怨景立明明只有孤身一人卻占據了一整張大桌子。還好,江東早給小弟們打了招呼,一群染着紅紅綠綠頭發的馬仔站在周圍,倒真沒人敢去請景立離開。

“大嫂,這餐廳有什麽問題麽?”史三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十分彪悍,一開口就像雷暴一樣在整個餐廳中炸開。景立無奈的按了按額角,手指下意識的在餐桌的邊緣彈跳着:“老三,你買的那個錢包被偷了。”

景立話音未落,史三整個臉都白了,甚至連身子都誇張的晃了晃:“大嫂,你可別開玩笑啊,會裏基本上有些頭面的兄弟都知道,那個錢包嫂子一直都很寶貝的。這事要是被大哥知道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去。”

景立本來因為錢包被偷心情有些低落,經史三這麽一鬧反倒是輕松了不少,他輕笑着半真半假的接過話頭:“這不還沒告訴天成麽,我先給你們打電話就是知道他的暴躁個性,說不準又會把社團裏鬧成什麽樣,不過那錢包确實有些紀念意義,還是快發動地盤上的小弟們找找吧。”

“不用找了,那個三只手已經被我廢了一根手指頭。”冷厲的聲線徒然響起,高調的穿過人聲潮湧的海鮮餐廳,直直朝景立卷了過來。

“雷,你怎麽回來的這麽快?”景立聽聞那小偷已經被斷了一根手指,心裏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別提了,那幫英國佬不地道,盡耍花樣,也不想想香港到底是誰的地盤。”言雷語氣仍舊有些不快,正對着景立的英挺五官上已經習慣性的挂上了和煦的笑意。

“好了,好了,你不是連自家地盤都沒料理好麽,要不然怎麽随便出來吃個飯就能被人把錢包摸了去。和英國人做了這麽多次生意都沒問題,恐怕是希爾的本家那邊出了什麽亂子吧。你打電話問過了麽?”

言雷快走幾步,随意的把景立摟在自己懷裏,微微低着頭在他頸間親昵的磨蹭着:“好了,親愛的,在外面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事,我看這錢包用太久都快破了,幹脆丢了重新去買個新的吧。史三兒,這錢包在什麽地方買的?”

史三小心翼翼的觀察了自家老大好一會兒沒發現他有暴走的跡象,安心的答了句:“這是在澳門的葡京賭場裏,一個荷官輸給我的。要不老大親自露一手,再到澳門去給嫂子贏個新的回來?”

景立沒想到自己生平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就是贓物頓時哭笑不得的調侃了句:“雷,沒想到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竟還有這麽多內.幕啊。”

言雷聞言,心生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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