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菜粥
這就火了？
林懷夏看着昨天的那條視頻簡直不敢相信，這火得也太容易了吧。
有熱門推薦加持，這會兒這條視頻播放量已經快一百萬了，點贊十萬多，關注的粉絲已經突破十三萬了。
林懷夏看了一眼竈王婆婆，難道她有神仙的幸運值加持？
昨天那條視頻，看過來看過去都很一般呀，她不懂，怎麽就火了？
徐青竹不贊同，興奮得就差跳腳了：“聽說小破站十萬播放量有三百塊錢收益，你這相當于一晚上賺了快三千呀！”
林懷夏拍拍他的肩膀：“給你發工資！”
“呸，我才不差你那點錢。成就感，成就感你懂嗎？”
“但是，這個平平無奇的視頻，是怎麽火的？”她就很疑惑呀。
“管它怎麽火的，火就行了！”
不僅林懷夏很疑惑，小破站上的其他阿婆主們也很疑惑。這條視頻，翻過來翻過去地看，視頻內容，拍攝機位，剪輯手法……整體來看，就，很一般啊！
同行們刷了無數遍視頻，最後從密密麻麻的彈幕中總結出這條視頻沖上熱門的秘訣，應該就是與衆不同吧。
人家都是大魚大肉，她是青菜湯，可不就招眼球麽。
不過這位新人好運也就這一次了，財富密碼他們都掌握了，今天就肝一條春意盎然的視頻出來。
美食區和生活區的阿婆主們蠢蠢欲動，不過，這時候全國管控，住在城裏的人連門都出不了，拍啥春天的視頻？拍陽臺上的仙人球盆栽嗎？
城市的孩子們對着這條熱門視頻流下了羨慕的眼淚。
這時候身在鄉下的阿婆主們的機會就來啦，為了趕上這陣東風，山上挖野菜，下河抓魚，當地有啥特色就拍啥，沒有專業設備用手機也要拍一條出來。
熱點，必須追！
等到晚上，美食區和生活區出現了大量良莠不齊的關于春天的視頻，其他和這個熱點八竿子打不着的阿婆主們，都在旁邊圍觀。
有個做秀場解說的阿婆吐槽了一句：“好家夥，大年初幾的追春天的熱點，這搞得跟咱們冬天發布春夏時裝似的。”
這條留言下面，各路心有戚戚的阿婆主們紛紛點贊。
其他圍觀的看客們哈哈大笑，還有粉絲給林懷夏留言，讓她趕緊出下一條，要緊跟她自己引領的潮流呀。
林懷夏還繃得住，徐青竹繃不住了，他現在對自己的攝影水平極度自信，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技術。
“快想想，下一個視頻你想拍什麽，做好策劃，我們明天一早就拍。”徐青竹看到林家食鋪賬號下的粉絲數量越來越多，激動的一天往林家跑三趟。
“我知道了，等我想好跟你說。”林懷夏把他往外面推。
“你要趕緊的，時間不等人。”
“知道了，知道了。”
把人推出去，趕緊關上大門。
林懷夏沒有策劃新視頻的沖動，她現在就想知道，她漲了這麽多粉絲，她的靈田什麽時候給她。
林懷夏在小廚房找到躲竈臺下面的小貓咪：“你說，我的靈田什麽時候給我？”
“說好的百萬粉絲換靈田，你這才十來萬粉絲，着急啥？”
“呵呵，我不相信你。”
“那你除了相信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呀。”祖宗一副躺平的樣子，能把人氣死。
她不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林懷夏雙手抱在胸前：“咱們談談分期付款怎麽樣？”
“什麽分期付款？”
“你先說說，一百萬粉絲能給我多大一塊地？”
竈王婆婆遲疑了一下：“一畝地應該有吧。”
“什麽叫應該？”
小貓咪趴在竈灰裏，小爪爪捂住腦袋：“反正肯定有獎勵。”
談到這兒，和甲方爸爸打慣了交道的林懷夏心裏有數了，這位有點外強中幹，大概她只知道有獎勵這件事，不知道具體怎麽獎勵，這事兒她也做不了主。
你弱我就強，林懷夏冷笑：“你這個合作的态度确實不值得我相信。直說了，一百萬粉絲達成之前，按照十萬一個臺階，完成十萬你就給我十分之一的地。”
“我這幹了個開門紅，你總要給我點甜頭吧，要不誰願意幫你們竈王廟工作？”
耍完橫再賣慘，林懷夏語氣變得可憐巴巴的。
“你好好想想，現在除了農村還有些老人祭拜一下竈王，誰還管你們啊，增加信衆多不容易啊。”
“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們用人也要與時俱進嘛。你們又不給我工資五險一金，那咱們就不是雇傭關系，是平等合作關系，我展現了我的誠意，你們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最後拉一波好感。
“一百萬粉絲，不容易的，我之前給你看了好多美食視頻，你看到了，人家發幾十個視頻也不見得有一萬個粉絲，離了我，你再想找我這樣的合作者可不容易哦。”
“你看你脾氣那麽壞，就算找到相信你的，願意配合你的，肯定兩三天就被你氣走了，脾氣像我這麽好的不多啦。”
“你說你要吃肉，我今天中午就煮了雞肉給你吃，你看我對你多好。”
“……”
林懷夏把能說的都說了，小貓咪半天憋出一句話：“我問問。”
林懷夏滿意地點點頭：“別趴灰裏了，自己出來走兩步抖抖灰。”
和小老太太初步談好條件，今天她啥事也不想幹，悠閑地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刷手機。
林懷夏一走，廚房的門虛掩着，小貓身上白光一閃，小貓茫然地瞪圓了眼睛，奶乎乎地叫了一聲。
此時，牆上的竈王像，顏色亮得如同被加了特效一樣。
晚上，看了一眼小破站後臺，她扔下手機準備睡覺，眼睛剛閉上，腦子突然像是在冬天泡溫泉一般，暖融融的。
林懷夏睜開眼睛，望着虛空，她看到了什麽，一塊金閃閃的地，就跟以前玩的空間農場一樣，四四方方一塊金色的土地。
空間農場的游戲裏面，開辟一塊地後，要做任務才能從紅土地變成黑土地，從黑土地變成金色的土地，她這個一步到位啊。
林懷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媽呀，想竄進去，人沒進去，她感覺好像又進去了。
小貓跳上床：“你□□凡胎肯定進不去，但是你的魂魄可以進去種地收菜。”
林懷夏蒙了：“魂魄離體，那我不就死翹翹了。”
“屁，你魂魄又不是去地府，你這是去靈田，只會對你的魂魄有蘊養的作用。”
小老太太感覺自己辦成一件大事，又傲嬌起來，說話聲音都大了：“你好好幹活，每天進去一趟靈田，以後肯定能無災無病，無疾而終。”
“聽起來挺不錯。”
林懷夏在心裏揣摩，這意思是，還是有地府？她能有這個機遇是因為上輩子積了功德？要不為什麽選擇她？
她側面打聽過幾次，到現在老太太都沒透露過為什麽選擇她。
傍晚那會兒她說的義正詞嚴，但是她心裏清楚得很，她就是忽悠小老太太，有靈田這個好事兒，換誰誰都會答應幹這個事兒。
想不明白，不想了。
這會兒激動得睡不着，她起床去廚房搜羅東西，從垃圾桶裏面找到一棵被砍掉的青菜根，根上面還沾着泥土。
想起上午吃的那個蘋果，她又跑回客廳，把垃圾桶裏的蘋果核找出來。
竈王婆婆鄙視她：“你就不能找點正常的種子？靈田又不是收垃圾的。”
“怎麽是收垃圾呢，菜根本來就能活，蘋果核裏面也有種子啊。”
她拿着青菜根和蘋果核，試探着把東西送進去。
眼睛一眨，她真進去了，就是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要飛起來一樣。
她趕緊把東西埋進土地，還特意拍拍地，給埋嚴實了。
埋完土，她還用腳丈量了一下，這塊正方形的地，長寬應該就在兩米左右。
新奇地圍着地研究半天，她想往外面走走，結果不行，一步都走不了。
這塊地周圍的白霧把她攔的嚴嚴實實，除了這塊地，她一步都走不出去。
玩夠了，她從靈田回來，她整個人還是站在客廳。想想那塊地，她腦子裏自動閃過強身健體四個字，好像她天生就知道這塊地的作用。
她腦子異常興奮，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什麽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夢裏面，她夢見自己站在一棵蘋果樹下，紅豔豔的蘋果挂滿枝頭，把樹枝壓得低低的，豐收的景象讓她笑眯了眼。
她就這樣，在夢裏樂醒了。
“昨晚上我夢到我有塊地？”
小貓咪跳到她的床上，白了她一眼：“那是我言而有信！”
這意思是，昨晚不是做夢？
林懷夏想着靈田，人就站在靈田裏了。
怎麽回事？不過一晚上，青菜根長成了水靈靈的大青菜，大青菜有她大腿那麽高。
蘋果核也長成了兩米高的蘋果樹，枝頭都已經開花了。
她手裏抓着一窩青菜出來，連忙說：“我昨晚種的青菜可以吃了。”
小老太太萬分得意：“那當然，那可是靈田，凡間的種子種進去，那不是馬上就長大了。”
“真的是神了！”
揪了一片菜葉子塞嘴裏，真好吃，青菜居然都能吃出清甜味，真是絕了。
她提着青菜跑出去，摘了一片青菜葉子，熬了一鍋青菜粥。米粒大火煮開花，轉小火慢熬，最後撒上切碎的青菜在滾燙的粥裏滾一圈，那股子青菜的清新的味道，饞得她流口水。
竈王婆婆也急了：“可以吃了，可以吃了。”
“別急，別急，再涼一下。”
一人一貓，眼睛一下都沒從粥碗上挪開，拿筷子攪拌着碗裏的粥散熱氣，空氣中飄散的熱氣，又饞得一人一貓更加心急。
“可以吃了，可以吃了！”
粥還有點燙，一人一貓都顧不上了，嘴裏哈着氣吃了一口，被燙了都舍不得吐出來。
“我的天，今天以前，誰跟我說青菜粥好吃我決不相信。”
新鮮的青菜天然帶一點苦味，就算青菜粥有青菜的清香，但味道也就一般。
但今天這碗青菜粥不一樣，不用下飯菜，她都能吃兩碗不帶歇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