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愛之深恨之切
漆黑壓抑的一片空間裏,沒有一絲光亮。
祁墨不知疲倦的奔跑着,想要找到一個出口,終于,他看見了一束光,不是像太陽一樣明亮,只有那麽一小簇如同一盞燭燈般的暖亮,卻在這一片漆黑裏,遙遠的散發着微弱的光亮,明亮的他心裏發燙。
他心裏有些激動。
加快了腳步,努力的追逐着光。
終于他追上了光,一瞬間,視野所觸見的是一片是與剛才的黑暗,截然相反的天地,陰暗在迅速的的褪去顏色,光明迅速的從他的腳下占領整片黑暗的世界,不遠處,那裏站着一個人。
“你是誰?”他發出疑問,耳邊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着,有些莫名的激動和期待,聲音大的他的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
那人慢慢轉過身,看清那人的面孔,祁墨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縮了縮。
“你在害怕我?”人影瞬間來到他面前,好看的臉貼近他的面,話語間的呼吸拍打在他臉上。
“沒有。”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現在連他的夢裏都有沈蒹葭的影子。
果然是被刺激到了……
有鬧鈴聲響起,由遠及近,夢境一下子破碎成一片又一片的碎片,他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後他瞳孔驟然緊縮,雙手雙腳被柔軟的綢緞打成了死結扣住在床頭床尾,讓他翻個身都動彈不得。
男人身上沒有一件衣物,就只有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了身上,遮擋住了身體。身體無力的躺在床上的祁墨,眼裏閃過沉思,心裏有些愠怒。
不堪回首的一夜讓他臉色難看至極。
視線掃過櫃上的小鬧鐘,10點多了,難怪他這麽餓,從昨晚到現在他可是滴水未進什麽都沒吃。
另一頭的沈蒹葭坐在樓下,捂住了臉,白淨的面孔上帶上了些紅暈,連脖子上都隐隐泛起了一層薄紅,他昨天氣瘋了,給祁墨清洗的時候都克制不住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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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息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是,壞透了,可是并不後悔呢。
外表純良的像只小兔子的人,此時嘴角帶着壞壞的笑容,也不過是只勉強變異的壞兔子,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因為深愛,所以才會做出強行挽留住戀人這些不好的行為,這些行為違背了沈蒹葭寬以待人,溫柔待人的原則,可他不後悔。
廚房裏粥的香氣飄來,沈蒹葭壓下嘴角勉強的笑意,站起身走進了廚房。
熬的細膩的白粥加上清淡的小配菜,撒上了一些細碎的芝麻,香的很。
祁墨肚子肯定餓了,也該醒了,是時候上去看看他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祁墨警覺的看向門的方向。
被推開的房門,進來的青年眉眼溫柔,柔軟的細發,發梢微微淩亂,但依舊看起來那麽乖巧,順從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像是個會将人關進屋子裏不讓人出去的人。
“沈蒹葭!”咬牙切齒的喊着人的名字,眼神都要冒火了,祁墨盯着進來的沈蒹葭,滿眼的不高興。
沈蒹葭絲毫沒有被他吓住,将托盤放到床頭櫃上,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伸手将捆住祁墨手腳的上的布繩微微松開了些。
随後又體貼的在腰間給祁墨墊了一塊靠枕後,祁墨臉黑了,可腰确實不舒服,以往和沈蒹葭在一起的時候,他可從來沒這麽體貼過,沈蒹葭這麽對他,他也沒辦法說什麽,能說不要靠枕嗎?他腰不疼,他沒事兒?
事實上,他很不舒服,一時的嘴犟改變不了他現在的狀況。
看出祁墨變扭的鎖緊的眉和那緊抿的唇,沈蒹葭挑眉,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吹冷一勺粥遞到他嘴邊,祁墨瞟了他一眼,張口吃下,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胃。
一碗粥喂完,沈蒹葭輕笑出聲,随手将碗放到一邊,抓着手帕仔細的擦完他的嘴角殘留的痕跡,起身松了松自己的領口。
沈蒹葭從前在外人面前一直喜歡冷着面,在他面前露出溫柔笑容。
後來不知什麽時候起在他面前再也不怎麽露出笑臉了。
此刻雖然在他面前又不在吝啬的對着他露出笑臉,但從沒這麽恣意地,笑的令他渾身直發冷。
這讓祁墨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他感到了一絲危險。
他正了正臉色,果斷從心,幹巴巴的咳嗽了一聲,聲音虛弱%2C示弱一般的喊着:“兼葭,我錯了,你也出過氣了,”
“原諒我好不好……。”
努力擠出些許讨好的笑容,這樣帶着可憐的聲音和讨好示弱的笑容讓沈兼葭有些出神,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示弱的祁墨,這樣的他更像最初追在他身後的那個單蠢的大男孩,是蠢,他沒用錯字。
那時候他用的一些引起他注意的手段,自以為是的以為隐秘的不得了,實際上蠢的令人發笑。
雖然愚蠢,但卻可愛而又管用,意外的讓他動了情。
但後來紙醉金迷的他,就仿佛是另一個披着他的皮似的人,令他作嘔又舍不得放手。
看着貌似态度松軟下來的沈兼葭,祁墨以為有戲,态度越發軟和下來。
“早餐,好吃嗎?”他問。
沒想到沈蒹葭突兀的來這麽一句,祁墨有些腦子沒轉過彎。
有些愣愣的答道,“好吃。”
“飽了嗎?”沈蒹葭繼續微笑。
“飽了。”祁墨點頭。
“那,該輪到我享用早餐了。”沈蒹葭突然變得熾熱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祁墨身體瑟縮了一下,直到他的身體壓了上來這才反應過來。
該死的混蛋…
被人扣在了下方的男人眼眶紅的滴血,在他身後的男人低聲輕笑出聲,壓低了嗓音說道:“怎麽哭了,這才剛開始,還沒結束呢。”
“沈蒹葭,你可真行,”啞着嗓子,祁墨羞憤的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放開我!你不可以這麽對我!”即使他看出了此刻的沈蒹葭狀态很不對勁。
他依然硬生生的用着命令的口吻說話,認為沈蒹葭依然是那個在他面前沒有原則,包容他,退讓他的人。
“放開你?不行哦。”眉眼笑的溫柔的男人,沒有了曾經對他的體貼妥協,毫不猶豫的拒絕,繼續在他的身體上攻城掠地。
“你…”。祁墨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摳在了自己的掌心上,被迫吐出破碎的聲音,難堪的逃避式的低下頭,他從來沒想過一向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沈蒹葭會改變。
他用力的咬緊牙關,努力将自己口中的聲音憋回去,沈蒹葭!你給我等着,別讓我逮到機會還回去!
……
慢慢的昏睡過去的祁墨,記憶再次回到深夜,在他與沈蒹葭大吵了一架後。
實際上是他單方面的在吵,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蒹葭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鬧,一句話也不說,仿佛看着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你給我解開繩子!”浴缸裏沈蒹葭手法粗暴的将他像件物品一樣清洗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有情緒了,在沈蒹葭面前他總會輕易鬧情緒…明明都那麽大的人了。
他明明在外人面前永遠是克制有禮的,在沈蒹葭面前卻永遠會暴露自己的壞脾氣。
他不吭聲,他不知道為什麽越是生氣煩躁。
看着一言不發默默看着他吵的沈蒹葭,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去倒了杯紅酒慢條斯禮的喝着,他氣的不行,原本剛剛在浴室裏被那麽對待的行為被他忘在腦後。
“好啊。”
輕易的妥協讓祈墨狐疑的看着他一眼。
卻在看見他拿着一支針進來恐懼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麽?!”
滿眼的恐懼懷疑不信任,讓沈蒹葭的心上又多了一條傷,也讓他的心又冷硬了幾分。
“你擔心害怕什麽,不過是一針肌肉松弛劑而已,你以為是那種東西?”
唇角的笑容諷刺而冰冷。
祈墨知道是他自己誤會了,嘴動了動卻一語不發,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