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6
時莺咽下一口唾沫:“試驗什麽。”
沈孟京:“你們剛才不是說, 我不行嗎。”
她面膜剛摘下來,此刻臉上還黏糊糊的, 為了逃避話題, 時莺說道:“我先去洗臉。”
等她洗完臉出來,沈孟京正坐在床側。
床邊放置着一個盒子。
他偏頭問道:“那是什麽。”
時莺:“送你的禮物。”
說完,她把盒子打開, 然後把裏面的襯衫拿了出來。
“就是之前給你定制的那一件,已經趕制出來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沈孟京接過她遞來的襯衫。
可以看得出來, 這件襯衫是有巧思的。
并且胸前和袖口的銀白刺繡很有新意。
沈孟京低頭看了許久, 然後回道:“很好看,多謝你的禮物。”
二人結婚不久, 這樣的客套也是正常的。
時莺:“不用感謝我, 你也給我送了禮物, 所以這算是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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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京起身把盒子放到衣櫃裏面, 然後回頭看向時莺, “我這兩天的确是有些忙,怪我了?”
時莺:“哪有的事, 不過是我朋友開玩笑罷了。”
沈孟京:“那天演出送你的花,喜歡嗎。”
時莺:“喜歡,就是讓你破費了。”
說完,二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時莺視線不自覺的往男人那邊瞥去。
沈孟京今晚該不會真的想要證明自己吧。
可按照自己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也不是那麽意氣用事的人。
難道單純因為別人說了他不行, 他就要證明自己?
他分明是溫潤清冷的個性。
就在時莺暗自琢磨的時候, 沈孟京起身道:“我去洗澡。”
他洗澡的時間比時莺要短一些。
但縱使如此, 等他出來的時候,時莺已經躺在床上, 俨然是已經睡着了的模樣。
屋內的燈光昏暗,只留着一盞床頭燈。
聽到動靜,時莺閉着眼皮,不敢亂動,生怕被沈孟京發現自己是裝睡。
沈孟京掃過去看向她,便知道她是在裝睡。
不過他沒有很快的戳穿她。
時莺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旁邊的人在做什麽。
她聽力很敏銳,似乎聽到了拉開抽屜的聲音,之後便是窸窸窣窣很細碎的聲音。
時莺心中一邊好奇一邊不敢睜眼看。
過了會兒,那聲音停止了。
時莺本以為這樣就該睡了。
誰知。
身旁忽然傳來一道清淡的聲音。
“還打算裝睡多久。”
時莺:“……”
她緩緩睜開眼睛,然後聲音有些模糊,故意問他:“你怎麽還沒睡?”
沈孟京:“剛才在整理東西。”
時莺:“整理什麽?”
說完,她視線跟着看過去。
這麽一看,時莺整個人僵住了。
她在這邊住了好幾天,怎麽沒發現抽屜裏面還放着這東西。
薄荷味道。
超薄。
勁爽。
時莺:“…………”
合着剛才發出來的動靜,就是沈孟京在拆包裝。
見時莺愣住,沈孟京唇角有些懶散的勾勒起來。
“吓到了?”
“才不會。”時莺故作鎮定,翻了個身,“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沈孟京:“嗯,你說的對。”
話音落下。
屋內唯一的一盞夜燈被關上了。
黑夜中。
時莺感覺自己被拉到男人的身旁。
好聽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
沈孟京問她:“今天白天忙嗎。”
時莺:“還好,不是很忙。”
沈孟京:“一直在公司?”
時莺:“唔……中途去了一趟我朋友的店鋪,給你取了襯衫。”
這話說完,沈孟京沒有再應對。
時莺當時并不知道沈孟京在咖啡廳門口那邊看到了自己。
她并非刻意隐瞞,只是覺得這種事情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而且他們剛結婚,也怕沈孟京誤會。
就在時莺試探性的問他要不要睡覺的時候,男人熾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孟京聲音嘶啞的說道:
“就今晚吧。”
“我等了很久。”
他簡單的言語并非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表露。
或許在時莺的眼中,他等待的只是婚後的這幾天。
然而沈孟京卻知道,他等了她何止幾天,而是幾年。
時莺感覺肩膀皮膚滾燙。
她本來以為沈孟京會像上次那樣紳士的再給她時間考慮。
可今晚他并沒有。
男人手掌像是有着魔力,所經之處均帶來顫栗感。
時莺像是雛鳥,也是真的沒經驗,縮在他的懷抱裏有些顫抖。
開始是緊張,後來就是其他感覺。
時莺脖頸微偏,沈孟京便在上面留下痕跡。
見她呼吸急促起來,沈孟京咬住她耳垂,低聲道:“現在如果喊停的話,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
時莺也是堵着一口氣。
這算什麽。
要是求他停下來,那麽未免顯得她太沒見過世面。
于是。
她擡起下颌,聲音微弱的說道:“才不要。”
沈孟京:“繼續?”
她咬牙:“繼續。”
這話像是催.情劑,讓沈孟京動作變得有些粗魯起來。
可是他本質還是溫柔的。
時莺就算是怎麽想要裝老練,下意識的反應不會騙人。
明明就是個羽翼不滿的雛鳥,表面裝兇吓唬人,一點該有的反應卻也不敢直接給他。
沈孟京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
他動作輕柔的将她推到床上,臉龐距離她很近,問道:“有人跟你這樣過嗎?”
時莺覺得羞恥。
白日裏面沈孟京絕對不會跟她這麽說話,更不會談論這種內容。
可是今晚,他好似變了一個人。
時莺沒回答他。
他便有些用力的咬着她唇瓣。
時莺被咬的疼了,主動投降,聲音帶着哭腔的回道:“沒有。”
沈孟京手指撫上她眼眶下方,感受到了她第一滴滾燙的淚水。
“怎麽哭了。”他聲音發沉,“我還什麽都沒做。”
時莺睫毛垂的很低,“快點吧……”
他似是而非的問話搞得她頭昏腦漲,似乎整個人都沉浸在他制造出來的洶湧波瀾中。
原來他是這樣的嗎。
如果那晚在國外,他們真的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時莺就不會認為這男人是那樣的清冷。
原來夏槐說的對,表面再禁欲的男人,到了晚上,也是不一樣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羞澀為難,沈孟京不再逗她。
他指尖拿過床頭的那個正方形小盒子,然後動作利落的拆開。
箭在弦上的那一刻。
沈孟京問她:“時莺,我是誰。”
時莺搞不懂他這問題是什麽含義。
他能是誰。
他是沈孟京。
是她的新婚丈夫。
似乎是她的分心沉默讓他不滿,他指尖掐住她下颌,聲音清然的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我是誰。”
時莺抿唇,回他:
“沈孟京。”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就這樣簡單的三個字,好像這男人就氣場愉悅起來。
時莺搞不懂他。
她自然不了解他,所以才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甚至還以為這是他的惡趣味。
這一晚。
時莺感覺像是在孤島上乘坐着一艘極其不穩的小船,整個人慌張錯亂,來到了一個陌生領域,她怯懦又緊張,卻在不經意之間探索到了原本不屬于自己的領地。
原來。
結婚是這種感覺。
時莺到最後精疲力盡,幾乎是倒頭就睡。
然而,這是她的極限,卻不是沈孟京的極限。
沈孟京考慮到她初經人事,經不得太過疲勞,所以早早就放過她睡覺,之後他進了浴室自己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之後,時莺窩在床上,以一個蜷縮的姿勢睡着覺。
按照心理學的說法,這個姿勢睡覺的人是嬰兒在母體中的模樣,大多數沒有安全感。
沈孟京走到床邊,然後握住她手腕。
時莺輕微的醒了過來,意識還不太清醒。
沈孟京問她:“我今晚,能不能睡在這裏?”
本來這裏就是他的卧室,如今有了太太,沈孟京還需要詢問她自己能不能住在這裏。
若是讓李成化那幫人知道了,肯定要取笑他沈孟京也有這一天。
可沈孟京擔心時莺生氣。
剛才,她似乎就生氣了。
她背過臉去不理會,小聲抽泣,沈孟京也在暗自愧疚,是不是自己有些過分了。
可是。
情難自抑。
實在不是他故意為之。
時莺模糊中點了下頭,然後就繼續睡了。
再之後,沈孟京關上了燈,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裏面。
時莺晚上睡覺有抱着枕頭睡覺的習慣,這樣會讓她更加有安全感。
由于今晚她太累了,所以并沒有察覺到自己是抱着一個人型抱枕睡着的。
她臉頰感覺格外舒适的在上面蹭了蹭,只感覺手感非常好。
這好像,比抱枕還要舒服。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亮。
時莺緩緩睜開眼睛。
她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渾身疲憊,像是昨晚挨了一群人的揍。
止不住的酸麻,還有腰痛。
昨晚的記憶像是頃刻間立馬在大腦中重現了一遍。
時莺被自己嗆到,咳嗽了好幾聲。
那不是夢。
而是真實經歷的事情。
她跟她的丈夫雖然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可是該做的事情倒是做了。
就在她神游之際,門外傳來腳步聲。
沈孟京修長身子出現在她面前。
他微微倚靠在門邊,注視她幾秒,然後走了過來。
由于腦海中的畫面太刺激,時莺此刻還不能跟他太過于自然的對視。
“醒了。”男人溫聲說道。
時莺牽扯了下唇,開口道:“我去衛生間。”
結果這一張嘴,她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的要命。
大概是昨晚浪費了太多體力。
時莺:“……”
她是真的菜。
沈孟京上前一步,“我幫你。”
時莺:“這麽一點小事,不用你。”
說完,她掀開薄被,準備下床。
誰知,就在下床的一瞬間,她雙腿酸軟,幾乎栽倒在地上。
沈孟京眼疾手快的把她撈到懷裏面,垂眸看她。
“說了我幫你。”
“逞能?”
時莺低頭的一瞬間,氣血有些上湧。
誰能想到她剛才差點跪倒在沈孟京面前。
她此刻已經有點放棄掙紮了。
但是視線略微下移,看到了自己腿窩處的那抹紮眼紅痕。
時莺睫毛眨動了下。
她在回想,這地方是怎麽弄出印子的。
幾秒後。
她擡頭看向沈孟京。
昨晚做盡禽獸事的某人此刻雲淡風輕的說道:
“今天家裏面有個聚會,我帶你去。”
時莺靠在他胸膛裏面哼哼一聲。
沈孟京似是能察覺時莺有些不滿。
但是他卻故意裝作不懂,眉峰微揚,“撒嬌?”
時莺很快反駁:“才不是。”
“不是的話——”
他尾音淡淡拉長,指尖在她腿窩處輕微點動了下,笑意染上眸子,“那是怪我昨晚不心疼你了?”
時莺此刻皮膚帶着微醺的紅,整個人放棄跟他對話了。
被當做禽獸的某人沒有自覺,反而輕聲細語的跟她打着商量。
“如果有不滿意的,可以跟我提,我下次改進。”
時莺皺了皺鼻子。
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