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8
LQ老總被他掐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臉色脹成豬肝色。
後來還是時莺看不過去,主動走過去說道:“好了, 跟他犯不上。”
沈孟京這才緩緩松開手。
旁邊有保安注意到這邊異樣, 正好走過來。
沈孟京瞥去一眼,對保安說道:“王總身上髒了,帶他去醒醒酒。”
保安:“好。”
沈孟京像是有些嫌棄髒到手, 從旁邊拿起一條幹淨的白毛巾擦拭着手掌。
等擦拭完手掌,那白毛巾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剛才他是動怒了,也沒顧及時莺就在自己身邊。
此刻稍微冷靜了些, 他垂眸看時莺, 問道:“剛才吓到沒?”
時莺搖了下頭,回道:“沒有, 我聽着他說那話, 也挺生氣的。”
沈孟京:“他這種人, 渾不吝慣了, 總以為年輕小女孩兒好欺負。”
時莺輕應一聲。
剛才的确多虧沈孟京護着她。
要是她一個人在外面遇到這種流氓, 估計也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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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京忽然想到什麽,又解釋道:“他剛才說我對苗瑗感興趣, 你不問問是因為什麽。”
時莺:“嗯?”
沈孟京:“李成化之前就知道苗瑗跟LQ老總走的近,囑咐我別讓苗瑗受了欺負,恰好剛才正好讓我看見他想占苗瑗便宜,所以我就攔了攔,也不是他說的那樣。”
時莺淺笑:“你解釋的好認真。”
沈孟京揚眉, 停頓兩秒。
“看來我是多餘了。”
“你并不在意。”
“哪有。”時莺抿了下唇, “我的意思是, 我相信你不是會撬兄弟牆角的人,在人品上, 我還是很信任你的。”
“對我的評價這麽高?”
“當然。”
這邊鬧劇結束,二人便去到泳池那邊。
這邊本來就是海邊派對,時莺換了件比基尼準備下泳池的時候,沈孟京正解開浴袍帶子。
此刻天氣還熱,泳池裏面的水涼涼的,讓人感覺十分舒适。
時莺腳尖探入泳池,水光粼粼,這邊只有他們二人,安靜的很。
從沈孟京的視角看過去。
白皙腳尖落入水中,帶起一陣波瀾。
腳掌弧度自然流程,指甲泛出瑩潤的貝殼顏色。
略微繃直的小腿線條纖細且直,白皙的膚色在漆黑的夜色中被襯托的有些晃眼。
不遠處有路燈照耀,不遠處金碧輝煌的标志性建築物很是明顯。
光線似明似暗。
這片泳池處,只有他們二人。
時莺此刻已經下了水,妖嬈的曲線在水中靈活的轉動,然後從水面上探出頭來,好奇的問他:“你平時游泳嗎?”
她黑發略微濡濕,但水中少女并不在意,反而因為玩水這項運動格外開心。
沈孟京:“偶爾也會。”
他脫下身上浴袍,也跟着進了泳池裏面。
泳池裏面的水被撩動的聲音悅耳。
沈孟京垂眸看她,“你技術很好?”
時莺:“其實還可以。”
沈孟京:“那比一下?”
時莺:“好啊。”
這種運動,當然還要比賽才顯得刺激些。
對于跟他的比較,時莺是認真的。
但既然是比賽,肯定要有輸贏。
時莺問他:“如果我贏了有什麽獎勵?”
沈孟京:“聽你的。”
時莺想着自己該開口向他讨要什麽獎勵。
結果一想,自己想要的,沈孟京幾乎都給她了。
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出來。
于是。
時莺保留的說道:“那我先想着,以後向你讨回來。”
“好。”
“那你要是輸了呢。”
“那就聽你的。”
“确定不反悔?”
“不反悔。”時莺答應的也坦蕩,“但是你不能提太過分的要求。”
“好。”
語落。
二人的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時莺出發的時候就發現旁邊的沈孟京沒動靜。
難不成,他是在故意讓她?
她也管不了那麽多,認真的向前游動着。
就在幾秒後,她聽見身後傳來水聲。
沈孟京讓了她五秒。
在五秒之後,他才開始發力。
讓時莺震驚的是,這人的肌肉力量是如此之強,手臂拍擊在水面上,濺射出水花。
沒一會兒,沈孟京就超過了她。
時莺默默咬牙,試圖追上他。
但很明顯的是,在男女力量上,的确有差異。
她不怎麽經常鍛煉,剛才問沈孟京,他也只是說自己是偶爾才游泳。
現在想想,這人可能就是在謙虛。
他身上的八塊腹肌還有手臂肌肉,一看就是平時對身材有鍛煉的,怎麽可能會疏于運動。
時莺後來速度比不上他,自然是輸了比賽。
她在水裏面冒出頭來,水珠自臉頰上滴落下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泳池邊沿,沈孟京正靠在邊上等她。
時莺氣息不勻的說道:“好吧……是你贏了。”
沈孟京:“你已經很棒了。”
時莺慢吞吞的游到他身邊,“你是不是做什麽事情都那麽謙虛?”
“嗯?”
“先是讓敵人放松警惕,然後再刻意退讓,之後直接贏得比賽。”
這麽一說,感覺像是獵人的經典把戲。
沈孟京輕笑:“只是一開始并不知道你的真實水平,想着也許你真的會贏。”
時莺睨他一眼,“那你贏了,你有什麽要求。”
她就在他身邊,黑色連體泳衣包裹着曼妙身軀。
胸脯上下起伏着,代表着她剛才很認真的運動過。
時莺唇上帶着晶瑩的光澤,睫毛上也抖動下水珠,濕發披在身後,像是剛出海的小美人魚,與她之前一場公演的造型很像。
小美人魚眸子在他身上轉了圈,像是不太确定的問道:“難道說……你沒有要求。”
水下的手臂把她撈到了自己身邊,男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脖頸附近。
四處無人。
沈孟京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時莺有些受驚,手臂推開他胸膛。
“不行,這邊——”
沈孟京抓住她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放心。”
“我交代過了,這邊不會有人進來。”
時莺咬唇:“我剛才說了,可以提要求,但是不能太過分。”
沈孟京低笑出聲:
“我們是合法夫妻。”
“這有什麽過分。”
“如果你說是野鴛鴦,那倒是挺過分的。”
時莺:“……”
她抗議聲微弱,最後聲音被湮沒在吻中。
今夜星空萬裏,城市燈光與星光融為一體。
萬物靜谧,便越發顯着水聲波蕩。
輕微細碎的聲音不小心露出,然後又被她很謹慎的收回。
沈孟京溫柔外表下有着發壞的心思。
他靠在時莺耳邊說道:
“你了解夜莺這種生物嗎。”
時莺此刻根本沒心思跟他聊天。
男人繼續溫聲道:
“夜莺喜歡在夜裏啼叫,聲音動人清亮,所以取名為夜莺,說是音域極廣,那日我好奇便去了聽了聽那鳥的叫聲,卻沒有想象中的動人,”他聲音低啞的笑了下,“比起你的,倒是差得遠了。”
時莺惱怒看過去。
“誰讓你比較了。”
沈孟京:“之前也沒想起來比較,只是——”
他視線溫柔的落在她身上,唇角笑容意味不明的勾起。
“太太今天怎麽這麽收斂了?”
時莺:“……”
時莺徹底說不出話來。
果然。
她第一眼看到沈孟京的直覺就是準的。
這男人很會。
一開始他還有所隐藏,待二人越發熟悉之後,他便不再保留,偶爾會風流的調侃她,就是這種調侃,讓這個安靜的夜晚變得不再平靜起來。
後來。
沈孟京還是知道她臉皮薄的,一次之後就把她帶回酒店房間內。
酒店內。
時莺略帶困乏的趴在床上睡覺。
沈孟京在酒店外面打着電話。
是李成化打來的。
李成化聲音很急:“怎麽我聽苗瑗說今晚看見你了?”
沈孟京:“嗯。”
李成化:“那個LQ老總還真的對她動手了?”
“放心,沒出什麽事情。”
“我知道,她跟我說了,還教訓了那個老色鬼一通,就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們也在A市。”
“或許你應該告訴她,我幫她是因為你的交代。”
“咳……”李成化幹笑一聲,“這有什麽可說的,不過你這次幫了忙,多謝你了。”
“不用謝。”沈孟京回頭往屋內看了眼,“你還有事嗎。”
“有啊。”
“明天我在會所內請客,你帶着時莺一起來吧。”
“我問問她。”
“好,你告訴她,苗瑗也在,這樣她肯定就去了。”
“嗯。”
電話挂斷,沈孟京走回屋內。
時莺正好醒過來,問他:“你在外面打電話嗎?”
“李成化打來的。”
“這麽晚他還找你啊。”
“他也在A市,說是明晚邀請你一起過去,苗瑗也在,你願意不願意去?”
時莺含糊的應了聲。
“唔……都可以。”
她回了酒店之後,快速的沖了個熱水澡,然後就上床睡覺了。
由于體力消耗太大,時莺沒多久又快速入睡了。
大概是沈孟京在泳池裏面跟自己講述夜莺的故事,導致她一直浮想聯翩,夢裏還夢到了一些不該夢的事情。
所以。
第二天一睜眼。
時莺就看到沈孟京那張精致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
時莺:“你幹嘛……”
沈孟京指尖系着襯衫扣子,“做夢了?”
“你怎麽知道。”
“你似乎是,說了些夢話。”
時莺瞬間清醒,從床上坐起來,焦急問他:“我說什麽夢話了?”
大概是看她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樣,沈孟京偏偏吊着她,把她的裙子替她拿過來,淡道:“沒太聽清楚。”
時莺:“……”
這人肯定是在騙人。
看他這反應,必是聽到了什麽。
時莺換裙子的時候也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讓沈孟京聽見。
但沈孟京不告訴她,她也只能自己暗自納悶。
她這條裙子背後有拉鏈,她夠不到那個位置,于是叫沈孟京過來幫她的忙。
“你過來下。”
沈孟京看到她背對着自己的模樣,薄背白皙,蝴蝶骨突出,長發撇在一側,脖頸在陽光的沐浴下還泛着一層金黃色的細小絨毛。
他擡頭,替她把拉鏈拉上。
但幫忙期間,指尖還是不經意觸碰到她後背肌膚。
時莺身子僵硬了下,然後發現男人把自己抱在懷裏面。
“你……”
“忽然有些想要反悔了。”
“嗯?”
“我們要是今天不去,李成化應該會不開心。”
他輕笑吻她脖頸下方肌膚,“要不試試?”
時莺趕忙從他懷裏面鑽出去,警告道:“沈孟京,你克制點。”
她一走,手掌只剩餘溫。
沈孟京垂眸看了眼落空的手掌,清楚的告知她:
“我昨晚其實已經十分克制了。”
時莺語塞。
他要是不克制,那會是什麽模樣。
時莺故意轉移話題,拿起手邊的包拉着他往外走。
“快走吧,再不走,他們就等着急了。”
這麽一出門,還真好巧不巧的遇見個熟人。
是比她還晚進公司的新人。
今年剛十八的小妹妹。
見時莺從房間裏面出來,旁邊還跟着個長相異常好看的男人,那小妹妹愣住了,“師姐,你這是……”
之前二人還在前臺那邊調侃着,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誰知今天還真的撞上了。
沈孟京單手插兜,面上沒什麽表情,倒是把剛成年的小姑娘弄得有些臉紅了,視線總是似有若無的往他那邊飄去。
時莺想着自己那天的玩笑,今天便故意鼓起勇氣說道:“我自己來這邊有些無聊,所以就找朋友跟我一起來的。”
小妹妹好奇看沈孟京,“他也是圈內的?”
時莺:“不是,圈外人士。”
“看起來還挺帥的,我還以為是同行的前輩。”
“唔……他倒的确因為長相被人誤會過。”
話音落下。
沈孟京淡淡睨去一眼。
小妹妹八卦的笑道:“誤會什麽?”
時莺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解釋,小妹妹便有些崇拜的看向時莺,“不過師姐你好厲害,這麽帥的男人都讓你弄到手了。”
時莺心想。
沈孟京這張臉蛋看來是老少通殺,年輕的小妹妹也格外喜歡。
她還沒來得及謙虛,沈孟京便扶住她腰肢,輕聲道:“好了,走吧,再不去,就遲到了。”
見狀,時莺只得跟同行小妹妹告別。
二人走到外面。
見沈孟京表情沒波動,她笑着解釋道:“你別生氣,人家沒誤會你是小白臉,頂多以為是我手段高超,把這麽帥的男人都搞到手了。”
沈孟京見她心情不錯,回道:“我跟她不熟,誤會也不重要,不過——”
他尾音上揚,勾着時莺的好奇心。
“不過什麽?”
沈孟京替她打開車門,唇角輕揚。
“你手段的确高超。”
“這一點她沒說錯。”
時莺聽這話沒太明白。
她總覺得沈孟京話裏有話。
到了車裏。
她還是忍不住問他:“你那話是什麽意思?”
沈孟京坐在她身側,司機在前面開車,他白皙指尖放在膝蓋上方,輕微點動着,鴉羽般的黑睫輕微瞭動,似有幾分暗示,聲音帶着磁性。
“你說呢。”
這麽一暗示,時莺便有些明白了。
她臉蛋微紅,像是回憶到二人的晚間時刻。
沈孟京最擅長的手段,便是捧殺。
不管是初次,還是之後更加熟稔的時候。
沈孟京都會在她耳邊,輕聲的誇上幾句。
那誇獎,不知是真心還是對她的刻意鼓勵。
但卻顯得氣氛更加暧昧了。
與他一比,她哪裏有什麽手段,分明是菜鳥。
可時莺卻是不知,在沈孟京那邊,時莺眼波輕微流轉,就已經足夠令他繳械投降了。
對她的誇獎,倒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情流露了。
說她厲害。
便是真的厲害。
二人在後面的聊天內容,司機也聽不明白。
時莺莫名臉紅,看上去帶着燥熱。
沈孟京便交代司機把空調溫度再打低一點。
時莺瞥過去一眼,便不再說話了,視線放在窗外風景。
二十分鐘後。
他們到達跟李成化約好的地點。
一進去,李成化正和苗瑗在裏面等候着他們。
周圍還有幾個人,但是時莺不太熟,看上去應該是他們的共友。
苗瑗把時莺拉到旁邊,跟她說着自己昨天的事情,看上去還在生氣。
時莺笑着安慰幾句,苗瑗又道:“沈孟京人還挺不錯的,最起碼跟那些只會揩油的老男人不一樣,不會占人便宜。”
見時莺微怔,她又笑着說道:“不過也是,他這個身份和長相,出去不被女人占便宜才是真的,你可要小心看着。”
“我昨晚怎麽沒看到你?”
“大概是你走的太匆忙了,也沒顧上。”
“那是有可能,我當時真的生氣,要不是還想在圈子裏面混,真想一腳給他踢進海裏面。”
那邊李成化聽到他們在聊昨晚的事情,故意擠兌她:“就說讓你離這種人遠點,你不聽,偏要自己吃了虧才來訴苦,要不是孟京,昨晚你想哭都沒地方哭。”
苗瑗被他氣的牙癢,“李成化,你能不能閉嘴,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生富二代,出生就有好爸媽,你要是沒跟我一樣過過苦日子,就把嘴閉上。”
李成化又想回怼,沈孟京知道他嘴上得罪人,在旁邊插嘴:“別吵了,來這裏不是聽你們二人吵架的。”
李成化憋了回去,臉色也看出來不好看。
他們二人,是典型的冤家。
偏偏冤家路窄,是解不斷的孽緣。
後來桌上來了甜點和水果,那邊的幾個男人聊得正上頭。
沈孟京話不多,坐在沙發上,偶爾視線會落到時莺這邊。
有苗瑗在,她笑容也多,看起來與這邊能融入一些。
若是平時,她也不願意一個人來這邊跟這幫男人聊天聚會。
這幾個男人正好聊到收藏品和手表。
沈孟京最近看上一塊表,不過不急,還沒來得及去買。
旁人調侃着圈子裏面上次也有個已婚人士,炫耀着老婆給自己買了塊表,參加聚會的時候一個勁的顯擺那塊表。
這裏面也就沈孟京結婚了。
李成化在煙灰缸裏面彈動下煙灰,忽然看向時莺,開口故意道:“嫂子,最近沈孟京看上一塊手表。”
時莺:“嗯?”
李成化笑着說道:“人家別的老婆都給老公買了,要不你也給我們沈老板安排上?”
他說這話的時候,沈孟京視線輕飄飄的看過來一眼。
見時莺還在發懵,沒反應過來,他輕笑了聲,把打火機放在桌上。
“別逗她。”
時莺也差不多明白了,後來聽着他們說的那塊表是什麽牌子。
她在網上一搜,眸子輕微瞪大。
沈孟京看上的東西肯定不便宜。
這一看,價格就已經過了七位數。
她搜着價格的時候,看見沈孟京身影走過來,于是,時莺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
沈孟京坐到她身邊,睫毛垂下,問她:“看什麽呢。”
時莺抿唇:“沒什麽,随便看看。”
沈孟京也沒多問,替她從旁邊把剛上來的果汁端到她面前。
果汁杯子還用精致的裝飾品點綴着。
他倒是知道,時莺喜歡這些好看的小玩意兒。
男人手掌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袖口略微輕敞,露出了腕間的那顆黑色小痣。
有些清雅的性感,還帶着木質香味。
周邊的人沒人注意他們。
沈孟京剛才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跟那幫男人聊天,此刻卻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你在這邊一直跟苗瑗在一起,怎麽都不看我。”
時莺失笑。
他怎麽連女人的醋都吃。
但轉念一想,男人在這種場合可能都要面子。
她是沈孟京的太太,在這裏也要稍微表現的恩愛些。
于是,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盤子,關切道:“你也吃些水果。”
沈孟京低笑一聲,然後手掌摸到她腰背後面,眼梢輕挑了下,聲音暧昧道:
“那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