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謝安信回去就麻利地收拾好了房間,第二天一早就上葉桂那兒去接人,拍開門卻看到葉桂衣服病恹恹的樣子。
“謝安信,你怎麽……”
“你喉嚨怎麽了?怎麽才一晚上不見就成這樣了?感冒了?”
“呃……有點,進來坐吧。”
謝安信也不客氣,一閃身就進了屋。屋裏已經被仔細打掃過了,也有明顯整理過的痕跡,不知道葉桂這人昨天又弄到幾點才睡,搞得今天感冒,謝安信心想。“我過來接你。”
“接……接我?”
“不是說搬到我那兒嗎?”
“這麽快,我東西還……”
“今天是禮拜天,明天又要上班了這事就又得拖一個禮拜,我是沒什麽滾西,就怕你房東這房子……你今天不過去也沒事,先理點東西一會兒我先幫你帶回去,今天我有開車過來。”
葉桂倒了杯水過來,面對這樣熱情的謝安信不知怎麽告訴他自己本來是準備花上一個禮拜的下班時間把東西都整理了,然後再搬過去的,要是這麽說肯定又會被他說動作慢得跟烏龜一樣。只好說我也沒什麽東西,大件都是房東的,就一些衣服什麽的。
謝安信四處掃了一眼,看到牆角的幾個箱子,便道:“那幾箱子是你的吧?我先給你帶下去。”
“我一會自己拿就行,你坐着……就好了。”
“得了吧,你去理你的東西,就你那速度我真擔心到晚上能不能理完。”
葉桂臉一紅,心裏嘟囔我也想快一點呀。
謝安信也不管他,自顧自搬了箱子就走,葉桂忙去幫他開門。
“你理你的去。”
葉桂一怔,讷讷地應了一聲。在他記憶裏,謝安信從來都是趾高氣昂地指揮者,哪有現在這樣撸起袖子搬東西的樣子。直到謝安信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葉桂才回過神來,輕掩上門回房理衣服。
夏天的衣服在換季的時候就被葉桂收進了箱子,冬天的衣服雖然又厚又大可也不多,葉桂撓撓頭開始把冬天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
謝安信來回上下了兩趟就把葉桂先前理出的箱子放進了後備箱,東西倒還真不多,大大小小也才四箱,就是其中有箱子特沉,估計是書一類的。蓋上後車蓋,他倚着車抽了支煙。他煙瘾不大,就是偶爾會抽一支,還常常抽了沒兩口,煙就燒到了指尖,說穿了不過就是借着抽煙的借口放空一下自己。擡起頭,謝安信就能看到葉桂家廚房的窗子半開着,他忽然有些許迷茫,真的要和葉桂培養超出哥們兒友誼的感情嗎?葉桂知道自己的想法以後會怎麽想?
中飯是葉桂草草準備的,兩人吃的時候就近一點了,吃完沒一會兒房東就帶着人來了。葉桂忙向人介紹這是我朋友來幫我搬東西。
房東假笑着說,哎小葉你這麽做像是我趕着你走一樣,不用這麽着急嘛。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搬的。我……”葉桂低下頭看着深藍色的格子拖鞋,他知道房東有些不高興了,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人來看房的那天搬,讓人怎麽想。他還想解釋兩句就趕到自己的衣服下擺被扯了扯,回過頭就看到謝安信笑意盈盈地看了自己一眼。
“你就是葉桂的房東吧,你好,我是葉桂的表哥。葉桂長說你可是個好房東,他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你也時常幫襯着他,所以我們想既然找到房子了就早點搬,免得麻煩您。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不是,哎,別站門口了,快進來坐啊。”
謝安信主人一般将人迎進門,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給看房子的人家少這房子,反倒是正經的租客葉桂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站在一邊。
“你接着理你的東西吧,這兒有我呢。”
“這……”
“去吧。”謝安信拍拍他的肩,其實他更想揉揉他的腦袋。
葉桂一邊在房裏理東西,一邊密切注意着外面的情況,生怕謝安信說了什麽有讓房東不高興,雖然知道他比自己會說話會做人不知道多少倍,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擔心,一瞬間葉桂覺得自己特像人的媳婦兒,謝安信在外面接待客人,自己在屋裏收拾東西。想着想着葉桂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忙甩甩頭把這想法給甩出腦袋。
前後弄了一個多鐘頭,房東總算帶着人走了,謝安信伸了個懶腰,走進房裏就看到葉桂正踮了腳去拿衣櫃上的箱子,衣擺下露出一小片透白的腰。謝安信見一斑而窺全豹,在腦海中描繪出葉桂整個腰肢的線條,柔軟細膩的觸感,微微勾起嘴角。
謝安信最後還是把打着差什麽明天再來拿的旗號把人給接走了,誰知一到謝安信那兒葉桂卻病倒了,讓謝安信又一陣忙活。葉桂躺在床上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忙前忙後,可以下床又被他惡狠狠地瞪回床上。
葉桂心中既覺酸楚又覺溫暖,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照顧過了,自從離開家他就和這種事徹底無緣了,所有事都得靠自己,方爾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她抄凳腿沖鋒陷陣行,讓她洗手作羹湯照顧別人那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謝安信照着菜譜給人煮了雞絲粥,貼心的看着他把整碗都吃幹淨了,又替他掖好被角才躺倒床上,看着慘白的天花板,卻沒了睡意。
冬天的時候月亮總是顯得特別明亮,他記起好多年前也是一個冬天,他、葉桂、方爾三人約好了出去玩,去了哪兒玩了什麽早忘了,以及後來會和葉桂吵架的理由也一并忘了,記憶中那個小小的謝安信狠狠推了葉桂一把,葉桂一個趔趄坐倒在河岸上,看着他迷茫的表情濕漉漉的眼,明明是想道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于是紅着臉梗着脖子指着他的鼻子吼,你怎麽就這麽窩囊啊!之後好久,葉桂見了他就躲着,像是生怕觸到他的逆鱗一樣,後來還是方爾在兩人中間和了一個禮拜的稀泥兩人才恢複邦交。現在想起來,所謂的吵架啊冷戰啊不過是他謝安信單方面在發火,葉桂只是充當了一個撒氣桶的作用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