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溯共享惜墨身
“媽……”沙啞的聲音，但卻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墨墨，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顧山泉興奮的說着，“我給你倒杯水去。”
墨墨？顧叔叔叫他墨墨？
慌亂的坐起身，檢視着自己的身體。
天吶，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墨墨的身體嗎？我怎麽會在妹妹的身體裏？那妹妹哪裏去了？墨墨小公主哪裏去了？
“墨墨，別發呆了，你媽咪還躺在那裏等你叫醒她呢！”低沉而傷感的男聲傳來。
看向另一邊的床位，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靜靜的躺在那裏，她的眉目間輕輕微皺着，她的嘴唇抿成痛苦的線條……
“媽，”只這一個字，便再也無法成言，眼淚簌簌的掉着，誰說顧西漠從來不哭的，他只是從未如此傷心過。
跌跌撞撞的來到顧沨床前，他握住她的手，呼喚着「媽」。
床上靜靜躺着的人兒似是有所感應，朦胧的叫了一聲「西漠」。只這兩個字，便再無動靜。
“唉……”低低的嘆息聲傳來。“你還是回床上躺着吧，你剛才在手術室暈倒了，看你虛弱的樣子，你媽媽一定不忍心睜開眼就看到你這副樣子。”
顧西漠躺回床上，閉上雙眼。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好像看到自己的身體毫無生氣的躺在手術臺上，那麽，現在的他是什麽？靈魂嗎？
傳說人死後體重會減少21克，據說那21克是靈魂的重量。
就算人去了，可愛還在，那減少的21克将會永遠留在深愛的人身邊——那21克是最純潔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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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21克》是這樣說的，「不管你是否恐懼，它都會最終降臨。在那一時刻，你的身體輕了21克」，「他們說。在人死亡的瞬間，人失去21克的重量」。
還記得他和墨墨一起看電影《21克》的時候，墨墨問他的問題。
墨墨問：“哥哥，你相信靈魂的存在嗎？”
當時的西漠想了想，說道：“我希望靈魂是存在的。”
靈魂的重量！靈魂的存在！而此刻的西漠見證了它！
他仿佛看見了無生氣的自己的身體，想着媽媽和妹妹的悲傷，他說過他不走，那麽是否可以以這樣的方式陪在她們的身邊。
他恍惚間好像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吸力，便瞬間沒了意識。
難道是那個時候進入了妹妹的身體。因為他們是雙胞胎，磁場相似，所以，妹妹的身體能夠吸引他的靈魂嗎？那麽，墨墨呢？墨墨哪裏去了？
墨墨，墨墨……
心底一聲聲焦急的呼喚，那麽無助，那麽迷惘。
此時，仿佛是有另一個意識傳入大腦。
（墨）哥哥，我在這裏！在我的身體裏！
（漠）墨墨？！怎麽會是……這樣？
（墨）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當聽到醫生宣布你成為植物人的時候，我只是太難以置信了，就一個人走進了手術室，當我看到躺在手術臺上毫無聲息的你的時候，就突然間眼前一黑，昏倒了。後來……後來……就是這樣了。
（漠）墨墨，貌似是我的靈魂進入了你的身體裏，對不起。
（墨）哥，你別這麽說。知道你還在，我就很高興了，我想媽咪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漠）可是，這樣……我們……要怎麽辦呢？
（墨）哥，我也不知道啊。（長長的沉默……）哥，其實只要你還在，就好！我們共用一個身體，你不覺得我們更親密了嗎？（仿佛想到了什麽？）……啊！哥，那你不是可以感受到我的身體？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啊！太尴尬了！那我洗澡的時候，你也是知道的了？啊！還有，來大姨媽的時候……啊……啊……
墨墨小公主煩惱着她的「清白」和「隐私」問題，西漠卻是已經釋懷。
這樣，共存着，比起徹底的失去，要好上一點吧！
（漠）墨墨，你睡覺、洗澡、上廁所、換衣服的時候，我會讓自己陷入沉睡，什麽都不會感覺到，只有你的意識希望我出現的時候我才會出現。西漠保證道。雖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先安撫好墨墨才是主要的。
當然，顧西漠這樣安慰墨墨還有一個難以啓齒的原因，他很怕自己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情來，而讓事态的發展不可收拾。
（墨）哦，這樣啊。（漠）嗯。
（墨）哥哥，咱們現在這種情況，別人經歷過嗎？以前出現過相關的報道或新聞嗎？
（漠）貌似是有類似的報道吧，不過最後好像都是以精神失常論處的。
（墨）哥哥，我們去圖書館查查看吧，說不定能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漠）嗯，可以試試。對了，墨墨，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墨）不舒服？
（漠）畢竟是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體，萬一……
（墨）哥哥，如果有什麽不舒服，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漠）一定要告訴我啊！如果我存在的代價是失去你，我寧願不要。
（墨）我知道了，哥哥。
西漠心想：只要可以守着她們，護着她們，陪着她們，就好！哪怕只是以靈魂的方式。
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西漠決定去圖書館查查資料。
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守在床邊的顧山泉。
“顧……農夫叔叔，我去趟圖書館，如果媽咪醒了，你給我打電話，好嗎？”被西漠主導身體的顧惜墨對守在顧沨床邊的顧山泉說道。
“你不再休息休息嗎？”顧山泉看向她，問道。
“我有要緊的資料要查。”顧惜墨解釋道。
“那好吧，注意安全。”顧山泉同意道。
“我知道了。”顧惜墨應道，随後穿好外套，拿上包包，走出病房。
顧山泉并未阻止墨墨外出，如果安全是毫無人身自由的禁锢，那麽還不如不要。
顧山泉起身踱步到窗前，拿出電話，打給林崇。
“林崇，找人保護墨墨。”顧山泉對林崇吩咐道。
“好的，老大，我讓付哲跟着吧，這小子身手好還機靈。”林崇建議的說道。
“行。”顧山泉答應後挂斷電話。
顧山泉坐回到顧沨床邊的椅子上，眼含憂愁的看着躺着那裏不聲不響的人兒，這次事情的發生，他也是自責的。冷晨陽的出現和步步緊逼，他并未放在眼裏，可卻低估了冷晨陽連帶來的威脅，陸承鳳，無論傾城怎麽處理，我顧山泉都不會讓你好好活着，等待你的，将是比地獄還恐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