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生一心為一人
西漠醒來後，莫離莫愁也傳來喜訊。
莫離懷孕了。莫愁就要當爸爸了。
衆人都很是期待小貓咪的到來。
莫離有孕的兩個月後，莫離夜間突然發作。
誰也沒有給貓接生的經驗，都以為很簡單就能生下來的。可是，誰來告訴他，貓也會難産的嗎？
莫離生前兩個寶寶的時候不得要領，結果兩個貓咪寶寶都夭折了。
後來，只有兩只存活了下來。難産，四只小崽兒兩死兩活。
顧沨給莫愁莫離的子女起名：歡樂，歡喜。
顧山泉看到了莫離生子的樣子，果斷的去醫院做了結紮。一只貓生産尚且如此驚顯，更何況是人。愛傾城，只是因為那是傾城。反正，顧沨已經有了西漠兄妹，而自己也有了養子顧朝陽，是否有自己骨血的傳承，顧山泉真心不在意。
什麽血脈的傳承，都沒有一個真實的溫暖的傾城實在。而且，傾城的年紀也确實不适合再生育了。
顧山泉的愛就是如此，深沉，眷戀。
……
西漠徹底康複後，顧山泉就計劃着可以求婚了。
創日集團周年酒會，顧山泉邀請顧沨一同出席，顧西漠和顧惜墨也湊熱鬧的當了拖油瓶。
周年酒會安排在五星級酒店浠爾頓。因為是創日集團的十八周年慶，所以，來的人員較多。尤其是顧山泉的背景原因，各路英雄好漢齊聚一堂。在北辰市，顧山泉的名號太響，各路人馬都想在藉由此機會在顧山泉的面前刷存在感。
整個酒會現場，風生水起，波濤暗湧，熱絡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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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沨身着一襲白色長裙，面帶微笑的挽着顧山泉的胳膊入場。
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顧山泉一入場就是衆人關注的焦點。更何況他的身邊居然站着一位貌美的女士。業界內的人都知道顧山泉是不近女色的，可是，今天是個什麽狀況？衆人紛紛露出八卦的神情，但卻不敢太明目張膽。畢竟顧閻羅的眼神還有挺有威懾力的。
跟随顧山泉和顧沨入場的是顧氏兄妹和顧朝陽三人，顧朝陽差不多的人都是認識，創日未來的接班人，可是，那兩個俊男美女又是誰？看來，今天能進來這個酒會果真是來對了。
顧沨和顧山泉入場後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落座，外人也不敢打擾，倒是很有幾分清閑自在。
“老大，一會兒你要上臺的講稿。”林崇遞給顧山泉一頁A4紙，上面打印着講稿的內容。
顧山泉接過，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點頭，林崇随後離開。
……
“顧沨，我愛你！”顧山泉站在主席臺上，手拿麥克風，眼神堅定而溫柔的望着顧沨的方向。
随着這個聲音的響起，整個會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齊齊的看向主席臺。
“顧沨，我愛你！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顧沨，嫁給我，好嗎？”
霎時，顧沨的面前，很自覺的分離出一條通往主席臺的路，人們的目光充滿期待。
嫁給他！嫁給他！
不知道是誰起的哄，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嚷着這三個字：嫁給他。
顧沨緩步走向主席臺，在顧山泉面前站定。
他單膝跪地，右手舉起戒指，戒指在璀璨的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他的眼深情的望着顧沨，溫柔的笑。
“顧沨，我的求婚，你接受嗎？”
“顧山泉，我如果說不呢？”
“顧沨，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那我就是沒得選了？”
“你可以選的，選擇接受我的求婚，或是選擇和我共度一生。”
“有區別嗎？”“區別不是很大。”
“山泉，如果就這麽答應你，我有點不甘心呢。”
“那你想怎樣？”
顧沨自覺顧山泉深情守候自己多年，情比金堅。
自己在求婚的問題上，應該主動些，給顧山泉一個難忘的記憶。
所以，微笑說道：“山泉，你願意娶我嗎？”
怔愣了片刻的顧山泉忙不疊的說道：“傾城，我願意！我願意！”
……
顧山泉和顧沨的婚禮現場，空前盛大。
顧沨父母盛裝出席，自覺對女兒也虧欠多年，聽顧山泉說起傾城這些年過的日子，也是心酸心疼的。一方面是面子上拉不下來，另一方面，是當年傾城失蹤，便與家裏失去了聯系。
顧山泉的父親早年已經移居加拿大，為了兒子的婚禮，回國參加。說起顧山泉的父親顧麒，也是一段傳奇。而顧山泉也算是子承父業了。顧麒當年叱咤黑道，激流勇退，只是一衆衷心的追随者不死心，在顧麒洗白後将顧山泉拉下了水。當然，顧山泉是故意的，如果他不願意，誰又能強迫了他？
顧麒以為，這輩子都等不來兒媳婦敬的茶了呢。
當年，兩個顧家就是相處和諧，兩家大人都有意撮合兩個小的，只是沒想到世事多變，是後來的樣子。
還好，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子女的圓滿。
……
婚禮次日，顧山泉和顧沨蜜月旅行去了。
地點，馬爾代夫。
馬爾代夫位于南亞，是印度洋上的一個島國，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島國。由1200餘個小珊瑚島嶼組成，其中202個島嶼有人居住，從空中鳥瞰就像一串珍珠撒在印度洋上。面積300平方公裏，是亞洲最小的國家。
天堂島是馬爾代夫非常著名的度假海島，在馬爾代夫島嶼分級中屬于第六級。天堂島坐落在北馬累北環礁，距離馬累國際機場及首都馬累大約9.6公裏。
選擇蜜月旅行的地點在馬爾代夫，是因為可能再過幾十年，馬爾代夫就會被海水淹沒。從地球上消失掉。
即使馬爾代夫從地球上消失了，但我們曾經來過，就已經足夠。
很多美好的事物都是如此，美過一個瞬間，然後消失不見。留給人們的，只有曾經的回憶。
藍天，白雲，大海，細沙，椰林，海風……還有，滿臉帶笑的他們。
終章愛是心動至古稀
顧山泉七十三歲時患上了阿茨海默症，他漸漸的忘了很多人很多事，惟一記得的只有一個名字。
“傾城，傾城……”每當這時，顧沨都會抱抱他，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不厭其煩的應道：“山泉，傾城在呢，傾城一直在，傾城永遠陪着你！永遠！”
……
渾渾噩噩的過了六年，顧山泉在這一天清晨好像是一下子醒了過來。
他，怎麽能忘記了那麽多甜蜜的過往。他怎麽能不記得傾城的模樣，他怎麽能只當傾城是個陌生人呢？他……怎麽能呢？
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白發蒼蒼的老婦，曾經風情萬種的長發早在上了年紀後剪成了利落短發，面部滿是皺紋，卻仍是難掩曾經美麗的模樣，傾城……
好似是感覺到了身邊人的動靜，顧沨睜開迷蒙的雙眼。
一下望進了那滿是情意的眸中。
“山泉……你……”顧沨不确定的說道。
“傾城，傾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麽多這麽久，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早點醒過來的。
“沒關系的，山泉，至少你還在我身邊啊，不需要說對不起。”顧沨寬容的笑笑。
這一天，兩個人手牽着手，就像是曾經年輕時的模樣，一起去超市買東西。一起在小區的綠地上散步，一起坐在長椅上依偎着看日落……
西漠在電話裏說了自己生活的近況，顧沨也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
顧西漠至今未婚，顧沨從開始的着急到後來的習慣，也慢慢的看開了。西漠早就成年，有自己獨立的想法，他想要怎樣的人生那是他的問題。而作為母親，她能給的，只有尊重和祝福。
墨墨和朝陽也在傍晚的時候來家裏吃飯，她們兩個自婚後一直恩愛非常，朝陽很疼墨墨，顧沨也為兩個孩子高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選擇怎樣的生活，那是個人的抉擇。
他們都發現了顧山泉的狀态，眼神中隐含擔憂，顧沨卻是微笑着不說話。
大家好像都是明白了什麽，卻都不說破，只是珍惜着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一日将近，躺在床上，顧沨依偎在顧山泉的懷裏。
“山泉，真希望還有來生啊，希望來生還能遇見你，我一定早早的愛上你，不會再讓你等那麽多年。”
“嗯，來生，我一定牢牢的看住你，不再讓你離開我。”
“來生，我們依然相愛。”
“嗯，依然相愛。”
“山泉，如果你先走了，你能不能等等我，在黃泉路上慢點走。即使是到了孟婆那裏，也不要喝孟婆湯，等着我，好不好？”
“好，傾城，我一定等着你，我們一起走黃泉路，一起喝孟婆湯。或者，我們可以和孟婆談談條件，讓我們可以保留這一世的記憶。”
“山泉，山泉……”
“傾城，我在呢……”
翌日淩晨三點一刻，顧山泉安詳的離世，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痛苦，嘴角隐約可見笑容，享年七十九歲。
……
三個月後，顧沨突發心梗猝死，驟然離世。
山泉，你慢點走，等等我，沒有你，我會害怕的。
山泉，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辜負你那麽多年。
山泉，山泉……
喜歡是一朝一夕，愛是從心動到古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