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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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城酒會, 晚上八點正式開始。

此刻還不到八點,已經有不少商界大佬衣着華麗,步履飄香的過來了。都是經常參加酒會的老油子, 這種能見世面的場合帶的不是提攜下屬,就是家裏可以見世的孩子。

而各家親眷彼此已經熟悉。

此刻大家聚在這裏,杯盞交疊,觥籌交錯,言語間的關注點只在聞時野一家身上。

龐德把自己唯一一個女兒使喚走, 這才忍不住和好友們扶額吐槽:“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家丫頭最近迷容舒望迷得很,寧願降低零用錢也要我複出找容舒望拍電影。”

好友咋舌:“我家也是, 明明公司代言人合同剛續簽,家裏小孩非要再加個代言人。說什麽不能跌份子。”

“誰不是呢,你們孩子還好,我家崽種就離譜了, 昨天晚上大半夜把我搖醒問容舒望和不和聞時野離婚,她時刻準備撬牆角。她不想想她一個omega,撬什麽牆角。”

龐德嘆了口氣:“怎麽說, 事情出在聞家吧, 他家事大家睜只眼閉只眼, 就當不清楚。”

雖然上回聞适之和小情人在國外療養院的事情壓得快,可這群商圈老油子有自己的門路,私底下走通走通,照片錄像都能到手了。

只是可惜安清了, 嫁給這樣的alpha。

但安清人聰明, 不至于猜不到事情走向。

這不今天安清就出現了麽,剛還和陶覓水兒對上了頭。

富n代omega團的姐妹們今天也聚在一起。

龐瞳瞳人看着秀氣, 人看着文文靜靜的,一身月白色的過膝小禮服在身,微卷的發絲溫柔梳起,但喝起酒來一點都不含糊,香槟一口一口往嘴裏灌。

對着相交十多年的小夥伴,龐瞳瞳說話絲毫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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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突然覺得爹也靠不住,還是老攻靠得住。我讓我爹開拍新電影,給容舒望安排個角兒,我爹都推推辭辭,還說什麽不能和雷鳴學。”

好友相繼笑笑。

不過其中一個好友提到:“我今天好像看到陶淩了。”

“他不是還在w國做檢查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被人撈出來了。”

“看到他和誰一起來的麽?”

“好像是和聞叔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的,長的怪妖/孽的,本來他們和安清阿姨打招呼,但是那個女的中途碰倒了酒臺,現在換衣服去了。”

龐瞳瞳“啊”了一聲,直覺其中的糾纏很微妙:“不過聞叔的事情我也搞不懂,我爸讓我沒事少操心他家的事,說水深着呢,咱就當沒這個人,咱們等着容老板來就行。”

容舒望已經到了。

下了車,容舒望眉目疏朗。

他的視線掃過車窗外,花園酒店燈火熠熠,外面的白色小天使石膏雕像正努力的往外噴水,酒店侍從弓腰上前。

即将為他打開了副駕門的時候,下車的聞時野制止了他。

“我來。”

侍從含腰退到一旁,聞時野親自為容舒望開了車門,等人下來,聞時野笑笑,手肘微擡,示意容舒望挽住他的手臂。

容舒望挑眉。

聞時野笑意更勝:“聞夫人。”

容舒望睫羽一動,搭上了手。

平素聞時野一人參加酒會就已經是萬衆矚目的存在,現在二人都是得天獨厚的長相和身材,黑西裝在身,挽手而行,有一種分外濃烈而和諧的感覺萦繞而起,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嚯,聞時野和他家那位來了。”

“可真配啊。”

“氣場不輸聞時野的還真少。”

“要不然怎麽能成為人家小嬌妻,不優秀一點,聞時野能藏着不讓大家看?”

沙發上翹腿而坐的龐德看到聞時野過來,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呦,聞老板終于舍得把家裏嬌妻帶出來了。”

“不想帶出來就是怕你們觊觎。”

看得出來聞時野和他很熟,況且知道小嬌妻是什麽梗,容舒望并未生氣,舉止落落大方。

“你好,我叫容舒望。”

“你好。”

龐德心裏癢癢的,不是他貪好美色,看到人家聞時野的媳婦兒就走不動路。實際上他現在真有一個沉積多年的劇本找不到合适的人拍。

而容舒望一出現就讓他眼前一亮。

看看這臉,這身段,這氣質,絕了。

簡直就是他劇本主人公的現實真實體。

“舒望有沒有拍電影的想法啊,我手上有個劇本,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人。”

容舒望聞言一愣,他擡眼看看聞時野,眼神示意:是你安排的?

聞時野搖搖頭,面色無辜:還真不是。

龐德看兩個人眉來眼去,以為是自己唐突了:“舒望你考慮考慮,有空給先你看看劇本,喜歡的就來拍,不喜歡就算了,主要這個本子在我手上積了這麽多年,還沒找到中意的人。”

人家大導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容舒望自然不會拒絕:“行,我先看看劇本,主要最近手頭綜藝沒結束,可能抽不出空接別的檔,而且……我不是專業的,可能演技很差。”

容舒望态度謙遜,但不低卑,很對龐德的胃口。

二人當着聞時野的面交換了訊息,龐德收了光腦故意逗聞時野:“我加你媳婦兒好友,你不會生氣吧?”

聞時野雙手交疊在胸前,身子卻往青年身後靠近了一步,言語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小倨傲:“不會,我媳婦兒看臉。”

但聞時野的倨傲很快煙消雲散。

龐德這個老alpha加舒望也就算了,怎麽年輕的、不曾結婚的alpha都在湊熱鬧,加了容舒望訊息後還在旁邊陪容舒望喝酒,一杯又一杯。

幹嘛,這是想灌醉舒望?

都已經第三杯了!

不可否認的是,舒望到了這樣的場面依舊從容,從商業禮儀到言語行徑,毫無過錯,讓人不禁懷疑他中間經歷了什麽,才能從窮苦村裏大學生變成如今的模樣。

舒望是他見過最能喝酒的omega。

實際上,喝這點酒對容舒望還真不算什麽大事,穿來前為了工作喝去醫院的事情都有過,他清楚自己的量,換到這個身體以後,能喝多少早就琢磨透了。

停下杯盞,他一直覺得有道視線對着自己。

換了一杯新酒,他轉過身去,入眼就看到沙發上敞腿而坐的的聞時野。

男人雙手搭在墨色沙發靠上,脊背後靠的姿勢讓他西服前襟鼓/起好看的折度。容舒望坐在他身邊,手指聚攏,捏着杯口,将高腳杯遞到他面前。

“不喝?”

聞時野搖搖頭,笑着接過他的酒,食指指尖劃過容舒望的尾指。

容舒望指尖涼熨。

容舒望無意識的揉揉剛才被聞時野碰到的小拇指,把本就紅潤的指尖揉到近乎充血。

聞時野往旁邊挪挪,讓他坐。

容舒望坐下來才覺得累,和人寒暄也需要技巧。

聞時野認真道:“舒望真厲害。”

聞時野突然誇他,容舒望笑了笑:“怎麽就厲害了?”

聞時野的視線從眼前那麽多聚會的男男女女中掠過,最後只給出了四個字:“處變不驚。”

就像出了鞘的利刃,離了蚌肉的明珠,生來就是這般光彩豔豔的人物。

聞時野手指搭在容舒望的後靠上,占有欲溢于言表,讓本想來搭讪的人望而生畏。

龐瞳瞳平時也就只敢在人後小嘴叭叭,真遇到聞時野還是慫的很,至少現在她非常、非常、非常想和容舒望打招呼,卻因為容舒望旁邊的聞時野望而卻步。

容老板真的過來參加酒會了哎!

這活脫脫就是豪門貴公子人設,游刃有餘。

她剛剛都看了容老板還和她爸握手。

淦!她爸何德何能。

龐瞳瞳捧着杯酒在花簇後面盯着容舒望看,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是安清阿姨啊。

安清調笑:“怎麽,想認識認識舒望?”

龐瞳瞳小臉一紅:“就那麽一點點啦,我是他粉絲。”

安清哪裏不清楚她的心思:“那快過來,阿姨帶你認認。”

容舒望這邊見到安清過來,起身去迎,聞時野依舊是原來的坐姿,拽裏拽氣的,但架不住他人帥腿長,光坐在那都很勾人。

安清把龐瞳瞳介紹給容舒望。

二人寒暄交流之際,安清把坐着的聞時野喊出去。

聞時野起身前突然停了步子,低頭扯了扯容舒望的西服袖子。

容舒望順着小臂挑眉上看,聞時野笑笑,貼着他的耳朵小聲說:“媽有事要說,我待會回來。”

“哦。”

走就走啊,走之前為什麽貼他這麽近。

容舒望耳側瞬間滾燙,屏息幾秒重新複吸,他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槟酒氣。

龐瞳瞳人開朗,社交能力強。

一番交涉下來,容舒望才知龐瞳瞳原來是他的粉絲,還是他後援會的一位大粉,甚至龐德是她父親。

"昨天一天我都氣死了,白天高高興興去接機,結果遇到了陶淩的粉絲,到了下午網上也不知道怎麽了,開始傳容老板你要去給陶淩做配,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這對龐瞳瞳這樣的事業粉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容舒望抿了口酒,笑着安慰她:“已經沒事了。”

龐瞳瞳心有餘悸:“沒事是沒事了,還好容老板你老攻靠譜啦,不然雷鳴的事兒還沒有這麽快就能解決。”

容舒望心狠狠一動。

他想起什麽,嘲弄一笑:“聞時野?不可能是他做的。”

龐瞳瞳瞪大了眼:“容老板還不誰知道啊?”

容舒望:“嗯?”

龐瞳瞳小嘴趴趴:“我爸說雷鳴的事兒是聞時野那邊調查出來的,w國集會的照片都是他安排人跟随拍的。”

容舒望:?

容舒望的确不知道這些。

他本以為雷鳴的事不過是巧合,而陶淩不過倒黴了些,才會被牽扯進去。

現在龐瞳瞳卻說是聞時野的手筆……

這太不可思議了。

聞時野究竟在做什麽?

不等容舒望理清腦子裏一團亂麻的線頭,他看到斜對角方向回來的聞時野被人牽纏住,那人一頭栗色卷發搭理得格外精致,他拍了拍聞時野的肩膀。不知道陶淩說了什麽,聞時野推過他遞來的酒,但二人靠得近,從容舒望的角度來看,就已經算緊緊貼在一起。

容舒望的酒是徹底喝不下去了。

龐瞳瞳不知道為什麽容舒望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去,安清已經過來。

“瞳瞳,你爸喊你過去。”

“哦,謝謝安清阿姨,我這就去!”

龐瞳瞳走了以後,安清手持杯盞:“怎麽,剛剛心情還不錯,現在沒精打采了起來?”

容舒望眨眨眼,他還盯着那邊:“沒有。”

安清順着他的視線打量過去,這才看到不遠處陶淩居然纏上了自家兒子。

安清面色格外不好看:“呵,這對母子還真來了……”

容舒望抽回視線:“這對母子?”

安清紅豔的唇角諷然一勾:“就是陶淩、陶覓水母子啊,舒望你以後遇到他們就趕快躲,這對母子要多惡心人就有多惡心人,本質都不是什麽好人。”

容舒望默了默:“那為什麽風行娛樂會簽陶淩?”

安清沒好氣地将紅酒一口飲盡,想起瞎眼的聞适之:“當然是架不住有人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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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聞時野:老婆你聽我解釋!我只是被綠茶碰瓷扒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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