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月初遇噬魂亂
古月城現在正值一天當中最為繁華的時段，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冰糖葫蘆欸，好吃的冰糖葫蘆！”
“客官裏面請！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哎哎哎，包子，剛出爐的包子欸！”
一聲聲叫賣聲後響起了一些不合群的聲音。
“你聽說沒啊，城裏出了好幾場命案呢！”
“對對對，死了好多人呢！”
“聽說都是臉色慘白，身如骷髅，死狀很是恐怖呢！”
“對啊，我可聽說……”
一旁買包子的大嬸聽完只得嘆息一聲，“真是可憐啊。”便繼續整理她的包子，突然看見有一只纖長卻又骨節分明的手快速地拿了兩個包子就往嘴裏塞。
大嬸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目如畫，眸如朗星，一身布衣道袍，她眉毛一挑，手往少年面前一攤，便道：“兩個包子四文，再加上你之前欠的十六文，一共二十文，快點還錢。”
面容溫柔的少年卻笑得一臉痞氣，道：“李嬸，你看，我這不是沒生意嘛！等我生意紅火了，肯定連本帶利還給你怎麽樣啊嘿嘿嘿嘿！”
李嬸嫌棄地瞥了少年一樣，道：“你說說你，不學好，就盡跟你那便宜老爹學些歪門邪道！”
少年撇了撇嘴，便想岔開話題：“欸，李嬸，他們剛剛在說什麽啊。”
李嬸偏過頭看了看剛剛八卦的那群小混混便道：“你之前不在城裏也不怪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已經連續死了好些人了，官府都沒辦法。”李嬸突然将手放在嘴旁，故作懸疑，“我覺得是有鬼在吸食陽氣呢！”
“哇，真的嗎！”少年捂着張大的嘴巴故作吃驚道。他的反應李嬸很是受用，點了點頭又道：“你生的好看，身子骨又瘦弱，且要小心了，莫要被那鬼怪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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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撩了撩頭發笑了笑：“李嬸，雖說少爺我英俊潇灑玉樹臨風，但少爺我還真不是女郎，沒有那麽嬌弱。走了啊，下次還你錢。”
少年說完便離開了，只留李嬸在原地，嘴裏還嘟嘟囔囔：“臭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誰，那模樣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娃娃才對嘛。”随即又開始吆喝了。
少年臉上依舊挂着笑，走在古月大街上，這裏看看那裏瞧瞧，跟這個大嬸聊聊，與那個大叔唠唠。說的啥呢，不過是說人家家裏有血光之災，有病痛傷殘，買個符鎮鎮邪，活脫脫一個江湖騙子。
也不知道這被忽悠的人是看他年小，還是別的什麽，竟然都買了！難道臉好就有特殊待遇嗎！
少年丢了丢手裏的錢包，嘴角勾起一抹露出滿意的笑。對于李嬸跟他講的有怪物傷人讓他小心，他卻渾然不放在心上，依舊一路該吃吃該喝喝。
太陽下山了，最後的餘光，将大地暈染得金黃，古月城一天也就過去了，大街上也不見白日的繁榮，寂靜清冷。
天黑的很快，不一會兒，家家戶戶門口便挂起了燈籠。
忽的街上漫起了陣陣黑煙，将整個大街籠罩在其中，本是亮着黃色的燈籠詭異般的變成了綠色在黑煙中搖曳。
這時有個女孩，神色驚恐地在大街上奔跑，越跑越快，像是慢一點就會要了她的命。
她跑到一個門口，瘋狂地拍打着門，想要進去，可是沒有回應，她急的眼淚都已經流了出來，她轉過身，“啊——”一聲尖叫響徹空無一人的古月大街。
少年肩上挎着不知道縫補了多少次的布包，在大街上游走。
他蹙着眉，嘟囔道：“大晚上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霧，還是趕緊回去吧。”他哼着小曲兒繼續向前走。忽然，一道黑影從他身後閃過，後背一陣陣的陰冷讓他毛骨悚然。
“誰！”他猛然轉過身，大叫道：“別裝神弄鬼，我，我不怕你！”
說是不怕，可是他額上的冷汗已經出賣了他。
他四處看看，看見沒有人，長籲了一口氣，便轉過身想要繼續走。
可就在他轉過身就看見一張猙獰慘白，嘴裏散發着黑煙的鬼臉。
“鬼啊——鬼啊鬼啊鬼啊鬼啊，救命啊！”少年大叫出聲，便快速轉身向後跑去，恨不得身上長了翅膀。
他邊跑便聽見那鬼臉開口說話了……
鬼臉道：“竟然……是……個……神魂！待我吃了你便可成為神魔，哈哈哈！”
少年聽到鬼臉要吃自己便跑的更厲害了，“青面獠牙，口散黑煙，食人魂，是噬魂魔！怎麽碰到這麽厲害的！”
少年回頭一看，噬魂魔慢悠悠的追着他，敢情這大爺是把他當獵物玩了！他停了下來，氣喘籲籲，扶着腰，問着鬼臉：“我問你這幾日城中死去的人，可是你殺了的？！”
噬魂魔見他不跑了，飛到他面前，像是心中有多麽大的苦悶終于得到發洩似的對他說：“凡人的魂魄多為污穢不堪，惡臭難忍，你知道我是怎樣才說服自己吃下去的嗎？也是，凡人向來什麽都吃，什麽事都做，不外乎魂魄如此難以下咽了。”
嫌髒？那你還吃！！！少年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噬魂魔對着他垂涎欲滴道：“不過你竟然是神魂，吃了你的魂我功力大增，便可成為神魔，碰見你真是天助我也！桀桀桀！”
“定——”少年趁噬魂魔還在大笑時往它的額頭上貼了一道符，噬魂魔恐怖的笑聲戛然而止。少年看噬魂魔被定住了，便馬上跑了出去，頭都不敢回。
不一會兒，噬魂魔便可以活動了，眼睜睜地看着到手的鴨子飛了，它只想趕快把少年的魂吃掉，洩憤！還沒等它飛出幾步，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讓它感到懼怕。
“哼！滾！”一個冷冽的聲音在它耳旁響起，讓它戰栗不已，它死死盯住少年離開的方向，不甘地離開了。
噬魂魔離開，大街一切恢複如常。
少年跑到一個小巷裏，大口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見噬魂魔沒有跟來，便松了一口氣。少年休息了一陣，便出了小巷，借着燈籠微弱的光，一擡頭，他便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衣俊朗的男人站在他前面看着他，眼神裏有他不懂得疑惑，驚喜，眷戀和隐忍。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家，便繞過男人快速地離開了。
男人戀戀不舍的看着少年離去的身影……
翌日，
少年在一個小破屋的木床上醒來，一晚上的噩夢讓他都沒睡好，他爬起來洗漱了一番，便向着大街走去。
“欸，小斂兒，咋了這是，魂不守舍的？”到了古月大街，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叫住了他。
他一看是李嬸，便連忙跑過去，湊近李嬸小聲的說：“李嬸，我說了幾次了，不要再這樣叫我了！”
李嬸笑道：“呦，害羞啦！來來來，吃個包子！”随即拿了兩個包子給許斂。
許斂一臉驚恐地看着李嬸遞給他的包子：“今天這麽好心？怕不是有毒吧！”
李嬸臉一橫，就要将包子收回去：“有些人啊就是這樣，關心他變成害他，哎呀，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啧啧啧！”
許斂一下搶回了包子，對李嬸狗腿地笑道：“哪能啊，李嬸對我最好了！怎麽會是害我呢？是吧嘿嘿嘿嘿！”
“哼。”李嬸冷哼了一聲，便有鄭重地跟他說，“昨晚又有個女娃死了，你真的要當心啊！”
他是該擔心，昨晚都找上他了，那噬魂魔太可怕了！昨晚又死了一個，這事态很嚴重了！
李嬸又道：“不過這次那個女娃是倒在東街王家門口的，聽說官府為了給朝廷一個交代，就直接抓了王家一家呢！”
許斂一聽，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許斂笑道：“謝謝李嬸的包子啦，我先走了。”
許斂也不管李嬸在後面說的話了，直接走到了衙門口，衙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便看見縣衙已經要開始審王家人了。
驚堂木一敲，這王家女屍案算是開審了。
縣官：“堂下可是王家人！”
王家一家三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女人抱着孩子在哭泣，男人只得默默回答“是。”
縣官：“你等于昨晚殺害西街花芩坊的小忻姑娘，你可認？！”
男人一聽那是就激動起來：“不不！不！沒有！沒有！小人一家沒有殺害小忻姑娘，小人一家與小忻姑娘無冤無仇，不可能殺害她的！大人！小人一家是冤枉的啊！”男人想要沖到縣官面前解釋，卻被兩個捕快押倒在地。
縣官：“那小忻姑娘的屍體就在你們門前，還敢抵賴！來人上刑！”
許斂一心急一句“住手！”脫口而出，結果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對他們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這嘴怎麽這麽賤呢！呸呸呸！許斂在心裏默默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他只好走到公堂之中，對着縣官拱手鞠了一躬，笑道：“大人好！小人許斂，有此案情的最新消息，并且這人也不是王家殺的。”
縣官本想直接對王家人上個刑簽字畫押的了，現在來了個鬧事的，委實氣人。
縣官道：“這人明明就是是在王家門口，肯定就是王家殺的！”
許斂道：“大人這話就不對了，如果我現在死在這公堂之上，難道我就是大人殺的嗎？如果大人承認的話，那不就是也在承認自己殺了人嗎？”
縣官被他的胡言亂語說的很不耐煩，道：“那你說說人是誰殺的！兇手如今在何處？”
許斂道：“說出來不怕大人笑話，兇手乃是一個非人之物！至于現在在何處，小人只能肯定它還在在古月城中！”
縣官哈哈大笑起來：“非人之物？你是說妖怪嗎！朗朗乾坤怎麽會有妖怪！”
許斂：“大人，敢問死者是否是臉色慘白，且身形入骷髅，只見皮包骨？”
縣官道：“你說的不錯。”
許斂道：“加上這次死者，城中已經共五起這樣的案子了啊。還有大人這麽料定王家人為殺害死者的兇手，可有什麽證據？”
縣官道：“屍體在王家門口發現，且門上有死者的血手印！”
“如此啊。”許斂便轉身面向那王家男人蹲下身來，“你家門上有死者血手印，你可曾知道？”
男人連忙搖頭否認：“不，我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許斂又問：“那你們昨晚可有聽見什麽動靜？”
男人道：“沒有，昨晚我們沒有聽見什麽動靜，都說城裏有鬼怪吃人，我們一家便不曾出門，早早便睡了，不曾聽見什麽動靜。”
許斂站起身來，向着縣官抱拳微微彎腰行禮道：“禀大人，小人不才曾讀到一本奇異志，其中記載了一個妖怪名曰噬魂，青面獠牙，口散黑煙，其黑煙如同結界，将它狩獵的獵物與世隔絕，任何人聽不見也看不見獵物。它食人魂，獵物被它吃魂魄後便同五位死者的死狀無異，這也正解釋了為何他們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這小子是來砸本官的場子的嗎？縣官皺着眉道：“怎可根據他們的一面之詞妄下定論！”
許斂笑道：“大人不也是一面之詞就下了定論嗎。”
縣官被許斂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真的是有妖怪啊！”
“我就說是妖怪幹的吧，怎麽會有人死成那樣！”
“呸，你就少放馬後炮了吧！”
“你才放馬後炮呢！”
“行了！你們可閉嘴吧，好好看看是不是妖怪。”
許斂聽着身後的讨論聲，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對縣官道：“大人如此公廉，還請大人查清此事！為古月城百姓安危早日抓到兇手，也表示大人的公平清廉不是？”
呵呵呵，這小子竟然敢逼本官。
縣官：“既然你對這妖怪如此了解，想必也有降伏它的本事，本官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把妖怪給本官抓回來！不，算了，直接處死吧！”
他可以罵人嗎！！！他為什麽要給自己挖坑！！！這狗官！！！！
許斂扯了扯嘴角的笑，生無可戀道：“大人，小人不會捉妖，請大人收回成命！”
縣官：“那你之前是在诓騙本官為王家人開脫嗎！”
許斂要哭了，道：“大人，小人并不是為他們開脫，他們就是無辜的呀！”
縣官：“那你就把妖怪抓回來！！”
啊啊啊啊！！！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大人，我會捉妖，我與這位小哥一起吧！”一個溫柔如沐春風的男聲在公堂響起，一個男人慢慢走到了公堂之上對縣官行了一個禮。
許斂看了一眼，我的媽呀！這不是昨晚的那個男人嗎！他會捉妖？
縣官：“你會捉妖？可笑！你如今就只有一只眼可以視物，怎麽捉妖！”
男人摸了摸左眼上黑色的眼罩，淡淡道：“我這只眼就是可以看見妖魔鬼怪，與尋常人不同，才要遮起，如若不信我可以摘下自證，恩？！”男人冷眼看向縣官，眼神如毒蛇般纏在縣官身上。
縣官看着男人的眼神，心裏不免的有些發毛，“咳咳咳。”清了清喉嚨，道：“不，不必了，既然先生有捉妖之能，那便于許斂一起捉拿那妖怪吧！”
男人對着縣官颔了颔首：“嗯，定不負衆望。”
縣官：“許斂！有先生協助你，本官明天要看見妖怪死了，不然你就等着被砍頭吧！”
嗯？？？他招誰惹誰了！！！
許斂生無可戀地說：“是，大人。”
縣官驚堂木一拍：“将王家人押入牢中，明日再審！退堂！”
王家人被收押後，許斂和這個男人出了縣衙，許斂就像是被收押的噬他一樣，毫無生氣。
男人看着眼前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許斂一記眼刀朝他飛了過去。
許斂恨恨道：“有什麽好笑的！如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會接到這苦差事！”
男人笑道：“我這不是幫你解圍嗎？”
許斂一下就炸毛了：“我跟你認識嗎？你解啥圍啊！我要你解圍了嗎！”
男人嘴角的笑差點沒穩住，不認識……嗎？
許斂見他不說話便又問他：“你當真會捉妖？”
男人好不容易穩住嘴角的笑：“不會啊！”
許斂狐疑道：“你不是陰陽眼嗎？”
男人笑道：“不是啊，單純的瞎了而已。”
許斂愣了一下，垂了垂眼皮，頓時又差點沒被他氣的背過氣去，轉身就走，男人追上他問：“你怎麽走了？不是去捉妖嗎？”
許斂深吸一口氣忍住罵人的沖動：“你不會捉妖你說那麽多幹嘛！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不知道嗎？”
男人摸摸鼻子：“不是你會嗎！”
許斂炸了：“你什麽時候看見我會了？！”
“我昨晚看見你拿了一張符把那個妖怪定住了啊！”
許斂看了他一眼不再管他，徑直向前走，男人只好笑笑跟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小萌新，寫的不好，請多多提意見，多多關照啦！希望有小天使愛我，呵護我！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多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