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黎傷怒斬面具人
籠罩在古月城的陰霾似乎因為那人的來臨更加嚴重,寒風不止,依舊刺骨,原本還在下的雨卻似乎因為那人而停止了。白黎聞聲看向他,本已濕透的衣物頭發也已經恢複原樣,寒風中衣袂翻飛。白黎偏頭一笑,看了看愈加暗沉的天和被控制在結界裏的變異的古月人,道:“來的可真快,我才到不久便追來了,是有細作通風報信嗎?”他漫不經心的将視線移到黑袍人身上。
那黑袍人臉上依舊帶着那個黑金面具,露在空氣中的嘴角上揚,眼神倨傲,答非所問:“糜東和蒼靈在魔界地牢中對你都說的那麽清楚了,怎麽還沒想起來嗎?”
“想沒想起來不重要,你是誰對我來說也不重要,至于蒼靈說那張黑金面具是我送的,唔。”白黎收回視線,點點頭,笑了起來,毫不在意道:“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沒有送出過一個黑金面具。”
面具人閃到他面前,陰恻恻的看着他的眼睛,道:“記憶,記憶是會騙人的。”
白黎也不閃躲,直視他的眼,危險地眯起眼,笑道:“啊,先不管記憶,現在你将這古月城變成疫城,讓全城的百姓感染三棄毒變為怪物,可真是該殺啊。”
面具人慢慢道:“你想殺我?可你殺的了嗎?”
白黎擺弄着萬靈扇道:“你怎麽知道不行呢?”便将扇子展開,猛地向面具人揮去,扇沿瞬間變為鋒利的刃,向着面具人進攻。
面具人反應迅速,立刻閃到屋檐一端,笑道:“胥華也學會偷襲這下作手段了啊。”
白黎站起身來,搖着扇子道:“本君在這三界活了這麽久,該會的不該會的倒是都學會了,倒也不負這流逝的時光。”
“你魂魄不全,修為不在巅峰,佩劍‘步光’又不在手,你如何殺我?”面具人看了看那些在結界裏掙紮的變異古月人,慢慢道,“哦,還有一件事忘了與你說,有幾只跑出了古月城,想必古月城外被感染的三棄毒的人也不少了吧。”
白黎笑意一斂,眉頭緊鎖,心裏盤算,若他說的是真的,嘶,那後果不堪設想!
面具人見他滿面愁容,笑道:“放心,我不會騙你。不信就讓伊文彬那廢物派人去探查啊。”
白黎不能拿凡人的性命開玩笑,便默默傳音給伊文彬說明情況,讓他的人快些來。白黎看向面具人,沉聲道:“陶煜在哪裏!”
“他啊,我請他在三遺村做客,無礙。”面具人故作沉思,笑道,“嗯,你那個廢物魔君徒弟我倒是很感興趣,什麽時候也請他去做做客。”
白黎眼神瞬間猶如千年寒冰看着面具人,将萬靈扇一翻,欺身向前,手中扇刃一揮,刃氣化作無數小刃快速刺向面具人。面具人手中出現一把利劍,不斷抵抗小刃,而白黎也逼近他的面前,與他兵刃相接,扇刃與劍刃相撞,火光與閃電不斷碰撞。
“你為了一個廢物與我動手?”面具人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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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眼中一片冰冷,沉聲道:“你敢動他,我便讓你這最後一點殘魂徹底魂飛魄散!”
“哼!”面具人冷哼一聲,用力分開與白黎相撞的劍刃,白黎退後幾步,手中扇刃變化再次出擊,直逼面具人喉間,面具人用劍刃抵擋。白黎閃到他的身後,不料面具人反應迅速與他雙掌相撞,白黎只得近身攻擊,手掌直逼他的面門。白黎不斷變化這攻擊方式,面具人也随即應對,兩人雙掌再次相撞,周身法力皆施展了出來,波及千裏。
而此時白黎身後閃出一個人影,奮力一掌打在白黎脊背,白黎身子一震,喉頭一抹腥甜,他瞬間收回萬靈扇,直接揮向那人胸口,那人躲閃不及生生受了白黎這一刃,胸間一道深而長的傷口頓時出現,血流不止。他還不放棄亮出彎刀直逼白黎。白黎壓下喉中的腥甜,閃身到面具人面前将一張黃符快速貼在他的額上,白黎移到他面前時他愣了愣,結果被白黎一紙符咒暫時給定了身。
白黎将扇刃架在他的喉間,對着那人,那人見面具人被白黎挾持,便連忙收了招式,與白黎對峙。
白黎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啧,萬争。你們這一個接一個的出現,這讓我又喜又驚啊。”
萬争将彎刀收于背後,神色複雜的看向白黎:“胥華,你放開他!跟我們回三遺村,以你在三界的影響是我們神界重歸于世的大大助力啊!”
白黎眉一挑,嘲諷道:“你們已經死了!屬于神界的天地已經過去了,現在三界是一個新的天地,你們怎麽不懂呢?”
萬争将彎刀對向白黎,起勢,道:“那便對不住了!”
白黎将扇刃壓向面具人的脖頸,頓時一道血痕出現在面具人的脖頸上。萬争見狀心急道:“胥華,你殺了他你會後悔的!”
白黎笑道:“我這一生就兩件事最後悔,但絕不包括殺他!”便更将扇刃壓下去。面具人脖間血流更多的同時他聽見面具人輕嗤一聲,突然感覺腹部一痛,他被迫放開了面具人,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裏插着一把利劍,面具人将劍拔了出來,一掌拍在白黎胸口,白黎便被迫後退幾步,半跪在屋檐上,他手按在腹部的傷口上,那傷口血流不止,已經将青衣染紅了大片。
面具人伸手摸了摸脖間的血,看了看手上的鮮紅,走到白黎面前,冷這臉沉聲道:“胥華,真當我不會對你動手嗎!”萬争走上前去給他遞了一塊手帕,他接過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轉身對萬争道:“把他帶回去好生看管!”
“是。”萬争恭敬的說完便走向白黎想要帶走他,他剛伸出手去,便被一把利劍穿過了胸膛,他張大了眼,看着一個黑衣人将白黎護在身後。來人臉色陰沉,面若冰霜,他看了看白黎的傷勢,對萬争和面具人咬牙切齒道:“你們竟然敢傷他!”
面具人轉過身來看着他,道:“原來是廢物來了。”
魏一霖忍着怒氣輕哼道:“那廢物便讓你們付出傷他的代價!”剛要出手他被白黎拉住了衣袖,白黎忍着痛對他搖了搖頭道:“我們先走,你打不過他!”魏一霖拍了拍他的手讓他放心。便伸手收回了刺在萬争胸間的利劍,用劍刃指着面具人。
面具人看着他手上的劍神情一動便看向白黎道:“你竟然将‘卻邪’給了一個廢物魔族!”
“嗤,我給我徒弟的佩劍關你什麽事?”白黎在痛極的情況下還能翻個白眼嘲笑他。
魏一霖提着‘卻邪’慢慢走向面具人,萬争掙紮着擋在面具人面前卻被魏一霖手一揮便被扔下了屋檐。魏一霖飛身刺向面具人,面具人提劍應對。劍刃相接,招式變換不停,各種術法層出不窮,兩人殺的難解難分。
白黎看着魏一霖,心裏一驚,他從不知道原來一直躲在他身後的小徒弟現在可以獨自面對強敵而不落下乘,甚至可以保護他了。他不在的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最後的勝負是以魏一霖僥幸一劍刺穿面具人的腹部而告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面具人彎腰捂着傷口,咳咳咳,這次他輕敵了才給這廢物傷了他的機會。
魏一霖其實身上也不好受,他生生受了面具人一掌,才能給他那一劍。他壓住翻湧的血氣,趁着面具人傷勢嚴重一劍刺入他的心髒,頓時面具人便倒地不起,身子化灰,随風而散。在地面上的萬争見狀咬咬牙,忍着傷痛手一揮便遁走了。
魏一霖剛要去收拾萬争見人已經跑了便嘟囔道:“跑的可真夠快的。”喉間那一抹腥甜便再也壓制不住吐了出來,他趁白黎沒有看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此時的白黎已經用最後的力氣給自己止了血,打坐等待傷勢自動複原。魏一霖到他面前,将白黎抱了起來,白黎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連忙抱住魏一霖脖子,驚聲道:“你這是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好不容易才抱到的人魏一霖怎麽可能就這麽放手呢?他将白黎抱得更緊了些,笑道:“師父莫急,我帶你找地方療傷。”
白黎掙紮了幾下,沒有用,便不再掙紮任由魏一霖抱着了,反正不用自己走,他不嫌累願意抱着他那就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