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主是表哥

在顧文景直接捅破窗戶紙的攤牌下,袁氏放棄了折騰,沒了袁氏撐腰,袁素素也安分了下來,她從此之後就住在西院裏,不再試圖往顧文景身邊湊,也不鬧什麽幺蛾子了。

顧文景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袁素素是真的安分下來了,他為了讓袁氏放心,就對程玉華道:“往後就把表妹的待遇提一提,就當她還是侯府表小姐。”

袁素素做表小姐時,一應待遇都是朝侯府正經的小姐看齊的,後來自降身份做了妾室,哪怕有袁氏補貼,她明面上的待遇也不如做表小姐的時候。

現在顧文景提升她的待遇,還專門提到和袁素素做表小姐時的待遇一樣,就是為了向袁氏表示,只要袁素素不搞事,他就把她當成侯府小姐養一輩子。

程玉華跟顧文景相處了這幾年,也算畢竟了解他的,一聽就知道他的用意,連忙答應了下來:“夫君放心,妾身會照顧好表妹的。”

後院的火滅了,顧文景也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自己的仕途上去。

如今他年紀輕輕就是戶部侍郎,剛坐上高位,他光是辦事得力還不夠,他得努力立功才能更快的升官。

只是立功這事兒不是那麽好辦的,而且在戶部想立功,難免會觸及到某些勢力的利益,反而對他的仕途不好。

顧文景還在思索猶豫的時候,梁州傳來了河水決堤淹沒良田,災民無數,請求朝廷赈災的消息。

早朝上,皇帝将赈災一事拿到朝堂上與百官商議,就為了一個赈災人選,許多官員都吵得不可開交。

顧文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的聽着其他人的争辯,心裏默默的琢磨着這些官員究竟是哪一派的。

當今皇帝已有五十多歲了,身體也不是很好,膝下有十三個皇子,其中八個皇子成年入朝議政。

而這些皇子們沒一個是中宮嫡出,所以除了大皇子占了長子的名分,有許多看重傳統的老臣支持,其他皇子們基本就看各自母家給不給力了。

目前八個成年皇子中,只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勢力最強,聲勢最大,也是鬥得最兇的。現在為了争奪赈災人選,這四個皇子手下的門人一個個争得臉紅脖子粗的。

除了這四個皇子之外,二皇子是個病秧子,常年卧病在床;五皇子醉心書畫,上朝就是做個樣子,目标是閑王;七皇子表現得存在感很低,母家也不出衆;八皇子是大皇子的鐵杆支持者,剩下的九皇子等五個皇子都還年幼沒成年,還住在皇宮中,每日去上書房讀書。

不過那五個沒成年的皇子中,十一皇子是貴妃所出,貴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連皇後都要退避三舍,而她的兒子十一皇子自然也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再加上貴妃娘家勢力也不弱,十一皇子雖然還未入朝議政,隐藏的力量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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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目光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站在六皇子身後板着臉不說話存在感不高的七皇子。

他是從系統那裏知道劇情的,自然是知道這些皇子中最終贏家就是這位看着毫不出衆的七皇子。

現在還是七皇子的蟄伏期,要不了幾年,等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争得頭破血流,七皇子異軍突起,與皇後聯手,被記到皇後名下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子,又被皇帝立為太子,沒兩年,對七皇子最有威脅的十一皇子還沒能成年,皇帝就因病駕崩了,七皇子登基成了新帝。

如果在不知道誰是最終贏家的情況下,顧文景當然是保持中立,不會站隊,反正寧遠侯府不站隊也沒哪個皇子敢下黑手逼迫。但他知道七皇子是真龍,難免會想得到送上門的從龍之功。

只不過現在七皇子太低調了,他根本就沒敢拉攏重臣,不管是位高權重的寧遠侯,還是顧文景這個進入皇帝眼中的新秀,七皇子都沒嘗試拉攏過。

顧文景倒是接到過大皇子等人遞來的橄榄枝,他都沒接,對他們的暗示他裝作什麽也沒聽懂。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忽然開口打斷了朝臣們的争吵:“就讓老七帶隊去赈災罷!”

一直保持沉默存在感很低的七皇子上前領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尤其是那些争奪赈災人選名額的皇子們目光尤為不善。

不過七皇子依舊表情平靜,似無所覺。

皇帝撥了百萬兩赈災銀兩,這筆錢當然是從國庫出,而管着國庫的就是戶部。

顧文景這個戶部侍郎被戶部尚書派來與七皇子交接。

之前顧文景一直沒找到好機會與七皇子接觸,現在倒是現成的機會送到面前了。不過他并沒有主動湊上前去。

主動送上門的當然沒有想方設法拉攏來的人才更受重用。

而且皇子們都是多疑的性子,又正值奪嫡最激烈的時刻,他這主動湊上去指不定還被七皇子當做是其他皇子派來試探的,畢竟一個侯府世子主動向一個表面上看沒什麽競争優勢的低調皇子投誠,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陰謀。

所以在面對七皇子時,顧文景表現得不卑不亢,拿出一份詳細的表格資料來:“七殿下,這是赈災銀兩的用處,百萬兩雖然對災民們來說杯水車薪,但也足夠他們渡過這段困難時期,重建家園了。”

七皇子接過資料看了起來,只見裏面将這百萬兩赈災銀兩的每一文錢的用處都寫得清清楚楚,比如花多少錢購買藥材,去哪家商行購買藥材能拿到最低價,花多少錢用來購買糧食,去哪個産糧大城購買糧食最劃算……一筆又一筆的預算計劃得極為詳細,可以說他完全可以按照這份資料赈災了。

七皇子心中是震撼的,如果這上面寫的全是屬實,那麽這個顧文景的能力還真是不容小觑。

不過七皇子又注意到其中列出來的一筆較大的開支,他忍不住擡眸看向顧文景問道:“這筆赈災隊伍的車馬費是什麽意思?區區車馬費用得着五萬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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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看了一眼七皇子指着的那條‘車馬費五萬兩’的字樣,恭敬的道:“殿下與其他幾位大人千裏迢迢前往梁州,車馬勞頓吃穿住行總要有花費。”

七皇子皺着眉,沉聲道:“本殿下是去赈災的,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顧文景并不因七皇子的隐隐動怒而惶恐,語氣依舊平靜:“微臣只是希望梁州災民能得到朝廷的救濟,不至于像七年前的那次赈災。”

七皇子被這麽一提醒,也想起了七年前自己大皇兄去赈災,結果他貪了三萬兩的赈災銀兩,他堂堂皇子帶了個壞頭,于是底下人有樣學樣,偌大一筆赈災銀子被一層層刮油水,最終落到災民手上的還不足兩萬兩。

他頓時明白為什麽顧文景會特意寫了這份詳細資料給他了,其中羅列出來的五萬兩車馬費,其實就是顧文景從赈災購買藥材糧食等方方面面省出來了五萬兩給他這個皇子的。

七皇子心裏不禁又氣又感嘆,氣是氣顧文景這小子是把他當做跟大皇子一樣的人了,以為他去赈災也會學着大皇子那般貪墨赈災銀子,幹脆就省出五萬兩以車馬費的名義給他,以免鬧出七年前一樣的悲劇。

不過七皇子心裏也不得不承認,顧文景不光是有能力,還挺有愛民之心的。

在明白了顧文景的真正用意後,七皇子也不氣了,放緩了語氣道:“顧大人不必多慮,本殿下必然會将赈災銀子全部都用在災民身上的。”他看着手中的資料,微微一笑,“至于這車馬費,本殿下就自己掏腰包了,反正也是用在本殿下自己身上。”

顧文景微微錯愕的看着七殿下,面露微笑道:“殿下大義,微臣敬佩。”

“既然殿下用不上這五萬兩,那麽将其拿去加購布匹木棉和柴碳,梁州那邊日夜溫差大,白日還好,夜裏天冷,災民們只怕受不住。”

七皇子微笑着點了點頭。

顧文景看着七皇子,見他似乎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話,頓了頓,又繼續說起赈災過程中該做哪些工作,比如防止瘟疫、安撫災民的方法。

七皇子越聽越驚喜的看着顧文景,等他說完,七皇子忍不住溫和又親切的道:“顧大人當真才華橫溢!”

顧文景微微垂頭,恭敬又疏離的道:“殿下謬贊,微臣只是多讀了些雜書罷了。”

七皇子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态度有點轉變太快,但這麽一個人才擺在面前,實在讓他不得不見獵心喜,恨不得立馬将人拉入麾下。

只是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以及顧文景的身份,七皇子不再急迫,微笑道:“顧大人不必過謙,你年紀輕輕就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足以證明你的本事了。”

七皇子沒再久留,與顧文景交接好,就當着他的面兒珍而重之的将那份他親手寫的赈災資料收入懷中,然後才離開。

顧文景看着七皇子離開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不愧是未來贏家,确實道行比其他幾位皇子高多了。

起碼七皇子剛剛那禮賢下士的态度就做得很令人舒心。

身為堂堂皇子,将臣子的手書如獲至寶般的收起來,哪怕只是做戲也比其他皇子那種表面禮賢下士實則傲慢無比的态度要令人心悅誠服多了。

還有七皇子剛剛對他的贊美,顧文景可不覺得自己之前侃侃而談的一番話就能輕易說服七皇子。

哪怕七皇子覺得聽起來挺有道理的,但他心中依舊會存在疑慮,只有等他實施後确認無誤才會相信顧文景說的都是真實的,而非紙上談兵。

但就算七皇子只是半信半疑,他也表現出一副全然相信并且嘆服的模樣,換個人在這裏只怕就被他忽悠得虛榮心爆表,他再親切的暗示一下招攬之意,立馬納頭就拜了。

可惜七皇子卻不知,這一切也都是他算計好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他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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