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開壇驗酒
八月初九,南青簫、駱叔時、天樞、天璇、南明宣、南明月、修竹和岳琳琅就與駱叔時調來的二十來人的護送隊伍一起上路,前往靖城。八月十二,一行人掐算準了時間,在靖城八月十五的五日慶典召開的前一天抵達靖城。
“怎麽了?”馬車在城門前停留的時間太長,引起了南青簫的注意,推開馬車的車門向外看去,就看見天璇和天樞兩個人正跟靖城的城門守衛争論什麽,随行的二十來個人也都護着裝酒的板車,與一隊衛兵對峙。南青簫眉心一蹙,擡腳下車。
“青簫?”駱叔時其實并不擔心,天樞和天璇兩個人若是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那也不可能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可南青簫擔心,他也就跟着下了車。
“天樞,怎麽了?”南青簫走到正在争執的幾個人旁邊,看了一眼不肯放行的守衛,從對方那身裝扮來判斷,似乎有點兒官職。
“爺,青簫公子。”天樞和天璇同時轉身看向駱叔時和南青簫,“這位官爺說要驗酒。”
“驗酒?怎麽個驗法?”南青簫也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酒宴,但以前可沒聽說過酒商入城還要先驗酒的,何況……南青簫轉了轉眼珠子四下打量一下,發現身邊匆忙而過的其他酒商也沒有被要求驗酒,跟守城的守衛們閑聊幾句也就進去了。
駱叔時也注意到了這種狀況,涼飕飕地看了攔住他們的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卻不把駱叔時當回事兒,冷哼一聲,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回公子的話,這位官爺說……說要将酒壇一一打開,确定全部酒水無毒之後才能放行。”就算不是酒商,天樞也知道這酒壇不是随便可以打開的,萬一哪一個步驟沒有處理好,是會影響到酒品的。
“沒打點過去。”天璇小聲補充一句。
給了銀子卻依然不放行?看樣子,是有意針對他們。南青簫和駱叔時對視一眼。
“這位官爺,咱們南家也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酒宴了,怎的以前沒聽說要驗酒?”南青簫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悄悄遞給那個男人。
“今時不同往日。”看見銀子的瞬間,那男人兩眼放光,還很大聲的吞了一口口水,可這貪婪的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男人果斷推開銀子,義正言辭地說道,“今年恭醇王爺要來參加酒宴,這恭醇王爺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我等自然要多加小心。”
“你說恭醇王爺要來?”南青簫的眉梢一挑,語氣不自覺地上揚,帶着點兒驚訝,也帶着點兒驚喜。
“是啊,恭醇王爺是這一次酒宴的評審之一。”那男人說得一臉驕傲,就好像這個評審其實是他本人一樣。
因為南青簫這個輕微的語氣變化,駱叔時多看了南青簫一眼,才冷眼看向那個男人:“恭醇王爺要來,靖城之中的各處守衛自然是要多加小心,可這位官爺只驗我南家的酒,是不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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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南家還是什麽家的,這酒我說要驗就得驗!”
“你們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南家!”天璇怒了。
“天璇,退下!”駱叔時眉心一蹙,瞪着天璇低喝一聲。
“總之你們要麽就開壇讓我們驗酒,要麽就別參加酒宴了!”
“你!”聽了這話,就連天樞都壓不住火氣了。
“喂!前面幹什麽呢?擋着路了!”
南青簫這邊僵持不下,所以要進城的人看見這狀況,都選擇走旁邊并排的那條路,可就有人非要走直線。
“嚷嚷什麽!路這麽寬,不會走旁邊啊!”男人今天就是接了上頭的命令來攔南家的人的,說是開壇驗酒,但要順手做點兒多餘的事兒又有誰能發現?可沒想到南家這次護送的隊伍雖然只有二十來個人,但個個都是有功夫的,僵持了這麽久,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了。
“王爺大駕,是你說拐就要拐的嗎?還不都老子讓開!”這耀武揚威的話語一出,南青簫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狐假虎威的崽子,跟在恭醇王爺身邊這麽久了,怎麽也沒給他管束老實了?
“哎呦!王爺到了怎麽也不差人提前來知會一聲?那我們也好給王爺把路讓出來啊。”一聽見“王爺”二字,男人立刻蔫了,可轉眼再看向南青簫他們的時候,卻還是那個态度,“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麽?沒聽見說王爺來了嗎?快把路讓開!”
“恭醇王大駕,這路,自然是要讓的。”南青簫故意擡高了聲音,說完就向路邊走了兩步,真的就把路給讓開了,“快快快,恭醇王家的馬不會拐彎,趕緊給讓出一條直路來,別讓這馬把王爺給拐跑了。”想趁着南家逢難的時候在他頭上作威作福?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他背後的靠山算起來也是挺多的,而且好巧不巧,總是在他最需要靠山的時候出現,這眼前不就冒出個現成的靠山嗎?不用上一用,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怎麽能知道他南家不好惹呢?
“你這小子,胡說什麽呢!”南青簫這話是大不敬的,至少除了他以外,還真沒人敢對恭醇王不敬,這位王爺雖說是異性,可深得皇上信賴,在皇上耳邊随口說一句話都是管用的,誰敢招惹。
“本王受封十五年,也就你南青簫有膽子笑話我。本王從王府裏帶出來的良駒,怎的就不會拐彎了?”帶着笑意的聲音從一行人後邊傳來,這不怒自威的架勢一聽就知道是恭醇王本人。于是衆人轉頭的轉頭,探頭的探頭,這麽一看,就看見一個豐毅俊朗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
“若不是王爺的馬出了問題,那就是王爺的車夫不夠機靈,官道兩排,怎麽就非要挑不通的路走呢?”南青簫轉身,微笑着看着已到不惑之年的恭醇王,“見過王爺,許久不見,王爺可還安好?”這王爺究竟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了?都這把年紀了,那長相還跟三十出頭一樣,若不是被這張臉欺騙了,他當初也不會認錯人了。
“是許久不見了,敢爽了本王的約落跑還音信全無的,你小子是第一個。”嘴上說着責備的話,恭醇王羅蘇式卻是笑着走到南青簫面前的,“說,跑哪兒玩去了?”
“草民怎敢丢下王爺一個人去玩兒啊,草民可是去辦正事了。”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父親依靠,又跟恭醇王有幾分脾性相投,所以在恭醇王面前,南青簫說話就多了幾分調皮。
“先不說那個,你堵在這兒幹什麽呢?”恭醇王十分順手地揉了揉南青簫的頭發,疑惑地看着後邊的一小隊人馬。
“啊,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帶着南家的新釀來參加酒宴,可這位官爺說要先開壇驗酒,我們正在……商量怎麽驗法兒呢。”南青簫睨了一眼已經吓傻的男人。
“驗酒?還開壇驗酒?胡鬧!拿來參加酒宴的酒是能随便開壇的嗎?若壞了味道,你擔當得起嗎?”這話由南青簫說出口似乎就是一件小事兒,但以恭醇王對南青簫的了解,他這語氣、這表情可是暗藏了不少信息給他。不過南家?是高邑城的那個南家?怎麽跟這小子扯上關系了?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恭醇王厲聲這麽一喝,那男人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人只是奉命盤查生面孔,以防有人對王爺不利!小人……小人只是為了王爺的安危着想啊!請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是哪個混蛋說南家沒落了的?有恭醇王給撐腰,南家還能沒落了嗎?他先前就覺得納悶,這恭醇王常年窩在都城裏,守着皇上身邊兒,也就前幾年奉皇命參與了一次酒宴,明明說是無趣,怎麽今年又來了,原來是為了南家而來的。哎呦,他怎麽這麽倒黴啊。
“本王的安危還輪不到你們來擔心!起來吧,別堵着這城門。”
“謝王爺開恩!謝王爺開恩!”那男人一骨碌爬起來,一邊後退一邊嚷嚷着,然後一轉身,一溜煙兒地跑沒了影兒。
“心裏可有數?”人走了之後,恭醇王眯起了眼睛,轉頭看了看與南青簫同行的幾個人。
南青簫聳了聳肩:“想在這個時候欺負南家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是一個,也可能不止一個,誰知道呢。對了王爺,這位是奉陽城駱家的三子駱叔時,南家的東家。”
“駱家?海運駱家?”對于這些個商家,恭醇王并不了解,但是看來他需要了解一下了。
“草民駱叔時見過恭醇王,王爺萬安。”青簫的人脈還真是不可小觑啊。駱叔時眼珠子一轉,就單膝跪下了。
“起來吧,在外邊無須多禮。倒是你,怎麽又跟南家扯上關系了?”這小子一天天跑來跑去的,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此事說來話長,先進城再說吧。”
“恩,好。”
于是這一大群人就浩浩蕩蕩地進了城,一路上跟在恭醇王身邊兒的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跟南青簫寒暄着,看起來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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