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哈哈哈我終于等到這一天啦!苦苦更了那麽久我不就是等着這一天的神展開嗎啊哈哈哈哈!
哦對了,源安什麽都沒有忘記啊,還是記得牢牢的,各位不要誤解了。
源安在一片黑暗中忽然看見了一點朦胧的微光,他的內心沒有情緒,只是随着微光追了過去。
好像是一個山洞的洞口,那個微光之後就是開闊而朦胧的景色,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源安甚至可以聽見模糊的水聲。
河的另一頭有一個人,那個人坐在河邊,靜靜的看着水面。
他是誰呢?源安覺得他很眼熟,但是記不起他誰了。
他也坐到河邊,看着河對岸的人,開始努力的思索他是誰。
李芊芊?不對,李芊芊不是短頭發……李芊芊是誰?
源安感覺頭有些刺疼,腦海中有很多嘈雜的聲音和尖叫,還有悠遠的號角聲,古寺的鐘聲,清揚的七弦琴,結合在一起卻變成了雜音。
對面的那個人好像也發現了他,擡起頭看見他的時候臉色突變。
“源安…..大哥?”
源安大哥,那是什麽?
對面的那個人跳進了河裏,開始渡水,河裏的水流不急,但是掀翻一個人綽綽有餘。
完全是出于好心,源安對他叫到:“不要過來,危險!”
那個人渡水反而更急了,他的和服就這樣在水中忽上忽下。
源安剛想再勸他,忽然感覺頭更疼了,喧鬧的聲音裏面多了嬰兒的啼哭,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和僧人的祈禱,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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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只剩下了僧人的祈禱聲,念經的聲音整齊而和諧,空氣中傳來芥子香的淡淡香氣…..
源安猛然睜開眼睛,面前是木質的屋頂,四周還餘有淡淡的芥子香的味道。
“殿下,您醒了。”女人的聲音自身邊傳來,她穿着厚重的和服,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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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陸宮安仁親王,仁孝天皇長子,中宮鷹司繁子所出,今上孝明天皇長兄,其妻德川千代子為常陸宮妃,育有一子常陸宮瞌仁親王,一女桂宮知子內親王,德川千代子為太上将軍德川定定幼女,德川宗家嫡系的公主。
源安這具身體就是常陸宮。
源安從女人嘴裏得知這些時心裏是十分震驚的。
歷史上的确有安仁親王,也的确是和桂小五郎,高杉晉作,伊藤博文同一時期,安仁按照出生年月算,大了桂十三歲,高杉十九歲,不過安仁親王雖然身為嫡長子,卻在一歲的時候夭折。
沒想到這裏也有安仁,不僅比歷史上小了十歲,并且還安全的長大了。
“這……”源安對他身後更衣的女人問道:“您是…..”
女人大約四十歲餘,看起來保養得當,頭發也烏黑垂地,應該是屬于貴族階層。
日本的女侍與中國不同,尤其是侍奉皇族的女侍,更多的作用是讓皇子公主在教養得當的優雅之人的熏陶下成長,所以侍奉皇族的女侍們大都出自貴族之家,飽研學問,頗有修養,甚至還會有同為皇族的親王之女擔當女侍來侍奉公主之類。
“看起來您忘了不少。“女人說到:”我是您母親的女房,近衛徹子,也是瞌仁殿下的乳母。“
聽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介紹,源安愣了一下,問道:“那我幾年前為什麽會在戰場上。“
近衛徹子的聲音冷漠平靜:“今上天皇之母為了讓今上天皇登位,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登位的人,而您,當時是內定的東宮人選。“
源安伸進衣袖的手頓了頓,随後說到:“是嗎?今上天皇是統仁?“
熙宮統仁,孝明天皇的在皇子時用的名字,他還沒有繼承宮家,也就沒有宮號,所以用的是小名熙宮,常陸宮在繼承常陸宮家前也有一個小名,叫一宮。
算起來,他應該叫一宮安仁。
“是的。“近衛徹子為他系上一條帶子:”是有栖川宮織仁殿下在探查爆炸事件時于廢墟中發現了您,您已經昏迷了三年,最近才被确定即将醒來。“
源安一震,三年!多少事情發生了!
他立刻說道:“幕府那裏情況怎樣?“
不行,他不能直接問幕府投降沒有。
“幕府已經投降。“近衛徹子退到一邊,另有女官為他梳頭。
三年,他的頭發也留長了,完全符合京都的審美。
“我們有情報網嗎?“源安看着鏡中面色蒼白的自己,問出這個也許是忌諱,但卻異常有用的問題。”
“如果您需要,鷹司家一定傾力效勞。”近衛徹子的目光隐在劉海之下。
源安開始整理這個身體破碎的記憶。
首先是近衛徹子,她是五攝之一的近衛家庶支所出之女,因為才華而被入宮當女禦的鷹司家小姐繁子看中,至今效力常陸宮。
統仁,體弱多病的弟弟,記憶中兄弟關系一直不冷不熱,不過統仁的母親很有心計,擺弄自己的兒子如同擺弄木偶。
他有一兒一女,兒子是十四歲那年出生的,女兒是他剛過來的那一年。生他們的是正妻德川千代子,德川定定的幼女,将軍家尊貴的公主,至于嫁給他,當然也不乏明确的政治目的——他當上天皇後,德川千代子誕下的有一半德川血統的孩子會成為太子并即位天皇。
說到底德川千代子就是一個工具,不過誰讓她身為将軍家的女兒呢?作為女孩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就已經注定了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
千代子啊…..源安忽然想起了山口千代子,他派人去收集伊勢總兵團和松下私塾所在的鄉下的消息了,對于他收集這些很招人懷疑這一點他毫不擔心,收集這些的是鷹司家,只有他平安無事鷹司家才有賺頭,現今孝明體弱多病,後宮只有女禦九條夙子一人獨寵且并無子嗣,他是孝明天皇唯一的男性嫡系血親,排位第一的繼承人,在他之下的分別是他的兩個孩子。
如果天皇死了,那麽一切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幕府追殺下的伊勢總兵團還可以救下幾個人。
他本該死的,可他要帶着仇恨活下去。源安的目光冷如冰刀。
他現在是天皇朝廷的親王,這裏的天皇比歷史上有名無實的天皇好了太多,在如此多的武士對幕府不滿意圖尊皇攘夷的情況下,他無疑可以借勢覆滅幕府,為老師報仇。
這就是他之所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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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坐在傳統的牛車中,雖然現今天人的科技已經進入了日本,但是皇室在使用科技的同時保留着古老的風俗,在大內,仍然要使用牛車行進。
“這次的宴會是為您特意舉辦的。”近衛徹子随車而行,她本是瞌仁的乳母,但是在源安醒來之後就作為前中宮女房一直照顧源安。
本來她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個單純小白,完全不懂政治鬥争複雜的親王的準備甚至已經想好了如何教育親王在政治中生活下來。
不過結合親王的言行,似乎不是太需要了,親王要麽就沒有失憶裝失憶,要麽就是那段立刻宮廷的時間過的也是勾心鬥角,謀劃策略的日子。
她靠着窗說到:“前面一段您需要下車步行,此次宴請設在禦學問所,您的母舅,按查大納言鷹司光誠和幼妹和宮內親王殿下都會赴宴。”
源安的牛車還跟着三輛牛車,裏面分別是德川千代子,瞌仁和知子。
源安連面都沒有和他們見上就休息了,接着第二天赴宴。
“為何知子會是內親王?照例她應為女王。”源安問徹子,的确,按慣例親王之女一般都為女王,破例才會被封內親王宣下。
“您于戰場失蹤三個月後桂宮殿下才出生,先皇因皇室子嗣稀薄特例舉行賜劍儀式,賜內親王宣下。”徹子回答,然後她指向遠處的一片宮殿:“那是您幼時起居之所,若宮,一邊是姬宮之所,皇女們住的宮殿。”
遠處,一片宮殿的群落在陽光下反射着金黃刺眼的光。
源安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那是屬于這具身體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