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狼要吃掉兔子 吃到了

與陳賜在東京的第三天。

許栀出門還是穿的那件情侶裝。

昨天去富士急玩了一下午後, 她是真的累得快虛脫了。

要不是在電車上睡了一覺,她感覺怕是都得讓陳賜背着才能回酒店,自然就沒去買衣服。

所以在出門看到陳賜後, 她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必須去買衣服。”

“好好好,買買買。”

兩人吃完飯後就去旁邊的商場逛了一圈。

這次許栀特地選的淑女風女裝店去買的衣服,這裏面可就沒有陳賜能穿的衣服了。

許栀在買衣服上并不挑剔, 人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因為今天他們準備去滑雪,許栀特地買的厚實的羽絨服。

他們要去的是東京邊上那個很著名的滑雪場, 叫尾濑岩鞍。

到尾濑岩鞍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

“這裏也太冷了。”

坐在索道的纜車裏, 陳賜凍得直打哆嗦。

許栀:“讓你買衣服你不買。”

陳賜穿的還是那件情侶裝,挺薄的棉衣。

陳賜上身其實不太冷,主要是腿冷,他就穿了一條運動褲。

“沒事,上去買個護膝就不冷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像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一些女生也是為了顯腿細, 大冬天的只穿薄薄的一層襪子, 真就美麗凍人。

許栀就從來不會讓自己凍着,也沒必要讓自己凍着,她就算全身裹得像頭熊, 只要把臉露出來照樣秒殺所有人。

而且她身體不太好,一直手腳冰涼, 身上也不怎麽發熱, 所以除了把自己裹得厚厚的, 她還有随身攜帶暖寶寶的習慣,覺得冷了就貼一張。

今天她也帶了,還帶得挺多, 反正是陳賜背包,啥她都裝了一些,以便不時之需。

“這個給你。”

她從包裏拿出一整袋暖寶寶遞給陳賜,“這個暖寶寶可以直接貼皮膚上,你多貼點兒吧。”

陳賜看着她遞過來的暖寶寶,揚起唇,“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許栀撇了下嘴,“愛要不要。”

說着她就要把暖寶寶塞回去。

陳賜立馬拽住了那包暖寶寶,“要,當然要。”

接過暖寶寶,陳賜挽起褲腿開始往小腿和大腿上貼。

許栀忙忙轉頭看向纜車外,但餘光還是能見他的腿。

陳賜竟然不像很多男孩子那樣滿腿長滿了毛,皮膚也白,是曬不黑的那種白,小腿肌肉勻稱而漂亮,像是漫畫裏的男生才能擁有的一雙腿。

看着這樣一雙腿,許栀感覺到臉上有些微微發燙。

她趕緊把頭更往外偏了一些。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看一個男人的腿看臉紅,不過這也沒什麽羞恥的,是人都會對美好的肉.體沒有抵抗力,不管男女。

“許栀。”

陳賜向她求助,“背上我貼不到。”

許栀沉了沉氣,轉過頭來。

“貼哪兒?”

她問他。

“就貼背中間。”

許栀拿着暖寶寶坐到他身邊,“你轉過去。”

“哦。”

他乖乖轉過去,然後一把撩起衣服。

“你幹嘛!”

許栀下意識擡頭遮住眼睛,她本來想就貼他打底衫上的,他怎麽全撩起來了。

陳賜卻不解,“我不撩起來你怎麽貼?”

許栀∶“這個是可以貼皮膚上,不是只能貼皮膚上。”

“撩都撩起來了,就直接貼背上呗。”

他還催促着,“快點啊,挺冷的。“

許栀閉上眼深吸了幾口,過了兩秒才把擋在眼睛前的手拿開。

手一拿開,她就看到了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腰與背部,他脊背寬闊,腰卻很窄,是近乎完美的倒三角。

他的肌肉不像吃蛋□□吃出來的那般誇張,恰到好處的弧度與起伏,在未用力時薄薄的覆在骨骼上,是女生都會喜歡的那種擁有少年感的身材,皮膚還白得晃神。

“許栀,我要凍死了!”

許栀回神,咬牙用力将暖寶寶拍他背上,“你自己要全撩起來。”

勾引人嘛這不是。

在纜車上坐了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滑雪場外。

滑雪場外面有個商店,陳賜進去買護膝。

“許栀,你也戴一對護膝吧。”

“嗯。”

給許栀也拿了一對護膝後,陳賜餘光瞄到旁邊的帽子。

他把護膝夾到胳膊下,拿起一頂毛絨絨的兔耳朵帽子,“再買頂帽子吧。”

他轉身就把這頂帽子戴到了許栀頭上。

毛絨絨的兔耳帽配上許栀的臉簡直可愛到犯規。

陳賜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就這頂。”

許栀拍開他的手把帽子拽下來。

“你扯下來幹嘛?”

許栀∶“你見過紮高馬尾戴這種帽子的嗎?”

陳賜一愣,她這是要……把頭發披下來?

他還從沒見過她披頭發的樣子。

許栀擡手把頭繩解開,柔順的長發散下來。

這時恰好有個人從他們身旁跑過,帶起一陣風,風吹起許栀細軟的發。

陳賜徹底愣住。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但她頭發散下來的那一瞬間,他還是忘了呼吸。

許栀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在把頭發放下來後,又攏起來紮了個矮馬尾,再把那頂帽子戴上。

她不喜歡裝可愛,但這店裏都是這種風格的帽子,外面風很大,不戴帽子會吹得腦門兒疼。

“せんせいも1枚買いませんか。”(先生要不要也買一頂。)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推銷。

陳賜回神,看向她拿着的那頂帽子,看起來像狼又像哈士奇。

他姑且就當是狼吧。

因為狼會吃掉兔子。

許栀不懂陳賜為什麽要戴一定頂哈士奇帽子。

難道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狗?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買完東西,兩人走進滑雪場。

“すみません、お二人はシングルボードとダブルボードのどちらが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請問二位是要滑單板還是雙板?)

付費後,工作人員詢問道。

許栀轉過頭問陳賜,“你滑單板還是雙板?”

“我滑單板。”

他小時候滑過雪。

許栀從來沒滑過雪,不知道該怎麽選。

“那我呢?”

她都這麽問了,陳賜肯定知道她沒滑過,“你新手還是滑雙板比較好。”

“哦。”

“たんばんと二板をください。”(我們一個單板一個雙板。)

工作人員帶着他們去取板子和鞋。

滑雪的鞋子重得要命,許栀穿上後路都快走不了。

看她走路笨拙得像個剛剛學步的小孩,陳賜忍不住揶揄她,“怎麽力氣這麽小?要不要我抱你進去?”

說着,他還把三個板子都換到左手抱着,把一只手給空了出來。

許栀當然不會讓他抱,咬緊牙關艱難前行。

好不容易來到雪場,許栀更絕望了,鞋子陷進雪裏後,她根本拔不出來。

這時,只聽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接着腰被人攬住抱起來。

“還沒上板子你怎麽就進雪裏了。”

陳賜把她抱回臺階上。

他蹲下來,把板子放到地上。

“來,踩上來。”

他輕拍了拍許栀的腳。

剛剛被陳賜不經允許抱了一下,許栀卻乖巧的把腳伸過去。

“用力踩一下。”

陳賜說什麽她就照做,畢竟陳賜看起來還蠻有經驗的。

“咔嗒”一聲,她的滑雪鞋就固定在滑板上了。

“換另一只腳。”

許栀又聽話的換了另一只腳。

“還有最後一步。”

陳賜站起來,把臉湊到許栀面前,“親我一口。”

“——!”

許栀直接給了他胳膊一巴掌。

陳賜哈哈笑兩聲,“逗你的。”

他把手伸過來,“來,牽着我。”

“誰要牽你。”

許栀奪過他他胳膊下夾着的滑雪杖。

她把滑雪杖插進雪裏,手臂發力,準備往前滑。

“啊——!”

剛滑出去還沒半米,她就重心不穩往後栽去,還好陳賜接住了她,不然頭就要磕到後面的臺階上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賜沒急着把她扶起來,擡手輕敲了下她額頭,“讓你牽着我你不牽。”

許栀瞪他一眼,“你快扶我起來!”

陳賜把手放到她手邊,“你先牽着我,不然你還得摔。”

許栀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他胳膊,就是不牽他手。

看她倔脾氣都上來了,陳賜無奈笑了笑,把她扶起來。

他開始教她一些滑雪技巧。

“你不能這樣直愣愣站着,身體要往前憑,重心放在前面。”

許栀很聰明,陳賜教的東西都能很快記住并運用自如,但現在在平地上,許栀還是得用上吃奶的勁兒才滑得動。

“我們先上去吧。”

兩人站到傳送帶上來到半山腰。

許栀用陳賜教她的方法往下滑,竟一開始就滑得像模像樣的。

“沒想到你還是天賦型選手。”

陳賜誇了誇她。

許栀倒是挺淡定,她向來做什麽都很有天賦。

“你也別光顧着我了,你自己滑你的,我會滑了。”

陳賜看她剎車技術挺好的,倒是也挺放心。

“那你慢慢滑下去等我,我給你露一手。”

許栀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上次來滑雪場什麽時候?”

陳賜想了想,“大概四年前吧。”

許栀:“……”

許栀很像送他一句話∶強行裝x最為致命。

這兒雖然是初級滑雪場,但要是滾下去也能摔個夠嗆。

“我看你還是先練練吧。”

她奉勸他。

“看你這麽擔心我,我就先陪你慢慢滑下去吧。”

許栀白他一眼,“誰擔心你。”

陳賜笑了笑,也不拆穿她,把一直抱着的板子放到地上踩上去。

雖然他陪許栀一起滑得很慢,但一看就是技術很娴熟的那種選手。

許栀覺得奇怪,“你不是四年沒來了嗎?”

陳賜∶“雖然我四年沒來滑雪,但我這四年裏有滑滑板啊,滑板跟滑雪差不太多。”

許栀:……白擔心他了。

兩人滑下山後又坐傳送帶上去。

這一次許栀自己滑下的山,她也覺得自己算是天賦型選手,但還是滑得很小心,一點稍微覺得快了就趕緊剎車,不然摔了就又給陳賜吃她豆腐的機會了。

這一次她還是安全滑到了山下。

确認她安全下山,陳賜開始了他的表演。

許栀在下面看到皚皚白雪之上,一抹颀長的身影破空直下,像神話裏禦劍而行的少年神祇,攜着漫山雪色,朝她而來。

看着這樣一幕,許栀有些怔愣。

她還記得初遇他時,他看起來就像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別人也都說他就是個只會喝酒打架的富二代。

雖然他在她面前總是笑着的,可她也見過他在旁人面前陰鸷冷戾的樣子,那樣的他,與此刻這般耀眼的少年,仿佛是兩個人。

她不由得想,假如他家裏沒有發生那樣的變故,他是不是本該始終如長風與野火般,肆意而熱烈的活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從前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吧。

很遺憾,她沒有見過當年的他。

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好像找回了從前的模樣。

“怎麽樣?”

陳賜一個漂移滑到許栀身邊,“我帥不帥?”

許栀看着他系着狗頭帽子的腦袋,很難說出“帥”這個字,“傻”還差不多。

“遠看還是挺帥的。”

許栀如實說。

陳賜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什麽叫遠看還是很帥?”

許栀憋住笑,“就遠看挺帥,近看……”

她故意拉長尾音。

一邊說着,她還一邊後退,完全沒有看到後面一個人影正極速朝她這個方向沖過來。

“小心——!”

陳賜伸手一把将她拽過來,但自己也沒能幸免被那人鏟到滑板。

身體随着滑板的掀起而失衡。

他抱着許栀朝右後方摔下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本就不是平地,加上撞過來的力度太大,他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而在停下來的那一秒,因為慣性使然,許栀的腦袋往下沉了一下,雙唇竟不偏不倚……

正好覆在了陳賜的唇上。

許栀的雙瞳瞬間睜大。

身下的人眼睛卻漸漸彎起,眼底滿是笑意。

“——!”

反應過來的許栀慌忙想從他身上起來,身體卻突然天旋地轉,原本在上面的她變成了被壓在身下的那一方。

她腦袋還有點暈,模糊間聽到一個帶笑的聲音落下來:

“反正都親到了,再親一下。”

接着,她只覺嘴唇被什麽啄了一下,如同過電一般的感覺令她意識頃刻清醒。

啊啊啊啊!

陳賜這個死流氓!

她要踢爛他的蛋!

然而陳賜這個壞蛋早就溜之大吉了,她卻連起身都困難。

惱怒至極,她抓起地上的雪就朝他砸去,結果還不小心砸到了別人。

被砸的那人一看就是個脾氣火爆的外國妞,兩眼一瞪就要過來跟許栀幹仗。

陳賜見狀連忙跑過來想拉住那個外國妞,但別人似乎是練過的,下意識反手就給了他一肘子。

他鼻子猝不及防遭到一記重擊。

外國妞這一肘子是真狠,把他鼻血都給怼出來了。

“oh,my god!”

“陳賜!”

外國妞和許栀的驚呼同時響起。

鼻血都被打出來了,外國妞那邊自然也就沒再追究許栀砸到她的事。

至于許栀……

她也不好意思再踢他蛋了。

因為經常有人在場上受傷,滑雪場旁邊就是診所。

許栀帶着陳賜去檢查了一下,好在沒什麽大事,就是鼻血流得有點多。

許栀看着被他鼻血染紅的那一沓紙和他吃痛的表情,有點過意不去。

“還很疼嗎?”

她弱弱的問陳賜。

陳賜倒好,這時候還不忘作死,跟她說,“你再親我一口就不疼了。”

許栀輕嗔地瞪了他一眼,“還嫌血流得不夠多是吧。”

這時醫生過來了。

醫生說了一長串,陳賜聽不懂,只能問許栀,“他說啥?”

許栀∶“他說你傷成這樣就別去滑雪了,小心又傷到鼻子,而且只用一個鼻孔呼吸不适合運動。”

“這兒就是個滑雪場,不滑雪還能幹啥?”

“那我們就下山吧,反正國內也不是沒有滑雪場。”

陳賜不答應,怎麽能因為這點兒小傷就打道回府,他們才滑兩圈,可許栀堅持要下山。

她脾氣倔,他拗不過她。

兩人還了滑雪板跟鞋子,離開滑雪場。

這會兒也不早了,天邊都已經出現了晚霞。

陳賜這才發現這裏其實風景也不錯。

于是,他拉住許栀的手,“今天天氣這麽好,我們看完日落再下山吧。”

許栀也看到了那漂亮的晚霞。

“嗯。”

她點頭。

陳賜看了眼時間,“我們先去把飯吃了。”

許栀∶“我還不餓。”

陳賜∶“我餓了。”

“這才幾點,你怎麽又餓了!”

許栀覺得他真的是豬。

兩人來到山上一家小吃店。

這個點,店裏沒什麽人。

老板看樣子是個愛唠嗑的,一邊給他們上菜,一邊笑着問他們,“りゅうせいぐんを見に來たのか。”(你們是來看流星雨的吧。)

“りゅうせいぐん?!”(流星雨?!)

許栀一臉驚訝。

老板也一臉驚訝。

“こんばんりゅうせいぐんがあることを知らないのか”(你們竟然不知道今晚有流星雨?)

陳賜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忍不住好奇問,“你們說什麽呢?”

許栀告訴他,“老板說今晚上有流星雨。”

陳賜在心裏卧槽一聲,“那我們今天是來對了啊!”

怪不得來小吃店的路上他們看到好多人在架相機。

日落之後,夜幕很快降臨。

許栀和陳賜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揣着手,抖着腿,仰望夜空。

“這流星雨什麽時候才來啊,冷死了。”

陳賜轉頭看向許栀,問她,“你冷不冷?”

許栀∶“你說呢。”

陳賜看她在跺腳。

“腳冷?”

許栀點頭。

陳賜笑了一聲,拉開自己的外套,“你伸進來我給你暖暖。”

許栀白了他一眼。

“你看那邊。”

陳賜示意許栀朝左邊看。

許栀望過去,看到旁邊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生就用衣服給女生捂着腳,這舉動在情侶之間很正常。

“他們都這樣,你別不好意思。”

許栀又白了他一眼,“別人是情侶,我們是嗎?”

陳賜輕輕笑了一下,“只要你說是,我們就會是。”

許栀一愣,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慌張地擡起頭繼續看星空,可她的餘光還能瞥見陳賜在看她。

猶豫了會兒,她仰着頭開口,“你能不能別看我,等會兒錯過了流星雨,今晚上就白等了。”

陳賜這才把目光收回去,也同她一般仰起頭。

四周安靜下來,只餘風聲。

“許栀。”

半晌,陳賜在寂靜的夜色中輕喊許栀的名字。

他還保持着仰頭的姿勢,“回國後你還願意跟我一起看星星嗎?”

許栀眨了眨眼,在心裏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過了會兒,她轉頭看向陳賜,像是深思熟慮後一般對他說,“陳賜,我可以跟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也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出去玩,但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要再靠近了。”

等她勇敢起來,她會主動靠近他,只要那時候他還在。

她現在還不沒有那個勇氣。

現在她只能騙一騙自己,甚至還沒有太習慣這樣的相處。

也許等她騙着騙着,騙習慣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她需要一些時間。

“不好。”

陳賜也看向她,“我這個人貪心的。”

“我們就逢場作戲,以後你不喜歡我了也能好聚好散,這樣不好嗎?”

許栀只能這樣說,不想把底牌全都亮出來。

陳賜還是說,“不好。”

許栀皺起眉,“為什麽偏偏就要……”

“因為我不會不喜歡你。”

陳賜打斷她。

“許栀。”

陳賜深深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吐露心意,“我不是一時興起,我是想娶你,和你有個家,你明白嗎?”

許栀愣住。

她定定的看着陳賜,聽他繼續說,“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我可以等你。”

“一直等你。”

這四個字,似乎從她的耳膜一路傳進了心髒,震得她胸腔微微發麻。

接着,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驚呼。

“りゅうせいぐん!りゅうせいぐん!”(流星雨!流星雨!)

許栀轉頭,看見漫天流星劃過天際。

這流星來得好像正是時候。

她看着那流星,心底響起一個聲音∶

那就望我早日勇敢起來。

也望他能永遠像這幾日一般,開心,恣意。

永遠是耀眼美好的少年。

陳賜也将目光投向星空。

看着眼前夢幻的流星雨,他忍不住想,既然是流星雨,是不是他可以貪心一些,多許一些願望。

他實在有太多願望。

願許栀不再活在過去的陰影裏。

願她能永遠開心快樂。

願他能早日和她在一起。

更願他能給她最好的結局與未來。

願,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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