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引火上身 陳賜你冷靜啊!

許栀走到陳賜跟前, 問他,“你耳朵怎麽這麽紅?”

說着,她擡手作勢想去摸一摸。

陳賜先是一愣, 接着一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他看着此刻長發披肩的許栀,鼻尖萦繞着從她松軟發間傳來的洗發水清香。

她的洗發水似乎是水蜜桃味的,香氣十分誘人。

剛剛表情還有些呆呆的他突然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許栀看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心頭頓時警鐘大作。

也是這時候她才清醒過來——

啊啊啊啊!

她在幹嘛!

完了完了完了!

小奶狗還可以逗一逗, 大狼狗她逗什麽逗啊!

會……會被撲倒的。

陳賜雖然紅了耳朵,但本質還是那頭總想把她吃幹抹淨的餓狼。

果然, 下一秒許栀就看到他勾起了唇角。

“——!”

再下一秒, 陳賜抓着她的手腕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進。

“陳賜,你……我……”

“啊!”

她驚呼一聲,因為身體失去平衡往下栽了去,還好她雙手撐住了沙發的靠背,但這樣一來就像是她在壁咚陳賜一樣。

陳賜眼底的笑意變得更深了。

他仰起頭看向她,鼻尖仿佛是故意輕擦過她下颌。

“今天阿姨不在是吧?”

他啞着聲音問他, 語調裏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許栀更後悔了。

是的, 夏姨今天不在。

夏姨請假了,還請的兩天,所以她這完全是引狼入室。

完了, 真的完了。

她緊緊咬住自己唇,懊惱得要死。

她是腦子瓦特了還是怎麽的, 竟然自己送上門去挑逗他。

可剛剛那個樣子實在實在太像純情小奶狗了!

她是被他給迷惑住了。

都怪他!

陳賜看着許栀那一臉慌張的表情, 覺得有趣極了, 忍不住想再過分一點。

他擡起另一只手,輕輕按住許栀後腦,将薄唇湊到她耳邊, 故意将聲音壓得很低,“既然家裏只有我們兩個,那你還敢這樣。”

許栀只覺腦海裏電光石火噼啪一閃,全身立刻都繃了起來,臉燒得發燙。

她下意識想直起身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手腕還被攥着,這個姿勢也讓她渾身使不上勁兒。

突然間,她只覺腰上被人用力一攬,接着眼前天旋地轉。

再睜開眼,她已經被陳賜壓在了沙發上。

陳賜的鼻尖距離她的臉頰只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

許栀雙眸睜得大大的,不敢眨一下眼睛,總覺得睫毛會刮過他的鼻翼。

她不敢再增加與他之間的任何一點肢體接觸。

陳賜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反應,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一分,露出一點尖尖的犬牙,令他看起來更像一只危險的狼。

尤其,他還低眸掃了一眼她的胸口,然後垂下了脖頸。

“陳賜!”

許栀被他這一瞄吓得不輕,擡手用力抓住他胳膊。

可他胳膊此時肌肉繃起,直徑粗了好大一圈,她根本抓不住。

陳賜繼續垂頸。

許栀這才發現他的目标仿佛并不是自己的胸口,而且暴.露.在外面的脖頸。

她趕緊又擡手抵住他。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陳賜的身子還是一點一點下沉,最後停在了距離她鎖骨上方僅一厘米的地方,幾乎就要吻到她微微露出的鎖骨。

“陳賜!”

許栀是徹底慌了,“你……你冷靜點!”

陳賜似乎笑了一下。

許栀覺得自己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個人卻偏偏還要做出一副即将享用美餐的模樣,閉上眼,在她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餍足中又帶着貪妄的低沉嗓音自他唇間溢出∶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香?”

多誘人……

此時的他就仿佛一只香甜血液所吸引,生着絕美容顏,即将露出獠牙咬上她脖頸的吸血鬼 。

他這又撩人又危險的氣息噴到耳邊,許栀雙腿都發軟了。

然而,他卻在這時擡起頭來,食指輕點了下她的鼻尖,輕笑着說,“笨蛋,下次再看到我這樣,你該躲遠點。”

“唔?”

許栀有點懵懵的眨了眨眼。

所以?

他剛剛只是……吓一吓她?

這個死陳賜!

她擡手就想打他,但被陳賜給抓住了手。

“怎麽?你還想我來真的?”

許栀圓了圓眼,瞬間小臉又變得通紅。

“啊啾。”

許栀想罵他,開口卻打了個噴嚏。

“是不是感冒了?”

“應該……啊啾啊啾!”

話沒說完,她又打了兩個噴嚏。

陳賜皺起眉,“家裏有預防感冒的沖劑嗎?”

許栀搓了搓有些不舒服的鼻子,“有。”

“在哪兒?我給你充一包。”

陳賜把她抱起來翻了一轉,放到旁邊的沙發上,然後站起了身來。

許栀看他放開了自己,也不打算再計較,免得又惹火上身,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個櫃子,“就那個櫃子裏。”

陳賜走過去拉開櫃子,來看一個藥箱。

藥箱最上面放着的就是感冒沖劑。

他拿了一包,進廚房又拿了一個碗跟一支筷子,把沖劑倒進碗裏,接水沖開,用筷子不停攪拌。

沖劑的顆粒化了後他也還是一直攪拌着,直到覺得溫度差不多了才端去給許栀。

“來,應該不燙了。”

許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接過碗。

他剛剛對她那麽壞,現在又對她這麽貼心,搞得她心裏亂亂的。

看她喝完後,陳賜又伸手過去,“給我吧。”

許栀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洗。”

“給我吧,反正我要去廚房。”

許栀不解,“你去廚房幹嘛?”

“給你做飯啊。”

陳賜語氣自然得仿佛他們早就是同居在一起的情侶。

許栀皺起眉,“誰要你給我做飯了。”

“夏姨今天不是不在嗎?我不給你做誰給你做。”

“我……”

許栀抿了抿唇,“我可以出去吃。”

“笨蛋,有人給你做幹嘛還要出去吃。”

陳賜站起身來拿過她手裏的碗,徑直朝廚房走去。

“喂!”

許栀追過去。

陳賜腳步頓了頓,轉過頭來,“是我不想出去吃行了吧。”

“那你回去自己弄,我出去吃。”

“你家什麽菜都有,我回去弄還得先去買菜,麻煩死了。”

許栀癟了癟嘴。

算了,懶得管他。

她也确實不想出去吃。

不知道是不是真感冒了,洗完澡後她就覺得頭暈暈的,身上也沒什麽力氣。

陳賜看了眼扒着門的她,知道她妥協了,遂問,“想吃什麽?”

許栀假裝勉為其難的說∶“随便。”

“那就還是昨天的豆角肉沫炒飯?”

聽到豆角肉沫炒飯這六個字,許栀眼睛一下就亮了。

“嗯!”

她用力點頭。

點完頭,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表現得太高興了,于是又延長了這個“嗯”的時間,假裝勉勉強強能湊合,“嗯……行吧。”

陳賜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出去等我,一會兒就做好了。”

“哦……”

“對了。”

陳賜又喊住她,“要不要我幫你抱床被子下來,吃完感冒藥可能會犯困,你別就這樣睡着了,那感冒藥喝了就沒用了。”

聽完他的話,許栀放在胸前的手不自覺抓緊了衣服。

陳賜不混蛋的時候……還是很不混蛋的……

“我自己去抱。”

說完,她就小跑着上樓去抱被子了。

把被子抱下來,一躺進去,許栀只覺困意一下就湧了上來,但她不敢睡。

之前才因為睡着被陳賜占了便宜,她今天絕對不能睡着了!

她強行打起精神開始玩兒消消樂。

結果越玩越困……

為了不讓自己睡着,她只好去洗了把冷水臉,可是洗完回來還是很困。

好在做豆角肉沫炒飯用不了多少時間,十多分鐘後陳賜就端着兩碗炒飯出來了。

許栀拖着感覺快散架的身子走到桌邊上坐着。

陳賜看她眼睛都睜不開了,覺得奇怪,“怎麽困成這樣?感冒藥的藥效有這麽猛嗎?”

許栀恹恹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快吃了回房間好好睡吧。”

許栀點頭,開始往嘴裏扒飯。

她挺餓的,這炒飯也還是之前那個味兒,超合她胃口,她還以為能像上次那樣能吃完一大碗,結果才吃一小半兒她就吃不下去了,也不是吃飽了,就是沒力氣再繼續吃。

她感覺有些不妙,這不像是吃了感冒藥的症狀,倒有點像發燒了。

陳賜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沒事。”

許栀不想讓他知道,那樣他又不會走了,家裏有退燒藥,她等他走了吃兩顆就行。

陳賜看她臉色都發白了,怎麽可能沒事。

他第一時間也是想到她是不是發燒了,忙忙摸了摸她的臉跟額頭。

“你額頭好燙。”

還是被發現了……

許栀有點沮喪。

“你家溫度計是不是也在藥箱裏。”

“嗯。”

許栀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陳賜忙忙去找到溫度計來給她測了體溫,她家用的是紅外體溫測量儀,測體溫很快。

“38.2℃!”

陳賜瞳孔一震,“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家裏有退燒藥。”

許栀不想去醫院,醫院裏的味道不好聞,床也硬邦邦的。

“萬一不止是發燒呢。”

“肯定就是普通發燒啦。”

許栀趴在桌上,已經快沒沒力氣說話了。

陳賜看她這麽不願意去也就随她了,應該也就只是上午被潑了水着涼了而已。

他又去藥箱裏找出退燒藥,給許栀倒了杯溫水,扶她起來吃藥。

許栀吃了藥後,他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許栀已經沒有力氣跟他計較了,只能虛弱地問他,“你幹嘛?”

“抱你回房間睡覺,沙發上這個被子太薄了,你要把汗悶出來才行。”

剛剛眼皮都快睜不開了的許栀聽了這話,眼睛一下睜得老大。

“不行!你不準進我房間!”

她開始掙紮起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把他送的花放在床邊。

“別動了,我就在你房間門口把你放下來好吧。”

聽他這麽說,許栀松了口氣,乖乖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嗯。”

真乖。

陳賜順勢摸了摸她的頭。

走到她房間門口後,他把許栀放了下來,然後把不知什麽時候捎上的溫度計塞到她手裏。

“你回房間睡會兒,兩個小時後我敲門叫你,你把這個溫度計放邊上,你量了溫度拍照給我,我在外面守着你。”

許栀垂下眼,握緊手裏的溫度計。

他不混蛋的時候,是真的……很不混蛋……

“聽到了嗎?”

許栀眨了眨眼,乖乖點頭,“聽到了。”

“進去吧。”

“嗯。”

許栀擰開房門進去躺進被窩裏。

她不知道是不是被窩太軟,還是退燒藥起了作用,她感覺渾身都暖融融的,并不難受。

兩個小時後。

陳賜從二樓客廳的沙發上起身,去敲許栀的房門。

一邊敲一邊喊,“許栀,該起來量體溫了。”

“聽到了嗎?”

“許栀?”

“栀栀?”

他又故技重施,想喊老婆了。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喊,手機就響了一下,是許栀給他發了消息。

【別喊了!等一下!】

陳賜笑笑,沒再繼續喊。

等了會兒,許栀拍了溫度計上的顯示屏發過來,上面顯示的是37.9℃。

許栀這時又發來一條消息∶

【退了幾度了,退燒藥有用的,你回去吧,我再睡一會兒就好了。】

陳賜站在門口敲字給她回∶

【不行,等你完全退燒了我再走,等兩個小時後我再叫你。】

陳賜以為這次她不會回他了,拿着手機坐回沙發,沒想到手機又響了一下。

他還蠻意外的,迫不及待打開一看∶

【等會兒不準喊我栀栀!】

他都能想象她敲這幾個字時的表情,唇角不自覺上揚。

【好,不叫栀栀。】

還有幾個字他沒打上去——

那叫老婆。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他再次來敲她的房門,這次一開口就是,“老婆,起來量體溫了。”

“老婆。”

這一次,許栀給他發消息發得特別快,他才敲了三聲門,才喊了兩聲老婆,短信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不!準!這!樣!喊!】

他笑着回∶

【好好好,現在多少度了?】

許栀把照片甩給他。

37.5℃。

溫度确實一直在降。

于是陳賜又開始關心起她的肚子來。

【你中午沒吃幾口,餓沒餓?我去給你做飯。】

此時縮在被子裏的許栀很想說她不餓,可事實是她餓了,很餓。

陳賜敲第一聲門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因為她早被餓醒了。

她猶豫了很久,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反正陳賜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走,她總不能一直餓到他走再點外賣,陳賜也肯定不會讓她點外賣。

【餓了。】

她回他。

【想吃什麽?】

許栀想了想。

她餓歸餓,但不是很有胃口。

【想吃綠豆粥。】

【好。】

陳賜下樓,在廚房找了一圈,沒找到綠豆。

他掏出手機給許栀發了條消息。

【我出去買綠豆,你再睡一會兒吧。】

許栀很快回他∶

【家裏沒有綠豆的話就白米粥也行。】

【就去買個綠豆而已,又不費勁,乖乖等我回來。】

陳賜敲好這一段話,正準備點發送的時候,手指在半空頓了頓,然後收回來删了一個字,把最後一段話改成了∶

【乖乖等我回家。】

【哦。】

許栀過了會兒才回他。

陳賜知道大多數人都挺讨厭在聊天的時候,看到對方就回一個“哦”。

但看着這個“哦”,他卻很開心。

因為她沒有反駁。

她會乖乖等他回家。

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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