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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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附中。

正在教室裏上課的岑未茗突然感覺到了一陣不适,他把手放到胸前,感受着自己有些有些失常的心跳。

這裏,怎麽突然間悶悶的?

他疑惑地想着,是出什麽事了嗎?

身邊的同學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聲地問道:“岑同學,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和老師說?”

岑未茗搖頭說他沒事,緊接着繼續投入了課堂中。今天的課很重要的,他可不能缺了,不然晚些日子的期末考試考砸了多丢大美人的臉。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岑未茗就很快收拾好自己下了樓。去往常等姜望舒都地方坐着,等他來接自己回家。

可他等啊等啊,從天亮等到了天黑,也沒有瞧見那輛熟悉的汽車和熟悉的人影。

他想,這麽久了怎麽還沒來,是不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手腳?

可現在都這麽晚了,還要留人下來加班嗎?

嗚,大美人是不是嫌我麻煩不想來接我了?

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對自己說不對不對,大美人一定回來接他的,一定。

因為他說過的不管在哪都回來接他回家的,大美人一直很守承諾的,記憶不會騙人的對不對?

再後來,他等到教學樓的燈都滅了,老師們一個個都離開了,姜望舒也沒過來。

岑未茗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找出了校服,給自己裹上,風吹得他有點冷得加件衣服不然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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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知不覺就快到冬天了,原來他跟大美人已經認識這麽久了。認識這麽久了,大美人一定知道自己讨厭被人騙了,不會騙他對不對?

岑未茗又一次在心底對自己說:“他會來的,一定!”

一陣風吹來,岑未茗冷的縮成了一團。

真的好冷呀,大美人我想回家,你什麽時候來接我?

你再不來,我就要讨厭你了,因為你說謊騙我了。

“未茗?”最晚離開的黃主任看見了坐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岑未茗,拍了拍他的肩叫了一聲。

聽到有人叫他,他第一想法就是大美人來接他了。可他擡頭看見的卻是黃主任,有些失落。

他想,大美人是真的不來了麽?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不了解大美人了,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

“黃主任。”岑未茗吸了口氣,才沒讓鼻涕留下來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怎麽還沒回家,姜教授沒來接你?”黃主任關切的問他。

“他沒來,我等了好久了。”岑未茗用衣服把自己裹緊了,臉被凍的有些紅,看起來冷極了。

“這樣啊,那我先送你回去吧,他可能是忘了。”黃主任揉了揉他軟趴趴的頭發,把人領上了車。

小汽車彎彎繞繞跑了會,平穩的停在了姜望舒家樓下。把人送到了,黃主任也要回家了,他還得回去陪孩子和妻子。

和黃主任道了謝,下了車,岑未茗依舊沒有看見姜望舒的車,家裏的燈也還是暗着的。

他還沒有回來嘛,那我怎麽進去?

岑未茗突然想起那把被自己扔掉的鑰匙,大美人好像說給他藏了把鑰匙在哪來着。他邊想邊上了樓,在門口摸索了半天找到了被藏起來的鑰匙。

鑰匙藏的不隐蔽,哪怕稍微注意一下外人都能找到。刻意藏在打眼的地方,是害怕他回不了家嗎?

可比起這樣,他更希望是大美人在他想回家的時候陪在他身邊,而不是讓他孤零零的找這藏起來的一把鑰匙。

開了門,走進屋內,是沒有邊際的黑。可他不想開燈,因為就算開了燈他也見不到想見的人。岑未茗摸黑爬上了沙發,想着睡一覺大美人應該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了再問問他為什麽今天失約了。

姜望舒是被敲門聲從噩夢裏拉出來的,他渾身是汗的靠在門邊,依舊沒能從夢裏走出來。

一覺醒來,頭疼欲裂。前世今生的記憶在腦海裏交替,都想占主位卻無法成功,姜望舒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誰了。

如果他是顧雲舒,又為什麽在這裏,明明他已經逝世二十幾年了;可說他是姜望舒,也不對,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又那裏會有這般魔幻的經歷。

“小舒,你還沒醒嗎?”姜母不安的看向丈夫,小舒他這是不能接受嗎?

“媽,我醒了。”姜望舒扶着門框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這才開了門。

姜母瞧見他額間的冷汗,連忙去找了條是濕毛巾過來,一邊給他擦汗一邊說:“怎麽出這麽多冷汗,做噩夢了嗎?”

姜望舒怔了一會,回過神後輕輕抱了抱父母,輕生地說:“我沒事。”

辛苦你們了,前世要為我操心,今生還是躲不開,我這個做兒子兩輩子都沒能為你們做什麽,還要壞了你們一家的安寧。

要是,我真的只是姜望舒就好了,可惜我不是。

在他心裏,從他恢複記憶起的那一刻起姜望舒就已經不再是姜望舒了,真正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有着幸福一家子的普通人。

他的出現,其實就是無形的扼殺了姜望舒的存在,也間接的毀了一個家。

等我把這些麻煩事解決了,就把他還給你們,把這個家還給你們……

抱過父母後,他就把手松開了。能再見他們一次就好了,我不能留下執念,留下執念了到時候就離不開了。

“我該走了,改天再回來看你們。”他望了一眼外邊的天,這麽晚了小妖怪應該不會還在傻傻的等他吧?

但他又想到岑未茗那固執的性格,實在放不下心。

他跟父母道了別,姜母很是不舍,兒子難得回來一趟都不能好好歇會,挽留他說:“睡一晚吧,都這麽晚了。”

“家裏不放心,我得回去。”他說。

看着母親失落的表情,姜望舒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每次,他都是讓父母在身後看着自己,等他回頭的時候就什麽都沒剩下了,就連小妖怪也是這樣。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那只是意外。等他安頓好小妖怪,解決了這些煩人的事,就好好陪陪父母,然後把這一切都還給他。

“去吧,爸媽就在家裏等你。”姜父主動開了口,他的孩子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不會亂來的。

姜父這麽松了口,姜母也不再說什麽,丈夫能理解她也同樣可以。

得了允許,姜望舒很快就離了家。

他把車開到了附中周邊,确認岑未茗回了家才落了心。

還好,這小妖怪還沒固執成那樣,回家了就好。

姜望舒進了家門,屋裏黑漆漆的一片一點亮光都沒有,就好像這個家一直都沒有別人在。

他摸索着開了燈,岑未茗在沙發上睡得很熟,一點都沒有被開門的動靜吵醒,有些不正常。其實就正常人而言,不被這點動靜吵醒很正常,但換作平時再小動靜都能被驚醒的岑未茗來說極為不正常。

他伸手探了探岑未茗的臉,好燙,發燒了?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一直沒吭聲岑未茗突然說起了夢話。

“大美人,我好冷”

“你什麽時候才來接我,你再不來我要生氣了。”

姜望舒又氣又無奈,這小家夥能不能先愛惜下自己?等不到自己為什麽不先走,在原地吹冷風?

他氣呼呼的把人抱進房裏,去洗漱間擰了一條濕毛巾給他鋪在額頭上,然後翻看家裏的醫藥箱裏還有沒有退燒藥。

把醫藥箱整個倒了過來他也沒找到退燒藥,他只好拿着車鑰匙出了一次門去附近的藥店去買藥。他正懊悔自己怎麽不多備點藥,又想起自己兩輩子除了小時就生過病外就沒有出過毛病哪裏會備藥。

你這麽不會照顧自己,讓我到時候怎麽放心離開?

買完藥回來,他又給岑未茗換了一次濕毛巾,溫度已經稍微降下來了點,估摸着再敷一會,醒來吃點藥就能退下去了。

姜望舒給他換了毛巾後就去給他沖藥去了,回來的時候岑未茗才慢悠悠的轉醒。他似乎還有點暈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人來。

“大美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啞着嗓子問。

“剛回來不久,我就一會不在你怎麽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雖是責怪的語氣,但姜望舒更多的是無奈。

從以前的記憶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着小妖怪了。小妖怪對那段記憶如此排斥,他離他太近只會影響病情的恢複,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與小妖怪保持距離。

更何況就算當年的事他只是間接造成了那樣的後果,他也沒臉再說喜歡他。因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小妖怪是以為是他才會開門的,都是他色錯。

岑未茗聽他這麽說很委屈,明明是大美人說的不管什麽都要等他,怎麽他等了還要被說。而且他都沒等到人,不守約定還怪他,讨厭死了。

“明明是你要我等你的,你還兇我!!”

姜望舒聽着他的控訴才發現,自己怎麽把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呢?當初不給這個承諾就好,就像當年他不該許諾小妖怪要去找他那樣。

他苦笑道,他這人還真是活該……

活該失去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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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jio得後半截還是需要改改,寶子們先看着,傻批作者慢慢改,困死了先睡一步,晚安安

↓看這裏請注意。

後年半截改動較大,看過的寶貝們可以重新梳理一下(給看官們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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