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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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偏了偏頭,撇撇嘴,好吧,那我就當報完恩咯。

口裏的花糕也開始索然無味起來,不吃了,拿回家給父母吃吧。

回家跟父母說了這事,總算是落了心,不用再擔心兒子不小心給那邊的人抓了,不過還是要教教他怎麽掩藏氣息才行。

于是,岑未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過起了水深火熱的日子,那被支配的感覺讓人發麻啊!

只可惜,還是學了個寂寞,把父母氣的半死,日常想打兒子。

教完後,岑母無力的癱在了沙發上。

岑父幹脆跪坐在了地上,無力,真無力。

岑未茗:emmmm,委屈爸媽了真的……

岑未茗看出來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學不會,他就是不想好好學,覺得自己不會出事,想着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而歸根結底,就是他自己不認為自己是妖。

從小接受的就是人族的教養方式,一度去忽視自己與常人的不同,再加上父母的保護怎麽可能去認真學習如何自保呢?

這個道理,以前的岑父岑母不懂,而在失去過兒子一次的現在的他們是懂得。哪怕他們當着面嚴格,心裏也硬不下來逼他學不想學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怎麽舍得不寵着呢?

岑未茗頭疼不已:這性子到底随了誰啊?不好好學,出事了害的可是爸媽啊。

事實告訴岑未茗,他的預感沒有錯,在安穩幾天後果然出事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妖管局的那群人抓走了,而這兩個人也很面熟,就是之前不甘心當初他這只小妖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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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懷好意的将身上的符紙法器往外拿,還要在少年眼前比劃吓人。

襯衫1:“我可真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呢?”

襯衫2:“呵,好笑的不是我們偉大的局長大人嗎?”

襯衫1:“是啊,放着妖不除,說出去會被族裏長輩罰的吧?”

襯衫2:“我看他一點都不怕呢,光明正大的保妖。”

襯衫1:“啧,別廢話了,把這小妖除了,回去告訴前輩們我們就立大功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氣氛弄得緊張極了。

少年整個人瑟瑟發抖,怎麽又是他們,怎麽又是這兩個想要他命的人,為什麽啊?

是因為他不好好聽父母的話嗎?

看到他恐懼的模樣,兩個人哈哈大笑。其中一個拿出了匕首在他臉上拍了拍,嘲諷:“害怕?不是說自己不是妖麽?”

襯衫2:“妖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妖,更何況他這不還有我們親愛的局長大人護着?”

襯衫1笑:“你不知道吧,局長大人很久沒來他這邊了,不然我哪來的膽子過來。”

襯衫2明白的點了點頭:“孤立無援的小妖怪呀,好玩了。”

少年越聽越害怕,沒人會來救他,他跟恩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沒有人護着他了。

爸爸媽媽……

恩人……

誰來,誰來救救他,這一次是真的逃不掉了,他不該偷懶的,他應該好好學的,可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襯衫1看不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匕首從他的臉上慢慢劃出條口子,緊接着是手臂,口子不大,但會持續保持滲血。

更可怕的是似乎有什麽從傷口進了他的身體,好冷,好冰,他怎麽掙紮也沒法緩解寒意。

襯衫1好心解釋:“別掙紮了,這匕首就是針對妖族的,被劃傷就沒得救了。”

襯衫2拿起一打符紙,問他:“想不想活着?”

少年的嘴張着,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太冷了,身體裏溫熱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般,只能木木的看着這兩人折磨自己。

襯衫2說話的時候往他身上不停的貼符紙,被貼到的地方開始慢慢發燙,然後就是刺痛,甩也甩不掉。

知道他要叫,兩人随意搓了一個符紙團塞進他的嘴裏,慘叫聲被扼殺在了喉嚨裏,是生不如死。

兩人像是瘋魔了一般,一個瘋狂補刀,一個瘋狂貼致命的符紙,這真的是一個正常除妖師該幹的事嗎?

遠遠望着的岑未茗也感受到了惡意,明明不是加諸在他身上的傷害,他卻同樣感覺到了痛。癱在了地上,抱着頭慘叫仿佛要把當年的痛全部發洩出來。

夢境外。

原本安安靜靜睡着的岑未茗開始抗拒起來,手因為握的太緊滲出了血,喉嚨裏是卡着出不來的聲音,身邊的陳亦笙死死的摁住了他,不讓他傷到自己。

陳亦笙沖着門外的護士喊:“快,拿鎮定劑,快。”

整個病房一時間混亂不已,唯獨還保持的鎮定的只剩下了陳亦笙,其他人都被他趕出了病房。

護士:“陳醫生,鎮定劑拿來了。”

陳亦笙:“打,馬上注射。”

護士:“是是是。”

一針鎮定劑下來,岑未茗的情況穩定了下來,陳亦笙開始給他包紮出血口,等處理完額間已經被汗打濕了,總算是穩定下來了,可以松口氣了。

再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岑父母和姜望舒才被允許進來。

看着兒子手上的上岑母心疼不已,含着淚問:“茗茗疼不疼啊?”

岑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麽坐着安慰妻子。

姜望舒看了一眼男朋友,轉身出了門。

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拳砸到牆上,沒能撼動牆壁半分反而把自己的手磨出了血。

身後,陳亦笙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出來。

他:“砸牆沒用,別傷害自己了。”

姜望舒:“哥。”

陳亦笙:“你知道他夢見什麽了?”

姜望舒:“前世能讓他痛苦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是父母之死,第二件是少年時的真生死一線。”

皺眉想了半許,陳亦笙想起一件自家傻弟弟幹的算是出格的事兒,他那時出門在外聽到的只有一些風聲,局長親手殺了兩名弟子,原因是他們有篡位之意,這也是當年唯一次走在邊緣線上。

陳亦笙:“你當年殺的那兩弟子,是為了小殿下?”

姜望舒:“是,我要是去晚了小妖怪就要沒命了。”

陳亦笙搖了搖頭,這些他都不知道,挺無力的:“那你怎麽肯定就是你說的這件事而不是另一件?”

姜望舒自嘲的笑了笑:“憑我是當年站在他身邊的人,所以我不妖王大人更能肯定現在的情況。”

能肯定又有什麽用,還是只能看着他在噩夢中徘徊,什麽都做不到,像個廢物。

陳亦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姜望舒:“不用,回去看小妖怪吧。”

陳亦笙:“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心态了。”

姜望舒不想聽自己的事,找話題避開:“學校那邊怎麽搞的?”

陳亦笙:“小殿下那邊暫時休學了,你那邊按你說的辦了辭職。”

姜望舒點頭,說了聲謝謝。

他不肯出去走了,陳亦笙也拿他沒辦法,只好把人推回了病房裏,趁人不注意給他打了針鎮定劑,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剛好把人放倒後,他就接到了死亡電話。

卧槽,姑姑,要命了。

在心裏糾結了無數秒後,他認命接了電話。

“在醫院。”

“是是是,我們不懂事,姑姑你可別生氣了。”

“啊?別。”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挂了。

陳亦笙看着妖王大人犯愁,這可怎麽解釋小殿下父母怎麽來的啊,送命題。

被人盯的妖王大人:???

盯人不成反被瞪的老大哥,破罐子摔,把姑姑賣了個幹淨。

妖王大人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行啊,沒關系都是未來親家。”

岑母發飙了:“親家你妹,你兒子還沒醒了。”

妖王大人讨好老婆:“這不兒子喜歡嗎,你也答應了嘛。”

“???”原來妖王大人你們私底下是這樣的人啊。

岑母捂臉:這老公賣了吧,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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