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
鬧聲。
“B市雲享會所,二樓紫薇廳,”斯特曼絲毫沒有理會瑞娜的調笑,聲音微沉的一字一頓的說到:“現…在…就…要!”
跟随斯特曼多年的瑞娜因為正在跟帥哥約會,剛開始并沒有注意到斯特曼的異樣,可是當斯特曼說後面這句話時,瑞娜就已經察覺到了斯特曼的不對勁,她跟着斯特曼這些年,雖然不多,但也确實見他生過幾次氣,所以瑞娜知道,BOSS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深深知道BOSS生氣有多麽嚴重後果的瑞娜連忙收斂了笑意,沉聲回到:“知道了,BOSS!”便挂斷了電話。
雖然他們對話的內容大家聽的不太清楚,可是電話裏女人輕佻的調笑聲在一片靜寂的宴會廳裏卻格外刺耳,聽得一旁的戚安和跟白慶雲不住的暼嘴,故弄玄虛也不找個靠譜的對象,裝都裝的不像!
從剛才進來無論放什麽狠話都被當成空氣的戚安和,這會兒被斯特曼那惺惺作态的模樣氣得怒極反笑,連拉帶扯的摟着白慶雲繞過圓桌,幾步來到斯特曼的身邊,猛地擡起腳踹了斯特曼的椅背一腳,将他的椅子踹成面對自己二人的方向,獰笑着大聲說:“裝,你再接着裝!今個小爺我還就要較這個真了!等會兒酒要是不來,我看你怎麽辦!”
原本因為斯特曼那突變的氣質有些遲疑,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勁,有點想要打退堂鼓的白慶雲,此時聽到斯特曼竟然安排那樣輕佻放蕩的女人去弄酒,不禁暗笑自己疑心重,差點着了這個騙子的道。
再加上戚安和在旁邊給他吆喝打氣,便又重新恢複了之前飛揚跋扈的模樣,為了掩飾剛才自己懦弱丢人的表現,也趕緊擡起手,用手指指着斯特曼的臉,附和着戚安和大聲說到:“原本看在齊樂然的份上,想着給你留些臉面,沒想到你給臉不要臉,好好的同學聚會,生生讓你給攪和黃了,看小爺一會兒能饒得了你…”
“嘭!”的一聲響聲,打斷了白慶雲的話。
斯特曼手中的紅酒杯在他松開手後跌落在地面,玻璃碎片和着鮮紅的酒水四處飛濺,濺了站在斯特曼面前不遠處的戚安和和白慶雲一身一腿。
驚呼聲、咒罵聲此起彼伏,斯特曼卻如沒事人般拿起自己旁邊桌子上的金色餐巾,慢條斯理的擦拭着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蔑的說:“廢話真多!”
然後突然猛地擡起頭,看向正手忙腳亂擦拭着衣褲的戚安和跟白慶雲兩人高聲說:“如果一會兒酒來了,你們怎麽說?”
“你他媽的!”如果不是大廳經理和服務員攔着,脾氣暴躁的戚安和早就上去動手打人了,被濺上了紅酒的名牌西褲尚且不說,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戚安和還從來也沒有丢過這麽大的臉!
況且他跟這一廳的人都不相熟,根本就不會顧忌他們的面子和想法,因此在大廳經理和服務員的阻攔下無法上前的戚安和用手指指着斯特曼,咬牙切齒的大聲喊:“行,你行,如果一會兒酒來了,我…”
他扭頭看了看正忙着低頭擦□□處濺上紅酒的白慶雲,一把把他拉了過來,大喊着說:“我們就管你叫爺爺!”
“啊?!”白慶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戚安和又接着大聲說到:“如果沒有,你就得跪下管我們倆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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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番話其實說到有些投機取巧,可是斯特曼卻絲毫也不在意,聞言只是冷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既然戚安和已經把話撂在這了,白慶雲自然也不能再駁他的面子,反正在他們二人心中已經斷定了斯特曼是個虛張聲勢的大騙子,也沒什麽可怕的,現在倒是要看看這件事情他到底要怎麽收場!
兩人平時常在這裏厮混,早就跟大堂經理熟的不得了了,有時候喝醉了索性就睡在這裏,所以有換洗的衣物在這裏,剛剛兩人被紅酒濺了一身時,大堂經理便已經派人去取了。
這會兒見他們的事情定了,趕緊讓服務員帶着兩人去換衣服,戚安和臨走前,還特意大聲吩咐留在宴會廳裏服務員看住斯特曼,別讓他跑了!這才和白慶雲罵罵咧咧的一起換衣服去了。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現在也只剩下等待了,大堂經理見這沒他什麽事了,吩咐服務員把地上的碎酒杯收拾好後,便離開了,至于有沒有讓人時刻關注着這邊的進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對于同學聚會最後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十分內疚的齊樂然,連忙出聲打圓場,招呼着同學們重新入席,又吩咐服務員把已經涼了的菜趕緊拿下去熱一熱,弄到最後,他這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同學聚會上的人倒俨然成了同學聚會的組織者了!
對事情結局滿心好奇的同學們雖然重新落了座,可是哪裏還有心思再去吃東西,俱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即興奮又擔憂。
興奮的是誰也沒成想同學聚會竟然還有這樣的熱鬧可看,畢竟圍觀八卦是國人最喜聞樂見的事情。
擔憂的則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會兒該怎麽收場,在聽了會所大堂經理剛才的那番話後,他們怎麽想也不相信斯特曼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弄來一箱頂級的拉菲。
時間在等待中過得尤其的慢,大廳裏所有人的情緒都越來越來急躁,時不時的就會探頭向大廳門口看看,雖然明知道大概是不可能有東西來的,可是卻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焦急的心情,總要做些什麽才能緩解一下不适的情緒。
當然大廳裏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已經換完衣服回來,一臉得意洋洋,陪着同樣喜笑顏開的白慶雲四處敬酒,好似花蝴蝶般大呼小叫穿梭在席間的戚安和就十分的惬意,而且随着時間的流逝,兩人則是越發的開心,在經過斯特曼身邊時更是會時不時的酸上幾句難聽的話,好似就等着斯特曼裝不下去了來給他們二人當孫子。
神色冰冷的斯特曼則是有如看戲般噙着一絲冷笑,看着那兩個人在席間竄來穿去,絲毫也不理睬坐在他旁邊幾次都想要跟他說話的齊樂然。
斯特曼越來越反常的樣子,讓齊樂然的心裏七上八下,漸漸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現在這樣好像不是因為工作上的原因,倒好似是跟自己有關系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宴會廳裏的人也終于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有人已經開始不耐煩的高聲說:“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傻等下去!
“就是,””也有人已經站起身來,想要離開,“要我說,咱們也是無聊,好好的同學聚會變成這樣,真是晦氣!”
聽到他的話,大家才突然想起來,他們可是來參加同學聚會,最後到底是怎麽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了?!
“走,走,咱們再找個地方好好聚聚,”才回過味來的人們紛紛呼朋喚友,跟幾個自己要好的同學相約着要去第二輪。
直到此時,宴會廳裏大多數人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斯特曼是個虛張聲勢的大騙子,對他們打賭的事情早就沒了看熱鬧的心。
“哎,哎,別急着走啊!”
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篤定斯特曼根本就弄不來紅酒,重新恢複了最初那副趾高氣昂模樣的白慶雲,連忙出聲阻攔那些想要離開的同學們,等會他還要當着同學們的面好好羞辱羞辱那個裝腔作勢的外國佬,找回面子呢,怎麽能讓大家都走了,那他等會得意給誰看啊!
眼見着大家沒有被他的話留下,白慶雲眼珠一轉,接着高聲喊到:“大家不要急走,等會第二輪,皇家KTV,我請!”
聽到他這樣說,想要離開的人群才漸漸平息下來,除了幾個執意要走的人外,大部分都留了下來,反正時間還早,既然等會第二輪有人請客,那就再等一會兒呗。
執意要走的幾人剛剛走出宴會廳,就看到迎面走來一個身着藏青色西服,淺棕色頭發,高鼻深眼的外國男人手裏拖着個金屬拉杆車,上面赫然放着一只全是外國字,十分精致的小紅酒箱子,在他的身後竟然還跟着兩個身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子,三人一副走路帶風的樣子,倒頗有幾分是在拍電影的不真實感。
幾人俱是面面相觑,片刻後才猛的反應過來,都面帶興奮之色,一起轉身跟在那三人身後,快步向宴會廳裏走去。
那名身着西裝的外國男人在走進宴會廳後,視線在廳裏衆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才快步走到斯特曼面前,微微躬身,用标準的英語低聲說到:“斯特曼先生,您要的紅酒到了!”
“打開吧!”斯特曼微微點了頭,吩咐到。
西服外國男沒有絲毫的遲疑,回身對身後的兩名保安模樣的高大男人打了個手勢,兩人便走上前來,一人将斯特曼身邊的桌上清理出位置,另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将箱裏的六瓶紅酒一一擺到桌上,然後竟然從兜裏掏出開瓶器,開始開這些紅酒!
整個宴會廳裏一片靜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三人的動作,俱是在心裏暗暗驚嘆,這怎麽可能!
看到桌上紅酒瓶上熟悉的标志,剛才還洋洋得意的戚安和和白慶雲兩人的臉色驟變。
不可能!兩人對視了一眼,俱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俱之色,要知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就太可怕了!
當然,一箱紅酒,就算是一箱将近一百萬的紅酒,也不能說是可怕,可怕的是蘊藏在這件事情後面斯特曼這個外國人所蘊含的資本和人脈,別人不明白,家裏好歹也是做生意的白慶雲和戚安和兩人心中卻是明明白白的,如果他們得罪了這樣一個人,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宴會廳裏也有少數幾人家裏是做生意的,他們雖然不像白慶雲那樣張揚,可是見識卻也是不少的,這會兒見斯特曼真的把紅酒弄來了,也不禁微微變了臉色,只有那些家裏都是普通上班族的同學們還不明白這裏面的關竅,不知道他二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難不成那個斯特曼還能真讓他們二人管他叫爺爺不成!
确實,普通人只是知道在外國律師是高薪職業,很有社會地位,可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在國外,那些頂級律師真正的能量,他們可不僅僅是像人們想象中的律師,只負責打官司而已。
在各大集團的并購案中,他們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有的時候甚至能夠左右整個集團的生死;在他們做法律顧問的集團中,他們甚至可以發動董事進行集團總裁的合法性審查,提議罷免總裁;在為各大集團服務時,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集團的形勢,在股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錢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
只要他們想處心積慮的對付一個集團,甚至是一個跨國集團,那麽其實也只是個時間問題,所以越是頂級階層的人,就越是不願意得罪他們,甚至還要積極的拉攏他們。
當然,能到達這個階層的律師只是金字塔上那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斯特曼顯然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他的黨派才會五次三番的鼓動他去參加總統競選,只要他參加了競選,就會有很大的贏面,然而與之相對應的是,這樣的人也同樣面對着巨大的風險,畢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風頭太過勢必會招來敵人的全力打擊,這也是之前斯特曼不願意參加總統競選,打破自己平靜生活的原因。
可是就算白慶雲和戚安和不知道斯特曼到底有着怎樣的實力和手段,可是這一整箱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紅酒,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便生生的擺在了他們面前,也由不得他們不害怕,他們家裏那麽些産業可經不起這樣人的折騰!
兩人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想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同時大喊出聲:“等等!你這箱紅酒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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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曼嘴角噙着一絲輕蔑的冷笑, 一副看跳梁小醜的模樣, 理也不理胡攪蠻纏的白慶雲二人。
倒是那個拿着紅酒進來的西裝外國男看着二人,用中文不卑不亢的朗聲說到:“二位不相信盡可以找人來驗!”
說完後,還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邊正在開酒的身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也同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後退兩步垂手站在一旁。
此時的白慶雲和戚安和兩人就算心裏已經隐隐有了這箱紅酒不可能是假的了想法,可是形勢所逼, 仍然抱着那麽點萬一的僥幸心裏, 正好看到得到服務員通知剛剛走進宴會廳的大堂經理,忙大呼小叫着高聲喊到:“吳經理, 你快過來看看, 看看這箱紅酒是不是假的!”
一直關注着紫薇廳這邊事情進展的大堂經理, 在得到服務員通知後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畢竟如果斯特曼真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紅酒弄來,其實也相當于狠狠打了他的和雲享會所的臉,事情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
就是不用白慶雲和戚安和他二人喊,大堂經理也十分想看看這箱紅酒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不是用低級的拉菲以次充好, 用來欺騙衆人。
正好他二人這時喊他去驗酒,大堂經理便也就順勢走了過去。
在擺在桌上那六瓶紅酒映入眼簾的時候,大堂經理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雲享會所的大堂經理, 品酒驗酒可以說是他的拿手本領,就算他沒有喝過頂級的拉菲, 可也是見識過的,知道如何去分辨。
心下已經隐隐有了答案的大堂經理來到桌邊,小心翼翼的舉起酒瓶仔細看了看,放下後,又讓服務員重新拿來幾個新的高酒杯,把剛才身着保安制服的男子已經打開的一瓶紅酒拿起,倒了一杯,放在鼻下輕晃着深深嗅了嗅,然後又把酒杯舉起對着大廳中央華麗的吊頂燈眯着眼睛端詳了半響,才暗暗嘆了口氣,轉身把酒杯重新放回到桌上,用低沉的有些暗啞的聲音沉聲說到:“酒沒問題,确實是頂級的拉菲。”
“什麽!”随着他的話音剛落,宴會廳裏瞬間響起一片不敢置信的嗡嗡之聲,可是最先提出異議的白慶雲和戚安和兩人卻有如兩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色慘白的呆立在那裏。
斯特曼擡手對站在他身邊的西裝外國男示意,西裝外國男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上前幾步從剛才大堂經理吩咐服務員新拿來的高腳杯中拿過一只,倒上紅酒,遞到了斯特曼的手中。
斯特曼接過西裝外國男遞來的紅酒,舉在面前,動作優雅的随意晃了晃,然後微微舉起,向呆立在不遠處的白慶雲和戚安和兩人虛點了下酒杯,意思自然很明顯,現在酒已經來了,你們呢?
知道自己無意間惹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的二人此時已經面如死灰,正是因為見識的多,才越發知道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的道理,腦海裏無數嚴重的後果飄來蕩去,早已被吓得六神無主。
此時見斯特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戚安和的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反正這個外國佬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不過是替白慶雲出頭,有什麽左右不過算在白慶雲的頭上,自己又何必跟他趟這趟渾水!
戚安和越想越覺得有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宴會廳出口的方向慢慢挪去,誰知還沒等他挪動幾步,身體便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那兩名身穿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其中之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他的身邊,擋住了他的去路,而坐在不遠處的斯特曼則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大堂經理礙于自己的職責有心開口相勸,又有些沒臉,畢竟剛才他可是站在老客戶白慶雲和戚安和這邊,沒有及時阻止事态的發展,而且這麽個厲害的人物自己又着實是惹不起,現在開口沒準會把矛頭引向自己,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的大堂經理,只能低着頭悄悄退到一旁,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邊戚安和左右環顧了一圈,知道是沒有人會出來給他打圓場了,心想剛才自己一定是把這個有錢有勢的外國佬得罪的狠了,如今不低個頭,今天的事情恐怕是無法善了的,他這種早早就上社會上混的人,脾氣暴躁是真的,能屈能伸、沒臉沒皮也不是蓋的,再加上反正這整個宴會廳裏除了白慶雲和會所的工作人員外也沒人認識他。
“啪!”的一聲,戚安和突然擡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點頭哈腰的滿臉堆笑着說:“我是您孫子,您老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小輩一般計較,呵呵…”
他說完後,也不敢擡頭去看廳裏其他人的反應,低着頭貓着腰繞過擋在他身前的高大男人,形容狼狽的向宴會廳外快速跑去。
這回男人沒有再攔他,因為斯特曼眼含輕蔑笑意的目光已經轉到了還在一旁發抖的白慶雲身上。
廳裏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學們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驚訝的看着剛剛跑出宴會廳的戚安和,不明白剛才還十分嚣張的男人怎麽突然間仿佛變了個人般,連臉皮都不要了,竟然真的說出了“我是你孫子”這樣羞恥的話來,就算那箱紅酒再貴,也不過就是一箱紅酒而已,至于這樣麽!
剛才斯特曼逼戚安和管他叫爺爺的場面太過驚人,此時大家見斯特曼的注意力又轉到白慶雲的身上,都不禁在心中暗暗不忿,就算剛才是白慶雲不對,可是大家畢竟都是同學,難道還真的要讓白慶雲當着大夥的面管你叫爺爺,你才肯善罷甘休麽!這也太欺負人了!
此時的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如果最後是斯特曼弄不來紅酒,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好心的替斯特曼不忿和打抱不平,覺得是白慶雲他們太欺負人了!
齊樂然看着同學們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不忿之色和欲言又止的模樣,也覺得斯特曼不該在同學們的面前逼迫太過,他倒不是替白慶雲抱屈,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做不太好罷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他要是開口阻攔,又難免會讓斯特曼下不來臺,左右為難的齊樂然眼露為難之色看向斯特曼,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沒能把“算了吧!”這幾個字說出口。
然而斯特曼那是什麽人,他從事的律師職業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早就對人心把握的一清二楚,就算心裏再怎麽生氣,他也不會當着齊樂然同學的面把白慶雲逼到絕路,反而讓人們對他起了同情之心,到最後倒好似自己二人才是今天一切禍事的發起者。
現在這種無聲的對峙,不過是摧毀白慶雲心裏防線的第一步罷了。
斯特曼舉起手中的紅酒,神色悠哉的慢慢抿了一口,随手将酒杯放在身邊的桌子上,站起身來,面向神色不忿,同仇敵忾的衆人,微微一笑,在這一笑間他又轉變回最初陪齊樂然走進這個宴會廳時的那個優雅從容的英俊紳士。
“今天的事情雖非我所願,可是變成現在這樣,卻多多少少都有我的原因,為了表達我最誠懇的歉意,這箱紅酒…”他擡手指了指桌上的紅酒,接着說到:“就算是給大家的賠禮,未能盡興之處,還望大家海涵,如果大家還有興致,我來安排,定讓大家盡興而歸。”
斯特曼說完後走到有些呆愣的齊樂然身邊,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黑色描金的卡片,扔在他的懷裏,又轉頭對剛才送酒來的那個西裝外國男低聲用英語吩咐了一句,“幫我照顧好他!”然後便擡腿向宴會廳外走去。
手忙腳亂的接住斯特曼扔過來黑卡的齊樂然,突地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寒意,從來也沒有被斯特曼如此對待過的齊樂然,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可是心中已經十分的肯定,斯特曼在生自己的氣!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他的齊樂然下意識上前幾步,追上已經走出去的斯特曼,将他攔住,低聲納悶的問:“你這是怎麽了?”
被齊樂然攔住的斯特曼扭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後才淡淡的回了句:“你不知道麽!”
說完後便再也不理齊樂然,快步向宴會廳外走去。
齊樂然被他問的一愣,仔細想了想,自己今天晚上除了被白慶雲當衆奚落和差點被卓擎宇勒死這些倒黴事情外,什麽也沒幹呀,他到底在生什麽氣啊!
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斯特曼究竟是因為什麽生氣的齊樂然,原本還想要追上去問個究竟,卻被興致勃勃的同學們拉住,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艱巨的任務呢,一時半會兒倒是走不開了。
這邊宴會廳裏氣氛熱烈,七嘴八舌的讨論着等會兒要去哪繼續嗨皮的,嚷嚷着先品酒,別浪費了的,哪還有人去注意呆立在一旁的白慶雲。
斯特曼單手插兜,十分潇灑的向宴會廳門口走去,在路過終于明白斯特曼已經放過了自己而面有慶幸之色的白慶雲身邊時,看着他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慢慢伏下身子,貼在他的耳邊有如一個惡魔般低聲說到:“記住,你,和你們家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說完後,斯特曼就若無其事的站直身體,繼續向宴會廳外走去,只留下被他吓得瑟瑟發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懊悔不已的白慶雲。
對一個最大的折磨就是心理上煎熬,斯特曼一點也不着急真的去做些什麽,讓他時時刻刻活在恐懼中,才是最大的痛苦。
而此時心中與白慶雲一樣煎熬的齊樂然,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晚上回去面對打翻了醋壇子的斯特曼會有怎樣即甜蜜又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