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戲精在人間
草木蓁蓁,鮮紅的落日漸漸隐沒在山林間。
面容清秀的姑娘,鼻翼上依稀有些斑點,她的容貌不引人注目,但笑起來時,卻頗有些感染力。
“我真的不能易容成別人嗎?”青蛇面如死灰地蜷縮在少女的衣袖中,而她的蛇尾上挂着只迷你版的白貓,白貓抱着她的蛇尾呼呼大睡,期間還砸吧着嘴,夢呓道:“金鑲玉、金元寶,統統到我碗裏來……”
阮疏好笑地看了眼滿臉嫌棄的牡丹,道:“你化為人形,根本走不了多長的路,金門離琅琊秘境并不遠,徒步完全足夠,且我獨自前行,并不引人注目。”
阮疏望了眼天邊的雲卷雲舒,繼續往前走去。
他們從金門離開已有六日,考慮到謝懷瑜已然熟悉她的樣貌,所以為了在不完全得罪謝懷瑜的情況下,扒他馬甲,換一張臉和身份,很有必要。
就在六日前,他們逃脫金門的時候,睽違已久的扒馬甲系統,再次上線了。
【新手禮包已使用完畢,往後需您自行探索扒馬甲的奧義。】【檢測到您當下的情緒波動較大,系統将為您量身定做往後的任務。】【請宿主在十日內,當衆扒下謝懷瑜的馬甲,獎勵積分500。】阮疏想起系統的一番話,摩拳擦掌。
洗筋伐髓後,她的體內就彙聚出了個細小的漩渦,這漩渦不停地吸納着周遭的靈氣,改善阮疏的體質,等她從金門出來,那靈氣就徹底将她拉入了修真界的大門。
連帶着讓她也有了些許自保的能力。
琅琊秘境在山林中心。
山林中樹木蓊郁,無數修士彙聚于此。
有的成群結隊,顯然是整個門派集體行動;有的獨身一人,估計是些想要分一杯羹的散修。
“這琅琊秘境真的會在今年開啓嗎?”眉目清秀的劍修抱着劍,和身旁的散修交談道。
散修撇了撇嘴:“那還有假?天一門不是放出話來,說近幾日必然會有身懷密鑰之人來打開大門嗎?”
阮疏支起耳朵,聽到這裏,靓女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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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門不就是謝懷瑜的老巢之一嗎?吸引這麽多人到這個秘境,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和《仙途》裏的劇情不一樣啊。
《仙途》裏,謝懷瑜在收服黃華後,途經金門,徑直前往琅琊秘境,并披上了天才修士李虛的皮,在秘境中英雄救美,不僅獲得了傳承,還令妙音宗的首席弟子一顆芳心落在了他的身上。
啧。
不爽。
“秘境需要我和牡丹的一滴血。”黃華的聲音在阮疏的識海中頓了一下,“雖然你是主人的前世,但在還沒獲得傳承和記憶之前,你終究和她有所不同。”
“如果,此番你未獲得傳承,那麽我們也将就此別過。”
阮疏抿了抿唇,修真界弱肉強食,如若她真的無法踏足,那麽別說扒馬甲,攢夠積分回家了,就連活下來都會成為奢望。
阮疏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知道了,開啓吧。”
她的話音剛落,黃華和牡丹就滴下一滴血在草地之中,随即巨大的法陣在衆人的腳下運轉。
罡風肆虐,強勁的威壓從天降下。
阮疏狼狽地滾到一旁,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而其餘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他們有着法術傍身,但卻因拼盡全力,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阮疏狠狠地睜開雙眼。
所謂男主都是最後出場的,憑借她的眼力,肯定能辨識出謝懷瑜。
果然如她所料,一道淩冽的劍氣橫空出世,法陣的威壓被打破,衆人身上驟然一輕,阮疏站了起來,她抹了把臉,朝着迸發出劍氣的方向看去。
男人的眉眼深邃,瞳孔中閃爍着細碎的光,好戰兩字幾乎是寫到了他的臉上。
而他旁邊,還跟着個披發的男子,此男子衣襟大敞,滿臉玩世不恭,搖着折扇,閑庭信步。
這太明顯了。
花花公子金亞文怎麽也跟了過來?
但有了他做标志,那旁邊這一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謝懷瑜的新馬甲。
先出手為強。
但顯然,有人比她更快。
“我為落霞宗弟子”劍修上下打量着兩人,一雙眼中飽含着算計,“你們是何人?”
劍修提到落霞宗的時候,雙眼亮晶晶地,阮疏不禁聯想到了她的高中的學習委員,當時那學習委員特別看不慣她,每次收她作業的時候,都是以優等生的角度對她進行蔑視。
那表情和這劍修如出一轍。
“無門無派。”
這一答案剛剛出現,劍修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阮疏站在旁側扶額。
完了,炮灰同行的盒飯味已經飄到她的面前了。
“這琅琊秘境,不如讓我門派弟子先入吧。”老人摸着長須,從服飾相似的劍修中走過,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人,笑眯了眼,口中的話卻摻雜了惡意,“相信道友有如此的修為,即使不搶占先機,也能有不錯的收獲。”
阮疏聞言,目露鄙夷。
這老人的修為不俗,剛剛卻沒有露面……現下讨論到門派,抑或是門派後的利益,才出來威脅散修。
還真是将炮灰的敬業态度揮灑的徹底啊。
“如果我說不呢?”男子抱着劍鞘,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銳意。
老人聞言眯起雙眼,語氣不善道:“那麽,就報上名來吧,讓你在今日能死個痛快!”
“李虛。”
男人的話音剛落,嬌軟的女聲就從空中響起,恰似黃莺婉轉的歌喉。
“道一真人,欺負築基期的後輩,怕是不妥吧?”
地下落下一片陰影,阮疏等人都順着陰影朝上看去,只見巨大的鵬鳥馱着五六位身着白衣的女修。
她們腰間配着玉笛,阮疏定睛一看,只見其中有位女子,清冷動人,眉心點着花钿,應該就是《仙途》中,被讀者稱為二老婆的女配,妙音宗首席弟子,沈歸音。
哦,阮疏露出了奇詭的笑容。
旁側的散修看了眼阮疏,原本因落霞宗和妙音宗兩派對峙而緊張的情緒蕩然無存。
因為他旁邊的這位道友,已經完全喪失了表情管理,露出了聽書的那種表情,他懷疑,如果不是由于這裏沒有瓜子,這位道友甚至會席地而坐,當場看戲。
阮疏眼裏,愛情的潮流已然在湧動。
但是,她想搞事。
愛情是需要波瀾的,就讓她來為兩人的愛情,添磚加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