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渣(五)

黃偉明的家髒得帝利亞斯不願意踏足進去,走到院子裏都是捏着鼻子才進來的,若是黃偉明的靈魂向魔化方向轉化後不出門反倒躲到家中房間裏,帝利亞斯還真得猶豫下吸收能量和維持好心情哪個比較重要……

拿走靈魂,剩下的皮囊引不起帝利亞斯任何的興趣,視線轉向屋中推着的人類青年,帝利亞斯『摸』着下巴面現玩味。最開始這個人類只是隐約給他一種食物的氣息,但并不強烈,總體上依然偏向原生态;但有趣的地方也在這兒,這個青年與人類幼崽相處的時間越長、其靈魂中的暗能量成分就越濃郁,仿佛那個人類幼崽是種奇妙的食物催化劑,讓普通的人類也能擁有吸收的價值。

十層魔界的魔王除了少數幾個活潑好動的其他都是死宅……帝利亞斯也是其中之一,換句話說,他即使是對他那個位面世界的人類了解程度也乏善可陳,僅限于其他魔族寫入文字的信息。所以吧……帝利亞斯并不很了解人類這種短壽種生物渺小的靈魂內隐藏着多麽複雜紛繁的欲|望,自然也就不會理解青年黑龍這種即使在人類群體內部也屬于極少數病态存在的『性』|癖。

“短短的時間內這個人類靈魂中的暗能量提升了數倍,看上去還有再度提升的可能?”隔着木門感受着裏間香甜的靈魂氣息,帝利亞斯對于人類靈魂的興趣提升了起來,“很有趣……這種強度的提升幾乎接近下級惡魔,嗯……又再度提升了?”

小黃妙在父親走出門的瞬間絕望地看了一眼那個本該保護自己的人的背影,她其實并不能準确說明白黑龍對她施加的那些行為是什麽,我國整體上缺失的『性』|教育環節讓許多人生理成年後依然懵懵懂懂,又何況是她這種父母失職的小孩。但即使只憑本能她也知道黑龍對她做的是非常糟糕的事,來自內心深處的惡心、恐懼、厭惡、『毛』骨悚然等自然反應讓她極度抗拒再度接受這種對待。

但她确實無力反抗,黑龍每次來時爸爸都能得到一筆錢,若她讓黑龍生氣,爸爸絕對會打得她遍體鱗傷。沒有哪個小孩不怕痛,她也怕。

但……黑龍的手指有意地按在她的衣領領口時她還是無法忍受地扭動身體避開了那支手,那種被觸碰的感覺太讓人惡心了,衣服下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層。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來哥哥給你看看,哥哥給你看看哪裏不舒服,不要動啊……”體型上有絕對優勢的成年男子哪裏是小孩掙紮幾下就能甩開的,黑龍的笑容膩得像被蟑螂爬過的死豬肉,一手抓住小黃妙的肩膀一手去撕小黃妙的衣領,他發現這小孩只是外面穿的校服髒,內裏那兒童才有的細膩肌膚依然白皙清透。

小黃妙恐懼地看着抓向她領口的手,青年的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讓她驚懼不已、噴到她臉上的熱氣讓她全身汗『毛』直豎——又要來了嗎?那種可怕的記憶又要再重複一次嗎?

——不要!

——不要!!

眼眶中大顆的淚珠滾落,在家務農、承擔整個家庭家務半年多的小黃妙伸出相比同齡人來說稍微有力一點兒的雙手猛然推向青年的胸口、在對方猝不及防下腳步趔趄的空隙穿過青年跑向虛掩的大門,口中絕望地喊出她唯一能求助、但在此刻無法給予她幫助的目标:“媽媽——”

求救聲戛然而止,只被推得微微晃了晃的青年雙手手臂繞過來抱住了小黃妙、對小孩來說無力反抗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哈……”青年亢奮得面部『毛』細血管充血發紅,小黃妙初次表『露』出來的反抗激發了他龌龊肮髒的原始欲|望,所謂的『性』本身就有種征服意味在,無法面對同齡成年女子的青年挑選小孩出手追求的就是與『性』相伴的絕對征服快|感,但對方總是溫順服從這種快感就比較有限,畢竟……對方激烈反抗後再輕輕松松地将其壓制,這樣的爽感是前者無法比拟的。

感受着懷中劇烈掙紮卻又無可奈何的幼小身軀,青年發現這樣地束縛對方居然比以往他拍視頻時更能給予他愉悅,前所未有的爽感幾乎突破他的理智,忍不住雙手更加用力、捂嘴的手捏住了小黃妙的鼻子,以前在小黃文裏面看到過的臺詞溜到嘴邊:“敢不聽話?小表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話出口、黑龍就感覺自己跟升天似的爽了一波,原來如此,掌握別人生殺大權、将別人完全壓制的快感居然是如此的銷魂,之前小心翼翼哄騙小孩的行為真是太蠢了,浪費了那麽多更爽一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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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看見虛掩着的門被推開了少許,黑龍捂着小黃妙口鼻的手僵了一瞬,黃偉明忽然倒回來了?那個廢物不至于蠢到在他享樂的時候來打攪他吧?

這個念頭還沒有在腦中過完,黑龍的大腦就停止了思考。

加之身上的壓力消失,小黃妙沒去看身後的青年如何倒地、發了瘋般尖叫着沖出家門,她的父親黃偉明呈大字狀倒在院子裏,小黃妙根本沒去看那個她叫了十一年爸爸的男人,一路哭叫着跑出院門、穿過似乎是恰好路過此處的兩個路人,跌跌撞撞地跑上村中大路。

“媽媽——媽媽——”

“怎麽了怎麽了?”隔壁家正做飯的主『婦』拿着菜勺跑出來,“黃妙?小黃妙?”

“怎麽搞的?!”聽到小孩哭叫聲的更多鄰居跑出門來,本就是吃午飯的時間,不少在小街做生意的或是做農戶的村人這會兒都在家中。

“黃妙怎麽了?”

“快拉到娃娃,好像着吓到了!”

“哎唷怎麽搞的哦!”

“別哭了黃妙,出啥事了?”

“莫哭了黃妙,幫你找媽媽、幫你找媽媽啊!”

有村人扶起跌倒的黃妙、有老人抱住如魔怔般哭叫着的小孩、有主『婦』趕緊圍上去安慰痛哭的孩子……

遲來一步的王林和謝三元站在黃偉明家院門不遠處,兩人整齊劃一地看一眼黃家院內趴着的黃偉明,再看一眼二十多米外圍着小黃妙的村民,最後齊齊把視線轉向只有他倆能看到的、正一臉滿足表情走出黃家院子的帝利亞斯。

心情很好的帝利亞斯像一只餍足的貓,甚至做出類似炫耀的舉止——将手中緩緩盤旋的黑『色』純能量展現給兩個奴隸,語氣愉悅地:“看,多麽完美的暗能量。人類醞發的暗能量居然也能接近到下級惡魔的程度,這真讓我意外。”

“……”王林咽了口唾沫,其實他壓根看不見帝利亞斯手裏有什麽……當然這時候要說這種話就太不識趣了,瞄一眼院子裏躺平的黃偉明,雖然猜到了結果但王林還是不太敢相信現實,壓低了聲音道,“大、大哥,你是把黃妙她爹給弄死了?”

“唔?”帝利亞斯揚眉,“你質疑我的做法?”

“不敢、不敢。”王林忙賠笑,“就是你跟着黃妙來她家……只殺了她爹?”

帝利亞斯嫌棄地:“那個人類可沒有這麽完美品質的靈魂。”

王林連忙兩步走到黃家院子正門口,伸長脖子朝半開的房門內看了一眼——屋內沒什麽家具,站在院子外面也能看見裏面有個人趴在地上。

“這是那個‘黑龍’吧?”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王林頓時表情複雜……說到底他還是普通人的心态,黑龍也罷,黃偉明也罷,這兩人渣确實是觸碰到法律的底線但其實罪不至死,雖然體驗過小黃妙的恐懼之源後從感情方面來說他是巴不得這兩王八蛋趕緊死了清淨,可說到底,這畢竟是人命!

不敢透『露』出情緒招致帝利亞斯不滿,王林使勁兒把不适憋住、退開朝謝三元輕聲道:“屋裏面還有個,應該就是那個‘黑龍’了。這小子壞得腳底流膿,和黃偉明相比也就他能符合什麽完美的暗能量了。”

“死這麽快真是便宜了他。”謝三元咬牙切齒。

“也便宜不了,好說也是人命案,警察一調查,那小子幹了什麽好事是藏不住的。”王林道。

“那我現在報警?”謝三元下意識想掏手機。

“別別別……擺脫幹系都來不及呢哪有自己撞上去的。”王林連忙把她勸住,“‘黑龍’那小子來這村子裏是沖着黃妙來的,丫是外地人靠的是黃偉明給他當皮條客,還有另一個藏暗裏對小孩出手的家夥我們沒逮着呢,有力氣沖那使去。”

說服謝三元,王林又去哄帝利亞斯:“大哥,到午飯時間了,先回去吃點東西再說?”

刑警隊偵查員陳友孝正在新生活小區周邊勘察,王祎哲案到現在其死因依然是團『迷』霧,雖然現有的證據都能說明王祎哲案并非死于他殺、也沒有任何證據支持他殺的說法,但才十七歲的、沒有腦部疾病史、沒有家族遺傳病史也沒有任何隐疾的健壯男子忽然就這麽死了,即使他在死前有很明顯的預謀殺人行為,警方也不能因此就放棄對他死亡真相的調查。

“當天夜裏,死者停車在這個部位。”陳友孝蹲在一片收割幹淨的玉米地中、面對着新生活小區的方向,“剛進秋收,有些人家的玉米地收了、有些沒收,死者本身不是新生活小區的居民,卻能熟悉地直接從主幹道穿小路、避開未收割的田地把車開到這,說明事前是調查好路線的。車停在這裏後死者也沒有直接走通往小區的水泥路,而是從水泥路右側繞過去,避開了小區正門口的監控從小區側面進入……”

警員小張在一旁接道:“死者王某進入小區的路線和時間是他人無法預先得知的,除非王某自己洩『露』,但王某連自己的生母、朋友都保密了殺人預謀,本人洩『露』之說不成立,這樣的話就沒有‘兇手有預謀埋伏王某’的說法。陳哥你同樣的話都說了多少遍了,我都快背熟了。”

陳友孝眼一瞪:“啰嗦什麽呢,顯擺你記『性』好?”

小張賠笑:“不是陳哥……我就想說,我們是查來查去的也沒個頭啊,王某就是半夜行兇暴斃死半道上了,你說這、咱們還能查老天爺去?”

“瞎說什麽,哪來的老天爺,有老天爺還要我們人民警察幹什麽!”陳友孝呵斥道。

小張脖子一縮,等陳友孝噴完了又嘀咕:“就算沒有老天爺,姓王的也是給閻王爺收了……”

“還說!”陳友孝氣笑不得,“我也巴不得閻王爺把所有王八羔子都給收了,問題是要有啊!”

“陳哥!陳哥!”另一警員小吳從另一勘察處跑過來,“指揮中心來通知,旁邊安西村出案子了!”

很快陳友孝就帶着人趕到了安西村村民黃偉明家,因案發在村民較多的大中午,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現場前現場就已經被破壞得夠嗆,院子裏裏外外站滿的村民就差沒把地皮給犁一遍。

“怎麽『亂』成這樣?”擠過圍觀的村民包圍圈進入現場,陳友孝看着一地的大腳印子虛脫感先上來了。

“沒辦法,村民報警的時候這一片幾乎都給破壞完了,好在村民一上來就發現院子裏的死者,沒敢進屋,裏面沒給破壞。”派出所的民警擦着汗過來跟陳友孝握了下手,“我們的民警都沒進屋,就等你們來了。”

技術室的人立即對兩名死者和屋內沒被破壞的現場進行勘察,很快就給出了讓陳友孝蛋疼欲裂的信息:“又是都沒外傷、看不出死因?”

“這個還得回隊裏詳細檢查過了才好說。”技術室的法醫很謹慎,“不過……老陳,可能不怎麽樂觀。”

“……”陳友孝都幹了多少年偵查員了,向來不信神佛靈異,但這會兒他居然隐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嗯……別說這次的兩名死者又是什麽罪大惡極之徒……之類的吧……”

“陳哥。”恰在此時,警員小張神情莫名詭異地從屋內出來,戴着手套的手裏捏了部手機,“你來看看這個。”

黑龍新買的這部手機只用了一個多月,但儲蓄卡裏的東西還真不少,只看了少許內容陳友孝這個老偵查員就忍不住爆了出口:“我艹他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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