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魔王大人的盛宴(二)
黃浩死得比黃振華還早一些。
這家夥躺在二樓的卧室,得到老爹的許諾後興奮萬分……他們家這些年來規矩小了很多,但還是遵循着鄉間的慣例男主人主外、家中大事小情全是他老爹說了算,別說他媽在他爹面前直不起腰,他這個被老爹重視寵愛到了骨子裏的長子其實也沒有多少說話的資格。
之前他媽帶着人去找黃婷,就是因為老爹态度暧昧的關系才沒法子強行把黃婷抓回來,若是老爹肯開口,黃婷算是個什麽東西、想躲在外面就能躲在外面?
心情愉悅下黃浩身體的不适都緩解了少許,被黃婷請人下咒這種借口原本只是他随便編造的,但既然他爹信了這個,黃浩也開始覺得這個猜測是正确的了,将自身遭遇的詭異噩夢轉移到對黃婷的憤恨上是很有效的排解情緒的方式,黃浩開始期待将黃婷抓回來後要怎麽對付這個小表子——他從來沒有覺得他對待親妹妹的方式有什麽不對,這種對待女『性』血親的方式是他從黃振華對張愛芬上完美地繼承過來的,黃振華稍有不順可以拿張愛芬出氣,那麽他拿黃婷洩憤也是合理合法,理所當然。
被老爹的言傳身教“教養”得很好的黃浩正興致勃勃地考慮着是要讓黃婷嫁個老鳏夫還是丢給自己的小弟以便日後磋磨,一根由不可知物質組成的、人眼無法看見的綠玉藤蔓順着窗口爬進房間,延伸到黃浩床上,順着床單上爬、如蛇身般裹上黃浩——
“咦?”腰間的異樣讓黃浩察覺不對,拉開被子看了下,雙眼猛然睜大,他看不見綠玉藤蔓,但他能看見穿着睡衣的腰部被某種無形的物體勒出了纏繞形狀!
黃浩吓得魂飛魄散,張口欲呼,但并不能成功發出聲音——他并不是什麽天生的反|社|會邪惡人格,但扭曲的成長環境和放縱的生活習慣下他每多活一天、靈魂中的暗能量就增多一分;普通人做了錯事後會因良心的愧疚而暗自忏悔、在不産生惡意的情況下會潛意識中會将自己的靈魂轉向無害的原生态,黃浩則不然,他的人生經驗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良知、懊悔、愧疚,于魔王大人而言,他就像是不需處理的天然能量來源,省略了處理步驟——勒到黃浩身上的綠玉藤蔓直接通過接觸面吸取靈魂能量,黃浩只覺仿佛有看見不見的力量将他的頭、手、軀幹、四肢用力向腰間搓『揉』、似乎要将他『揉』捏成球,渾身上下的痛覺神經無一不在哀嚎,巨大的靈魂撕裂的痛感讓他瞬間失去掙紮之力,雙眼如死魚般鼓出、面部和整個身體皆因疼痛而詭異地扭曲,嘴巴張得極大、長長地吐出舌頭……
綠玉藤蔓收割這種可直接吸收靈魂的過程是極快的,不過七、八秒的時間黃浩的靈魂就整體從肉|體上分離、被吸入綠玉藤蔓蔓身;盡了全功的藤蔓抽離被黃浩的被卧,無聲游移,眨眼間消失在房間內,只留下床上那個形容恐怖、面部猙獰的空空軀殼。
黃振英是黃振華的二哥,黃浩要叫他一聲二伯。
黃家村遷入舊鎮後老一輩族老的發言權被大大降低,當時為青壯一代領頭羊的黃振英與他的弟弟黃振華迅速崛起、成了黃姓人中的說一不二的當家,那時的黃振英還很為之竊喜,覺得族裏的規矩就應該随着新時代的來臨作出變動、土裏埋半截的老頭子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但随居住舊鎮的時日愈長,他的弟弟黃振華靠着能賺錢能來事,十幾年前就超過了他這個兄長成了同姓人裏面的真正當家人,這又讓黃振英不滿起來,他開始認為遷居舊鎮是個錯誤的決定,如果還留在村子裏、還是按照老規矩論資排輩的話,作為弟弟的黃振華怎麽也不能超過他去。
每每想到這些,黃振英就忍不住憤恨弟弟的妻子張愛芬,若非因為這個弟媳『婦』惹來警察追查到村子裏,那麽當時村中的族人根本不必為了這件事舍棄了幾個族人去吃槍子,還被迫抛棄了“祖業”遷居到束手束腳的鎮裏來。
上了年紀的人都有這種美化過去經歷的通病,黃振英比誰都懷念『操』持“祖業”的過去,那個時候賺錢又容易、又總有“新貨”調劑下無聊的生活,哪兒像現在這樣,只能靠着弟弟的“施舍”分點湯湯水水緊巴巴的過日子?
“爸,幺叔剛才打電話來說喊給他家把小黃婷抓回來。”不成器的兒子在外屋喊了一聲,黃振英沒好氣地吼道:“喊你做事你就做,和我講什麽?”
兒子黃勇不吱聲了,黃振英知道這臭小子心裏埋怨他這個老子沒出息又見不得他捧黃振華臭腳,卻也懶得說什麽。他這兒子好歹也擠進公門披了張皮,和黃振華家那個更不成器的黃浩處一塊的時候還不是混得和個跟班馬仔一樣,想當年,黃振華睡女人還是他教的呢!
背對着門抽旱煙的黃振英沒有看到客廳裏的兒子詭異地呆立原地,已經有些的耳背的他也根本聽不到兒子突兀倒地、面目猙獰猛烈抽搐、衣物摩擦地板發出的輕微聲響……
十數秒後,與黃振英僅一牆之隔的兒子黃勇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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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勇比黃浩大倆歲,但并沒有享受到黃浩喊過一聲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黃勇的爹和黃浩的爹身份能耐差距太大,黃浩肯把他當發小、肯帶着他玩兒,已經算是黃浩講情義了。
按理說作為黃姓人的二代中唯一一個混進公門、披了身國家制服皮的黃勇,應有踏踏實實做出一份成績擺脫這個穢物家庭的機會,奈何……黃勇不但沒有身為公職人員的自覺,反倒利用職務之便、為了讨好黃振華父子多次作出違背道德法律底線、損害他人利益的惡事,黃浩強|『奸』未成年少女時他自告奮勇出頭望風,事後又替黃浩恐吓受害者家屬『逼』迫其放棄訴訟,黃振華的運輸車隊與他人惡『性』競争造成事故,又是黃勇在其中奔走平事,其罪惡雖遠遠不及黃振華父子及自己父親黃振英,但也被劃在了魔王大人的食譜列表內。
黃振英常年抽旱煙破壞了嗅覺,淡淡的花粉香氣将他包裹時他只是打了個噴嚏,沒有發現異樣,随即,他眼前重現自己年輕時候經歷過的一樁“美事”——這是黃振英年滿十六歲後第一次參與黃姓人家的“祖業”,他和村中族人打扮成招工的人進入城市,那個時代人力市場混『亂』、大批務工人員如無頭蒼蠅般在城市中『迷』茫『亂』竄;他們很輕松就騙來了大群男男女女,将這些人裝上租來的中巴車運走,男的賣去黑煤窯、黑磚廠,女的賣往深山……
黃振英蒼老的面孔上浮現得意又懷念的笑容,他在這次行動中“破瓜”了個非常美貌的城市少女,時隔多年,他依然記得那個城市少女有別于鄉村女子的細膩肌膚。
這種得意只維持了極短的時間,很快,超過人體承受極限的痛苦就讓黃振英張大了嘴巴、像渴死的魚那樣急切狼狽地抽着氣,但這并不能緩解他身上的痛苦,劇痛之下黃振英老化的心髒血管出現破裂、血『液』循環不足、出現休克症狀……然而這些都不能阻礙死神對這個老邁的罪惡靈魂停止收割,“痛死”邊緣的黃振英,其靈魂先一步從軀體中被強行剝離、被一朵看不見的白『色』花朵一口吞下。
四十二根綠玉藤蔓,四十二個罪惡靈魂的哀嚎,四十二個暗能量靈魂的收獲……
興安路正中,穩坐釣|魚臺的帝利亞斯點收着綠玉藤蔓陸續送回來的靈魂,心情一片大好。人類靈魂中的暗能量純度不輸給大惡魔,所差只在量上,以數量填補量的缺口,這次的狩獵等同于捕獲了一只大惡魔進行吞噬——在這個無魔世界,這樣的好機會即使是帝利亞斯也沒什麽好挑剔的。
不到十分鐘,四十二根綠玉藤蔓先後收回,自建樓中也響起了發現家人異常的人們驚恐的尖叫聲。王林有點方了,緊張地看向帝利亞斯,若果這家夥吃飽喝足拍拍屁股開個“門”就走、把他丢這他就得坐蠟。
大約是感受到了人類奴隸的惶恐,魔王大人轉臉過來朝王林邪魅一笑,纖長的手指輕旋、指尖凝出一粒黑『色』種子,輕輕抛向王林:“這是獎勵……亞空間結界不是什麽高明的伎倆,限你在三分鐘內學會。”
王林下意識伸手去接,但這粒黑『色』種子卻沒有被他接到,而是滲入他的皮膚、融到了他的身體裏面,這可把王林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沒有餘力去驚乍了,随着這粒黑『色』種子的融入、他腦子裏面忽然多了些東西……
人類從農業時代進入工業時代、進入信息時代,百餘年的時間裏全球各地能接觸到計算機的小孩都學會了怎麽按鍵盤打字,但要讓百年前的人直接來敲鍵盤,那時的人就很難明白這個帶了許多按鍵的長方體要怎麽代替紙筆;無魔世界的人對魔法的觀感也是如此,再簡單的魔法伎倆、再淺顯易懂的魔法構成圖,對地球位面的人類來說都跟天書沒區別,這是兩個世界的常識認知差距所在。
而現在……沒有耐心指導魔法入門的帝利亞斯直接丢給王林的黑『色』種子就像是一份“亞空間結界”這個魔法伎倆的傻瓜式說明書,壓根不糾結什麽原理、常識,直接将用法簡單粗暴地塞進了王林的腦子裏面。
現代地球人能使用原理複雜的各類機械、電子産品,能讀通複雜的歷史、能學習大量經過總結歸納的知識體系,智商并不比魔法位面的智慧生物低,被強行“灌頂”的王林一分鐘不到就理解了“亞空間結界”的使用方式——這玩意兒說穿了就是利用自身的魔法能量在體表之外生成一個不反『射』任何光線的能量罩,因其原理是從自然光線上入手的,使用得當的話只要不被他人緊緊注視、消失在大街上也不會被周邊的人察覺。
一般的地球人就算理解怎麽使用亞空間結界也沒法施展,因為地球位面是沒有魔法能量這個東西的,地球人的能量體系裏面也完全沒有吸納別的能量再将其轉化為魔法能量的知識;好在王林是獲得了帝利亞斯的靈魂契約的,契約本身就是一種魔法造物,其運轉依賴的是帝利亞斯在契約中注入的魔法能量,靈魂契約在王林體內運轉、加強提升王林的肉|體承受力同時,也将魔法的法則寫入他的身體內;他日常行為中進行的吸收能源活動,如睡眠、運動、吸納新的知識、精神力提升、進食等等,也為這個運轉中的靈魂契約補充着能量。
感悟着腦中的信息,王林下意識地進行了施展亞空間結界的動作——帝利亞斯可以做到任意魔法瞬發,他則需要以手勢劃出魔法符文後進行驅動,通俗點說……類似于游戲中讀條:只見他像是手抽筋似地以手指劃出一列繁複的符文字形,身體內部便有某種能量被其調動、浮出體表并在他的眼中具象化成類似于雞蛋殼的橢圓形,這個橢圓形不反『射』任何光線、呈全透明狀,将他全身籠罩進去……
“以學習能力來說,這個位面的人類倒是堪稱優秀。”帝利亞斯滿意地微微點頭,擡手輕揮、拉出一道空間之門,丁點兒不拖泥帶水地鑽入其中,傳送回謝三元所在的g省。
“……卧槽!”王林還想發表下學到魔法的激動感言呢,人家壓根懶得理睬他直接溜了……他這一激動忘記了維持能量穩定,“雞蛋殼”的表層立即出現波動,吓得他趕緊靜心定氣,“這玩意兒好像很容易崩塌,不小心點會玩脫!”
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把腦中的亞空間結界相關信息讀取了又讀取、像學生時代背書那樣加強印象刻在腦子裏,确定“雞蛋殼”穩固非常了,王林才松了口氣……他頭頂上就有個監控探頭,要是暴『露』了身形被拍進去他就玩兒完了。
保障了自己的安全『性』,王林心裏頭的“躁動”又浮上來了,特別小心地朝黃浩家挪步——雖然知道姓黃的這些家夥們只要是作過惡的都死定了,但王林還是想用自個兒的眼睛确認下這幫人的下場。
他才剛走進黃浩家的院子,就看見一個『婦』女哭嚎着跌跌撞撞地從屋內跑出來,一屁股坐到院子裏哭天喊地,王林仔細看了下,發現這個『婦』女的五官眉目跟黃婷有點兒像:“這是黃婷她媽?”
此時外間也是一團混『亂』,不知道多少人在哭喪、在慌『亂』地喊救命,張愛芬嚎了幾嗓子發現沒有人過來,趕緊起身往院子外跑、邊跑邊喊“死人了、快來人啊”,又引起附近人家男男女女的陣陣嚎叫。
王林沒有理會這些哭嚎,要換成別的人家他會感覺同情,興安路這些人……還是算了吧,有那精神幹點兒別的什麽不好。別說什麽家屬是無辜的,張愛芬之前的命運确實可憐,但這些年來也是理直氣壯地享受着黃振華的不法所得,再可憐王林也同情不起來。
從張愛芬開的門進入屋內,沒找幾個房間王林就來到了黃浩的卧室,朝裏一看——正對門的豪華大床上扭曲得像只大蝦、五官極度扭曲可怖的黃浩屍體把王林吓得不輕,“怎麽死狀這麽誇張,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想了下親眼見過的安西村黃偉明、黑龍的屍體,王林頓時一個激靈,“不好,難道帝利亞斯用觸手殺人就這會這樣?這會不會被警方查出異樣?”
這個想法讓王林的心情差到了極點——要知道之前帝利亞斯出手的時候留下的屍體都是無限接近“自然死亡”的,a市的警方就是因為連死者是否他殺都無法判定這才導致無法定案、沒法兒正式成立調查組。
沒奈何,王林只得硬得頭皮留在現場,等着警察過來了偷聽一下風向。
四十二人同時死亡在國內絕對是有史以來的特大案件,舊鎮的基層雖然拖沓遲緩,對這樣的事兒也不敢輕忽,大批警車很快就開進了興安路,鎮裏的領導和頭面人物也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黃振華作為舊鎮的“傑出鄉鎮企業家”,死後貌似也有特殊待遇……随警車趕來的法醫在幾名貌似領導的催促下優先來到了黃振華家,第一個對黃振華進行屍檢;跟過來的王林看了看那幾名貌似領導的中年男不住作出氣憤沉痛的樣兒指斥着“兇手”的膽大妄為、黃振華的可惜可憐可嘆,默默掏出了照你妹3000小鏡子。
……比一般人的灰『色』要更深一點兒的靈魂『色』彩,沒有黑點,行吧,道德下限比正常人低點但不是壞包,算你們幸運。
某個正義憤填膺的鎮領導忽然渾身一震惡寒,驚懼地四下看了看,視線落到書房中扭曲的黃振華屍身,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咦?”法醫檢查一番後驚愕擡頭,看向正做記載的同事。
“怎麽了?”同事忙道。
這個法醫估計這輩子頭一次看見這麽奇怪的屍體,抽着嘴角道:“沒有淤痕、沒有外傷、沒有磕碰痕跡、眼口鼻無分泌物、口唇無異常……死者死前沒有受到任何外力……”
“呃?!”同事瞠目結舌。
非正常死亡,如中毒、被勒死、受到外力導致腹內器官破裂等,體表總會有淤痕或壓迫痕跡、口鼻會有異常分泌物,逃不過法醫的眼睛,然而……黃振華是被抽離靈魂而死,雖然死前遭受了巨大痛苦,但開始抽剝靈魂的瞬間他就全身失力、根本無法做出自殘行為,又因為抽離靈魂時的特殊反應,汗水、眼淚、口水、鼻涕之類的東西都流不出來,除了死狀極其可怖外,其屍體的表現和睡夢中“自然死亡”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年紀大、器官老化而在死前因疼痛過度導致心髒血管破裂、出現休克症狀的黃振英,興安路黃姓家族四十一名死者,不管死前在幹什麽、處于什麽樣的環境下,其死亡後的屍身皆是如此!
王林松了口氣……放心下來後這個有雞蛋殼護身的家夥又産生了搞事的心态,于是這貨選了個現場勘測人員空出來的地界,左手拿起書桌上的紅墨水瓶,在衆目睽睽之下小心地傾斜瓶口、在地板上寫下四個大字:
“惡有惡報!”
勘察現場的警察、法醫、親臨現場的鎮領導們,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無人碰觸的紅墨水瓶飄悠飛起,浮到半空,并在地板上倒出字跡……
“啊——!!”一名女警發出尖叫聲,尖叫過後倒是還記得職責,手中相機連閃、将這詭異一幕拍下;驗屍的兩名法醫吓了一跳,同時看了看手底下的屍體、看了看地板上突兀出現的紅字和再度飄到書桌上放好的紅墨水瓶,忍不住看向站在門口“親臨指導”的幾位領導。
不止是法醫,其他勘察現場的民警也陸續将視線投向面『色』大變的領導們。
現代國人是不『迷』信泥胎神明、講究敬鬼神而遠之的,現代的國人也是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衆目睽睽之下沒人動的墨水瓶自己飄到半空中在案件現場寫字控訴,那麽——黃振華這個舊鎮的知名鄉鎮企業家,真是像表面上那麽光鮮嗎?
王林看着這一幕,有些高興……落後欠發達地區的基層确實是挺糟糕,懶政、懈怠、拖沓推诿不管事,這些『毛』病在民間都不算秘密,但基層也是永遠會有正直的人存在的。他搞的這一出會被當成“封建『迷』信”徹底鎖死,但也會給在場的人留下深刻記憶,那麽不管是求個交代也好、求個心安也好、純粹好奇也好,總會有人去調查黃振華背後的故事、去撕破黃家人那薄薄一層的僞裝、去為那些曾經遭罪的人求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