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悠閑閣 他的命都是阿姐換……
遠處的夥計聽見聲響抖了抖, 害怕的揣緊了手,走過去安慰:“世子莫生氣,這客人喝膩了金華街‘悠閑閣’的茶, 定會回來我們茶樓的!”
齊臨澤挑眉,重複道:“金華街‘悠閑閣’?那是什麽地方?”
小夥計見他不知道, 開始為他科普, “世子您不知道?前幾日金華街開了家茶樓,名為‘悠閑閣’, 聽說那裏的奶茶和水果茶味道不錯,如今可出名了!”
“奶茶水果茶?這又是什麽?”齊臨澤臉色難看。
“世子不妨去‘悠閑閣’瞧瞧,喝一下那是什麽東西。小的沒有去過,也沒有喝過, 告訴不了您。”小夥計虔誠道。
齊臨澤緩緩點頭,“你說的有模有樣。”
話間, 他猛地變臉,重重的拍了下小夥計的頭部, 威嚴訓斥道:“可你竟然讓本世子去關顧搶走了我們客人的茶樓的生意, 你說一下——你這是何寓意?”
小夥計被吓得直抖,瞬間跪下抱住了齊臨澤的大.腿,哭喊:“小的再也不敢了,世子恕罪!”
“哼!”齊臨澤輕輕将他踢開, 離開了自己的茶樓。
他前腳剛騎馬離開金廣街,後腳便踏入金華街,一眼望去便看到了一座門口滿是喜氣洋洋的客人的茶樓。
門匾上刻着‘悠閑閣’三個大字, 正是他的死對頭茶樓。
齊臨澤拴好馬,直接氣勢洶洶的登門造訪,走進‘悠閑閣’。
讓他看看, 搶走了他茶樓生意的‘悠閑閣’,究竟有哪裏新奇的地方?
齊臨澤沒有上二樓包間,而是在一樓大堂找位置坐下來,面無表情喊道:“小二!”
一道陰影籠罩在他身旁,“這位客人,需要喝點什麽?您可以試下我們‘悠閑閣’的招牌——奶茶!”
話間,齊臨澤驀地感覺這聲音異常熟悉,擡眸望去,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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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招呼他的居然是霍景軒,眼中盡是驚訝。
霍景軒一家子除了霍景舒,不都是被沈青硯安頓好了嗎?他怎麽還出來打工?
齊臨澤問道:“你為何在這?”
霍景軒見到齊臨澤也驚訝不已,愣了愣,解釋道:“我不想在家無所事事,便出來做活,正好在這家茶樓新開業,在招人。世子,您想喝點什麽?”
齊臨澤了然點頭,打量他幾眼後,繼續問:“莫喚我世子,對了這座茶樓的東家在嗎?”語氣嚴肅。
霍景軒頓了頓,說:“東家好似不在,她不經常來。”心裏心虛不已。
齊臨澤又問,“你可知這座茶樓的東家是誰?”
這東家也是膽大包天,敢在他的茶樓附近開茶樓,還敢搶他生意!
霍景軒想了想,回答:“我也不認識東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挺神秘的。”
神秘?難道是哪位達官貴人?若是真是哪位朝廷命官,以他世子的身份也不能與其讨回公道。
齊臨澤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時運不濟啊!
他見霍景軒依舊筆直的站于自己身旁,也不好說他什麽,畢竟他是霍景舒的親弟弟,便點了‘悠閑閣’的招牌奶茶。
霍景軒走開後,頓時松了口氣,替阿姐掩護成功。
齊臨澤喝了一口奶茶,驀地愣住了,這味道也太好了吧!
默默喝完一壺後,直覺真香!這茶樓東家确實是個人才,整出了‘奶茶’這種好喝的東西。
他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悠閑閣’。
從茶樓角落裏走出來的霍景舒将這一切全然看在眼裏,對齊臨澤的到來疑惑不已。
她對霍景軒說道,“景軒,世子問你什麽了?”
霍景軒老實交代,“世子問起‘悠閑閣’的東家,我說東家今日不在,他很神秘,也很少來茶樓。”
“世子見狀便沒說什麽,喝了一壺奶茶後就離開了。”
霍景舒了然,思索了半響。
話間,他繼續道,語氣欣喜,“阿姐請放心,我将阿姐交代的事全放在心裏,定然不會暴露阿姐的身份。”話語間顯露出一絲小驕傲。
霍景舒思緒回神,輕輕一笑,感激道:“景軒,你做得很好。謝謝你!”
“謝什麽呢!您是我的阿姐,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霍景軒略顯生氣道。
霍景舒嘴角勾了勾,“是阿姐錯了。”
她頓了頓,對霍景軒認真問道,“景軒,往後我便将掌櫃一職交托于你,你覺得可好?”
這些日子她漸漸發現——霍景軒有做掌櫃的天賦,算賬什麽的做得好極了,而且對付難纏的客人也處理得很好。
将茶樓大大小小的瑣事都交給霍景軒來做,是個極好極讓她放心的決定。
霍景舒打量了霍景軒幾眼,他的眉眼見徒然多了幾分英氣和硬朗。
面對如此争氣聰明的弟弟,她還是很驕傲的。
“阿姐交托的事情,我定會全力以赴。阿姐放心吧!”霍景軒眼神堅定,毅然道。
他自那次不争氣的生病後,知道爹娘将姐姐賣給了達官貴人做外室,懊悔不已。
從病好的那天起他便發誓——此生定會好好照顧阿姐,阿姐的事就是他的事,決不能再讓阿姐受到任何委屈。
現在阿姐讓他管理茶樓,他管理;阿姐讓他做掌櫃,他便做。
他的命都是阿姐換來的,這些輕而易舉的事情又算什麽。
霍景舒聽完他的話,欣慰的笑了笑。
餘貴妃生辰宴在即,宮殿內翻新的宮牆金紅交接,燦爛無比,宮女太監一片喜氣洋洋。
此番盛宴邀請了許多皇親國戚、世家大族,其中定遠侯一家、定國公一家都在應邀名額之內。
宮殿內,餘貴妃拉起趙瑜的手,在心中輕嘆一聲,安慰道:“乖女兒,放心吧。他們沈家一定會來赴宴的!”
作為餘貴妃之女,長公主趙瑜對于即将到來的母妃生辰宴可謂高興得不得了。
她微微點頭,“但願如此吧。”
趙瑜期盼不已,因為這次,她終于可以見到心儀之人——沈青硯。
趙瑜長年居于深宮,及笄後偶爾偷跑出宮玩,亦或者去拜訪宗室世家。
她去定國公府拜訪過幾次,卻鮮少能見得到沈青硯。
他不是有重要公務纏身,就是被父皇派去遠方執行任務。
她與沈青硯之間的緣分似乎不大好,她心悅他,卻不知他對自己是何想法。
趙瑜對于沈青硯,始于年少的喜歡。
圍場狩獵,少年英姿飒爽,意氣風發,騎着黑馬飛快般路過女扮男裝的自己,那時的少年眼中只有獵物。
可他卻心地善良,在她馬匹發瘋就快要甩飛自己時,少年沒有見死不救,而是運用輕功救下了她——一個女扮男裝、身份普通的小侍衛。
少年接受了她的道謝後迅速投身于下一場狩獵。
他卻不知,少女的情愫在那一刻于心底裏暗暗萌芽。
這次母妃生辰宴,她一定要見到沈青硯。
趙瑜秉着做人坦坦蕩蕩的道理,還決定要在宴會上找個合适的時機對他表明心意。
不能再拖了。
這一天終于到來。
大清早一群宮女太監捧着許多皇帝趙閑賞賜給餘貴妃的奇珍異寶,前前後後踏入餘貴妃的宮殿。
定國公一家子與明遠侯父子倆早早提前到來,紛紛在禦花園與他人相聊甚歡。
齊臨澤長臂一攬,按住沈青硯的肩膀,望着眼前走走停停的朝廷命官之子,似笑非笑說道:“青硯,你可知為何貴妃娘娘邀請了如此多青年才俊?”
沈青硯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接話:“為何?”
齊臨澤微微吃驚,“你真不知?”
“我需要知道嗎?”沈青硯不解。
“看來國公夫人沒有告訴你。”齊臨澤抿了抿唇,解釋道,“小道消息——餘貴妃借着這次生辰宴,實則是想看看我大顯的青年才俊,為長公主挑選驸馬呢!”
“所以你我都在應邀名單,還有周太傅之子、禮部尚書之子、傅老将軍小兒子等等......”
沈青硯眉頭微皺,狐疑道:“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我府中有一嬷嬷,與餘貴妃身邊的嬷嬷是兩姐妹。”
齊臨澤眼眸閃現出異樣的光芒,接着說,“國公夫人與後宮嫔妃常有往來,這消息夫人該是知道的,卻沒有告知你,這是何意?”
“我估摸着——夫人怕是也不能替你拿主意吧,你們家拿主意的該是定國公。所以夫人沒有告知你今日選驸馬之事,是想再與定國公商議吧。婚姻大事,媒妁之言。青硯,你的婚事怕是只能由你父親定奪了!”
齊臨澤分析得頭頭是道,語畢哀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青硯黑着臉甩開他的手,眼眸深邃,眉頭緊皺。
遠遠而來衣着華麗的餘貴妃,餘光瞥見十幾米外的清冷男子,拉過身旁女兒的手,對她柔聲道,“瑜兒,沈青硯真的來了。”
趙瑜直勾勾的盯着遠處負手而立的男子,心花怒放,“母妃,我終于見到他了!”
餘貴妃笑了笑,眼眸中隐含深意,緩緩道:“瑜兒,除了沈青硯,你也可以看看其他男子,多與人認識,多交談。”
“我知道了母妃!”趙瑜點點頭,心不在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