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醉香樓 你想要,我可以給……

“齊世子?”霍景舒怔然, 齊世子居然将自己家人的賣.身契給了沈青硯,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好?

難道其中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沈青硯猛地從身後将她抱緊,将頭部埋入她的肩窩, 嗓音低沉又充滿磁性,“你想要?”

霍景舒身軀微僵, 側頭, 呆愣的雙眸撞入他深邃不見底的瞳孔中,一瞬間像是被他眼中的漩渦狠狠吸引住, 無法回神。

沈青硯直視她,擡頭親了親她的紅唇,淺淺一笑,“你想要, 我可以給你。”

霍景舒眼中恢複清明,緩緩點頭, 又側過身捧起他的臉,慢慢靠近, 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下, 淺舔又暧昧。

她擡起滿是水霧的雙眸,雙手環住他的月要肢,說道:“我想要,你給我。”

沈青硯頓了頓, 驀地将她抱起,身軀與她無比貼近,他能感受到——霍景舒可以解自己身上的熱。

霍景舒感受到他流露出欲念的眼神, 不禁羞澀的環抱住他的頸脖,被他抱着上了床榻。

在沈青硯即将脫掉自己的裏衣時,她猶豫的出聲, 淺淺的打擾了這一刻暧昧的氛圍,“公子,你會将我爹娘的賣.身契給我的,對吧?”

她的眼神真誠而又炙熱。

沈青硯沒有一絲猶豫,“明日我讓沈三取給你。”

霍景舒聽到他的話,瞬間綻放出笑容,“好。”想到了什麽,她又道:“你騙人你就是小狗!”

沈青硯悶笑一聲,用食指點了點她調皮的鼻子,“好。我騙你,我就是小狗。”

隔日中午,霍景舒迷迷糊糊間睜開眼,伸懶腰時完全忽略了身子的異樣,猛地驚動了疲憊不堪的老腰,酸痛不已。

她扶着腰下榻,柳月聽到動靜連忙推門而入,将水盆擱置于架子上,“姑娘,洗漱吧!水溫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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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舒沒有接她喊自己洗漱的話,而是露出謹慎的神情,問道:“今早沈三可是來過?”

柳月驚呼:“姑娘怎麽知道!沈三今早護送公子去上朝後便又回來落鳴居了,他将這個交給了奴婢。”

話間,她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霍景舒。

霍景舒眉頭微皺,接過信封便直直盯着,“柳月,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再喊你。”

柳月:“好咧!”又找到了偷懶的空閑時候,真開心!

見柳月關上門離開後,霍景舒連忙坐在床榻上,将信封打開。

三張賣.身契歷歷在目,确實是她家人的賣.身契沒錯。

霍景舒徹底的松了口氣,也徹底放心了。

她在心裏默默為沈青硯的言而有信點了個贊,胸腔內仿佛徒生出一股暖意,彌補了她對沈青硯所有的讨厭。

她将信封收好,想着哪天有空出門去衙門一趟,她要去給家人立戶。

立戶以後,她的家人就不再是奴了,而是堂堂正正的良民。

霍景舒用完午膳後,便坐于房中依舊核算茶樓的賬本。

窗外風聲漸漸,冷風過境,撫摸着幹枯無葉的小樹枝,帶着它一起在大自然中起舞。

小樹枝興奮得抖掉了身上披着的雪白衣裳。

霍景舒聞聲停下筆,悠悠哉哉般走在窗邊,望着大雪過後的東院,心中一片平靜。

平靜過後卻是波濤洶湧的浩蕩雲海,她想到了沈青硯,想到了他對自己的好......

可是,她又想起了沈青硯的身份、他的官位、他的背景,這無一不是自己與他的差別。

霍景舒注意到了在東院忙活的吳嬷嬷,屋檐上保護自己的沈二,在門口打掃積雪的柳月。

以及展眼望去偌大的落鳴居,這是一座困住了自己的私宅,是沈青硯藏着自己的地方......

雖然她在落鳴居過得很好,但她仍然是個不見得光的外室,這是目前無法改變的事實。

外室,一個無名無分的身份,一個讓她覺得難堪的身份。

沈青硯終有一天要成親,他會有妻子,以後會有嫡子,他會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可是這個人生裏,不一定有自己。

沈青硯以後會帶自己進國公府嗎?以她的身份如何立足?

或許可以謀得良妾的一席之地,可自己真的甘心就這樣嗎?

妾侍,亦是一個夾在沈青硯與他的正妻之間的身份。

外室,良妾,都不是她甘願成為的。

霍景舒又想到了剛剛核算的賬本,茶樓現在的生意蒸蒸日上,盈利越來越好,她已經越來越有錢了。

她都暴富了,還需要繼續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也許,她可以換種生活不是嗎?

也許,她可以擺脫委身于人做外室的命運不是嗎?

她總該試一試。

可是,她真的做得到就這樣離開沈青硯嗎?

霍景舒想到沈青硯的種種好,瞬間覺得自己要逃跑的想法非常對不起他。

又一日早晨,霍景舒早早出門,帶着信封去往戶部衙門。

馬車上,柳月好奇問道:“姑娘,我們去哪啊?”

霍景舒望向她稚.嫩的面龐,心裏有些異樣,回答:“我們去戶部衙門,我要去給家人立戶。”

柳月點點頭,眼神中顯露出絲絲羨慕之意。

霍景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柳月,你可願一直追随我?”

柳月知道自己開茶樓,知道自己的許多事情,如果以後這丫頭可以跟着自己身邊就好了。

柳月淺淺一笑,毫不猶豫:“奴婢自然是願意跟随姑娘的!姑娘去哪,奴婢便跟着姑娘去哪!”

“好。”霍景舒嘴角勾了勾,這丫頭也是沒心沒肺,把她賣了都不知道。

霍景舒帶着柳月走進戶部衙門,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才将立戶字據辦妥。

他們從衙門出來之時已經午時過半,上馬車前,柳月問:“姑娘,我們回落鳴居嗎?還是去‘悠閑閣’?”

霍景舒搖搖頭,“我們去醉香樓。”

“去哪做甚?”柳月不明所以,難道是去幹飯?

霍景舒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今日開心,去醉香樓犒勞下自己,順便請柳月幹飯!”

“唔,姑娘莫要捏奴婢的臉了,都捏圓了,奴婢又變得不好看了!”柳月摸.摸臉蛋。

霍景舒含笑道:“我錯了,那柳月接不接受本姑娘請你幹飯的邀請?”

“......接受!”

兩人來到醉香樓門口,下了馬車後,柳月望着人來人往的門口,以及大氣四射的門匾——印着‘醉香樓’三個洪邁的大字,直呼:“姑娘,這醉香樓真壯觀!”

霍景舒憋笑的點頭,“我們進去吧。”

趙瑜和沈清瀾坐在包間內,房間裏有一道窗,剛好這個包間的位置通過窗戶可以看到樓下行人,以及進樓的客人。

趙瑜坐在飯桌上,此時只要她一擡頭,便能看到站在樓下的霍景舒,只是她此時正憂傷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瑜沒有看到霍景舒,沈清瀾卻剛好擡頭看到了,她透過窗戶正好看到樓下的霍景舒和丫鬟一同踏入醉香樓。

她不禁直皺眉頭,又見趙瑜正為自家大哥暗自神傷,心裏感到十分不妙。

趙瑜和霍景舒,這兩人見面是不是要到幹架的地步?

畢竟她們都為了同一個男子——也就是沈青硯,自家無情的大哥。

沈清瀾深深的覺得,她不可以讓這兩人見面。對,不能讓她們幹架。

這時,趙瑜憂愁的望向窗外,緩緩開口:“清瀾,你說為什麽沈大哥就這麽抗拒我?為什麽他不喜歡我?我究竟哪裏不夠好?”

沈清瀾還未來得及安慰她,便聽到她說:“其實我什麽都知道了——沈大哥拒絕了父皇的賜婚。他......不想與我成婚,他不想娶我!”

沈清瀾愣了愣,嘴角微微顫抖,“阿瑜,你怎麽會知道的?”

明明賜婚之事取消的第二天,自己就進了宮打算安慰趙瑜,可是她卻發現——趙瑜壓根就不知道這事,當時她便沒有提。

怎麽趙瑜突然就知道了?

趙瑜沮喪道:“幾天前,我在母妃宮中偷聽到了李公公與我母妃的對話。”

“李公公?”沈清瀾感覺心裏亂糟糟。

趙瑜解釋:“李公公是我父皇身邊最得力的太監。他與我母妃說——沈大哥和定國公有一天匆匆感到宮裏,與父皇重新商議了賜婚之事。”

“沈大哥為了讓父皇取消賜婚之事,還當着我父皇的面承認了自己在私宅嬌藏外室的行徑......他為了不娶我,竟然如此不怕此事洩露、遭人閑話,他竟然亦不擔憂自己的前程因此遭到阻撓!”

沈清瀾見她控制不住眼淚一直掉,便心疼的拍了拍趙瑜顫抖的背脊,“阿瑜,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趙瑜反而哭得更厲害,眼眶通紅,“清瀾,你說到底為什麽啊?我究竟哪點比不上那個外室?!!”

沈清瀾靜默了半響,語重心長道:“阿瑜,你很好,我大哥不值得你為了他如此傷心。你本來就很優秀,也不需要與別人比。你是你,沈青硯是沈青硯,你們之間沒有緣分便是無能為力的事情。”

“阿瑜你是長公主,你還有很好的人生可以過得很好,莫要為了我大哥這種男人而傷心了!我大哥這人冷酷無情、悶騷又不幽默,不是女子的好歸宿,你以後大可選擇更好的男子做驸馬,不需要非得是我大哥!”

趙瑜:“......”你這樣說你大哥,你大哥知道嗎?

趙瑜安靜了幾秒後,突然哭着喊道:“可是我只想要沈大哥!我喜歡他,我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了!我只想和他成婚,我只想他做我的驸馬......”

沈清瀾嘆了口氣,驀地扶住趙瑜的肩膀,搖了搖,“阿瑜,你清醒點!我大哥絕非你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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