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內義務協定
進了家門，薄弦仿佛就像是沒有聽過那句話一樣，有條不紊地将買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好，然後撩起袖子，洗菜切菜，準備做飯。
靳路遙站在廚房門口，低垂着臉，手指絞着自己的衣角，又鼓起勇氣說道：“其實以你的條件要再娶什麽樣的都有，當初是我年輕沖動，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三年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別再得寸進尺。”薄弦停下洗菜動作，淡淡地撇了靳路遙一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五年多前你提離婚的時候，我說過我們之間沒有離異，只有喪偶，你要是後悔，就後悔那天沒多砸幾下把我砸死，或則你想現在補個幾刀也可以。”
薄弦說着便在流理臺上抽出一把菜刀遞向她，那刀身發着陰冷森寒的光。
靳路遙臉色白了白，半響說不出話來，微顫着唇，擡頭看向薄弦。
在廚房明黃的燈光下，薄弦的臉色卻是晦暗不明。
她心頭情緒複雜，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咽回那些準備哀求薄弦的話，低啞道：“我明白了，我不會再提。”當年沖動砸傷他的事情，她一直很後悔，這樣的錯事又怎麽可能會做第二次。
薄弦見她面白如紙，便把菜刀收了回來，歸放在到原來的位置，繼續洗菜。
晚餐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兩人吃得時候俱是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就用完了飯。
靳路遙主動負擔起收拾的工作，系上圍裙，在廚房擦洗盤碗。
薄弦坐在廳內的沙發上，電視機打開着，他的目光卻一直盯着靳路遙的背影，蹙眉暗想，在超市裏他們分開之前，她都還好好的，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又是因為什麽？
靳路遙洗完碗筷出來，便見薄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下有些不自在，以免氣氛古怪，随口找了個話題：“你要吃水果嗎？”
“不用了，你過來。”薄弦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靳路遙走過去，卻只坐在離薄弦有些距離的單人沙發上。
薄弦微眯了眯眼，倒也沒有再勉強她過來，而是自己站起來，往她那邊走去，忽地，一把拉起了她的身子，自己坐進了那張單人沙發，然後摟着靳路遙的腰令她坐在他的腿上。
“既然你那麽喜歡坐在這邊，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了。”薄弦摟緊掙紮的小女人，下巴扣住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語道：“靳路遙，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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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什麽？”她知道自己抵不過薄弦的力量，索性也不浪費力氣掙脫了，軟軟地松下身子。
薄弦滿意地吻了吻靳路遙的脖子，聲音低沉柔和：“談談五年多前，那個抛棄你的男人。”他不蠢，怎麽會看不出當初靳路遙是心如死灰才要和他結婚的，只是她從未提起，他也不會去問，誰都有過去，這并沒什麽，但如今也是該談談的時候了。
靳路遙聞言，背一下子僵直起來。
“你還忘不了他，對嗎？”薄弦輕輕撫着她的背，見她不語，又問道：“是不是他回來找你了？所以你又動搖了？”他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覺得這是靳路遙一再提出離婚的最好解釋。
“沒有！”靳路遙下意識地高聲否認。
“是沒有忘不了他，還是他沒有回來找你，或是你沒有動搖？”薄弦覺得現在的靳路遙特別像是受了傷，要把自己窩進龜殼裏藏起來的樣子。
“都沒有。”靳路遙鎮定下來，輕吸了口氣，冷着臉對薄弦道：“我不覺得你有問這些的權利。”
驟然，薄弦将兩人颠倒了下，把靳路遙圈進在狹窄的單人沙發上，他俯視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微沉：“靳路遙，我是你的丈夫。”
靳路遙抿了抿，難以反駁他說得這個事實，即使她扔了結婚證，在婚姻登記處的檔案裏，他們還是夫妻。
“靳路遙，不管你現在對做我的妻子有多麽不情願，但是請你随時牢記住這個身份。”薄弦的手掌輕輕擱在靳路遙的頭頂摩挲着她的額發，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用前所未有認真的語氣：“我不追究你以前的事，不過你的那些心思最好到此為止。”
說完，薄弦松開了靳路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自往樓梯走去。
靳路遙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半響，擡手摸了摸額頭，那額上仿佛還殘留薄弦唇瓣的溫熱濕暖。
她站起身，攏了攏有些淩亂的頭發，擡腳亦往樓上走去。
在經過薄弦的書房時，見房門半掩，裏面的燈光亮着，她不禁頓下腳步，有些猶豫地站在門外，考慮着要不要敲門進去解釋一二。
等她擡手正要扣門，門便被打開了，薄弦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的身上，她低下頭，心裏作了番掙紮後，慢慢道：“我不否認沒有徹底忘記那個人，但從來沒有想過再和他在一起，再見他時也絕對沒有動搖，我想要離婚，只是因為……因為……”
薄弦見她嘴唇都咬得發白了，還是難以啓齒的模樣，便也不為難她，将手中的一張紙遞給她，說：“簽了它吧。”
靳路遙微楞了下，又驚詫地擡頭看向薄弦。
“別高興的太早，這不是離婚協議。”薄弦淡淡地看着她，“為了我們未來三年夫妻生活的和諧，有些規矩還是提早定清楚的好。”
靳路遙疑惑，接過了這張剛打印出來連油墨都還沒幹的紙，低頭一看。
第一條，鑒于乙方曾有落跑的不良記錄，規定乙方除上班外，出門三小時以上，必須向甲方報備行蹤。
第二條，鑒于乙方曾有瞞婚相親的不恥行為，規定乙方不能單獨去見異性超過半小時，且必須向甲方報備時間，地點，人物。
第三條，鑒于乙方曾有不想守約的離婚言論，規定在甲乙雙方婚姻期間，乙方再提一次離婚，婚姻就延續一年。
“怎麽都是規定我的！”靳路遙越看眉頭越緊蹙，全都是規定乙方的，而乙方就是她，這讓她一時也忘記了兩人之前的那點小争執，睜圓了眼睛憤憤然瞪着薄弦。
“因為我沒有犯那些錯。”薄弦理直氣壯揚了揚下巴。
靳路遙鼓了一口想要反駁，最後竟真一點也想不出薄弦的錯處，肩膀洩氣地垂下。
薄弦閑适地靠在門邊，從口袋裏伸出一只手，指尖在紙上點了點，悠然道：“其實也有規定我的，你看這條。”
靳路遙聞言來了精神，定睛往那最後一條一瞧。
這不瞧不要緊，一瞧把靳路遙鬧了個大臉紅，直罵薄弦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