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體育課
那之後紅音和隔壁桌熱情可愛的安城安奈成了朋友，或許是被紅音親切的氣場影響，不過幾天，安城安奈就從一開始的畢恭畢敬變得自然大方。兩個人開始一起吃飯，時不時還會一起偷看帥哥，空閑時間讨論服裝搭配和學習。
因為中學時候已經補完高中課程，紅音上課時候基本都只聽個十分鐘，判斷自己對授課內容的熟悉度後決定是否繼續——然而高一的課程實在簡單，很多時候她都會選擇在課上畫畫，将班級同學由前向後、由外向內一個個畫下來。
看着鄰桌明明天天都在畫畫，下課還能為自己講解題目，安城安奈也是羨慕嫉妒恨。
占據身高優勢、只要側個頭就能看見前桌天天開小差畫畫的月島螢也曾對此用嘲諷般的語氣感慨過，“不聽課也會做題，真厲害啊，天才。”
對此紅音的回應是不拘小節地笑着說，“希望下次能讓你發自內心的誇我呢。”
下午是體育課。
月島螢理了理運動服的領子，擡頭看見剛換好運動服的花崎紅音和安城安奈從教室裏出來，緊接其後的是其他女生。
山口忠讪讪地上前去同紅音說了什麽，她用爽朗的笑容做以回應，随後和安城安奈一并朝他走來，用同樣爽朗的笑容和他打招呼。
“長得高穿什麽都好看呢，就算是顏色這麽奇怪的運動服。”
然後又是同樣直白到令人感到微妙的誇獎。
“你就這麽想要長到188cm啊，那就是女巨人了。”
“能這麽高的話，女巨人也無所謂啊。”她擡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我們要是互換一下身高，月島你就能明白長得矮的壞處，然後拼命想要長高了。”
倒是稍微生氣一下啊。
月島螢聳聳肩膀。
他總是會被她的回答卡住，倒不如說是被她笑眯眯的表情卡住。他不擅長這種不帶戾氣、甚至可以說是軟綿綿的反應，俗氣點來形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下沒了繼續出擊的興趣。
相比之下，同社團那個小矮子的反應還更為有趣。
“抱歉阿月……啊，還有花崎同學、安城同學。”山口忠見這麽多人等自己，尤其是同班兩個并不算熟悉的女聲，他的臉一下紅了。
“沒事啦，我們也想和你們一起走啊，倒不如說是我個人私心，有這麽高的人在身邊有種自己也帥氣了不少的感覺對吧？”紅音說着邁開腳步。
“這個我能懂！”山口忠忽然放大音量。
“淡定點啊山口同學……”安城安奈吓了一跳，“不過我也這麽覺得啊，好像一下子周圍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了。”
月島螢看着這三人，總覺得他們是在聯手擠兌他。
“吉祥物阿月——這樣的感覺吧。”紅音半開玩笑地往下接。
“我是吉祥物嘛。”月島螢也無奈的吐槽了一句，兩人卻意外地同步了。
“接得不錯啊阿月。”紅音笑得更開心了。
“別得寸進尺啊。”
“好的月島。”
“喂……”
“好的月島同學。”紅音朝他俏皮地眨了眨左眼。
“……”月島螢又是一臉吃癟。
相互打趣的時間裏，幾人已經走到第二體育館。
剛上任沒多久的體育委員正艱難地組織同學按身高排隊，紅音和安城靠過去。幸好兩人身高相近，排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插隊進來。
安城本來還慶幸地說，“運氣真好。”随後便為這個“好運”而後悔。
帶班的體育老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從站在隊伍面前開始就沒說一句“好好體會高中生活”之類的廢話，而是開門見山地陳述這學期1年4組這學期主修排球，讓各隊報單雙數，又按報數将班級分為兩組。
“1年4組人數是……40，1人休課吧。”體育老師環視了自己的學生一圈，“因為課程安排的漏洞我們班剛好有機會獨占體育館，我說一下接下去的安排，每節課課前慢跑兩圈，熱身，然後按這個分組打比賽，輸的那邊最後罰……嗯……長跑、蛙跳什麽的随機來吧。”
“诶——”
學生集體驚詫。
“你們自己選成員，男女混合，一隊六個上場，兩個替補，網高……用女生網就好，一局十五分，三局兩勝。其他人可以觀賽可以自己練習。一學期下來每個人都要至少上場一次，我會按表現評分，覺得自己不行的多練習，認真的話就算打不好分數也不會低。啊……不懂可以問我，還有，現在的分組固定了，別自己亂換。”
“先去跑步吧。”
熱身完畢，體育老師給他們幾分鐘時間決定人選。
幸好紅音所在的1號隊有個組織能力很強的班長，在2號隊還亂成一片的時候，已經大聲詢問組裏是否有排球部的人了。
月島覺得初戰就上場太麻煩了，還沒來得及沉默裝死就被同伴其他男生推出去當祭品了。
“排球部大将，快去快去。”
“還好月島在我們這邊啊，這樣就必勝了！”
“太好了，還有月島同學在……”
“要是山口也在就好了。”
男生們議論不止，女生們也紛紛表示安心。
體育老師好像聽到他們的對話，右手一指，毫不留情地說，“1隊那個一米八，這學期只能上場三次，你們隊別想靠一個人贏。”
“诶——”
畢竟是第一次比賽，大多人會擔驚受怕，生怕自己出醜，因此站出來的人只有四個，而且還是算上月島，紅音和班長。
紅音本來還怕1隊會因此争執分裂，沒想到班長用悲壯的表情和死馬當活馬醫的口氣表示自己除了墊球什麽都不會後，其他隊員反倒放開了心，一下又加入一男一女。
“這下我們的隊伍完整了。”明明不回答，班長卻還是十分高興地鼓舞士氣。“接下去趕緊安排一下位置吧。”
“我打二傳吧，我比較擅長傳球。”體育委員率先舉手。“對了，我叫XX。”
二傳決定，其他位置也就快得多。
“花崎紅音，中學三年都是排球部，我打左主攻。”
“我随意。”月島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你還是排球部的啊。”
“怎麽這麽問？”
“不是做模特什麽的嘛，你旁邊那個安城天天在說啊。”
“讀者模特可是很閑的——我倒是驚訝你居然是排球部，還以為會是籃球部呢。”
月島螢抛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因為你是很酷的類型啊，然後普遍會認識籃球比排球酷吧，因為規則不同，籃球打起來容易給人帥氣的感覺，相比之下，排球好像就憋屈了點……”
觸球三次，一人只有一次，出界失分……和可以随意碰球，出界也不會影響得分的籃球比起來，似乎是不夠暢快。
各自的位置挑選完畢，體育委員又把站位安排了一下，并千吩咐萬囑咐班長覺得接不到球千萬別逞強，讓其他人來，他只要仗着身高優勢和月島一起拼命去攔網就行。
可上場之後，紅音才發現形勢嚴峻。
比起1隊三男三女的平均分配，2隊似乎一下卯足了勁，全隊只有安城安奈一個女生。
在力量、體力、身高各種因素的差距下，怎麽看都是1隊趨于弱勢，要不是有個188cm的月島在，估計全員士氣都會降到低點。
然而在紅音看來，月島螢卻是全隊最沒精神的那個人。
“雖然分開了很可惜，但我可不會輸給你啊花崎！來大戰一場吧！”安城叉腰大笑，“讓你看看速傳女王安城安奈的實力！”
安城是不是畫風不太對……
紅音被對面那個少女的奇怪行為吓了一跳。
月島螢也無語地側腰弓下，壓低聲音問她，“她加入的不是美術社嗎？速傳女王是什麽東西？”
“好像中學是排球部……”紅音仰頭面向他，單手掩嘴，也跟着壓低聲音。但明明在對月島說話，視線卻盯着安城看，“她應該是打二傳，總之不要大意。”
月島盯着她的耳垂看了一會，紅音卻沒發現這樣的舉動在旁人看來十分暧昧。
“反正只是個小比賽，差不多就行了吧。”
“輸了可是要長跑的。”
“……”
不管是比賽還是輸了的懲罰長跑，在月島螢看來，都十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