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只是愛好而已,并不是用來吃飯的技能。”沙利葉解釋的同時，也沒有錯過觀察對方的視線。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看一下那幅畫？”克萊斯特指着沙利葉行李的方向問。
“這只是一幅短時間內快速完成的塗鴉罷了，我想福爾摩斯先生一定會失望的。”沙利葉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從行李裏把那幅畫拿了出來,“只是因為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就随手畫了出來。”
“這畫……”克萊斯特打開畫卷，然後很認真的看着眼前這幅畫，就算以他的閱歷，也實在看不出這幅畫上有些什麽樣的缺陷,“這真的是你畫的？不，這也沒有什麽好冒充的，并沒有什麽創新的地方,也不是什麽派系的風格,只是規規矩矩的一幅素描畫罷了，只不過作者的基本功實在是老練的讓人覺得可怕。如果不是炭筆的痕跡，我幾乎要認為這不是畫出來的了。從線條來看，也沒有任何臨摹的痕跡……”
“沒什麽，只是興趣愛好罷了。”沙利葉謙虛地說。
“卡羅爾先生太謙虛了，以你的年紀來說，有這樣的基本功已經讓人非常敬佩了。我想，只要再給你幾年的功夫，你一定能夠創造出自己的風格來。哈哈，如果讓我再年輕幾年，回到搞風險投資的時候，也許我會在你身上花大心思的。”克萊斯特的語氣非常認真。
沙利葉對克萊斯特表現出來的态度有些奇怪，一開始這位福爾摩斯先生雖然笑着，但是身周的氣氛有些冰冷，就好像置人于千裏之外。但是當對方知道自己是一個不錯的“畫家”之後，又突然間親昵了起來，就連玩笑開起來也非常的自如。就好像這位先生特別喜歡畫家這個職業一樣。
“呃……對不起，是不是我的态度讓你覺得有些奇怪？”這位福爾摩斯先生顯然是非常善于察言觀色的類型，就算沙利葉并沒有表現出什麽奇怪的地方，卻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表現堪稱異常了。
“其實我們家跟畫家還是很有淵源的。”克萊斯特先生笑着解釋說，“我的母親就是一位風景畫家，而且在這方面取得過不錯的成績。從小我母親就教導我在畫畫上的一些技巧，并且訓練我，想讓我也成為一個畫家。只可惜我在畫畫上的天賦似乎跟我的父親一樣稀少，我們都是怎麽都沒辦法靜下來握畫筆的個性。這一點，讓我母親直到去世為止都有些遺憾。”
克萊斯特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這麽想來，我的母親應該很高興她的房子，被卡羅爾先生你這樣有才華的年輕畫家租用。這棟房子裏的一些東西我沒有搬走，書房裏和客廳裏都挂着一些我母親的作品，以及很多繪畫方面的書籍，我想這些對卡羅爾先生來說也是有用的。”
“謝謝你，克萊斯特先生。其實你不用那麽着急，如果說你真的不想出租這棟房子的話，我還可以去找別的住處。”因為對方的熱情，沙利葉反而有些懷念剛才那個一邊微笑一邊放冷氣的福爾摩斯先生了。因為從沙利葉的一些經歷來看，如果有不算熟悉的人對他表現的這麽熱情的話，總覺得對方會給他帶來麻煩一樣。
“這多麻煩啊。”克萊斯特這會兒倒是成了絕不放手的那一位了，他熱情地笑着說，“你看你都已經把行李提到這裏了，我怎麽能還讓你提着行李回去？不用找其他的房子了，就在這裏住下，我相信其他地方也沒有這麽好的條件了。”
說到租房子的那些條件，沙利葉也開始猶豫了，因為面前的這棟房子以及它所在的這個小區都非常符合沙利葉對租房的要求，再加上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只是熱情了一點，并不一定真的會給他帶來什麽麻煩事？。沙利葉自己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至于租房合同的事情，自然還是租房機構的人幫着一起解決的。
“卡羅爾先生，你真是了不起！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在我們機構也算是老客戶了，但是到目前為止已經不知道拒絕多少個房客了，一直是一個非常讓我們頭疼的客戶。沒想到你才來那麽一會兒，就讓對方反過來一定要你租房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在臨走的時候，租房機構的工作人員一臉感激的看着沙利葉說道。
“今天的事情辛苦你了。”沙利葉對那位工作人員表示了感激，然後就開始匆匆忙忙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不為別的，只因為剛才那位房東先生離開的時候，還邀請了沙利葉去他家裏共進晚餐。這據說是因為房東先生想為沙利葉介紹一下他的家人。
介于對方不僅是他的房東還是他的新鄰居，沙利葉自然不好意思回絕。如何讓人類世界的生活變得更簡單一點？那麽就做一些人類會去做的事情，不去做一些人類不會去做的事情，這是沙利葉處事的方針之一。
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參觀了一下自己新住處的布局，在有多餘時間的情況下，沙利葉又在小區裏簡單地兜了一圈。然後沙利葉趕在最恰當的時間裏，敲響了福爾摩斯家的大門。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來的租客。”在看到開門的是一位頗有風韻的女士之後，沙利葉非常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噢，你好，我聽我先生說起過你。現在真是很少有年輕人這麽準時了。”似不知道是真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因為沙利葉相貌的關系，女士一見到沙利葉，眼睛裏就閃過了一絲贊賞。“我叫莎莉·福爾摩斯，是克萊斯特的妻子。我想你已經認識我那位愛好古怪的丈夫了。”
“原來是房東太太，能夠有這麽一位年輕美麗的房東太太是我的榮幸。福爾摩斯先生的福氣真是讓人嫉妒。”因為剛才莎莉看着自己的眼神，沙利葉就猜到了對方應該會喜歡怎麽樣的誇贊，說不定這一通話一字一句都講到對方的心裏去了，“說起來，你和我的名字有些相似，也許這也是一種緣分，福爾摩斯太太。”
“這麽說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沙利葉·卡羅爾，太太。”
“這還真巧！”莎莉聽完沙利葉的一番話，笑得特別開心，又随便聊了幾句家鄉啊親人啊之類的，然後才想起來說，“你看，我這都忘了請你進門了，快進來吧，我們家沒有什麽其他人，既然你是隔壁的租客，就把這裏當成家裏就可以了。”
“那就不好意思打擾了。”
沙利葉進入福爾摩斯家的房子之後，就發現這棟房子的風格有些複古，擺設着各種奢華的歐式家具，兩者的搭配非常融洽，不會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只會讓人覺得沉穩而有格調。這些都非常符合克萊斯特本人給沙利葉的感覺。
跟着莎莉走進餐廳之後，沙利葉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食物，從餐盤來看應該是一次五人的晚餐。于是沙利葉就開始猜測，除了福爾摩斯夫婦和他以外，還會有哪兩位客人出席呢？雖然從福爾摩斯夫婦的年齡來看，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
“麥可羅，夏洛克！別總是待在書房裏長蘑菇，下來吃飯了！”
就在沙利葉猜測的時候，莎莉已經對着樓梯的方向喊了起來，而且很顯然是父母對孩子訓導的語氣。
“好的，媽媽。”先傳來的是一個聽起來年紀很小的孩子的聲音，雖然乖乖的答應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聽到動靜。
“媽媽，難道我就不能在樓上吃飯嗎？走來走去的多累啊！”過了好一會兒，樓上又飄來一句話，這次的聲音依舊是屬于孩子的，不過聽起來要比剛才那個孩子年紀大一些。
“麥可羅，如果你不下去的話，估計這個假期裏媽媽又要給你報班去了，然後你就只能高高興興去學你最讨厭的那些……游泳啊網球之類的了。”雖然那個孩子的聲音已經壓低了很多，但是沙利葉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想你更應該清楚的是，我成功逃掉過多少次這樣的安排，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怕的。”
晚餐剩下這兩位參與者，自然就是福爾摩斯家的兩個兒子了。不過在沙利葉看來，這兩個孩子，似乎并不是那麽省事的。等到兩個孩子最終被莎莉拎着下樓之後，沙利葉更加直觀地感覺到了這一點。兩個孩子一大一小，作為哥哥的麥克羅夫特應該十多歲了，身形上顯得比同齡的少年要圓潤一些——據說抱起來手感非常不錯，從剛才的話來分析，麥克羅應該是那種不喜歡動彈的類型。而麥克羅身邊的弟弟夏洛克則是七、八歲左右的樣子，頭發卷卷的非常可愛。從身形上看，小夏洛克要比哥哥瘦很多，雖然不知道将來會不會拔高，但是這孩子目前的身高來看确實是有些袖珍。
這樣說的話，也許會覺得兩個孩子有些天差地別，但是事實上只要沙利葉望進兩個人的眼睛裏，就會發現這兩個孩子果然是親兄弟。因為他們的眼睛非常有神，而且總是靈活的四處觀察，就好像每分每秒他們的小腦袋瓜子裏都在打着什麽主意似的。
“這人是誰？”小夏洛克仰着頭打量着沙利葉，此刻他的表情應該說是真正的生人勿進吧。沙利葉覺得眼前的這個娃娃似乎并不喜歡家裏出現陌生人，連笑容都懶得給沙利葉一個。
“夏洛克，不要這麽沒禮貌。”克萊斯特從一樓的某個房間走了出來，然後對着自己的小兒子說道，“這位卡羅爾先生是非常厲害的畫家。”
“又是畫家。”麥克羅小聲嘀咕了一聲。雖然表現的沒有夏洛克那麽冷漠，但是麥克羅從頭到尾竟然都沒有看過沙利葉一眼。這兩個孩子顯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排斥着沙利葉。
“爸爸，他真的是畫家嗎？你已經請了很多畫家回來了，可是這一位……”夏洛克突然盯着沙利葉的手，說，“我根本沒有在他食指的根部發現趼（jian）的痕跡，就好像哥哥寫字寫久了會在中指前端留下趼一樣，畫家的趼也是必定存在的。但是這一位卡羅爾先生……說實話，我連中指上的趼都沒有發現，更不要說食指根部了，他真的是畫家嗎？爸爸，你不會是被哪個街上不學無術的混混給詐騙了吧？”
“混小子，你難道覺得卡羅爾先生看起來像是不學無術的樣子？快道歉！卡羅爾先生，你看……”克萊斯特雖然是在指責自己的兒子，但是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有點因為小兒子的話而動搖了。
“對于小孩子來說，這真的是非常精彩的推理。”沙利葉鼓了鼓掌，然後走到兩個孩子面前微微蹲下身子，用商量的語氣說一個，“只不過，我個人的體質比較特殊，一向很難留下什麽痕跡。這樣子吧，我們來玩個游戲，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們就相信我不是不學無術的人。當然，如果我輸了我就永遠離開這個小區怎麽樣？”
“卡羅爾先生，他們只是孩子，不用跟他們較真。”畢竟對方是自己請來的客人，克萊斯特臉上有些尴尬。
“什麽游戲？”如果說出口詢問的小夏洛克對這個游戲還有些興趣的話，那麽麥克羅可以說是毫無興致的在一旁打哈欠了。作為哥哥，麥克羅拍了拍自家弟弟，然後說：“算了，他只是把你當成小孩子哄罷了，別較真。”
“還真是意外的可愛。”看見麥克羅不知有意無意的模仿着父親的語氣，沙利葉真的覺得這兩個孩子有的時候還挺有趣的。
“如果他真的會信守約定離開的話，那不是很好嗎？”夏洛克回了哥哥一句，然後說，“是什麽游戲？”
“很簡單的猜硬幣游戲而已。”沙利葉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只要你們能猜到硬幣最終在哪裏，就算你們贏了。”
“猜？哼，我才不會用猜測來解決問題呢！”聽到這個游戲的名字之後，小夏洛克臉上的自信越來越明顯了，連小腦袋都揚起來了……好吧，那還是因為沙利葉比他高太多的關系。
“那我這就開始了。為了防止出現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我想請福爾摩斯先生贊助一枚硬幣。哦，就這一枚好了，上面的這個劃痕看起來還挺獨特的。”沙利葉說完，雙手就以一種并不誇張的速度開始轉移硬幣，只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沙利葉雙手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乎讓人眼花缭亂起來。
也許是因為沙利葉雙手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就算是一開始抱着無所謂态度的麥克羅也開始專心地盯着沙利葉看了起來。
“好了。”好一會兒之後，沙利葉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雙手握拳舉到兩兄弟的面前問道，“猜一下，硬幣在哪裏？”
沙利葉剛說完，就發現兩兄弟竟然同時都在痛苦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禁問：“難道剛才你們一直在試圖趕上我的動作嗎？”在沙利葉看來，這種游戲靠猜測也就可以了，如果長時間強迫自己跟上這樣的速度的話，實在是太過勉強。
“當然，這種簡單的游戲只要看清楚路線就完全沒有輸的可能。”小夏洛克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倔強地說。
“弟弟，你看清了嗎？”麥克羅頂了頂站在旁邊的夏洛克問道。
“只能看個大概。”夏洛克老老實實地說，“但是從這位先生剛才的話來分析，我覺得這個游戲裏一定有陷阱。”夏洛克壓低了聲音在麥克羅的耳邊悄聲說，“他剛才并不是問我們硬幣在哪只手裏，而是問我們硬幣在哪裏。哥哥，你說會不會他的兩只手裏都沒有硬幣呢？”
“先生，你的兩個手裏都沒有硬幣吧？”麥克羅沒等夏洛克想明白就已經率先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低頭對小夏洛克說，“反正我們還沒有看透，不如看看能不能讓他自己透露給我們一些線索。”
“的确沒有。”聽到麥克羅這麽說，沙利葉也不追究對方的推理是不是真的足夠嚴謹，大大方方的把兩只空着的手張開了，然後又笑着對兩兄弟說，“不過這可不算你們贏了，畢竟我剛才的問題是“硬幣在哪裏？”如果兩位回答不出這個問題的話，是不是就說明我贏了呢？”
“我們才不會輸給自說自話的大人呢！”
可惜的是，雖然夏洛克的語氣倔強至極。但是，在繞着沙利葉看了好幾圈之後，一無所獲的小夏洛克還是有些沮喪。畢竟，現在的夏洛克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看來我該揭曉答案了。”沙利葉對這兩個孩子眨了眨眼睛，然後指着麥克羅的褲子口袋說，：這位小先生，摸摸你自己的褲子口袋吧！”
麥克羅先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然後下一秒又變成了震驚，因為他很明白對方為什麽要說出什麽樣的話……對方是在告訴他，這枚硬幣現在所在的位置！
“這不可能！”麥克羅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後，真的從裏面取出了一枚硬幣，這枚硬幣上清晰的劃痕告訴他們，這确實是沙利葉一開始握在手中的硬幣。
如果說此時此刻這枚硬幣在夏洛克的口袋裏，也許兩個孩子還不會那麽吃驚，因為夏洛克一直都站在沙利葉的附近，沙利葉完全可以找個機會偷偷放進去。但是，偏偏沙利葉選擇将硬幣藏在麥克羅的身上。要知道，麥克羅從一開始就遠遠地站在邊上，從來沒有靠近過沙利葉。
“其實你不是畫家而是一個魔術師吧！”
“你是怎麽做到的？”
聽着兩個孩子不停的提問，然後看着他們不停地檢查麥克羅的褲子口袋，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沙利葉只能再次感慨說，就算思考的再缜密，這兩個也只是普通的小孩子而已。
“你是怎麽做到的？”麥克羅手裏捏着那個硬幣，仰頭看着沙利葉，第二次問道。周圍的人都能聽出來麥克羅的語氣有些激動。
“卡羅爾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克萊斯特也很有感觸地說，“這兩個小家夥雖然在某些方面懶懶散散的，但是卻從來都不服輸，而且也從來沒輸過，這次你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說實話剛才我也一直在盯着看，卻一點訣竅都沒有掌握到。”
“沒什麽，我只是使用了一個獨家的小技巧而已。”沙利葉笑了笑卻沒有打算解釋，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麽魔術，也和手的速度沒什麽關系，而是一個簡單的瞬間轉移。“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只能收回說我不學無術的話了。”沙利葉彎下腰看着還在苦惱中的麥克羅和夏洛克說。
“哼，只是一個玩魔術的罷了。”麥克羅顯然不是那種會認輸，然後去誇獎別人的人。只不過現在麥克羅已經知道，沙利葉是不會告訴他們那個所謂的技巧的了。
“一定有什麽技巧在裏面！只是我的信息不足！你能不能再把剛才那個玩一次？再看一遍的話我一定能夠找到答案的！”小夏洛克一臉認真地說。
“好了，你們都別玩了，過來吃飯吧。”在一旁旁觀了很久，最終決定結束這場游戲的莎莉對着一群大孩子小孩子，無奈地說。
“不，讓我再想一想。”一大一小兩兄弟，不約而同的一起說。然後又一起坐在餐廳最外圍的小椅子上，一起擺出了沉思者的造型。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和這個家裏的男人們不同，莎莉還是一位比較細心的女士。
“不，他們都是非常有趣的孩子。”沙利葉笑着說。
“說起來其實克萊斯特一開始的意思是，想要你教孩子們一些畫畫的技巧。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兩個孩子的興趣都不在畫畫上，所以如果你接受這份委托的話，我們不需要你花太多的時間在他們身上。能夠給他們一個繪畫啓蒙就可以了。當然，我們會給出一定的酬勞，至于克萊斯特一開始給出的那個天價一樣的房租，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坐在餐桌上，莎莉一邊讓自己的丈夫去把兩個小鬼頭拎過來，一邊對沙利葉說。
“我雖然對這兩個孩子還不太熟悉，但是說實話，福爾摩斯太太，這兩個孩子的興趣雖然不是畫畫，但是我倒覺得這兩位長大以後一定能當個推理天才什麽的。”沙利葉并不認為強迫孩子們學習他們不喜歡的東西是一件好事。
“我們福爾摩斯家的孩子怎麽能跟那些粗魯警察一樣在外面跑來跑去的？怎麽說我們家也有着藝術家的血統，孩子們怎麽能不學習一點藝術技能呢？”不知道為什麽，克萊斯特·福爾摩斯似乎對警察這一類的職業有些反感。
“你還說孩子們，你自己不也對畫畫一竅不通嗎？”莎莉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後說。
“不就是因為我自己沒有天賦，所以才希望孩子們能夠在上面有一技之長嗎？”克萊斯特被自己的妻子瞪了一眼以後，氣勢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弱了。
“不過，其實我也挺羨慕小區裏其他的孩子們去上那些音樂班之類的。”莎莉最終還是選擇支持一下自己的丈夫，“我總覺得他們只是個孩子，卻天天跟小老頭一樣捧着書思考來思考去的，實在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擔心。就算卡羅爾先生你沒有搬到我們家隔壁，我也打算送他們去學習音樂。不過，我丈夫還是更傾向于讓孩子們學習畫畫，對這件事情他一直都放在心上，幾乎要着魔了。”
“其實我在畫畫方面并不是很精通。”沙利葉有些尴尬地說，“雖然我畫出來的東西可能不算很差，但是我完全沒有系統地學習過繪畫，這些都是自己琢磨的。所以，如果讓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教學生的話，可能我教出來的學生連業餘愛好者都算不上吧，真是對不起。”
“沒關系，克萊斯特說過，卡羅爾先生你來這裏是為了度假，讓你擔任家庭教師這個職務确實是有些為難了。”莎莉倒是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反而是旁邊的克萊斯特就算被自己的妻子不斷的扯着袖子，還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在克萊斯特開口之前，沙利葉再次解釋說：“并不只是因為度假的關系。我其實就算度假也閑不下來，真的要我一天到晚畫畫或是窩在屋裏的話，也許我會長蘑菇的。我只是覺得讓我來當美術老師的話，是誤人子弟。另外，剛才我在小區裏面逛了一圈，正巧看到小區的活動室正在招聘心理輔導老師，我對這個工作倒是有些經驗。所以，我準備吃完飯之後，就帶着簡歷去應征。”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