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男人
頓時,酒吧驚叫聲此起彼伏,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吓得趴倒在地上。
秦仙蒂打了一個機靈,擡眼望去,看到了一幕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可怕場景:
一位帶着威尼斯面具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牛仔服的男人手裏拿着黑色的槍,走向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
牛仔殺手剛才一槍打中中年男人的右肋,現在左輪瞄準中年男人的腦部,距離如此之近,只要他輕輕一扣板機,男人必死無疑。
中年男人身上血流如注,他捂着傷口,驚恐地望着漸漸逼近的殺手,臉色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任誰都看得出來,面對着殺氣騰騰的職業殺手,他已決無生機。
牛仔殺手扣動冰冷的板機。
“叮”的一聲,一個突如其來的洋酒杯,瞬間擊中牛仔殺手拿槍的右腕,力道之大,竟然震得他虎口發麻。
“砰”,殺手膛中子彈射出,因為那個酒杯,射偏了,子彈射到牆上。
紅色的洋酒像血花一樣在空中噴灑。
透明的洋酒杯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當然,聲音湮沒在驚天動地的槍聲中。
牛仔殺手瞳孔一縮,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竟然還有人能在他的槍口下救人,能擁有這種武功的,在整個世界都沒有幾個人!
幾乎在同時,秦仙蒂也像木頭一樣呆住:在驚天動地的槍響之時,身邊的黑衣男人好像沒聽到似的,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品嘗着手中的美酒,當秦仙蒂佩服男人不同尋常的定力之時,男人猛地站起來,大手擲出手中的洋酒杯,它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線,徑自擊向牛仔殺手的手/槍。
男人一擊即中,牛仔殺手的槍射偏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黑衣男人右手在擲出自己洋酒杯的同時,左手輕輕一帶,“叮”的一聲,秦仙蒂放在桌上的洋酒杯掉在地上,碎裂了。
牛仔殺手很快發現對手的存在,他目露殺氣,手中的左/輪/槍口霍然指向黑衣男人——他想要殺的人不會武功又身受重傷,他根本無懼中年男人會有機會逃脫,而剛才用洋酒杯擊麻他手腕的神秘人,卻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他必須趁男人手中沒有武器時內将其擊斃,速戰速決。
牛仔殺手/槍法如神,他相信男人這次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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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職業殺手,誰敢破壞他“工作”,誰就得死。
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黑衣男人時,秦仙蒂暗暗叫苦:她今晚怎麽倒黴,偏偏就站在男人身邊,倘若殺手殺紅了眼睛,殺掉男人後連她都要一起幹掉,她豈不是死得太冤了。
牛仔殺手的子彈射出,在秦仙蒂驚恐萬分的眼光下,黑衣男子閃電般地向後仰倒,迅速帶着後面椅子後翻出,在翻下的同時他擲出掉在地上的第二個洋酒杯碎片——這是秦仙蒂的洋酒杯,她本來是放在桌上的,剛才被黑衣男子打碎了。
“砰”,牛仔殺手的子彈再次射偏,打中黑衣男子的椅子上,子彈穿椅而過,“嗖”地從黑衣男子的耳邊掠過。
幾乎在同時,黑衣男子擲出的酒杯碎片再次擊中牛仔殺手的手腕,鋒利的玻璃碎片像刀子一樣刺入他的手腕,牛仔殺手鮮血狂迸,他“啊”的慘叫一聲,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原本緊握的左/輪倏地掉在地上。
牛仔殺手臉色大變:世上竟然有武功如此厲害的男人,哪怕是手無寸鐵手中只有兩個洋酒杯,也可以對付他這位手中有槍的職業殺手。
在生死關頭已不容他再多思索,牛仔殺手忍住劇痛,迅速彎腰想去撿那支掉在地上的槍,但就在此時,那個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逼近,修長的右腿閃電般地擊向他的身體,他用盡全力方才躲開這幾乎致命的一擊,但腳下的槍他再也沒機會去撿了。
牛仔殺手縱身躍向酒吧大門,想要逃之夭夭——手中有槍,他尚且不是黑衣男人的對手,何況現在手中無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黑衣男人沒有乘勝追擊,因為沒有必要了——外面一位聞槍聲而來的男人已經沖了進來。
這是一位相貌清俊的中年男人,身着普通的休閑裝,憑着衣着來看,他應該是位普通香港市民,但他手裏拿着一把槍,槍口正好對準牛仔殺手。
當看清來人面孔,牛仔殺手頓時面如死灰。
此人居然是“警龍”姚寬。
姚寬,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香港警界标杆“警龍”的核心人物與靈魂人物。
如今,前有“警龍”姚寬,後有無名高手,牛仔殺手已知自己無路可逃。
果然,在經過一番無濟于事的頑抗之後,他最終被姚寬牢牢按在地板上,拷上了手铐。
在姚寬與牛仔殺手激戰之時,黑衣男人朝瘦小的中年男人走去,扶他起來。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中年男人眼中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我是杜峰,你叫什麽名字?”
在聽到中年男人的自我介紹後,秦仙蒂再度驚呆:這位差點被刺身亡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中國“鬼才”導演杜峰。
幾乎就在同時,黑衣男子充滿磁性的聲音響于她的耳際:
“我叫冷雲飛。杜導,我看過你的電影,非常喜歡你導演的《春秋》”
《春秋》是杜峰的代表作,曾獲得國際納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
秦仙蒂癡癡地看着冷雲飛:這麽好看的男人,這麽漂亮的身手……
武功絕頂的翩翩美男冷雲飛就在眼前,“鬼才”導演杜峰就在眼前,這兩個人都可以說她生命中的“貴人”,秦仙蒂焉能錯過這個好機會,正當她想上前去和冷雲飛一塊扶杜峰去醫院時,她的肩頭被人在後面輕輕的一拍:
她回頭,酒吧明滅不定的燈光下,她看到了何鴻傑那張鐵青的臉。
她身子一僵:幹爹怎麽會在這裏?她剛才“誘惑”黑衣男子時,幹爹是不是看在眼中了?
還有,那個打給幹爹的神秘電話說“杜峰來到香港”,偏偏杜峰今晚就遭刺,若非冷雲飛剛好在酒吧,杜峰根本無法逃出生天,難道杜峰遭刺與幹爹……
她不敢想下去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乖乖地随幹爹回家。
果然,剛回到家幹爹就問她和那個黑衣男人是什麽關系,她說她今晚才第一次認識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面。幹爹經過旁敲側擊多次,見她無異樣,方才不再盤問。
當晚幹爹沒有留在她家住宿。
當晚她失眠了,當然不是因為幹爹,而是今天的發生的神奇遭遇讓她徹夜不眠,她的腦海中不住地閃爍着冷雲飛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他那像電影鏡頭一樣帥的動作……
幹爹對她越來越疏遠,她發現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寵愛她了。不過她并不在乎。
她從來就沒有愛上幹爹,會與他在一起,純粹是為了利益。
中國最出名的“鬼才”導演杜峰在香港遭刺的新聞瞬間傳遍全國,震驚整個國家,特首得知大為震怒,下令警察要盡快查出真相,抓拿幕後兇手,以保杜峰的人身安全。
沒想到第二天,就傳來牛仔殺手在獄中自殺的信息。
就這樣,真正主使謀殺的幕後兇手,因牛仔殺手的自殺而無法追查下去,變成死結。
就算警察懷疑某何姓億萬富翁,卻因缺乏證據而不能采取任何行動。
一個月後,又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香港的大事。
那晚,何鴻傑攜着秦仙蒂到香港明仁酒店吃酒席。
當秦仙蒂走入豪華包廂時,一下就明白這次酒席的性質是什麽。
偌大的包廂中只坐着一個男人:日本山本株式社長山本太郎。
山本太郎和何鴻傑是同類人,表面上做着合法生意,實際上是日本黑道毒品大佬。而且山本做生意比何鴻傑要大得多,何鴻傑僅在香港叱咤風雲,而山本太郎卻是整個日本中數一數二的黑道人物。
日本有三大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道組織:黑澤堂、黑木堂、山本株式。山本名列第三。
在酒席中,山本太郎十分垂涎秦仙蒂的美色,一直色迷迷地看着她,秦仙蒂是經歷過風月的女人,焉能看不出山本的目的,本來長袖善舞生性/愛錢的她以前從不介意這個,但自從對冷雲飛産生好感之後,她對這種買賣關系越來越厭惡了。所以當幹爹暗示她用美□□惑山本時,她假裝不知,令何鴻傑心中大為惱火——
山本手中有批最純種的海/洛/因,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倘若能利用秦仙蒂誘惑山本後再壓低價格,他又可以從中大賺一筆。
山本太郎是位中國通,會說中文,席間,他連暗示都不屑于去做,就直接跟何鴻傑說,只要秦小姐肯陪他到日本旅游,那批貨好商量。
何鴻傑欣然同意,秦仙蒂見幹爹這麽痛快就答應山本太郎的要求,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雖說她沒有真心愛上何鴻傑,但在之前她卻一直認為何鴻傑是在乎她的——在沒遇到何鴻傑之前,她曾多次利用自己的身體賺錢,自從遇到何鴻傑後,何鴻傑親口跟她說,他絕不能允許她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男人,他會養她,之後他送給她一棟別墅,對她關心倍至,他待她既像父親又像是情人,平心而論,在相當長的時間中,她對何鴻傑心懷感感激之情。
沒想到,那晚何鴻傑為了獲得那批毒品的批發價,他也像別的利欲熏心的男人一樣,把她像貨物一樣送給山本,當徹底看清幹爹真面目的那一刻,她心裏辛酸異常,也憤恨異常。
可她又能怎樣,山本太郎和何鴻傑都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她只不過是位浮萍一樣的弱女子,她哪有支配自己命運的能力?
無論她多麽不願意,她都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看來她現在只有抱緊山本這條大腿了,等她以後有了權勢金錢地位,她一定要讓那些傷害她出賣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她朝山本太郎嫣然一笑,主動倒在這個比她還矮一個頭的小個子男人身上。
就在這時,外面驀地傳來保镖的慘叫聲。
正在大廳內喝酒作樂的三個人全都臉色劇變:守在這扇大門外的四個保镖全都是絕頂高手,而黑衣男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消滅他們,其功夫可想而知。
在保镖慘叫聲剛剛響起之際,緊閉的大門驀地被撞開,一位黑衣男人閃電般地沖進來,屋裏的兩個男人倏地站起身,可沒等他們掏出手/槍,黑衣男人左右兩手便同時使槍,射向酒席中的山本太郎和何鴻傑。
絲帛裂開的聲音——他用的是無聲手/槍。
身材高大的何鴻傑被射中心髒,他連哼都未哼一聲就向閻王爺報到了。
“啊……”身材矮小的山本太郎被射中額頭,也是一槍斃命。
尚自溫熱的血花如同泉水般從山本太郎的額頭噴湧而出,噴到躺在他懷中的秦仙蒂身上,她“啊”的尖叫起來,出于條件反射,她的身體像彈簧一樣彈出,彈到了椅子後面……
大廳裏的殺手犀利的目光朝她射來。
這是一位帶着銀色面具的黑衣男人,高大的身材如同标槍般挺直,手裏的兩枝槍還在冒着煙。
殺手,真正的絕頂殺手!因為:
試問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同時殺死兩個黑道重量級人物?
職業殺手以殺人來職業,為了保全自己,他們大都不會在現場留活口,看來她這次兇多吉少。
“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個……走T型臺的……模特……” 雖說不敢正眼看男人,依然能夠感覺到男人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秦仙蒂吓得魂不附體,她躲在椅子後面,臉色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全身瑟瑟發抖,冷汗涔涔而下,她向來巧言令色,如今極度的恐懼,令她連話都說不全了。
“砰。”秦仙蒂吓得差點跳起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她甚至以為男人的槍中子彈射中她,瞬間她全身發麻,心髒幾乎停止呼吸。